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的动物精灵
分類: 图书,文学,中国现当代随笔,
作者: 王宗仁 著
出 版 社: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 2008-7-1字数: 221000版次: 1页数: 211印刷时间: 2008/07/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5724419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青藏高原,动物乐园。静如秋水,暴似杀场。有乐有忧,生生死死。谁来主宰,令人思量……
《读者》杂志签约儿家,中国图书奖获得者,首次集百家新锐作品精华,为爱而生,盛大出品,温暖、感恩、坚强、生命。
熙攘的红尘中,热衷追名逐利的人们,有几人能够拥有动物精灵的单纯、执著和富有生机的爱情?
美文让我们距离丑恶越来越远,离美好愈来愈近,美文的主题,是生活,是阳光,是感动,是真、善、美,是人性但也是疼痛……
作者简介
王宗仁,《读者》杂志签约作家。一位被誉为“昆仑之子”的作家。
陕西扶风人。中学毕业后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曾任总后勤部青藏办事处新闻干事。80年代任政治创作室主任。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秘书长,国家一级作家。中国图书奖、《文汇报》优秀作品奖获得者。
出版有《传说噶尔木》、《雪山无雪》、《情断无人区》、《苦雪》、《拉萨跑娘》等文学专集31部。
散文《藏羚羊跪拜》被选入小学六年级第一学期课本。
目录
第一辑:太阳里的藏羚羊
可可西里的黎明
藏羚羊背上的可可西里
藏羚羊跪拜
逃不脱枪口的藏羚羊
太阳里的藏羚羊
迷途的藏羚羊
五道梁的第五户来客
藏羚羊和鸟有故事,兵也有故事
两个抱藏羚羊的女孩
兵和藏羚羊
第二辑:英雄藏牦牛
谁的藏靴晾在草滩
遥远的可可西里
关于昆仑山野牦牛的传说和揭秘
英雄藏牦牛
牦牛肚里长的草
骑着牦牛过国庆
伤害大山的画家
多情的牦牛墙
第三辑:季节河没有名字
充满青枝绿叶的一个日子
沙漠琴声
骆驼泉
狼眼
楚玛尔河的旧故事
江河源忆旧
第四辑:鹅乡少年
为一匹野马说句话
可可西里有这样一只狐狸
野鸭和藏獒
枸杞留给鸟儿吃——柴达木盆地散记
鱼从月牙湖飞到太阳湖
河源白鹭坟
无人区斗棕熊
地球上的第一缕霞光
喜忧楚玛尔河
杜鹃酒
静悄悄的昆仑山
鸟兽同穴
放鹿归山
鹅乡少年
书摘插图
第一辑太阳里的藏羚羊
可可西里的黎明
沙坡上最后的一棵草,被黄风掩埋。
荒原裸露。远山还有藏着雨水的云吗?
枪声。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群藏羚羊受惊四散而奔,风声夹杂着飞蹄,每一根绒毛都在匆匆逃命。
我被一阵藏家耶悠长、细婉歌声所吸引,闻声而至,在雪山脚下一顶被烟火和酥油茶熏染成酱紫色的帐篷前,看见了她。
她戛然止唱,脸羞得红红的,披在肩头那一束束小辫子仿佛都翘起来生我的气,绝对没有望我一眼的意思。我顿有所悟,忙用刚学会的藏语向她致以歉意,却含着褒奖:“你是为蓝天白云而唱,你是为草原野花而唱,也是为你心中的一个人而唱。我打搅你了。”
她立即转过身来表示异议:“不对,我是为这可怜的小家伙唱歌。”
说话时她的眼睛总没有离开脚下。她又说:“人家并不会唱歌,谁叫你来偷听的!”
我笑了,这不是唱得蛮好嘛!
