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梦惊魂

分類: 图书,小说,惊悚/恐怖,
作者: (美)金(King,S.)著,刘国枝等译
出 版 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5-1字数: 425000版次: 1页数: 589印刷时间: 2008/05/01开本: 大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32745302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四个男孩勇敢地救了一个被恶少欺负的患唐氏综合征的孩子,五个男孩从此心有灵犀、心意相通,他们一起用睡梦杀死了那个恶少,又一起借心灵感应救了一位弱智女孩的命。他们不知道,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25年后,当年的四个男孩早已长大成人,那个曾经如兄弟般亲近的弱智男孩也似乎被他们抛在了脑后。他们虽已各奔东西,可每年的狩猎季节,他们仍要相约重聚在缅因森林中,重温儿时的快乐时光。 今年的聚会却不同寻常,先是一场暴风雪不期而至,与暴风雪同时降临的还有一股来自外太空的邪恶势力,而军方则开始对无辜的老百姓展开屠杀。四个好朋友发现他们拯救自己和人类的唯一希望就是重返过去的“五人帮”,而唯一的途径就是他们借以心灵相通的“捕梦网”。 斯蒂芬金从未如此勇敢地深入黑暗的中心,也从未如此深刻地展现出人类灵魂深处种种美丽和悲惨的真相。既黑暗又温暖;既恐怖又动人;既毛骨悚然,又催人泪下。
“壮举!杰作!它具有的力量和想象比某些作家穷其一生所能创造的都更为强大。”
——《芝加哥论坛报》
“强大、动力十足……”这是个以大师手笔创造的关于梦境、心灵感应和外星邪恶力量的变幻无穷的故事,强调的与其说是恐怖,毋宁说是共同的意志、心灵的力量……斯蒂芬金的写作空前流畅、优美、并不时具有朴素、出人意表的优雅。”
——《纽约时报》
内容简介
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德里的偏僻小城,四个一起长大的男孩子决定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一件非同寻常的正义任务,他们团结一致,并肩作战,终于很勇敢地做成了这件甚至可以称之为伟大的事情,事后,他们都得到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作为对他们的报偿。
25年后,当年的4个孩子早已长大成人,各奔东西,为自己的生活和未来而努力打拼,但是每年一到了狩猎季节,他们仍要相约重聚在缅因州的森林里,重温儿时的快乐记忆。
这一年,聚会的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一场暴风雪毫无预兆地肆虐而至,把他们困在森林中,而夜晚,一个陌生人看起来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他们的宿营帐篷,此人神智不清,两颗门牙不见了,样子诡异,神态惊惶,他仿佛从很远的地方跋涉而来,记忆混乱,语无伦次,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天空中的光。
这显然是一个不祥之兆,四个好朋友渐渐意识到,和这场暴风雪同时降临的还有一股来自外太空的邪恶势力,这股恐怖的势力试图从这个小镇开始对人类的控制,为了遏制它,当地的驻军接到命令要对无辜的老百姓展开屠杀,四个好朋友自然不肯袖手旁观,他们首当其冲卷入了这场与地外生物的恐怖战斗。要把自己和众多手无寸铁的平民从这场浩劫中拯救出来,他们似乎只有一个办法:打开他们尘封已久的对过去时光的回忆,找到他们的“捕梦者”,用儿时曾经具有的神奇力量战胜敌人。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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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DD
第一部分 毒瘤
第一章 麦卡锡
第二章 比弗
第三章 亨利的旅行车
第四章 麦卡锡上厕所
第五章 杜迪茨(一)
第六章 杜迪茨(二)
第七章 琼西与比弗
第八章 罗伯塔
第九章 皮特与蓓姬
第二部分 灰人
第十章 克兹与安德希尔
第十一章 蛋头博士之旅
第十二章 琼西在医院里
第十三章 戈斯林商店
第十四章 南下
第十五章 亨利与欧文
第十六章 德里
第十七章 英雄
第三部分 水库
第十八章 追踪开始
第十九章 继续追踪
第二十章 追踪结束
第二十一章 12号管道
尾声 劳动节
书摘插图
SSDD
这成了他们的招牌话,可琼西怎么也想不起它最先出自他们哪一个之口。“恶有恶报”是他自己的口头禅。“操他祖宗”以及其他一串不同花样的粗话则是比弗的发明。教他们说“有得必有失”的是亨利,亨利很喜欢这类带有哲理的狗屁话,从他们小时候他就喜欢。不过,SSDD……SSDD呢?这是谁的创意?
