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时代三部曲之一:野情
分類: 图书,小说,情感 ,言情,
作者: 洪三泰 著
出 版 社: 花城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8-1字数: 360000版次: 2页数: 299印刷时间: 2008/08/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36054059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爱情红线图内外,情网楼里神秘的野情是富豪和女人共写的《醒世恒言》。 南中国国企房地产巨子魏巨兵和神秘富豪刁达八等在广州房地产市场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角逐。随着海外巨商的介入,竞争更加复杂持久。魏巨兵惨淡经营,却左右受挫,几起几落。扑朔迷离的爱情和隐情随之萌生——幻灭——重生。在和刁达八的殊死争战中魏巨兵虽然能够把握时机,但是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他从低落期低达巅峰,再在几次商战和婚变中坠入深渊。喜剧开始,丑剧复现,悲剧结局,多角恋情,终成泡影。
内容简介
改革开放后的广东,房地产市场风起云涌。
国企房地产巨子魏巨兵和神秘富豪刁达八等人,在广州的房地产市场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角逐。随着海外巨商携国际资金的拥入,让竞争更加复杂持久。在和刁达八的殊死争战中,魏巨兵惨淡经营,却左右受挫,几起几落。官场如迷宫,商场如角斗,那么情场呢?可有温馨的花香与月明,供疲惫的人憩息片刻?
羊城犹有暗哨,冷箭如雨,欲望似潮。在这个房产巨子的身上,浓缩着最早踏上改革之路的勇士们的理想和激情,蹉跎与悲伤。30年来,广东成为世界最大的生产基地之一,一代商界骄子的人生,却逐渐披上暮色。
南国房地产市场的晴朗和阴晦、狂热和骤冷、繁嚣和孤寂,以及人生莫测,世态炎凉,在作家创作的特殊意境中得以交错呈现。细腻、别致的情感演绎,阴险毒辣的阴谋陷阱,跌宕凸折的情节,环环相扣的悬念,使小说充满神秘感,独具艺术魅力。
作者简介
洪三泰,著名作家,1945年生,广东省遂溪县人。
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文学院院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洪三泰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先后在遂溪县委、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政治部、湛江农垦局从事新闻和秘书工作。l979年中国作协恢复,成为首届中国作协会员,并调入中国作家协会广东分会文学院当专业作家,曾任省作家协会党组成员、副秘书长、文学院副院长、中共高要县委常委。
洪三泰主要著作
长篇小说:《闹市》《女海盗》《野情》《野性》《又见风花雪月》等;
电影:《女人街》;
散文集《心海没有落日》《祝福珠江》《珠江诗雨》等;
诗集:《天涯花》《孔雀泉》《野性的太阳》《悬念》《洪三泰短诗选》《洪三泰世纪诗选》等;
长篇报告文学:《魅力在东方》《中国高第街》《金鹏岁月》《知音王国》《体坛神笔》等。
书摘插图
1
女秘书张清婷几乎跑遍了广州市所有五星级宾馆酒店,都不见总经理魏巨兵的踪影。
这时是下午五点,正是塞车高峰期。偏偏这时,一辆猩红的士从左侧抢道,猛地斜插过来,车头撞在张清婷那女装摩托车的屁股上。她险些儿被龇牙咧齿的螺型钢筋撞碰脑袋。
她转脸盯了一眼的士,还未说什么,的士司机已探出头来,吼道:“想死吗?猪头婆!”
张清婷十分恼火,真想下车掴他一巴掌。但她明白,在这夹缝里闹起来,吃亏的只是自己,于是强忍着,睁着眼睛足足盯了他一分钟。她见到他左眼皮下有颗黑痣,心里立即想起什么。这不是魏总的女儿魏尔娟新结识的白马王子许特吗?那次偶尔在舞厅望见一眼,还说这尔娟怎么找个“黑痣”呢!
这时,她更恨他了,心里骂道:“狗东西!”
