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物说——美人障(下)
分類: 图书,青春文学,爱情/情感,
作者: 鲨鲨比亚著
出 版 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6-1字数: 190000版次: 1页数: 251印刷时间: 2008/06/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39929163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宫斗,权谋,沙场,离乱,生离死别与念念不忘……众多风格迥异的男人,一颗至诚至痴的真心,上演华丽细腻、刻骨柔情的皇族爱恨。浩瀚史诗中的曲折爱慨,缠情文字内的厮磨纠葛,08年最凄婉缠绵的爱恋,入心入魄,挽歌而来。
内容简介
流照君:我早就不是那个小浆了,公主,杀了我吧,我怕我这妖孽,有一天连你都害。
武明涵:之前,我一直在为别人活着。现在,我选择为自己的爱死去。可是流照君,你会因此记住我吗?
曦照:直到临死那一刻,我才忽然意识到,我看似辉煌的一生,有的竟全都是错过。这,值得吗?
无在:你们只看到我今生的邪恶,看不到我前世的哀怨。其实,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罢了。
下嫁李远图,远赴边疆沙场,让铁心暂时逃离了小桨,却也更接近了黑拓。这三个让她无所适从的男人,必将成为她一生难以割舍的情殇。
说到底爱情不是成王败寇的游戏,无论君主还是草民,无论高贵还是卑微,没有输赢对错,只有谁爱谁多一点,如此而已。
作者简介
鲨鲨比亚,自恋狂人,喜欢自己和关于自己的一切。
钟爱阿童木和真正的名著,相信所有优异的小说,都该有一个沉闷的开头。
嗜甜如命,纯粹肉食,生活习惯比较原始,困睡饿食,不知作息时间为哪个星球的语言。
自幼胸怀大志,至今无所作为。出版过小说《爱上一只鬼》《魔间行走的爱人》《花开的幸福》《如果一切只是演戏》《太阳出来了》等等。写作是我一生的梦,我是活在梦里的人,在封闭清寂的生活表象下我有我色彩斑斓的幸福,我喜欢写作和关于写作的一切。
目录
第七章未便谐衷素
第八章冷月葬花魂
第九章将军令
第十章一樽还酹江月
第十一章一点凄凉千古意
第十二章狂沙奇袭
尾声
书摘插图
第七章未便谐衷素
铁心可能永远都没机会知道,在她大婚前,在曲韵被零割碎剐之刻,女帝曦照在自己的寝宫,一个人,守着一盆昙花。
宫室内各处插着密密的红烛,交映着,如火。
炎氏皇族内流传着这样古老的习俗,女儿出嫁前,母亲夜守昙花,诚心祈祷,求它开放,若昙花开,则预示女儿的婚姻幸福美满。
曦照的亲母在她年幼时病殁,她的养母即当时的皇后,被她活活气死,所以,她嫁给晴影之前,没有人为她做过优昙花测。
时间一点点过去,蜡烛越烧越短,优昙花仍是紧紧打着骨朵儿,曦照不知不觉露出焦灼的表情,双手紧握于胸前,她嘴唇翕动,用力默祷。
终于,在日出之前,优昙花开了,虽然转瞬即凋,只留刹那芳华。“太好了!”曦照忍不住脱口而出。
接连有几个烛花爆开,啪啪啪,听上去很喜气。曦照却像被惊醒一样,满脸喜色一扫而空,略略犹豫之后,挥手打翻面前的昙花。
碎瓷,泥土,残花,布了一地。
她转身,面冷如镜。
***
铁心与李远图相携出城的时候,忽然下起一场好大的雪。
女帝陛下率群臣相送。
曦照尚武,所以不乘轿,而是自驾一马,居于宫门口望归台中央,烈红色的皇袍袍摆全部覆盖在马臀上,雪白的骏马看上去好似浴在血中,而曦照帝则像从火中耸矗出来的女战神,威厉炽烈,令人不敢直视。流照君也自驾一马,居于曦照帝右手侧后,他似乎怯冷,累累赘赘地穿了很多衣服,明明很臃肿、很占地方,可是看起来仍像是曦照身边的一个小点缀,很小很美的点缀。
李远图可以感觉出公主不喜欢流照君,因为在女帝说完一番祝福远行顺利的话之后,流照君的薄唇一动,打马上前,几乎和女帝并列,他显然有话要对公主说,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铁心已经视若无睹地掉转马头,害流照君的嘴半张半合,欲言又止,说不出的尴尬。
铁心驾马出城,行了没有多久,就提出换乘马车。
李远图亲自下马送她上车。
看着公主繁复盛装之下纤细到让人不忍的身子,李远途微微皱眉。他可以感觉到公主心里有很重很重的包袱,他很想替她分担,但她不让。
李远图回想起大婚当晚。
当他被引进被装饰成喜房的清于宫,所有宫女都退下去,公主一人端坐在床边,头低垂,凤冠上垂缀的珠串遮住她的眉眼。
那时李远图压抑雀跃的心情,谨慎地走近,“公主?”他轻唤。
铁心猛然抬起头来,凶狂地横了李远图一眼。
其实铁心的躁怒并不是冲李远图而去的,她正在计量曲韵那三千六百刀,剐到现在是否剐完?李远图不知道,他以为公主是讨厌看到他,于是他转身自己走了出去。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落荒而逃。不能算耻辱,但绝对算怆痛。
公主身份比他高贵,虽然下嫁给他,但若无公主亲口传召,他是不可以随意与公主共寝的。接下来的三晚,铁心没有传召他。再接下来,他们已踏上这漫漫征程。
铁心上车后,揭开车帘,对站在车外的李远图客气地说:“有劳了,李将军。”这种客气是对待陌生人的客气。
她说完就要放下车帘,李远图忽然揪住车帘一角。“我叫李远图,远志的远,图谋的图。”李远图说完立即懊恼,什么图谋的图?他怎么这样语无伦次?