管它呢。重要的是,当他们是四人组合时,他们相信它的前半部分;当他们是五人组合时,他们相信它的全部,而当他们重新成为四人组合时,他们相信的则是后半部分。
当他们重新成为四人组合时,生活变得更郁闷了,那种“操他祖宗”的时光更多了。这一点他们明白,却不明白何以会这样。他们知道自己出了问题,起码跟以前不一样了,却不清楚有什么不一样。他们知道自己被套住了,但到底是怎么套住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已经很久了,远在天空中出现亮光之前就如此。在麦卡锡和蓓姬休出现之前就如此。
SSDD:有时候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而有时候,除了黑暗,你什么也不相信。如果真是这样,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呢?
1988年:就连比弗也闷闷不乐
要说比弗婚姻不幸的话,那就跟说“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的发射出了点儿故障没什么两样。乔比弗克拉伦顿与劳里苏吉诺本斯基一块儿过了八个月,然后,拜拜,再见了宝贝,谁他妈的能帮我收拾收拾残局。
比弗本质上是个乐天派,关于这一点,与他交往密切的任何一位朋友都能作证。可他这会儿却闷闷不乐。每年除了十一月份在一起呆上一周之外,他与他的老朋友们——他视为知己的那几个一难得见面,而去年十一月,他与劳里苏还没有分手。当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但还没有分手。如今,他把很多时间——是太多的时间,他心里明白——都打发在波特兰老港区的酒吧里,不是在“舷窗”就是在“水手俱乐部”,要不就是“自由街酒馆”。他酒喝得太多,大麻烟也抽得太多,无数个早晨起床后,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他都不愿意打量自己,那双充血的眼睛看向一旁,心里想,那种地方我再也不能去了,我很快会出问题的,就像皮特那样。他娘的老天!
再也不去那种地方,再也不跟人瞎胡闹,是个他妈的好主意。可一转眼他又去了,管他娘的,大家都好吗。这个星期四是在“自由街”,他当然是手里端着啤酒,口袋里装着大麻烟,而电唱机里正放着一首经典乐曲,有点儿像是“冒险乐队”的作品。他想不起这首乐曲的名字了,它在上一代人中曾经风靡一时。不过,他知道这首曲子,离婚后,他经常收听波特兰电台播放的经典乐曲。它们能给人以抚慰之感。很多的新玩意儿……劳里苏对新玩意儿很内行,而且很喜欢,可比弗却接受不了。
酒馆里几乎空荡荡的,有几个人围在吧台边,还有几个人在后面打8字球。比弗与三位经常碰面的酒伴坐在一个隔间里,一边喝着米勒牌桶装啤酒,一边玩一副油乎乎的扑克牌,以切牌来决定每一轮啤酒由谁买单。那首吉他演奏的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超越限制》?还是《通信卫星》?不对,《通信卫星》里有合成器,而这首曲子里没有。不过谁在乎呢。其他人正在谈论昨晚在市中心演出的杰克逊布朗,乔治佩尔森去看了演出,用他的话说,简直他妈的爽极了。
“我再告诉你们一件很爽的事儿,”乔治说,一边得意地看了看他们。他抬起自己的尖下巴,向他们逐个展示他脖子一侧的一块红印。“知道是什么吗?”
