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全2册)
分類: 图书,青春文学,爱情/情感,
作者: 懒水著
出 版 社:
出版时间: 2007-3-1字数: 245000版次: 1页数: 全2册印刷时间: 2007/03/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20245659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晋江文学网磅出击,被网友评为最细腻、最感人的至尊红颜经典之作。女版年羹尧,嗜血的职责,隐讳的身份,屠夫的外壳,柔软的情根和一段不能爱却又不得不爱的血泪情史。
心若相惜,誓不言悔;红颜乱世,乱世红颜……
内容简介
禁爱之胤祥:世界上最惨烈的爱情,是被禁断的爱情。胤祥的爱带着血缘的诅咒,带着伦理的枷锁,虽然他是七夜心头永远的碑刻,但是越执著,枷锁就会越紧。一段不被接受和祝福的爱终究会在这样的禁锢下失色。注定了,这是一份属于月光的禁爱。
绝爱之卫飒:卫子风是一个恶魔,是一个撒旦一样带着邪恶笑容的俊美的魔王。可惜他碰到了七夜,这一对同样不按牌理出牌的鬼魅,用几乎相同的自虐方式试图折磨对方,最终留下的,是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迹,于是他心头的伤口,不停地结痂,化脓,再结痂……
挚爱之博硕:博硕是唯一最有资格和权利爱着七夜也被七夜所爱的男人。他没有欲望,没有枷锁,他的爱纯粹得可以生存在任何环境下,经受住所有外来的伤害。他给她无条件的支持与宠溺,即使在了解七夜对胤祥的深情后,这份爱也从来没有褪色过。
幻爱之胤禛:七夜对胤禛有着一份幻化的爱,多年的陪伴与提携都是七夜爱的理由。胤禛在她心里的地位,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即便失败了,胤禛曾经的好也依然被七夜保存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与爱情无关,与缘分有染。于是,她的幻爱就给她铺上了一条不归路……
怜爱之胤祯:他是一个躲在角落里苦爱而不被重视的小孩,说起来,他的爱也许不比胤祥少,也许胤祥能做的他也能做到。但胤祥不能拥有的,他同样不能拥有,七夜不会对他那么残忍,在七夜那里,胤祯是个真正的血亲。
《若相惜》是一篇视角极为穿越文,女主穿越回清康熙年间变成了年羹尧,与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博硕、卫子风之间发生了纠缠不清、跌宕起伏的情与爱。女主是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换来了这个男儿“身”。康熙命她不得爱、不得婚配、不得产子、不能做任何女子做的事,只能做年大将军,为康熙、为大清征战杀场。然而情与爱不是一道圣旨就可以阻止得了的。胤缜,是她死心塌地为之效命的人;胤祥,是她命中注定要刻在心里的人;胤祯,是她不得不伤害却又不忍伤害的人;博硕,是她愧疚而又不能放开的人;卫子风,是让她该恨却又注定亏欠一生的人。心若相惜,誓不言悔;红颜乱世,乱世红颜……
作者简介
懒水,80后的一代,21世纪的大学生,初入职场的新人。