“宏图大志的图。”仓促补上这一句,“你不要记错了!”
听到这种近似于命令的粗鲁口吻,铁心惊讶抬眼,说起来,大婚至今她还没正视过眼前这个男人,曲韵的惨死,小桨的转变,令她身心俱疲,无暇他顾。“我知将军名讳。”
李远图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声音转柔:“其实我是想对公主说,说——你很好啊。那样繁复的一套仪式,公主竟然可以一点错都不犯。”
“将军所指……”铁心皱眉道。
“祭天祭地祭祖,接受百官齐贺,从天麻麻亮一直忙到天黑,我都晕了,公主还是大方从容。果真是天生高贵。”李远图意识到自己的话越来越生硬、越来越别扭,语气有些无奈,“真的很好。”
“天生高贵?呵,将军,我不过是女帝身边一条训练有素的狗,不犯错,是因为不敢而已。”铁心心情不佳,便觉得李远图的话实在刺耳,“我累了,不管将军有什么事,都等改日再说。”说完,眼皮轻轻弹动,视线转向别的地方。
李远图知道自己应当忍耐,她是公主,她身份尊贵性情骄矜,她对于他,本是下嫁。但——李远图双唇一抿,只听哧啦一声,一直被他揪在手中的车窗帘竟被扯落,窗框上沿的玉吊环撞在一处叮叮咚的响。
“同公主说话果然累得狠。言尽于此,不必等改日了。”
铁心大惊失色,旋即眼底浮起怒意。她一言不发等李远图谢罪,岂料李远图掷开被扯落的车帘,转身而去,撂下铁心一人端坐车内,眼睁睁看他大步流星的背影 ,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从小到大,她还未碰见过任何一位臣子胆敢像李远图这样,对自己的怒气丝毫不加掩饰,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
“说到底,不过就是个攀龙附凤沽名钓誉之徒!”铁心气急,咬牙切齿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李远图则想,大婚期间公主对他不理不睬,他当她是新人羞涩,他担待。今天之事,他当她真的是疲倦了,所以话都不肯和他多说,他还是担待。但,再也没有下次了!再也没有下次了。
***
在李远图和铁心往安守城进发的时候,曦照帝秘密离宫,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龙虎山罔极城城主也收到女帝的亲笔密函。
这日的信函一共两封,放在同一个银托盘内,语思蕊虽然立即由信套上的黄封分辨出其中一封为女帝亲笔函,但她还是先拿起另外一封展读。
那封信封皮上并没有写寄信人的姓名,只有“内详”二字。
这样的信,思蕊一旬便收到一封,再熟悉不过的。
四年前语思蕊自请出家,往罔极城侍奉炎氏皇族历代亡灵,临出宫前,语思蕊曾嘱托武明涵将朝中邸报按时寄往罔极城,当时武明涵仅是淡淡应了一声,思蕊还以为武明涵只是不方便当面回绝她,岂料到了罔极城,至今四个寒暑,武明涵从未漏寄了一次。武明涵处事之周到,心高气傲如语思蕊也不得不折服。同时,思蕊也暗自庆幸自己及早脱离了二十四女臣之间的竞争,有武明涵这样的劲敌,她是不可能独占鳌头的,更何况二十四女臣中有明涵之智之能者绝非一人。而她语思蕊因为容貌的关系,向来是其他女臣所共同仇视的,只有明涵因为尚武,不太计较这些,所以不曾和思蕊公开交恶。
当年婉夫人司马睿等人在做二十四女臣人物品鉴时,婉夫人曾微微笑道:“这个语思蕊,浓美近妖,倒不像是我们这一路的人。”
曦照当场说,“怎么见得天生妖媚的女人就一定会以色祸人?朕看未必!入选!”