“让人啃的,对吧?”肯特-阿斯特尔带有几分腼腆地问。
“太对了,”乔治说,“演出结束后,我等在舞台后门那儿,当时还有另外几个人,我们想得到杰克逊的签名。不过也可能是大卫林德里,我不知道。他也很棒。”
肯特和希恩.罗比多也认为林德里很棒,虽然压根儿算不上什么吉他王子(“险峻海峡乐队”的马克.诺普夫勒才是吉他王子,“AC/DC乐队”的安古斯.扬也是,当然还有克莱普顿。),但还是很棒。林德里的头发很迷人,非常漂亮的卷发,一直垂到肩膀上。
比弗没有参加他们的谈论。他突然很想离开这儿,离开这个无聊的、臭烘烘的酒吧,出去呼吸点儿新鲜空气。他知道乔治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全是胡编的老一套。
她不叫香泰,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从你身边飘然而过,对你根本就视而不见。话说回来,在她那种姑娘的眼中你算得了什么?无非是新英格兰又一座平凡小镇上的又一个平凡的音乐迷。她登上乐队的汽车,走出了你的生活。走出了你无聊乏味的生活。“香泰”。是一支乐队的名称.我们这会儿听的正是他们演奏的曲子,是“香泰”而不是“马基”或“巴凯”,我们听的是香泰乐队演奏的《管道》,你脖子上那玩意儿不是别人给啃的,而是剃刀给刮的。
他这样想着,突然就听到了哭声。不是酒馆里的声音,而是他脑海中的声音。是很久以前的哭声。那哭声猛地钻进你的大脑,就像碎玻璃屑一样钻了进去,哎呀我操,操他祖宗,谁能让他别哭了。
我就是让他别哭了的那个人,比弗想。是我。是我让他止住了哭声。我把他搂进怀里,还给他嚼歌。
乔治佩尔森这时正在对他们说,舞台的后门终于打开了,但出来的并不是杰克逊布朗,也不是大卫林德里,而是“小鸡合唱团”的三人组,一个叫兰蒂,一个叫苏茜,还有一个叫香泰。几位漂亮的姑娘,哦,全都身材高挑,迷人极了。
“伙计,”希恩翻了翻眼睛说。他长得又矮又胖,全部的性经验不外乎是偶尔去波士顿来点儿实地考察,也就是在“美娇娘”夜总会看看脱衣舞女和在猫头鹰餐厅’看看女服务生。“哦,伙计,香泰真让人来劲儿。”他抬手做了个猥亵的手势。比弗想,这好歹让他看起来像个老手。
“于是我跟她们聊了起来……主要是跟她,香泰,我问她想不想去体验一下波特兰的夜生活。于是我们……”
比弗没有理睬他们,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牙签塞进嘴里。突然间,他发现他唯一想要的正是这根牙签。而不是面前的啤酒,不是口袋里的大麻烟,当然更不是乔治佩尔森吹破天的牛皮——说自己如何跟那位神秘的香泰在他的皮卡车后面销魂,感谢上帝,当乔治的公羊车一下一下地晃荡时,车篷没有掉下来。
全是吹牛,比弗想。他的情绪猛地一落千丈,自从劳里-苏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娘家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这可压根儿不像他的性格。突然间,他只想离开这个烂地方,去尽情呼吸海边那清凉的、咸丝丝的空气,再找一台电话。他只想这样,然后给琼西或亨利打个电话,给谁打没关系,哪一个都行。他只想说嗨伙计,过得怎么样然后听他们回答哦,你知道,比弗,SSDD。不得打球,不得玩耍。
他站起身来。
“嗨,伙计,”乔治说。比弗上威斯布鲁克专科学校时与乔治是同学,他当时似乎还很讨人喜欢,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去哪儿?”