我这才看见,好那镶着耀眼花边的藏靴旁,有一团蜷缩着的绒毛,那是一只瘦小的藏羚羊。可可西里草原6月带着寒意的和风,拂动着它的绒毛,涌起层层泚绒。在这没有草的旷野,那波绒显得格外的惹眼。此景极易于联想,我一下子想到了一句歌词:“风吹稻花香两岸”,竟也不由自主地哼了出来。她双眸一亮,马上接唱:“……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我真高兴她有这样敏锐的天赋:接得妙!唱得好!
她却说:“可可西里的人谁都会唱这支歌。”
我问:“为什么?”
“因为藏羚羊的敌人太多!”
我就这样认识了这位叫阿德的藏族姑娘。
在她领着我去放牧点的路上,我随地身后而走,有机台细细打量丁这个聪明、漂亮的藏族姑娘:浑身上下的朴实、大方是她最突出的魅力,上有一头乌黑靓丽的发辫,下有那双展示她好身材的藏靴,露在藏袍外面的那只戴着两圈藏式手镯的胳膊,很霸气地向所有人张扬着她的健美、娇柔。
啊,好个阿德,素面朝天,漂亮过人!
她怀抱小崽羊,一颠一颠地走在我前面。
阳光穿透江河源头云层的硬壳,从圆圆的洞口惊喜地射出树叶状的一片光泽。
荒芜的可可西里也有绿色。
可可西里系蒙语,意思是“青色的山峦”。这大概是最初的繁茂写照,也许是一种向往吧,反正现在那里早巳变成一片少有草丛的荒漠。所以原为“可可西里草原”的全名,索性被人们略去了两个字,只剩下“可可西里”了!
我在可可西里暂时住下了,军用帐篷就捧在那硬绛紫色帐篷的旁边,四报大绳牵帐篷,一杆铁柱中间撑。学习工作空间大,风雪夜夜伴我眠——这就是军人的生活,也是军旅作家的生括。
可可西里真好,没有野花,却有姑娘。
阿德很可爱,那只藏羚羊也可爱。人和动物都可爱时,这个世界将是平和的。太阳格外红,月亮格外亮,草原格外美。这种平和是巨大的,我相信那只在雪山之巅盘旋的苍鹰也背不动!
然而,可可西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失去了这种令人温馨的人与动物和平相处的氛围。罪恶的枪声把可可西里戳得千疮百孔。据悉,在20世纪初,青藏高原的藏羚羊有100万只左右,目前只剩7万只不到,狩猎者每年以1到2万的速度猎杀它。
楚玛尔河是可可西里人淌下的眼泪,流向山外,沉没在远方。
阿德没有进我的帐篷,只是站在外面,大声地冲着我喊了一声:
“过路的叔叔听着,我家的藏羚羊怯怕生人,不要到我这边来!”
我想象了一下,她必定朝我的帐篷挥了挥手,那是一个大胆而无情的手势。谁让我那么唐突闯进她的家园?
阿德和藏羚羊没有语言,只能用歌声交流。其实歌声也不是他们的语言,仅是一种感觉或感应而已。
谎话、誓言居住在另一个世界,置之不理。
自然,歌儿是用藏语唱的,好在我有半懂不懂的藏语基础,躺在军用帐篷里能听懂个大意:天上下雨地上滑别人推倒自个爬谁要拉俺一把俺把高兴送给他
因为只能听,无法看到,我猜测,藏羚羊准会微闭双眼,静静地听着。因为那顶帐篷里没有一丝儿响动。
阿德又唱了几遍这支歌,好像还哼了别的什么曲调。
夜很深了,阿妈才用苍老的声音安慰起了藏羚羊:宝贝儿,该歇着了,阿德也困了,明儿个再唱吧!所有的声响都沉没在静夜里。我比谁都知道漆黑的可可西里之夜,有爱的呼吸。
又一个夏夜。
窗外的风,把飞飘的雪,一层一层地刻成古老的象形文字。
六月雪。
藏羚羊睡着了。阿德的歌声已经中止许久了。
一阵清脆的踏雪声。她踏进我的帐篷,这是我住在可可西里后她第一次主动找到我。她讲话总是开门见山:“我看出来了,你是有话要问我的。”
我也直截了当地回答她:是的,是关于你和藏羚羊的关系……
她笑了,忙用手制止了我下面的话:那你就说吧,需要我回答的都讲出来。
藏羚羊能听懂你的歌吗?
