卡斯特罗访谈传记——我的一生
分類: 图书,传记,外国政治人物,
作者: (古)菲德尔卡斯特罗,(法)伊格纳西奥拉莫内著
出 版 社: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2-1字数: 613000版次: 1页数: 584印刷时间: 2008/02/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0467205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总司令十分成功地使我们了解了他童年时代的种种感受,以异乎寻常的方式详细地讲述了农村的生活……这一幕幕往事在总司令的笔下栩栩如生,使读者浮想联翩,宛如闭着眼睛进入他家后院的柑橘园,发现各种酸性水果应有尽有。
菲德尔卡斯特罗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具有人应有的美德,同时具有巨大的个人魅力。他与公众交流的娴熟才能仿佛浑然天成。
……
他具有根深蒂固的历史感,他对关乎民族性的一切事物具有超级敏感。
……
他喜欢精确、准时。他常就任何一个题目以惊人的速度进行数学计算。与他打交道,来不得半点粗疏。他记得最小的细节。
能幸运地在有生之年成为历史人物和传说人物的人并不多,菲德尔是其中之一。他是国际政治中最后一个“神圣人物”。他属于那一代传奇的造反者:曼德拉、胡志明、卢蒙巴、阿米尔卡尔卡布拉尔、切格瓦拉、卡洛斯马里盖拉、卡米洛托雷斯、图西奥斯利马、迈赫迪本巴尔卡;他们都怀着正义的理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投身政治,踌躇满志、满怀希望,试图改变早期苏美冷战时代那个不平等和歧视人的世界。
内容简介
本书是2003年初至2005年中,古巴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与法国《外交世界》月刊主编、著名记者伊格纳西奥拉莫内谈话的记录,这100小时的访谈先后以《与菲德尔100小时访谈》、《菲德尔卡斯特罗:我的生活》等英、法、西班牙文出版,引起世界的关注。全书分三部分:一是关于卡斯特罗的生平和革命斗争,从童年到参与学生运动和古巴革命;二是讲述卡斯特罗领导下的古巴,包括古巴导弹危机,切格瓦拉之死,苏联解体,古巴与非洲、美国、西班牙和拉美国家以及和中国的外交关系;三是阐述新时期的古巴,主要是古巴社会主义与全球化的今天。这是卡斯特罗第一次系统全面地讲述了自己的生平和革命思想,古巴的内外政策以及对国际一些重大问题的看法。
作者简介
伊格纳西奥拉莫内,1943年出生于加利西亚,在法国度过了几乎所有的学业和职业生涯,是西班牙裔的法国知识分子。他是极具影响力的巴黎月刊《外交世界》杂志的主编,也是当代欧洲最有声望的进步知识分子之一。他曾发表过很多关于社会交往、国际政治和当代事务的著作和文章。是反对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世界运动和一些重要讲坛,如阿雷格里港世界社会论坛的主要推动者和倡导者之一。
目录
致中国人民
古巴第二版的按语
导言
引言:对菲德尔卡斯特罗100小时的访谈
第一章 革命的起源
第二章 领袖的童年
第三章 一个反叛者的锤炼
第四章 投身政治活动
第五章 攻打蒙卡达兵营
第六章 历史将宣判我无罪
第七章 切格瓦拉
第八章 在马埃斯特腊山
第九章 游击队的经验教训
第十章 革命:最初的步骤,最初的问题
第十一章 阴谋活动开始
第十二章 吉隆滩
第十三章 1962年“十月危机”
第十四章 切格瓦拉之死
第十五章 古巴与非洲
第十六章 与美国的移民危机
第十七章 苏联的崩溃
第十八章 奥乔亚事件和死刑
第十九章 古巴与新自由主义全球化
第二十章 前总统詹姆斯卡特的访问
第二十一章 2003年3月逮捕不同政见者
第二十二章 2003年4月的劫持事件
第二十三章 古巴与西班牙
第二十四章 拉丁美洲
第二十五章 今日古巴
第二十六章 菲德尔卡斯特罗身后会发生什么呢?
关于菲德尔卡斯特罗生平和古巴革命的大事记
后记
幸福回忆传承友谊
书摘插图
第二章 领袖的童年
童年在比兰-安赫尔先生-村落-母亲-“饥饿之家”-拉萨列小学-西班牙内战的回响-多洛雷斯学校的耶稣会教徒
历史的根源是重要的,正因为如此,我想问您:您出身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在富人子弟上的教会学校读书,后来又攻读法律。受这样的教育,您完全可能成为一位保守派的领导人,是吗?