张清婷是广州摩天建筑总公司的靓女,今年二十二岁,脸蛋红润,身材苗条,是某名牌大学建筑系硕士研究生。魏巨兵让她在身边当秘书,使整个办公室都“威水”起来。本来,魏巨兵每到一处都带上她的,可是今天竟单枪匹马闯了出去。下午三点,清婷得到深圳、珠海的电传:晚上有两家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前来洽谈。办公室主任容名之是个精名能干的硕士研究生,年纪比清婷大二三岁。读了清婷送来的电传后,即Call老总。没有回音,于是令清婷飞车寻踪。
广州这么大找人像大海捞针。张清婷那头盔下的红扑扑的脸已经沁出汗珠。无数塞着的车竟凝固了。
BB机响了,是容名之Call的。
见鬼!锁在这车道里,怎么复机?
她冷静下来了。魏总这些天的反常神态一直使她心悸,似感到有祸之将至。早上八点时分,魏总魂不守舍地从流花湖边赶回来。清婷的宿舍对着公司老总们的住宅区,她看得清楚。
上班时,她明明送去钢材提货单让他过目,他竟批“同意报销”。他给深圳挂长途,却忘了区号。坐在旋转椅上,又常旋向窗口,久久凝视那高高的国际大厦……
一切都很反常。魏总吃错了什么药呢?
魏总四十出头,在公司讲话,气魄非凡,语惊四座;出入公司,前呼后拥。可一回到家里就搭拉着脑袋,像发瘟鸡似的。妻子贺丽雅是大学里的同学,广州齐天房地产公司副经理。一家三口,日子应当过得火旺。可是,魏总在繁忙之后,总想静静地沉思,好像有永远想不完的心事。
“魏总,你有心事……”清婷悄声问,“能告诉我吗?”
魏总摇摇头说:“不,没有……那份文件打印了吗?”
今天是八月十八……他知道有重要洽谈,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声不响地跑?
张清婷不敢往下想了。总经理去哪还用报告吗?
天渐渐黑下来了。这时塞死的车子开始蠕动。她来个鲤鱼闪身超过猩红的士,喷出一道青烟。
BB机又响了,是魏尔娟Call的。
电话亭旁,张清婷在电话里惊讶地问:“什么?阿娟,你讲清楚点,爸爸怎么啦?”
2
魏尔娟在十字路口等张清婷。清婷急匆匆地走来。
“张秘书……”尔娟哽咽着,“我怕,怕爸爸会疯的……”
清婷拉着尔娟的手,安慰说:“冷静点,没事的,咱们走吧!”
“你不要告诉容主任,不要传出去,我求求你,婷姐。”阿娟几乎在哀求。这位在银行里当出纳的小姐似乎感到一场大祸即将来临。
她俩朝飞银酒家走去。
灯已全亮了,广州进入了不平静之夜。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清婷小声地问,“你妈知道吗?”
