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的虚像(青春文学悲情天使 宛童 倾情奉献)
分類: 图书,青春文学,爱情/情感,
作者: 宛童著
出 版 社: 海天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8-1字数: 180000版次: 1页数: 225印刷时间: 2008/08/01开本: 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807472834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这是一个深水涟涟的世界。是一个干涸枯竭的世界。那个是你生命里背后的后花园,荣光在你的前面。那个是你黑夜里永远的长明灯,流光在你的旁边。
青春文学悲情天使宛童倾情奉献感动和温暖百万读者心灵的文字。
这个夏天让华美的虚像化作你身边的娓娓荧光,点亮你黑夜沉睡的眼眸你是我凡世中无畏的青鸟,我是你苍穹里绚烂的虚像。
我们穿行在各种声音构筑的世界里,穿越过无数的流言和蜚语。
像是无数的利剑,奋力举过头顶,然后终于丢失了重量。
内容简介
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而是一段让你可以想到自己的回忆。
几年前的遭遇,让彼此熟悉。
又是一场灾难使得本应该顺理成章的事情变得分崩离析。
到底哪个是真实,哪个是幻想。
倾心于你的他,还是冷漠淡然的他,优秀寡言的她,还是冲动狡猾的她。
这是一个雾气弥漫的世界,带领着你走向了末世。
作者简介
宛童,九十年代生人。自由职业者。
在生活中扮演着无数角色。十八年的爸爸妈妈的女儿,十二年学生,十年武术运动员,三年及将来更长时间的作者和演员。
因为爱而编织梦想,信奉自由,以及温暖和寒冷两个极端,热爱沉溺着这一切。愿把这种爱带给更多人。
在童年的无数次搬家中习惯了流浪的心情,并铭记。
愿岁月静好。
请安然翻页,下面将为你展示一个甜美的梦境。
目录
原记忆原像
第一重记忆 迷雾Dense Fog
第二重记忆 镜子Mirror
第三重记忆 倒影Inverted Image
第四重记忆 回声Resonance
第五重记忆 极光Aurora
第六重记忆 醉眠Ebriety Sleep
第七重记忆 假面Domino
第八重记忆 幻觉Stardust
第九重记忆 梦境Dreamland
第十重记忆 残像Incidental Image
书摘插图
第一重记忆 迷雾Dense Fog
央央抬起头的时候,天边已经橙黄一片。流金的辉芒落在睫毛上,看起来像一滴酝酿了很久却落不下来的泪水。
央央挑起下巴,理了理衣服,傲慢地走出小区。
犹如战争中获胜的英雄,犹如高傲的女王。
傍晚是一整天中人最多的时候。相对于清晨,人流如同冗杂的虫子,极其缓慢地在街头蹿动。人们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疲惫的神情,如同在面上罩了一层灰。
闹得人心烦。 .
浮躁得想对着那已经没有盖的垃圾桶狠狠地踹下去。
三三五五的学生骑着车飞一般地从身边掠过,同时耳畔响起一阵聒杂的嬉笑声。
若是男生,那一定就是“喂,昨天我们公会会战你怎么没来?攻城耶!没见我们公会有多厉害,那帮××,秒杀!”“戚,就你那一身垃圾装备!”“不信?公告上写着呢!”云云。
若是女生,分贝还会高上许多。“看昨天JIN的SOLO没有?超酷!”“唉——我没有下到耶,你回去给个网址给我!”“哦呀,一定要看呵,不然后悔死你!”