是的,但人不完全是自己命运的主人。人也会受环境、困难和斗争的影响。困难会像一台车床加工一块金属一样,锤炼一个人。我敢说,人不是生下来就是革命者的。
您是如何成为革命者的?
我是演变成革命者的。我曾思考过使我成为革命者的因素。这要从我出生地的农村和庄园的环境说起。
您能描绘一下您出生的地方吗?
我出生在一个庄园。庄园位于原奥连特省的中部偏北,离尼佩(Nipe)海湾不远,在马尔卡内(Marcané)糖厂附近。我出生的地方称作比兰(Birán)。比兰不是一个镇,连小村庄都算不上。那里只有几户人家。我的家就在那里,在一条从县城通往南方的、被称作“皇家之路”的土路旁边。当时的路都是泥泞不堪的。主要交通工具是马或牛车。还没有汽车,也没有电。我小时候,照明主要是蜡烛和煤油灯。
您还记得起您的故居吗?
这是一幢西班牙的建筑,更确切地说,是一幢加利西亚的建筑。应该说明,我的父亲是西班牙加利西亚(Galicia)鲁戈(Lugo)省兰卡拉(Láncara)村人,贫农的儿子。加利西亚农民习惯在自己家里畜养牲口。我的家是按照加利西亚的建筑风格建造的,房子盖在木柱子上,按照加利西亚的习惯,柱子高6英尺多。我记得,当我三四岁的时候,奶牛就睡在房子下面。傍晚把奶牛牵到房子下面,在那里挤奶,将奶牛拴在柱子上。像在加利西亚一样,我家房子下有猪圈和鸡窝鸭窝。鸡、鸭、几内亚鸡、火鸡,甚至鹅都在那里走来走去。
我访问过比兰,参观过您出生的故居,它的确是一幢典型的加利西亚风格的建筑。
它是木结构的房子。柱子是很硬的木头,是桃花心木或其他硬木。我记得开始时房子的底层是四方的。后来又延伸,建了一间卫生间,一间食品储藏室,一间餐厅和一间厨房。再后来,又建了一间附属设施,在拐角处,建了一间办公室。在原来四方形的底层上方,还有第二层,但面积要小些,称作“了望楼”。据说,我是1926年8月13日凌晨两点诞生的。
在这一环境下,我从小就习惯于农村的风景和劳动,熟悉那里的树木、甘蔗田,那里的禽鸟和昆虫。
在比兰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能够触摸到您父亲安赫尔(Angel)先生坚强的创业精神。
他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他依靠自己的努力,学会读书写字。毫无疑问,他很活跃,活动频繁,创业性和组织能力很强。
您父亲是在什么情况下到古巴来的?
我父亲是非常贫困的农民的儿子。1992年我访问加利西亚时,到过他的故乡兰卡拉村,参观了他出生的房子。这是一幢小房子,长10米,宽6米。用石板建成,当地盛产石板,加利西亚的农民通常用石板来盖房子。父亲全家就居住在这幢房子里,我设想家里养的牲口也在那里。卧室和厨房都在惟一的一间房间里。家里没有自己的地,连一平方米的土地都没有。家里耕种租来的几小块分散的地。
我父亲十六七岁还很年轻时,在西班牙被征兵服役,到古巴参加1895年爆发的第二次独立战争时,他已20多岁。我不太清楚他到古巴来时的身份。当我懂事后,我没有同父亲谈过这方面的事情。他有时候在同他的朋友一起吃饭时,会同他们提起相关的事情。但是,我的姐姐安赫莉塔(Angelita)和老二哥哥拉蒙(Ramón)――他们都还活着――也许知道得多一些,因为他们同父亲交谈比较多。当我在哈瓦那学习和从事革命活动,准备攻打蒙卡达(Moncada)兵营时,以及后来被捕入狱,再后来参加《格拉玛号》(Granma)远征时,我的弟弟劳尔(Raúl)(我比他大4岁多)和留在家里的两个妹妹爱玛(Enma)和胡安娜(Juana),他们同父亲交谈比较多,也许我父亲同他们讲了更多有关他个人经历的事情,但我没能听到。
通过我的兄弟姐妹我得知了一些事情,如据说我的父亲是位加利西亚贫穷的青年,某位富人弟子为了避免服兵役,给了他一笔钱,让我父亲顶替他服兵役。看来,这可能是真的,我父亲很可能是这么服役的。您明白,当时的战争是怎么回事。