歌声可以医治它的伤。
伤?你伤了它?
一个月前的那天早晨,我发现它半躺半卧在草坡上,蜷缩着两条血肉模糊的腿。看得出是枪伤。它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我还是看出来了。它在呼唤善良的人救它一命。好可怜哟!
到底是谁伤的它?
带枪的人。猎人,也许是那些兵们。
遭罪,真遭罪,它顶多才一两岁吧!
那天我把它抱回来,它在我怀里一直流着眼泪。我听到了它的哭声。它的哭很像小娃儿在哭。它没有了妈妈,妈妈也失去了可爱的孩子!
难道是你用歌声医治好了它的枪伤?
我也不知道。我抱着它回到家后,给水它不喝,给草它也不吃。后来我无意中唱起了歌,我是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唱歌,它竟然不哭了,竖起了耳朵,很安静地听我唱歌。我知道了,它要我唱歌给它听。阿妈对我说,孩子你就给它当一回阿妈吧,用你的歌儿好好伺候它,直到它的伤全好。
你都唱了哪些歌?它最喜欢你唱什么样的歌?
凡是我会唱的藏家的歌儿都唱过了。一个多月了,我不知重复地唱了多少遍那些歌儿,它总是很用心地听。可是,它就不愿意听阿妈唱歌,阿妈的嗓音像破锣,它一听见就吱哇乱叫。
我明白了,歌声有一种特殊的健身作用,这是医学专家说的,它能抚平人心灵上的痛苦,对身体上的创伤也能按摩。总之,歌声能治病,这没错。
它很害怕枪声,有时我在唱歌时,冷不丁从什么地方飞来几声枪响,它就怕得连歌儿也不听了,直往我怀里钻。有一回听见枪声后它整夜都抖抖索索地缩在我怀里,一放下它,它就哭,就叫。它不愿意离开我,它太害怕枪声了。
因为阿德提到枪声,我们的谈话暂时中断。她不讲了,我也不再问了。
整个可可西里仿佛都躲藏在阴森、可怕的寂静中。世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枪声可以肆无忌惮地强奸歌声?
这个落雪的六月夏夜,我们能把冬天拒之门外吗?
这是我暂住在可可西里的第7天,阿德这才问起我的职业。看来我从事什么工作对她是无所谓的,所以她问得相当不经意,完全是有一搭无一搭的样子。这使我感到回答不回答她的提问都是一样的。但是,当我告诉她我是一个来可可西里采访的作家时,她显然有几分惊喜。
“作家?写文章的,我太崇拜了!”
我忙说,是常常写点文章,像以你们可可西里为题材的文章就写过一些。不过,眼下我并不急着写什么,而是想为保卫可可西里做点什么。特别看到你那样善待一只受伤的藏羚羊,我很受感动,自愧弗如,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帮你的忙。
她显然愿意听我讲这番话,很快活地说,那太好了,明天咱俩就做一件对那只藏羚羊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
你快告诉我,什么事?