“是妈告诉我的。”阿娟说,“妈说,爸一定受不了,让我俩暗里防着点……”
“唉,那翟美美也怪可怜的。她既然那么爱你爸……怎么急着结婚?”张清婷不解地问。
阿娟也说不清楚。平素她只知道在某报社当记者的翟美美和爸爸来往密切,可是感情这玩儿,作为女儿是不好插嘴的。而妈妈也常为这事长吁短叹。但她一样爱着爸爸,始终把他当作全家的大支柱。一家三口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生活在一起。
今晚翟美美结婚的信息,是阿娟从银行行长李戈仁的嘴里得到的。听说,爸爸从下午开始,就在飞银酒家东侧的美憩花园里坐着了——这一消息是爸爸的好友银行信贷部穆远冲经理悄悄告诉妈妈的。
妈妈急坏了。她试图去找他,安慰他,他会因此出事吗?她终于没有胆量走近美憩花园。她不想亲眼看到那揪心的一幕。
此刻,阿娟和清婷来到美憩花园西角的座椅旁。不远处的霓虹灯下,有一个人在徘徊。
阿娟认出那是爸爸,是爸爸高大的身影在霓虹灯下晃动。
她俩选择最佳位置坐定。一齐望着那个身影。
魏巨兵在徘徊,不安地望着灯火明亮的飞银酒家。
夜八点。那是钟楼传来的清晰音响。
飞银酒家已沉醉在红灯绿酒之中了。
阿娟悄悄地走近酒家大门。新娘新郎迎客的礼仪早已过去。二、三、四楼全是结婚筵席,人们在狂欢。
她正要上楼“侦察”翟美美的结婚场面,忽然听到有人下楼,脚步急促而凌乱。
是一位新娘被两个妙龄少女陪着,急匆匆地下楼。
“你俩在门口等我,我出去一下就回来。”是翟美美的声音。虽然声音很低,有些凄楚的颤音,但她听得出来。
翟美美穿着美丽的婚纱,像白天鹅一样飞到酒家门外,一直疾步走向美憩花园。
霓虹灯下,魏巨兵忽地从旁边的花丛里拿起一束鲜花迎了上去。
无言。鲜花在两双手中颤动。
翟美美接过鲜花,默默地站着。
魏巨兵悄声说:“……快回去吧……”
翟美美发出抽泣声,这声音颤颤地,轻轻地,梦幻般飘向冷清的夜空。
“快回去吧……美美……”魏巨兵的声音很小很小。
翟美美拭擦着泪水,转过身,站了一分钟,才向酒家大厅走去。
二十分钟以后,翟美美换一身红色晚装,又来了。依然有抽泣声,那声音颤颤地,轻轻地,梦幻般飘向冷清的夜空。翟美美的眼睛红红的,她的心在滴血。
魏巨兵站着,站成一根木头。他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每隔二十分钟,翟美美都走来和他会面。
这罕见的一幕,清婷和阿娟看在眼里,心不住地打冷颤。
红灯从二楼餐厅照射下来,那红色光线仿佛也在滴血。
3
这个餐厅装修豪华。靠南两排筵席共十二大桌,弥漫着人头马、马爹里和茅台的香味。墙上,色彩斑斓的龙凤中间,大“喜”字格外醒目。“喜”字上是“刁府于归”四个字,两旁红字对联:“鱼水千年合,芝兰百世荣。”
猜拳声震耳欲聋,桌桌战火纷飞。新郎刁达八是个高大的壮汉;一个由边远乡镇打进广州的包工头,今年三十有四,虎背熊腰。他已有六分醉意,话多了,声高了,气粗了。而那些猪朋狗友还鱼贯敬酒。
吹、拍、哄、闹,杯影纷乱。刁达八每见敬来的杯盏,都定神看看,喝道:“嚯,你他妈的又是马尿冒充马爹里,假货,我喝你的!”他抢过“马尿”,脖子一仰,便咕咕人肚。本来,他那杯是下手特意以冻茶冒充的,来者才是真货,他却给换了。下手死劝也劝不着。这样一来,又喝了五杯真家伙。
“老婆!过来……”他忽地不见了新娘,醉眼朦胧到处喊,“老婆!过来!”
“新娘去洗手间了。”陪新娘的小姐连忙应道。
“上什么洗手间,快来为我喝一杯!”
翟美美从楼下上来,很快就被两位小姐扶到刁达八身边。众人一齐拥来,要他们一齐喝酒。
“喂!你们先说,我老婆靓不靓?到底靓不靓?!”
“靓!”“仙女下凡!”众人抢道。
“哈,哈,哈,我喝这杯。”刁达八一仰,杯子空了。
翟美美没有表情,她也不去制止他,只呆呆地站着。刁达八一手把她搂过来,当众亲嘴。翟美美使劲挣脱他,却无济于事。
“我刁达八总算有今日,靓女翟美美到手了!到手了!”这是横空狂雷,带着积怨和愤怒,充满骄横和狂暴,“老子就要打进广州,就要娶靓女!老实说,老子虽不是皇帝,可要睡哪个女人都行!要不要我当众睡给你们看?”