当时是抓阄服役的,但富人可以付钱给穷人,让穷人顶替他们服兵役或参加战争1。
是的,就像您说的,当时有不少类似的情况,即当一位富人应该服役或参战时,他弄到一笔钱,把钱给一位居住在农村、种着一小块地或从事其他劳动的穷苦的农民,让他去服役。
我的父亲作为西班牙士兵被派到古巴,在胡卡洛(Júcaro)至莫隆(Morón)之间的通道(trocha)上修筑工事2。在马蒂逝世后不久,在马克西莫?戈麦斯和马塞奥率领下,东部“突进”军曾穿过这条通道。
东部“突进”军无论如何必须得穿越这段通道,这是一项艰难的行动。这条修筑了防御工事的南北通道位于古巴中部最窄处,从北部的莫隆到南部胡卡洛港,全长可能有近100公里长。据我所知,我父亲曾在这里服役。但是,我想当马塞奥越过这条通道时,他还没有到那里。不断有古巴人通过这里,或者从北部一个名叫图里瓜诺(Turiguanó)的小岛通过这一通道,图里瓜诺和莫隆之间有一块沼泽地相连。我父亲就在这一通道当兵服役。这是我所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也许我的兄弟姐妹们知道得更多一些。
您还记得您同您父亲有关这段历史的谈话吗?
有时候我曾听他讲过一些。我喜欢到马亚里(Mayarí)松林的工人居住地去,我喜欢去任何地方,就是不喜欢待在家里。家对于我来说是权威,而我那时就开始具有叛逆精神。
您从小就是造反派?
这有几个原因。当时对西班牙的专制主义,对统治的西班牙人和当局,一般都是尊重。但我不喜欢权威,当时还使用某种体罚,如敲打头部或身体其他部位,我们都有被处以体罚的危险,但我们已学会抵御这一危险。
您父亲专制吗?
他脾气大。如果没有坚强的性格,他就不可能做到这一切:他很年轻时就自立,先是远离家庭、远离祖国参战,后来,他身无分文、白手起家,又没有任何关系,最初他又是文盲,但他依靠自己的努力,建立了自己的庄园,积累了财产。如同大多数加利西亚移民一样,具有谦虚和勤劳的精神。他有刚强的意志和性格。但他从来不会不公正待人。当有人求助于他的时候,他从不拒绝。他始终关注他人的困难。他自己从小就遇到很多困难。据我所知,他11岁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他父亲后来又结婚,总之,他的童年是相当艰苦和不幸的。但是,他具有加利西亚移民崇高的品德:善良、好客和大方。
很多人一致证实,他是一个慷慨的人,甚至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良心很好。他总是帮助他的朋友,帮助劳动者,帮助那些处于困难的人。他有时也抱怨,发牢骚,但决不会不解决问题。每当甘蔗季节结束,淡季来临时,就业机会很少。当有人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您看,我的儿子们有困难,我们什么也没有,我需要工作。”当时有一种调节的制度:“您清扫一下这个”。这种调节在古巴是降低地主成本的一种方法,其做法是同一个家庭或一个劳动者签订一项合同,让这个家庭或个人清扫甘蔗田,以卡瓦耶里亚(caballería)或洛萨(roza)3为单位支付报酬,当时尚未使用公顷为计量单位。据我所知,1卡等于18洛萨。在中美洲和南美洲各国当时的度量衡各不相同,后来,幸亏有了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发明的公制。当时,这么订一份合同:“好的,干这个活,20比索。”我父亲特别找了清扫甘蔗田或其他并不是必须的活计,为的是帮助人们找到一份工作,尽管从经济角度来说,并不划算。我大一点后,在放假时在庄园办公室帮忙,我觉察到这一点。我父亲就在那里给工人发号施令,让工人去商店采购货物,尽管没有同他们签订合同。他是一位善良和崇高的人。
在1898年独立战争结束后,您父亲决定留在古巴?