刚开始在切实的体验中慢慢感悟、消化生活的真实,一如我们的前辈。走过、路过,或许也有错过,生活诚然需要回望过去和展望未来,但认清现在的自己恐怕是最为重要的。人也只是个普通人,喜欢寂寞伤感的文字,也喜欢无厘头的喜剧,一次偶然的机会开始试着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脑中的童话,让自己的情感缓缓蔓延,经过心,再到手指。于是在心灵深处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纹路,或曲折或通畅,或虚幻或真实,或美丽或惨白,或圆满或未果……都是一个故事。
目录
若相惜1
第一章 贫穷如鞭
第二章 芳华新生
第三章 少不更事
第四章 若如初见
第五章 杀虎救驾
第六章 凤凰涅槃
第七章 初经云雨
第八章 凤云突变
第九章 大婚之夜
第十章 旧爱重逢
第十一章 双人搏克
第十二章 爱鸳成痴
第十三章 颓然放纵
第十四章 桐城风波
第十五章 白首之约
番外 五年胤祥
第十六章 不渝情痴
第十七章 夏夜流萤
第十八章 血洗江夏
第十九章 艳舞惊城
第二十章 同去同归
第二十一章 十字爱伤
第二十二章 孽债情缘
第二十三章 一废太子
第二十四章 岁末烟花
第二十五章 宫廷家宴
第二十六章 梨园小筑
第二十七章 柳暗花阴
番外养心殿
番外十三福晋
番外前世
若相惜2
第一章 真爱誓言
第二章 江南结伴
第三章 血咒盅蛊
第四章 大理受辱
第五章 身陷囹圄
第六章 欺情骗爱
第七章 残忍背叛
第八章 弥留之际
第九章 斩断情丝
第十章 苗疆帅营
番外 卫飒
第十一章 已成往事
第十二章 草原火舞
第十三章 赤裸利用
第十四章 心中魔魇
第十五章 流年之结
第十六章 轻言放手
第十七章 深夜问禅
第十八章 巴塘邂逅
第十九章 血腥天葬
第二十章 藏巫恐慌
第二十一章 坍洞问情
第二十二章 拉开战帷
第二十三章 情爱纠缠
第二十四章 中秋拜月
第二十五章 改朝换代
番外 胤祯
第二十六章 心碎之见
第二十七章 真假胤禛
第二十八章 习惯成爱
第二十九章 奈何纷乱
第三十章 情字伤人
第三十一章 人生如茶
第三十二章 缘起缘落
第三十三章 彻夜长谈
第三十四章 张府蟹宴
第三十五章 踏雪寻梅
第三十六章 暗夜兵围
第三十七章 黯离诀别
番外 茵尘
书摘插图
第一章贫穷如鞭
这就是我即将拥有的身躯吗?苍白的小脸,酱紫色的嘴唇,一个古装女子在她身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这,不算是投胎吧,借尸还魂?看着眼前破旧襁褓中的婴儿,我不禁想问问老天。这算是恩赐还是惩罚?我宁愿下一百次地狱也不愿带着前世的记忆游荡在另一个时空,30多年的苦楚,30多年的寂寞,那些令人痛彻心扉的利用与背叛,为什么不忘了,为什么不让我忘了?不是有奈何桥吗?不是有孟婆汤吗?还有那湍流的忘川之河,可以让记忆之中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被清洗得一干二净。所以我才会安心地离开那个世界,本以为前尘往事都会随扑面而来的清风飘散,本以为那些深深地牵绊都会在一个瞬间的手势下黯然无痕,但,为何结局会这样?
眼前的这一切预示着我未来的前景并不好,我不愿接受,我想逃,我不想重蹈我前生的覆辙,可自身却被那小小的身躯牵引着,感觉身后一阵强大的吸力,我不由自主地附向那柔弱的躯体,一阵倦意袭来,睡吧,也许醒来,就什么都忘了!可以什么都忘了!