“上个厕所,”比弗嘴里说着,并把牙签从一边嘴角顶到另一边嘴角。
“噢,你最好动作快点儿,我马上就要讲到精彩之处了,”乔治说,而比弗则默默地想性感小内裤。哦天啊,那种奇怪的感觉今天可真强烈,也许是要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乔治压低嗓门,说:“我掀起她的裙子……”
“我知道,她穿的是性感小内裤,”比弗说。他瞥见乔治那意外——甚至是惊愕——的眼神,却故意视而不见。“我当然想听这一段。”
他抬腿朝散发着尿臊味和消毒液气味的男厕所走去,经过男厕所,又经过女厕所,再经过挂有“办公室”标牌的那扇门,逃进外面的巷子里。头顶的天空一片灰白,透着雨意,但空气挺好。非常好。他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想,不得打球,不得玩耍。他微微笑了。
他走了十分钟,口里嚼着牙签,一边清理着自己的思路。这样走着时,他扔掉了口袋里的大麻烟,具体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扔掉的。然后他来到纪念碑广场旁的乔氏烟草店,用这里的付费电话给亨利打电话。他以为会听到电话留言——亨利应该还在学校,却没想到他居然在家,铃响两声后,他拿起了电话。
“过得怎么样,伙计?”比弗问道。
“哦,你知道,”亨利说,“得过且过,过了作数。你呢,比弗?”
比弗闭上眼睛。一时间,一切又好了起来;在这个倒霉透顶的世界上,起码已经是够好了。
“也一样,哥们儿,”他回答道,“也一样。”
1993年:皮特向一位遇到困难的女士伸出援手
在位于布里奇顿的麦克唐纳汽车公司的展厅旁,皮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手里转动着钥匙圈。钥匙圈上刻有四个蓝色的字母:NASA。
梦想比做梦的人要老得快,这是皮特随着岁月流逝所发现的生活中的现实。不过,最后的梦想往往很难消失,简直是难得出奇,它们一直用低沉、痛苦的声音,在你的脑海深处尖叫。很久很久以前,皮特的卧室里贴着各种各样的图片:阿波罗,土星运载火箭,宇航员,太空行走(用专业人士的话说,就是出舱行走),太空舱及其在重返大气层时被巨大的高温烧得黑乎乎的整流罩,月球探测飞船,航海家太空船,还有一张关于出现在80号州际公路上空的圆形发光体的照片,下面的紧急停车道上站有许多人,一个个都手搭凉棚仰望着,照片下的文字是:此物体于1971年摄于科罗拉多州阿瓦达附近,始终悬而未解。是一个真正的不明飞行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过,他还是将今年为期两周的假期花了一周在华盛顿特区,每天都去斯密森国家航空航天博物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那儿,脸上挂着惊羡的微笑,流连于各种展品中间。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月岩,总是边看边想,这些岩石所来自的地方始终天空漆黑,永远寂静无声。尼尔阿姆斯特朗和巴兹阿尔特林从那个世界带回了二十公斤的东西,这东西就在眼前。
可此刻他却在这里,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手里转动着刻有NASA字样的钥匙圈,不时地抬眼看钟,一整天没有卖出一辆车(人们下雨天往往不愿买车,而皮特所在的地区从一大早就飘起了毛毛雨)。每到下午,时间就过得很慢,而快到五点时似乎过得更慢。五点是他喝第一瓶啤酒的时间,五点之前他可不喝,绝对不喝。如果大白天里喝酒的话,也许你就得留心自己喝了多少,因为酒鬼都是这样。不过如果能等一等……一边玩着钥匙圈一边等……
皮特所等的不仅是今天的第一瓶啤酒,他还在等十一月的到来。四月份的华盛顿之行挺不错,那些月岩真是令人震撼(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它们,他仍然感到震撼),可他当时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可不太好受。到了十一月,等他休第二周假时,他就可以与亨利、琼西和比弗相聚了。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让自己在大白天里也喝个痛快。当你置身于森林,与朋友们一起打猎时,大白天里喝酒就不算什么了。实际上还是一种传统。只要——
门开了,一位皮肤浅黑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她身高大约五英尺十英寸(皮特喜欢高个子女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她看了看展厅里的样品(那辆暗红色的新“雷鸟”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过“探索者”也不赖),可似乎并没有要买车的打算。这时她看见了皮特,便朝他走来。
皮特顺手将刻有NASA字样的钥匙圈放在桌上的记录本上,站起身,迎到办公室门口。他这时已经摆出灿烂照人一说有两百瓦可是毫不夸张,伙计——的职业性笑容,并伸出手来。两人握手时,她的手凉丝丝的,但是很有力,不过她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烦心事。
“这很可能行不通,”她说。
“哦,跟汽车推销员打交道时,千万不要来这样的开场白,”皮特说,“我们喜欢挑战。我叫皮特穆尔。”
“你好,”她说,但是并没有自报姓名,她叫特瑞茜。“我在弗莱堡有个约会,只剩下——”她瞥了一眼挂钟,在午后漫长的时间里,皮特总是密切关注那只挂钟——“只剩下四十五分钟了。是与一位客户,他想买房,我想我有合适的房源,如果能谈成的话会有一大笔佣金,可是……”她的眼泪涌了出来,她咽了一口唾沫,强压住不由自主的哭音。“……我却把该死的钥匙弄丢了!那该死酌车钥匙!”