没有,1898年战争结束后,他被遣回西班牙,然而,看来,他喜欢古巴。第二年,像其他加利西亚移民一样,他又回到古巴。有档案记载,他于1899年12月在哈瓦那上岸。他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关系,开始工作。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到了东方省。当时美国种植园在那里大肆砍伐有着珍贵木材的森林,以扩张耕地,砍下的树作为糖厂的燃料。古巴东部珍贵的木材曾被用来修建西班牙埃尔埃斯科里亚尔(El Escorial)宫和其他建筑物,或用来建造著名的船只,如当时体积最大、威力最强的战舰“圣特立尼达”(Santísima Trinidad)号就是用此木材在哈瓦那造船厂建造的,1805年在特拉法尔加(Trafalgar)海战中被英国人俘获,后来,在一场暴风雨中沉没。
美国人雇用工人砍伐森林和耕种甘蔗。原是森林的土地很肥沃,最初的收成很好。
您父亲替美国人干活吗?
我父亲开始在奥连特省中部靠北的著名的美国联合果品公司干活。后来,他组织一批工人,同美国公司签订了承包合同,这些工人服从他指挥。我听说,我父亲曾一度指挥过300名工人,因此,挣了些钱。他具有一定的组织才能。但他不会读书写字,后来费好大劲才学会。他开始组织了一个小企业,砍伐森林、种植甘蔗,向糖厂供应木材。这样,开始作为这批工人的组织者取得了一定的积累。我想,这些工人是那些移民,其中很多是西班牙人和安的列斯群岛人如海地人和牙买加人。
他最后拥有多少自己的地产?
他拥有900公顷属于自己的地产,后来,他又向两名独立战争的古巴将军租了几千公顷的地。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这些土地的。广阔的松林,大多数是原始的处女地。这些地遍布山谷和山岭,其中有一片海拔600米的丘陵地,那里生长着原始的松林。我父亲开发马亚里的松林。每天有17辆卡车满载松木从丘陵开下来。他靠甘蔗和牲口的收入不菲,他还拥有自己的土地,大多数的地是平原或在山脚下。总共他有1万多公顷的地。
数量很大。
您可以加一下,属于我父亲自己的土地,再加上承租的土地,总共不少于11000公顷。
数量很可观。
是的,是很可观。我可以这么说,是因为,在那种条件下,我确实已不是属于“相对”有钱有势的家庭,而是属于相当有钱有势的家庭。我这么说并不是论功摆好,而是实事求是阐明事实真相。
这么说,您是百万富翁的儿子。
谈不上是百万富翁的儿子。从来没有人说我的父亲是百万富翁。当时,百万富翁是巨富,是的确具有巨大财富的人。当时1美元还值一些钱,一个工人平均每天挣1美元,百万富翁就是拥有百万份一个工人的日工资。我父亲的资产还不到这么大的数目。不能说我父亲是百万富翁,但是,他相当有钱有势,经济地位相当高。至少在当时贫困和痛苦的社会把他的子女们看作是富人的子女。我可肯定地说,很多人之所以向我们靠拢,对我们亲近,是有目的的,但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
在比兰,您的父亲不光是盖了房子,而且在“皇家之路”公路的旁边建起了一个面包房,一个旅馆,一个酒馆,一所学校和一些供海地人居住的房子……一个真正的小镇。
我们居住的地方没有镇,只是有一些设施。最多可以称之为村落(batey)。当我小的时候,我家房子下面就养着奶牛。后来,在离我们家40米远的地方开了一家牛奶店,在牛奶店对面有一家修理工具、犁耙等农具的作坊。附近还有一个小的屠宰场。在离我家40米远的另一方向有一个面包房,离面包房不远处有一所公立小学。在公路旁,有一家商店,出售食粮和其他商品。在另一旁,是邮局和电报局。在不远处有几个简陋的大茅屋,地面是土,屋顶是棕榈树树叶,这里居住着种植和收割甘蔗的海地的移民,甘蔗的种植和收割是庄园的主要活计。在我家附近有一片大的柑桔林,面积约有12-14公顷,我父亲亲自双手握着一把大剪刀进行嫁接。除柑桔树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果树,有的是单个的树,有的是一小片一小片的,有香蕉、番木瓜、椰子、山番荔枝、牛心果等,还有3个养蜂场,40多个蜂箱,生产大量的蜂蜜。我现在闭上眼睛还能记得那个柑桔林,记得各种酸性水果树的位置,我用手剥柑桔,在假期和圣诞节充分享用。谁也不如我一下子吃那么多的柑桔。
还有一个大的养鸡场。当时进行斗鸡比赛吗?