曦照金口一开,思蕊成为二十四女臣中第一个正式入选的。
入选后,思蕊因容貌过分出众,受敌视,不肯妥协,情势越闹越僵,最后其余女臣联合参奏思蕊,说她恃美横行,曦照面对这群起了内讧的少女很觉得哭笑不得,思蕊在这时提出出家为道,曦照顺水推舟,敕封思蕊为罔极城城主。
思蕊视线忽然停顿在某处,脸上渐渐起了戚容。她因极美,容颜之上多了悲哀,立刻叫人心中不忍,跟随在后的两个小女冠忙问何事。
“有人仙逝了。”思蕊轻轻一叹。
死的是司马睿,天下文士之主,也是当今最赏识她哥哥语思明才华的人。思蕊知道司马睿不止一次向哥哥提出收他为弟子,要哥哥传承他衣钵,日后接替他,做文坛之盟主。此事,司马睿屡次倡议,语思明屡次拒绝,哥哥是铁了心要当一事无成的酒鬼、狂士,思蕊知道。
这么些年,思蕊密切留意朝中动向,为的不是自己的野心,而是为了哥哥,她想帮他找到一个出头的机会,还她所亏欠他的情义。
司马睿的死,是个契机。思蕊知道,她为哥哥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
司马睿这一死,十数年来一直受到女帝打压的年轻仕子们势必将有异动。思蕊凝神想了一会儿,这才拿起女帝的亲笔密函,拆开展读。
读罢,语思蕊的脸色静若冻湖。跟随的两个小女冠面面相觑,她们随侍语思蕊多年,很知道她的这种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静。
“你们不要跟上来了。”
语思蕊说完,独自步入奉先殿。
不一会儿,殿内传出乒乒乓乓的巨响。两位小女冠胆战心惊数着时间,估摸着语思蕊的气要消尽,这才期期艾艾走进殿去,果然,神主牌位摔了一地,语思蕊掠了掠头发,一脸轻松。“照样收拾好吧。”
炎氏皇族历代祖先的神主牌又一次被整齐划一地供奉在高台之上,其中几副已经被摔得裂开了缝,可是有什么关系?谁会在意?曦照帝会?她才不会呢!当年曦照名义上派语思蕊来罔极城供奉亡灵,实际上,曦照是要语思蕊镇压冤魂,令那些枉死她手的王子们不要魇魔作祟!
当晚,语思蕊由罔极城出发赶往安守城,她彻夜无眠,往事历历在目。那时她遭其余女臣的联手排挤,曦照深夜密传她入宫,满脸为难,说——
照理朕该革你官职,逐你出朝,永不录用。虽说三人成虎积毁销骨,但人言即人心所向,朕身为天下主,亦不可逆人心所向而为。你遭人联手排挤,叫朕如何护你?
当年不足十五岁的语思蕊吓得当场跪倒,连连求饶。
不如,你出了家,替朕去看守罔极城吧。曦照适时提出这样的要求,听上去很像法外开恩,是个天大的恩典。语思蕊也就当个天大的恩典全盘接受,无怨无悔来到罔极城出家守城。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误以为语思蕊是因为年幼、貌美、气傲才会让自己犯了众怒,成了众矢之的,结果无法在朝内立足,其实语思蕊所行种种就是为了自污,她就是想要离朝,为了哥哥。
思蕊知道她当选二十四女臣后不久,哥哥冒明慧生之名改写了《阴人记》,此后便沉迷杯中物,一蹶不振。
哥哥完全是为了保住她的仕途,所以才做出背叛朋友的不义之举,他过得了亲情这一关,却过不了良心这一关,所以他如此痛苦。思蕊知道来龙去脉,便想自逐出朝,退出官场,岂料女帝到最后仍不肯放过她,发配她来罔极城,让她执行如此隐秘的任务,一世不得抽身而退。思蕊猜测,女帝早就洞悉她的用心,她不拆穿她,一步步等她走到绝境,女帝再扮出慈祥面目,打发她来罔极城,令她拒无可拒。说到底她不过是女帝手中一枚棋,赢得过其它所有的棋又如何?她终究赢不过女帝。
思蕊想起哥哥在她最初兴起竞逐二十四女臣之位时的警告:你仗着自己才貌双全,要入这个名利场,你想过没有,这森森宫廷其实就如修罗场,怕是最终有去途,无归途。
当日哥哥的警告她完全听不进,结果一切如哥哥所料,她想抽身而退,却不能够。
女帝要她赶往安守城,借助她在谋略上的长才,助李远图将军旗开得胜。
话,说得很漂亮,但思蕊很清楚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她想一切要等她到了安守城才能水落石出,只有到了那里她才能真的明白,这次女帝又想如何利用她!