藏羚羊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我准备“放生”让它回去。这之前,我要找~条安全的又不容易被猎人发现的道路送它踏上这条路,好让它平安无事,顺顺当当地回到家。
是的,妈妈爸爸一定很牵念这个离开他们一个多月的孩子了,其实我俩应该护送它回家。
送回家?你知道它的家在哪里?它的爸爸妈妈是哪一位……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但我乐于跟着阿德去探路,探出一条藏羚羊回家的路。
它的妈妈就在楚玛尔河对岸,但愿它离开我们的搀扶,能独个儿跨过河,扑进妈妈的怀抱。
我和阿德乘上了一辆便车,沿着楚玛尔河岸的便道向可可西里深处驶去。司机告诉我们,白天巡山反盗猎队的队员总会在这条路上巡视,应该说这是藏羚羊进出可可西里的一条比较安全的通道。
我俩听了,心里踏实多了。当下就决定,让藏羚羊走这条路回家去。
然而,后来遇到一件很意外的事,给我们心里又插了一把刀……
那是在一处低凹的地方,我们的汽车刚拐了个弯,就看见3只狼正在啃吃一只藏羚羊,藏羚羊已经死了,狼们吃得很贪婪。司机见状,不由分说就开了车追赶狼。阿德虽然一直阻拦着司机的行动,但是狼还是被司机赶跑了。之后司机停车,把藏羚羊拖到车旁。
阿德抱怨司机这件事做得太不应该了。司机不解,赶狼救羊有什么错?阿德解说道:既然藏羚羊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赶跑狼。到头来那3只没有吃饱的狼还会再找一只藏羚羊吃掉。司机听罢感到十分羞愧,他本来是为了保护藏羚羊才赶跑了狼,没想到还可能会害死一只或几只藏羚羊。自然界的法则是不能破坏的,保护藏羚羊也不能想当然。
那天探路回来,阿德的情绪一直不好,一句话也不说,再也不提放藏羚羊回家的事了。
在她担惊受怕的枪声之外,又多了凶残的狼。生活呀,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为难这位善良的姑娘?
我没有劝阿德,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
阿德“放生”的事无限期地搁置下来了。
我不能老待在可可西里,还要赶到拉萨去办事。我是在一个黎明离开可可西里的,要摸黑走20多公里路到青藏公路边的汽车站,才可以搭上汽车。阿德没有送别,我心里总觉得空荡荡又沉沉的,步子迈得很沉缓。
黎明的可可西里空旷而寂静,空旷得使我感到整个宇宙间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赶路,寂静得让我觉得随时都会有一个黑影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伤害我。我一直在毛骨悚然地小跑着,想早一点赶到公路上。间或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两声冷枪声,更增添了我心中的恐惧。
我希望中的真正意义上的可可西里那种宁静而温馨的黎明,已经被带走,或者说还没有来到,总之很遥远。
何时可可西里的黎明完全没有了枪声,我会迈开轻松的步子走回来看日出的。
我快走到青藏公路边时,东方已经放亮,山的曲线渐渐地渗出了夜幕。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见了阿德,她站在一个山包上,身边是那只藏羚羊。他们的影子十分清晰地投射地蓝天上,很像一幅剪贴画,我能看出,那幅画是忧郁的,没有半点欢愉。他们呆呆地站着。噢,我明白了,她是赶到我前面来送我。但是,她一直没有回过头看我,也没有招手。她有心事……我离开可可西里的头天夜里,她向我表示,眼下不能把这只藏羚羊放回大自然,它即使躲过猎人的黑枪,也难逃脱恶狼的虎口。她建议,等我从拉萨返回可可西里时,我们俩把藏羚羊一直送回家,交到它妈妈的手里。这办法虽然很可笑,但我还是答应了。我不愿让她失望。更不想叫她伤口。
我没有想到她会采取这样的办法来和我送别……
半个月后,我在拉萨办完事,急匆匆地返回到了可可西里。从某个意义上讲,我是专门冲着阿德回来的,因为我完全可以乘飞机直抵北京。
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当我站在曾经撑起军用帐篷的那个地方时,什么也没有了,阿德,还有那顶绛紫色帐篷,都不见了,一堆被雨水锈死了的灰烬痕迹,很寂寞地残留着。仅仅半个月呀,阿德你去了哪里?那只藏羚羊呢?难道你就是在那个黎明离开了可可西里的?
我像个失去家的流浪汉,徘徊着,步态空虚,精神恍惚。
可可西里为什么总是沉默着?难道眼泪已经流干?