是的。在离我家100米处,在公路旁,有一个您说的斗鸡场。在甘蔗季节,每星期天,圣诞节,新年,复活节的星期六和星期天进行斗鸡比赛。在当时农村,斗鸡是一项运动。
是地方的一项娱乐活动。
是的,因为当时娱乐活动很少。当时玩多米诺骨牌,也玩纸牌。我父亲年轻当兵时喜欢打纸牌,看来他是玩纸牌的高手。此外,在我3岁时起,我家里添置了一台留声机,是那种需要上发条的留声机,我记得是RCA维克托尔牌的,用来听音乐。当时连收音机谁也没有。我想我父亲是惟一有收音机的人。当我较大一些的时候,大约七八岁的时候,家里添置了一台收音机。什么?不,大约是在1936年或1937年我10-12岁的时候,因为我们家购置收音机、一个电熨斗和一台小马达时,西班牙内战已经爆发。那台小马达每天运转两小时,靠几台蓄电池来带动。每天需要给马达添加一些雨水。
这一切都是您父亲的财产吗?
除了小学和邮局是公家的以外,其他均是我家的财产。1926年我出生时,我父亲已积累了相当的财产,作为地主,他很有钱有势。人们称他为“堂4安赫尔”“堂安赫尔?卡斯特罗”(Don Angel Castro),在他的那个领地里,他是受人尊敬、权力很大的人。所以我对您说,事实上,我是地主家的儿子,我父亲多年来一点点购置土地。
给我谈谈您的母亲。
她叫莉娜(Lina)。古巴人,西部比那尔德里奥(Pinar del Río)省人。祖籍加那利(Canarias)群岛。她也是农民出身,家庭也很困难。我的外祖父是一个牛车夫,用牛车运输甘蔗。当他们一家搬到比兰时,我母亲只有十三四岁,她同父母、兄弟姐妹一起先乘火车从比那尔德里奥省到卡马圭,再从卡马圭乘牛车先到瓜洛(Guaro),最后到达比兰。
我母亲像我父亲一样,最初也是文盲。后来,几乎靠自学也学会了读书写字。她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她的意志也很顽强。我从未听说她上过什么学。她是自学的。她十分勤劳,十分细心。她是厨娘、医生、保管员,她向我们提供我们所需的每样东西,我们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向她求助并可得到她帮助。但她并不溺爱我们,她要求我们遵守秩序,注意节省,爱清洁。她掌管全家内外日常事务,掌管全家经济。谁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干这么多事。她从不坐下,每天从未见她休息片刻。
她共生了7个孩子,都是生在这个家,都是由一位农村接生婆帮她接生的。当时在整个这一偏僻地区,没有也不可能有一个医生。她千方百计使她的儿女能上学,她未能上学,但她希望她的儿女能上学。没有她,我这个一直喜欢学习的人,很可能到今天还是一个文盲。我母亲虽然并不经常外露,但实际上,她很热爱她的儿女。她性格坚强,勇敢,富有牺牲精神。她沉着地、毫不犹豫地承受我们子女中某些人并非有意地给她带来的痛苦。她无怨无悔地接受了土地改革和对她所热爱的土地的分配。
她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对此我一直是尊重的。作为母亲,她的痛苦找到了安慰,她为革命经受了许多磨难,她以母爱接受了革命;她的贫困农民的出身并没能使她有机会懂得人类的历史,懂得她所亲身经历的导致古巴和世界发生重大事件的深刻原因。在古巴革命胜利三年半后,1963年8月6日她去世。
您父亲呢,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他去世得早。他年龄比我母亲大得多。他是1956年10月21日去世的。当时我30岁另2个月,也是我乘《格拉玛》号从墨西哥远征古巴前2个月。
您父亲会说加利西亚语吗?
会的,但他从不说。
您听他说过加利西亚语吗?
有时候听他用加利西亚语说过几句。那里居住着加利西亚人,我父亲可能用加利西亚语同他们交谈过。但是,那里也住着其他省的西班牙人,如阿斯图里亚斯人,他们不会讲加利西亚语。而加利西亚人却已习惯讲西班牙语,他们能讲西班牙语,懂西班牙语,能用西班牙语同其他人交谈,此外,他们不可能同用加利西亚语同古巴人交谈,因为古巴人不懂加利西亚语。同工人、同大家说话必须讲西班牙语,甚至同未婚妻和妻子讲话也必须讲西班牙语,因为他(她)们不会讲加利西亚语。因此,我从来没有听他讲加利西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