众人哗然,然后是死一般寂静。东侧的婚宴也沉寂了好一会儿。人们都朝这边看。有人站上台椅,有人挤了过来。
翟美美拼命挣扎着,她要挣脱刁达八,躲开睽睽众目,她难以忍受这突然的侮辱,这野兽的狂言。可是,她哪能摆脱?刁达八的巨臂箍紧了她,像粗粗的老藤缠死一棵弱柳。
陪着翟美美的两位小姐各举一杯酒挤过来,伸向刁达八的嘴边,说:“刁老板,我俩各敬你一杯。你干了吧!”
刁达八眯缝着眼说:“好,又有两个靓女送货上门,我,一齐干!”
他松了臂膀,两手各持一杯,左右开弓灌将下去。就在这时,翟美美趁机钻了出来,下了楼。
刁达八把两只酒杯摔在花梨椅上,“咣啷”一声碎片四飞,众人呜哗地散开。他仰天狂笑。
“他醉了。”有人说。
“我没醉,没醉……”刁达八厉声道,“老婆,老婆……娘的,跑啦?我刁达八三十层也敢建……你什么建筑大公司,行开!我要大包大揽……”
刁达八是醉是醒,谁也不敢断定,因为他是鼎鼎有名的“两斤装”——杖时,他双手拨开众人向楼梯口冲去。
4
翟美美冲下楼后,径直往美憩花园走去。她的红色晚装格外醒目。陪伴她的两位小姐一边追,一边喊道:“美姐,美姐,不要到花园去,先躲躲,去商场吧!”
翟美美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只知道花园里魏巨兵还在门口等她。他可以救她,给她勇气、力量和希望。她飞快地跑着。
魏巨兵被这突然的情景惊呆了。他立刻扑上前去:“怎么啦,美美,怎么啦?”
清婷和尔娟也一阵惊恐,想上前去,可又不敢。她们知道,新娘的狂奔意昧着什么。
翟美美扑到魏巨兵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别哭,快说,怎么啦?”魏巨兵拍着她的肩膀问。
她还在哭,不停地摇头。
两位小姐焦急地喊:“快躲躲,快……”
魏巨兵知道事情不好,劝道:“快躲躲……”
清婷和尔娟一齐走过来,说:“翟姑娘,快跟我走,快……”
魏巨兵见是张秘书和女儿,一阵愕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用平常的口吻说:“你俩怎么来了?快叫的士。”
清婷跳出花园站在路边等的士。说来也怪,这个时候,偏偏连个的士影也没有。偶尔两部驶过,也载着客。
这当儿,刁达八的声音震动了整个飞银酒家:“妈的,你敢跑了?在老子的手心上跑了?”
他的手下若干悍将一齐赶来,气势逼人。
魏巨兵见状,推着翟美美:“快跑!”
翟美美不动,死死抱住魏巨兵。
魏巨兵只得搀着她向清婷等车的地方走去。
晚了。刁达八等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们发现新娘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顿时,刁达八火冒万丈,破口大骂:“我丢你祖宗三代!你偷汉子啦?你还未同我睡就偷汉子啦?你这贼头抢我老婆,嚯,敢抢我老婆!?快给我抓住他!抓住他!”
刁达八凭着酒力,旋风似的卷过来,抬起右脚,啪一声重重地击中魏巨兵的腰部。魏巨兵没有倒下去,他站定,喝道:“你敢打人,你敢欺负人?”
“你是谁?”刁达八厉声吼道,“你和我老婆是什么关系?兄弟们,教训教训他!”
这时冲来的人把魏巨兵团团围住了:
翟美美被刁达八捏小鸡似的扯了出来,当面就是一巴掌。
这巴掌不轻,她打了个趔趄,跌倒在花园的台湾草地上。刁达八又把她拉起来,再猛击一掌:“你偷汉子,老子打死你!老子……”
两位小姐试图把翟美美拉开。刁达八扬手道:“你们走吧,没你们的事。”
他夹着翟美美往飞银酒家走去。
手下们左右开弓,拳打脚踢,把魏巨兵打倒在地。
“救命啊!”尔娟哭喊起来,“打死人啦!救命啊!”