我放下扁担,揉了揉已经褪皮的左肩,右肩的伤口早已有溃烂的迹象,前些日子疼的紧,如今却又好些了,近日来又添了好些新伤,也许疼痛也是喜新厌旧的。我摇头苦笑,想着寻个时间上山找点药草,若是严重了,发了病可不是好玩的,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副铁打的身体,我自嘲地想着。不知不觉已是康熙二十五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个年头了。此时是初夏的江南,有着说不尽的温柔与缠绵。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栀子淡淡的清香。我抬头看了看渐渐西落的太阳,半眯着眼欣赏那红艳艳的晚霞和那片无污染的天空。算了,参佛有悟,悚然而惊。这就是命数,如我这般前世落了债业,自是无法从红尘中轻易抽身,这一生怕是也注定颠簸周折的。我苦笑,从新蹲下身子,撑起那与自身极不成比例的扁担,刚想使劲,忽听身后传来尖利地嗓音:
“哟,绮叶,又抬水哪,这么大两个桶,这小身子怎么吃得消哟,你那当娘的也真够狠心的,才五、六岁的小女娃哪禁得起这么折腾啊,我说绮叶啊,前村王家要一个童养媳,我都你娘说了好些次了,她就是不同意,你想那王家也算咱们当地的大户,你去了等10年就是少奶奶,有什么不好,而且你娘现在的病也需要钱不是?王家来人都瞧过你了,说是满意极了,就等你娘一句话,还说,只要你去了,可以给你娘5两银子哪!这等好事到哪找?你和你那痨病的娘说说,回头我等你话啊。”
看着她那肥硕的身躯,艰难的趟过小溪,我强忍着用水桶砸她的冲动,好事?那怎么不让你那宝贝女儿去,5两银子?你又可以得多少?前些日子刚把死了老爹的张寡妇卖进了青楼,如今又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这郭家的婆娘是个人见人骂的主,没少干损阴德的事。王家的儿子是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傻子,这可是无人不知的。这样的人,又何必去糟蹋清白的女子。
我架上扁担,不愿多想,这样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只盼着这副身子能快点长大。我心中哀叹,怕我也是前世杀戮太多,如今这般落魄不也是报应?可是这报应怎么就应在了清朝?按理说这转世不是顺时间发展的吗?怎么到我这就往回转了?
沿着布满青苔的泥石路一路走回那只盖着几片残瓦的茅屋,低矮的院墙,总是一副破败的模样,房西的菜畦,虽然也有菜蔬,但稀疏且孱弱,仿佛一副不得不活,苦撑着的样子。看到它们,看到它们就可以揣测到主人枯涩的日子。
我去了厨房将水搁置好,忽听小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不由得微微皱眉,心想娘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于是端来小凳爬上灶台,从放在台面上的碗篮里挑拣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只仅有两个缺口的小碗,没有热水,我从破旧的壶中到了些干净的凉水,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出了厨房进了小屋。
床上的女子,此刻正半个身子挂在床边,蓬头垢面,嘴角沿着血迹。 我摇了摇头,果然是咳血了,咬了咬下唇,走到她身边:
“娘,喝水吧。”
我靠了过去,撑起她的半边身子,她伸手过来接碗,我淡淡地看着那双如枯木般的手,手背还有着一些血块,我用袖口将它擦去,抬头继续想擦她的嘴角,她一偏头,避了过去,只缓缓的喝着水,两眼望向前方,我侧过头望向她的眼睛,一片死灰……
她喝完水默默地将碗递给我,我接过后搁置在床头,扶着她慢慢躺下,盖好被子,起身拿起碗安静地出了房门。
我和她是外人眼里一对很奇怪的母女,年幼的女儿异常的懂事,病弱的母亲却极其的冷漠,很多乡里乡邻认为我不是她亲生的,每每听到此种言论我只是淡然一笑。我和她之间的事只有我们知道,那些痛苦的经历和悲伤的回忆不是她那种女人能承受地了的,所以她垮了,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而我之所以会留下来,是因为她毕竟给了我三年的母爱!
入夜,我做了几组跆拳道的练习,招式我是没忘的,就是这身子,等长开还要好些年头。现在每天只是着重体能训练,一点点适应,为以后打好基础。因为在这个世上一切向来要靠自己,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古代的女人。
在这个时代女人“属于”男人,男尊女卑好象是人所共知的法则。一个女人, 不论是沉鱼落雁也好 ,闭月羞花也罢, 抑或是才情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只要在这里她们的结局就近乎于雷同,那就是她们都无一例外地做了男人的附属品。想到这我不禁一寒,为我未知的未来悲悯起来,我会是她们中的一个吗?不,绝不!