她打开提包,在里面乱翻一气。
“不过我带有行车证,还有一些文件……以及各种证件,所以我想,也许,只是也许,你能帮我配一套新钥匙,我就可以赶过去。这笔生意对我太重要了,先生贵姓——”她已经忘了。他没有生气。穆尔这个姓几乎与史密斯或琼斯一样平常。再说,她正难过着昵。丢了钥匙的人都会这样。他已经见过几百次了。
“我姓穆尔,不过叫我皮特也行。”
“你能帮帮我吗,穆尔先生?要不,你们服务部有谁能帮我吗?”
约翰戴曼那家伙就在后面,他会乐意帮忙的,不过那样的话,她弗莱堡的约会就泡汤了,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们可以帮你配新钥匙,但恐怕起码得花二十四小时,甚至可能是四十八小时,”他说。
她浅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望着他,绝望地哭出声来。“真见鬼!真见鬼!”
皮特产生了一个奇特的念头:她看起来就像他多年前认识的一个姑娘。也不是很熟,他们跟她交往不多,但有过交往,起码是救了她一命的交往。乔茜林肯霍尔,她叫这个名字。
“我就知道会这样!”特瑞茜说,她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略带沙哑的哭音。“哦,天啊,我就知道会这样!”她背过身去,十分伤心地哭了起来。
皮特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等等,特瑞茜,请稍等一下。”
露馅了,她没有自报家门,他却脱口叫出了她的名字。不过她正在伤心呢,没有意识到还不曾自我介绍,所以也就不打紧。
“你是从哪儿来的?”他问,“我是说,你不是布里奇顿本地人,对吧?”
“不是,”她回答,“我在威斯布鲁克上班,是丹尼森房地产公司,有灯塔的那幢建筑。”
皮特点点头,一副听懂了的模样。
“我是从那儿来的。不过我在布里奇顿药店停了一会儿,好买点儿阿司匹林,因为每当有大生意要谈之前我都会头痛……是因为紧张,哦天哪,这会儿已经像有锤子在锤了……”
皮特同情地点点头。他知道头痛的滋味。当然,他的头痛大多是啤酒所致,而不是因为紧张,不过他知道那种滋味。
“我当时还有时间,所以就到药店隔壁的小店喝杯咖啡……咖啡因,你知道,头痛的时候,咖啡因有缓解作用……”
皮特又点了点头。亨利才是精神科医生。不过,正如皮特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他的那样,要想在推销中取得成功,你就得对人脑的作用机制有相当的了解。他看到面前的新朋友这时稍微平静了些,不由得暗暗庆幸。很好。他知道自己能帮她,只要她允许的话。他能感觉到那轻微的“咔嗒”声迫不及待地要响起。他喜欢那声轻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会让他发财,但是他喜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