***
正如思蕊所估料的那样,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铁心与李远图离宫后不久,流照君忽染恶疾,流照宫被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出,每日太医入内请脉,也有重重纱幔阻隔,完全看不到流照君真容,流言都说流照君从头到脚生满恶疮,倾国之容尽毁。
女帝的脾气变得格外暴躁,官员宫人都是动辄得咎。
然后,女帝秘密离宫三日。
单人独骑,连一个翊卫也不曾带在身边。
距离京城一百多里处的有一座琉璃精舍,建于数年之前。本来此地常有猎户出没,精舍落成后,很快变得人迹罕至。据说,精舍周围常年有浓雾包裹,人入其中,四肢立即酸软,行动受阻,不得不被迫退出。
有雪花落在僧人肩头,他弹指拂去,檐下雾铃轻轻一响,他知又有人误闯,大约是大雪迷途,雾雪难分,这才闯入。僧人并不在意,继续打坐吐纳,静等铃响渐止。僧人看上去非常年轻,少年般清瘦,霜雪似白,嘴唇温软,眼睛若出水莲花,安静但不容忽略。
他以为雾铃一定也像往常那样很快止息,岂料,过了一会儿工夫,铃声非但不止,反越演越烈,嘈嘈响成一片,然后,一个人“咚”的跌进来,下巴几乎磕在入门处的石阶之上。
僧人脸上起了慌张之色,匆匆起身,推门察看。
是位年轻男子,容貌极为俊美,眼色毫无所惧。他迎着毒雾走到这里,双目血红,体力耗尽,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僧人上前扶起他,男子在这时挑唇而笑——
“原来伊独的师弟就是你。”
伊众大惊失色,立即放开双臂,他没料到曦照会易服前来,且扮成了男人。
“你来做什么?”伊众定定神,厉声喝道。
曦照双手撑在地上,勉强直起背脊面向伊众:“就算刚出家的小沙弥也知道戒嗔戒怒,大师你又何必躁狂?”
伊众用力一甩衣袖,不想再搭理曦照。
“你可不能向我闭门!”曦照嗓音提高,“我是来拜祭故人的!”
“你……”伊众气得指尖都开始微微颤抖,师兄完全因她而死,她竟可大言不惭说什么拜祭的话,“你晚来了整整七年!”
“哼,我要拜的人都未曾嫌我晚,你凭什么嫌?”曦照体力逐渐恢复,她站起来,平视伊众,满身煞气立即尽现。“让开!”曦照说完,就要推开伊众。
伊众双手捏紧胸前佛珠,双眉向下一压,曦照立即觉得胸口奇痛,像受了重击。
“我还以为出家人都不可犯杀戒!”曦照强忍着痛楚,呵呵笑道。
“你莫忘了我们乃骷髅教宗,以杀救世,重死轻生!”伊众清冷如莲的眼中渐渐聚起杀意。
“当年你师兄若要杀我,我早死了,他不杀我,你来杀,你以为你师兄会念你的情?”曦照胸口已经痛不可抑,她却仍咬着牙连连冷笑着讽刺道。
“闭嘴!”
“当年伊独死,并不是我要他死,而是他情愿为我而死,你要报仇,只能找你师兄!”曦照笑容残忍,她第一眼看到伊众就已发现伊众的神态举止都与伊独如出一辙,伊众刻意模仿伊独,一定因为他爱他。“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师兄有多么爱我?”
曦照的话,更加激怒伊众,他眼瞳内阴影聚合,似暴风雨前的天空。
“所以,你若杀了我,你师兄必然恨你入骨,来世亦与你为仇!”曦照挣扎着扯掉束发的玉钗,长发如泻,曦照身为女子的妩媚丝丝入扣地表露而出。伊众一惊,随后忽然明白过来,当日师兄为何会被这个女子所制,甚至为了满足她的扭曲需求,不惜身死。伊众双眉松开,眼神又变得澄澈宁静,如水中之莲。
“你进去吧。”
室内乍看与一般的禅堂净室没有多大区别,但尽头处,与禅床并置而放的是一具棺材。
“呵呵,你还和你师兄睡在一处呢!”曦照道,说完不管伊独脸色有多难看,大踏步走上前去,俯身向棺内瞧去。
伊独之状,竟是栩栩若生,曦照大惊,差点儿脱口叫出他的名字。“哈哈哈,”她以一串狂笑掩饰慌乱的心情,“果然一代高僧,竟然尸骨不腐?”其实,曦照心中真正所惧,乃是伊独根本没有死。
“执念成障,不生不死,介于阴阳。”伊众声音沉痛。
曦照若有所悟:“原来他还是为了我?”
“不要再亵渎亡灵!”伊众喝道。
曦照本想说,活着我都敢亵渎,死了岂不更该去亵渎?但她的视线停留在伊独脸上,便不知不觉住了口。伊独双目轻阖,像睡着,满脸都是得道之人特有的清静之态,水天一色般的美。曦照猛地退开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