我恨恨地踢了踢屋前的大树,晚风轻抚,吹干了我额际的湿汗,虽已入夏,但还有点微凉,屋里的咳嗽声还在继续,只不过好似已接近极限。
我每天要在屋外待上很久,一来,要锻炼身体,二来,我知道她不愿见我。三岁以后她就再也没和我说过话,一年前她得了这痨病,没钱看,身子一天天虚弱下去。于是从那天起,我开始学着养家,我做不来别的,只是到山上采点常见的草药,卖到镇上的店铺,换点小钱,好在我们吃的不多,再加上偶尔有空我会下水抓点鱼虾,这一年也熬过来了。
屋里的呻吟声越发大了,我飞奔进屋,看她倚在床边,还是那双死灰的眼睛,只不过此时却望着我。我心头一沉,她有多久没这样看我了?怕是,一切,都要结束了吧!
“叶,帮娘梳梳头。”那枯涩的眼睛弯了弯,扯出一丝难得的微笑。
我应了一声,拾起木梳走到床边,她见了缓缓背过身去,我跪坐在床沿给她整理乱发,梳子断了好些齿,不太好用,我索性用手指帮她打理。
“叶,你是个好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让人听了心口发酸。我帮她绑好发辫,将她的身子慢慢转过来,盯着那张原本该是绝色的面容,心头百感万千,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叶,不要嫁去王家。”她突然有些激动地抓紧我的小手,眼里闪着泪光。
“不会的,娘。”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她,此刻她眼中竟有深深的怜惜。
“叶,对不起,对不起,娘没好好待过你,迁怒了你,那明明不是你的错……”她侧坐着,双手掩住面孔,大滴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叶,你太懂事了,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也许你什么都知道,但是叶,你千万不要和娘一样,那个地方你不要去,千万不要去,去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幸福的,你知道了吗?”
我揪着她的衣角怔仲无语,呆坐在一边看她宣泄地哭着,过了许久她安静了下来,低声对我说道:
“你出去吧,娘累了。”
我起身看她,她已紧闭了双目,颧骨深陷的脸上却是异常的安详,我转身出屋,三两下攀上屋檐,今夜的星光格外的灿烂,满是迎接新人的喜悦,逝去吧,也许逝去是唯一的解脱。
康熙二十六年的江宁又迎来了温暖的南风,大朵大朵的白云,一层层,一簇簇地堆积着。拥挤的街道,热闹的人群,旁的店铺里,陈列着各式的货品。老板和买家正吐沫纷飞地讲着价。街面上最显眼处,便是这享誉南北的“醉乡楼”,听说饭庄上三代长厨皆为宫廷御厨的嫡传,如今到了这康熙盛世,“醉乡楼”的东家更是将其家业发展壮大。聘请了八大厨师,鲁、川、粤、闽、苏、浙、湘、徽即被人们常说的中国“八大菜系”。 每人各负责一系,这其中又专属“维扬菜”最为受欢迎,“一物各献一性、一碗各成一味”。江宁是个繁华之地,各地的商贾、官员众多。这“八大菜系”齐聚的“醉乡楼”不得不说是一个经营手法绝妙的特例,此刻正值中午,浓郁的菜香弥漫到整个街道,这对我们这些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我咽了咽口水,摸着肚子苦笑,到了这一世还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呢!一年前,娘死了以后,我自是无钱帮她入殓的,所以只拾来些柴禾,将其化骨扬灰,这在古代算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可我算不来是个古人,自然也不会做那些卖身葬母的蠢事。不过我到是为此遭全村的唾骂。想到这,不免愤恨地捏紧拳头,那些人,又如何有资格骂我?我不是没求过他们,相处近5年,竟无一人原意施舍两吊钱的薄皮棺材,我冷笑着捶了捶墙壁。忽闻“醉乡楼”门口一阵骚动,出来几名锦衣华服的男子,身边还带着两位身材高大的随从,看得出来是武功了得的高手。
“王爷,微臣今日照顾不周了”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宽额浓眉,薄薄的嘴唇,浑身透着一股子圆滑的气息。
“哪的话,这醉乡楼乃江南第一楼,前个儿在京城,皇上还说有机会南巡,定要来这尝尝江南美食,怎么就不周了?哈哈,四阿哥,你觉得如何啊,这南边的东西真真就和咱北边不一样,精致,精致哪,哈哈哈!”