藏羚羊背上的可可西里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很奇特。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却很平常。奇特的一直奇特着,久而久之也就淡为平常了。真有这事?可可西里为证。
可可西里好像从国外引进而来。我相信任何一个第一次触摸它的人,大多不明其意。尤其是近些年,因了藏羚羊这个精灵突如其来地撞进国人生活,可可西里这4个字的出镜率一路飙升。从乡间打麦场的草庵到城街胡同游的三轮车上,多少人都津津乐道可可西里。不甘寂寞的人总是趁这乐和劲出来凑热闹,他们像选到了黄道吉日似的,凭着从半道截来的那点一知半解的资料,再加上合理的虚拟和想象,今日编一个藏羚羊蓝色的梦,明天写一部可可西里畅想曲。哇!原本一过客俨然成了高原的“受害者”,缺氧把他们撞击得死去活来。可可西里严重缺氧吗?看看他们笔下解释的可可西里这4个字的含意:“美丽的藏羚羊故乡”。
就这样,原本一块清纯的净土,被这些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炒得沸沸扬扬,好像成了嫁不出去的姑娘。
“可可西里”一词系蒙古语,译成汉语是“神秘的少女”或“美丽的少女”的意思。也有人译为“青色的山梁”或“青色的高原”,后者是吐谷浑语的译意。早在隋唐时期,曾经有战败的吐谷浑人逃躲到可可西里无人区。吐谷浑,古族名,为鲜卑的一支,游牧于今辽宁锦县西北。
可可西里是人世间一块少见的神奇±地,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曾数十次亲临它,每次到了那里或在遥远的京都想到遥远的它时,总会有这样一种渗心而舒爽的感觉:犹如无声的雪,落在窗台的干枝梅上,雪化了,梅更耐看。
这就是可可西里?
够诗意了,也很浪漫。只是虚了点,太缥缈。此刻,午夜。世界在另一边睡去。可可西里醒着,咚咚咚的蹄声。藏羚羊!我开始和它交谈,窃窃私语……
神奇的可可西里,究竟神在哪里?奇在何处?
神在它有一种野性的原始,荒芜的壮阔;奇在它托着昆仑山、唐古拉山和冈底斯山这三座中国的大山,怀抱着长江、黄河的发源地。可可西里有多大的胃口呀,它把横跨在新疆、青海、西藏三省区的一块呈现着雪峰、冰川、河流、湖泊、峡谷、温泉、草甸、沼泽、盆地、丘陵的高山台地,紧而不松地夹持于中间。这是除南极、北极之外的世界第三大无人区,被称为地球“第三极”。旷世罕见的雄伟峰峦装点着神秘的可可西里,它本身的平均海拔高度已经超过了4000米,从昆仑山口开始踏上它的边沿时就站在海拔4300米处了,所以人走进可可西里的感觉始终是踏跨着一片坡度缓缓的川地,少去了攀山登岭的险要。当然缺氧的折磨时刻存在着。这是科学测试的结论:海拔每升高100米,年平均地温下降1摄氏度,冻土厚度就增加20米。这里广泛分布着大面积的永冻地层。紫外线特别强烈,任何一个只需在可可西里步行穿行一天的游人,脸庞就轻而易举地变得红扑扑的像一块岩石的色泽了。气候燥热,气温相对差别很大,长年严寒。空气中的含氧量还不足内地的一半,人类难以长久住留。为数不多的游牧而来的藏、蒙、哈萨克牧人,只在水草丰盛的季节偶尔露面阳面山坡。游牧人是飘忽不定的云,择水而栖,择草而栖,择太阳而栖。这当然是旧皇历了,今日的可可西里已经摘掉了“无人区”的帽子。1954年青藏公路通车,解放军率先成了可可西里第一代公民,紧接着公路沿线建起了道班房,养路工也落户了。恶劣的自然环境无情地改造和磨炼着他们,他们也以超凡的坚毅和赤诚改造着大自然。水引来了,树栽活了,菜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