三个民警飞步跑来,群众也围上来。
民警扭住两个出拳最重的人。
魏巨兵伤得很重。有人叫来一辆的士:“快送医院,快!”
尔娟扶起爸爸,清婷前来接应,民警和众人一齐动手,把魏巨兵扶上了的士。
额角裂开了,血不住地流,魏巨兵在女儿和清婷的怀里昏了过去。
的士转了个弯上了东风路。
一路塞车。的士司机破例按破了喇叭,也无济于事。
5
医院并不远。尔娟提议下车背爸爸走。
清婷立即打开车门:“我背,快。”
姑娘不知哪来的劲儿,一百五十斤的大汉压在她的背上,她能顶得住。她艰难地往前走。
魏巨兵突然醒了,他坚决不让清婷背。额上的血滴在清婷的肩上。这时,尔娟叫停一部摩托车,是一部军用三轮摩托。英俊的军人见是救人,二话没说,就停了。
摩托车见路即开,终于转进了医院。
A医院的外科医生一阵忙乱。
共缝了十四针。肩膊,腹部皮下出血,肝部也受了伤。因抢救及时,魏巨兵没有生命危险。
后半夜。妻子贺丽雅在他身边陪伴着看护着。建筑总公司的其他头头和同事,办公室主任容名之都来看望魏巨兵,这个意外让人震惊。
清婷、尔娟和贺丽雅坐在一旁。容名之说:“打人的主要凶手已经拘留,魏总,你好好养伤……”
魏总示意他回去。明天还要处理许多事务呢。
贺丽雅坐在丈夫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她不说话——她不想在这时吵醒丈夫。只望着输液管,看葡萄糖液一滴一滴地落下。她的眼角里有泪珠,含着没有滴落。自从翟美美因写魏巨兵的报告文学《摩天人》得奖之后,自从那次被魏总请上花园酒家吃自助餐之后,自从……唉,谁能记得呢?魏巨兵就好像爱上了翟美美。她劝说过,也找过翟美美,但都无法阻止他们的来往。
“真的,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你信我吧!”魏巨兵向妻子解释道。
“这,我相信,可是……”贺丽雅心里明白,发展下去,谁也说不清楚,“可是天长地久……”
“丽雅姐,你放心,我只是崇敬魏总,我不敢夺爱。雅姐,请你放心。”翟美美也说。
“这,我相信,不过你也得注意,别让人说闲话,魏总负责几千号人的大公司,难呀。少来找他,不要分他的心,好吗?”丽雅是齐天房地产公司的副经理,她知道当头头担子有多重。她怕丈夫在感情的折磨中埋葬了自己的事业。
可是,她常来常往,两人感情日笃。贺丽雅看得出丈夫很喜欢翟美美到公司来采访。她已为摩天建筑总公司写了七七四十九篇大小文章。至于丈夫和这位美丽的女记者还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关系,她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丈夫回家渐渐少了,有时回得很晚,话也少说,一上床就呼呼大睡。她想,公司的事实在太多太繁琐,他哪有时间顾家呢?
输液管在缓缓地滴着。往日的一切,一幕幕地闪过。岁月流逝了,许多美好的日子都已淡忘。惟有烦恼和忧郁、困惑和不解、惊恐和忧虑留在心头。她知道,丈夫能建起摩天大厦,可是一家三口的“小木屋”他无法支撑。而她呢,房地产专家,在广袤的大地上,她能找到最佳的位置,然而在进入不惑之年之后,自己心灵的位置、爱情的位置、家庭的位置却无法准确而稳妥地找着。像在危楼之下,沼泽之上,感到惊悸和忧虑。
6
病房的壁灯发出鹅黄的光,照在魏巨兵的脸上。他迷迷糊糊,脑子很乱。出现在朦胧的意识里的镜头,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