一位玉袍的小公子,约莫八九岁的年纪,正仰着头同那唤作“王爷”的男子说着什么,那两个大汉紧紧地围在他们身边,远处两个小乞丐见着这队人物,立马猫上前来,一个匍匐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另一个半跪着直起小小瘦弱的身躯,不停地乞求着:
“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大爷。”
那个王爷见状微微蹙眉,那样子怕是这辈子没让如此不堪的人近过身,旁边的中年男子忙差遣那两个侍卫驱赶他们。
“慢!”
一声轻喝,只见那小公子走下阶梯,从随身的明黄荷包里取出几两碎银。
“四阿哥,可使不得。”
中年男子忙上前欲拦住他,回首示意身旁的护卫掏银子,就在这一拉一扯之间,反倒给那两个小乞丐得了空子。只见那刚刚出言乞讨的孩子,一把抢过小公子手中的荷包,向着我这边的街角飞奔而来。而那匍匐在地的小子乘着大汉呆愣的当儿,一个打滚从他裤裆钻过,向着反方向溜去。
这分明是早已编排好的,我轻笑着捏了捏拳头,望着那急急跑来的身影,瞅准了忽的一伸脚,那小子机灵,竟一个踉跄躲过了,我左手搭上他的肩膀,右手拽住他的衣领,一使劲,他便整个人翻转过来,仰躺在地上,我用脚踩住他的小腹,俯下身,向他一伸手,轻喝一声:
“拿来!”
那乞丐便乖乖地递上荷包,我接过荷包,在手上掂了掂,稍一松脚,他便向一旁滚去,“腾”地窜起来,拔腿要跑,此时就见那两个大汉从后面一个飞身,已是落在他的面前,身形壮硕,硬生生地挡了大半条街道,他扭头,便见我堵在他后方,我身后那群华服主子已经赶到。我侧头,看见那小公子立在前面,面额有些发青地瞪着那个乞丐。
“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看了眼身前缩成一团的枯瘦身躯,转身将荷包递向那小公子。
“给你,什么也没少!”
他看着我,乌黑的瞳孔里有着些许的差异,身旁的众人亦然,怕是我那两下子吓着他们了,也不是说身手特别的好,只是放在这六七岁的孩子身上着实怪异的紧。
手举在半空也有些时候了,他也不接,只是看着我,我不甘示弱地回盯着他,透过乌黑深潭似的眸子,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怎么可能?我下意识想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料旁边的中年男子突然伸手接过了荷包,然后恭恭敬敬双手给那男孩奉上:
“微臣该死,让王爷、四阿哥受惊了。”
我低头看看乌黑手掌,原来如此!是嫌我肮脏了。
“王爷、曹大人,我看不如把这小子……”
只见那王爷一挥手打断了侍卫的话。
“胤禛,你说如何处置啊?”
他左手黏着胡须,右手置于身后,言语中无丝毫的怒意。我看向他,也不见他看那乞丐或四阿哥,只是望着我,脸上带着性味的笑。
“只是个贱民,怕也是为生活所迫,放了吧!”他伸手接过荷包,向我走了几步,我见他逼近亦退了几步,抬头看见他挑眉玩味地看着我,问道:
“你可要什么奖赏?”
他的嗓音清清淡淡的,不似这般年纪的孩子说话的语调。
我楞了楞,转眼看见旁边小摊的桂花糕刚刚出炉,于是转脸朝他微微一笑。
“我想要几个桂花糕!”
他嘴角一扬,转身看向那个王爷,说道:
“皇叔,我要他!”
我听了低下头偷偷扬起一丝诡笑,这世上谁都帮不了你,贫贱的命运只能靠自己去改变!
北归的紫燕已在檐下筑巢,路边的柳丝也已抽芽吐绿。迎面的风,几分温馨,几分迷离,轻轻地穿起了岁月的红黄粉绿,牵来了一串朦胧,一缕诗意……
我去厨房拎了几桶水,痛快的洗了个澡,顿时觉得浑身舒爽,此时下榻的地方便是赫赫有名的江宁织造府,那个中年男子便是现任江宁织造兼巡视两淮盐漕的监察御使曹寅。 “曹雪芹的祖父”想到这,我不仅失笑,这个300年后的人们要如此介绍,才能使大多数人了然的人物,这个如今居高位得厚宠的一朝大臣,也敌不过后世一个落魄书生的笔杆。
院墙边有一棵矮树,我攀了上去,坐稳后用干布擦拭着发丝, 听着隔壁的哥俩聊着天:
“总说江南这地方藏龙卧虎,可没想到一个6岁的小娃也有这般俊的身手,这可真他娘的奇了怪了,今个要不是那小娃,没准就让那小贼给溜了。”
“可不是,要是真溜了咱哥俩可就死了去了, 就算裕亲王能饶得了咱们,曹大人那也不可能逃得掉。”
一阵风送来几缕酒香,天边的红霞越发浓艳了。我微微笑了笑,回想起那位慈眉善目的王爷,听人说他便是顺治帝的次子,当今皇上的哥哥裕亲王福全。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点都不像,虽蓄着胡子,倒也看的出是个英俊的人。看他说不上几句话就倘怀大笑的样子,万万想不出战场上杀敌的样子。
正想着远远地听见有脚步声,我忙拿出塞在裤腰里的帽子盖住我那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眯眼看去,果然是他,看来也是刚沐浴过,脸颊上还带着几分被蒸汽熏出的红晕,算是个漂亮的孩子。只是太过于老成,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便不那么可爱了。
他仰头看我,眉毛拧得快连在一块了。这表情配在他那张稚嫩得小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
“下来,成什么体统,念你原先生活窘迫,小爷我不予以计较,不过这以后,规矩是要上的。”
我微叹,果然是不可爱,用手扶了扶帽子,确定牢靠了,一个旋身从树上跳下来,在他面前落稳后,看他张口瞠目的样子甚为好笑。
“四阿哥有何吩咐?”
我面对他站着,他虽大我三岁,却只略高我半个头,女孩子早年大都比男孩发育早,加上我平日里勤于锻炼,身体自是长得快,若营养也能跟得上,怕就不会矮过他了。
“你随我回房收拾东西。,明日便启程回京。”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院外走去,想是为刚才失态的事闹别扭了。
我跟着四阿哥出了院门,他走得相当快,府邸里的路况又颇为复杂,一转一个亭子,再转一条回廊,我紧紧地跟着,生怕不见他的身影。正想着完事后如何寻得路回来,忽见前方拱桥上走下来一群人。
“王爷怎么不多待两日,微臣还本想明日……是四阿哥啊,微臣给四阿哥请安了。”
“起吧!”
裕亲王见了便迎了上来,他宠昵摸了摸四阿哥的头,然后俯身看我。
“这小娃洗干净了,到真是漂亮的紧哪,看着比女娃还清秀呢!你说是不是哪,曹大人?哈哈哈!”
“是啊,是啊……”
我有点紧张,生怕他看出点什么,总觉得那含笑的眸子里有着一股洞察一切的力量,这个年纪的身体应该还处于雌雄难辨的阶段,我起先就没说我是女子,再加上我的身手,他们到好像认定我是个小子。这样也好,以后就是发现了,也可以有个交待,毕竟我不算骗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