诸如此类。
央央不着痕迹地皱起眉。
那些嗡嗡的声音源源不断地撞击着耳膜,附在胸腔里,跟心跳一个节奏。
央央忽然笑了,舒缓了盾,躬下身,拾起路边的一块小石子。
放在脚尖前方,再凝了劲,踢出去。
石子蹦跳着卡在某人车轮里,发出巨大刺耳的喀拉声。紧接着有人倒下来,灰头土脸地一声咒骂。恶狠狠问候肇事者的父母。
央央早已跑远,嘴角上挑,一抹得逞的窃笑。
活该,不摔死你那是你命大。
信号灯变换。
十字路口更像是收纳所。不停地有车和人进进出出,类似于光合作用的性质,在一个小小的三色灯下稍显无序地前行。
这个城市是不允许喇叭声的。
于是汽车的轰鸣更像是压抑不可发泄的沉闷,一层一层的厚重压上来,又永远没有爆发的一天。
央央虚起眼,按住太阳穴。
细小却无法忽略的痛感窜上来,瞬间游遍了全身。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而又模糊。
微小的痛感堆积起来,巨大化,清晰化,不可抑制。
央央后悔了。
其实昨天晚上应该多穿些衣服再出门。这个季节的天气变化,比女生们的兴趣转变还要快,昨晚的一场冷雨,将她浇成了落汤鸡。回家以后,又立刻进化成烧鸡。
发烧了,体温上升,额头上烫得可以煎鸡蛋。
她按着以往的步调朝前走,眼前雾蒙蒙的,估计是烧坏了感官,辨路完全靠本能。
信号灯不厌其烦地变换。
央央晃了晃头,踩着横道线向前迈。混沌不清的状态让她变得懊恼。
——惊起的刹车声。
只觉得手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拽住,猝不及防地跟着那股力道往后跌去。下一个瞬间,一道惊悚的刹车痕就从面前锋利地划过去。
“你他妈不想活了啊!”司机摇下车窗,怒不可遏地探出头来,双眼快要喷火。他用目光上上下下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数落了一遍,气急败坏地踩了油门离开。
整个过程央央安静地看着,仿佛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尽管一切因她而起。
头疼加上麻木,让她无法思考。思维迟钝犹如三十年前的旧计算机。
手臂上还火辣辣地被勒着,央央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人给救了。回过头去,那个救了她的男生还有些紧张地望着路中央那道粗黑的痕迹。
直到察觉到央央赤裸裸的视线。
男生尴尬地松开手。
“啊……那个,你……刚才闯红灯了,汽车差点儿就……这种事情很危险的……你在发烧?”
望着他断断续续地表达想法的样子,央央露出笑容。
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面前的男生,央央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乖乖牌”三个字。干净洁白得一丝不苟的校服衬衣,没有丝毫皱折的黑色领带,娟秀得显得局促的美好面孔,稍显单薄的身材,配上这个年龄的男生正在拔高中的个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老师家长眼中优秀得令人叹息的典范。
央央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笑,所以就笑了。
被她一笑,男生白皙的脸颊泛起细致的微红。神情更加尴尬。
“很好笑吗?明明是很危险的行为……对了,你发烧很严重呀,一个人?去医院看看吧,这个季节很容易生病……啊,还是说你们女孩子要减肥什么的,不吃东西,抵抗力就弱了,禁不起一点儿气温变化……”
还真是意外的哕唆。
——不过,看上去相当有趣的样子。
央央抿起嘴唇,涂了唇彩,再加上高烧,嘴唇的颜色艳丽得一塌糊涂。
“你是说,我现在生病很严重,需要去医院?”
“……嗯,不要小看发热发烧,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转成肺炎心肌炎。”
他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回答让她想大笑。
“可是,我得去工作呀!现在请假一定来不及了!我家BOSS很凶的,再加上我生病已经旷了好几天工了,要是再不去的话……”可怜的,为难的样子。
“身体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如果不工作,我会饿死。”摆出一本正经脸,继续胡搅蛮缠。
“这个……”
男生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投下一小块阴影。他蹙起眉,似乎异常的为难。
央央快憋不住笑了。
他抬起眼:“我送你去医院,你在生病,必须去看医生。有了诊断结果我再打车送你去你工作的地方,你几点上班?如果动作快一点儿的话,应该来得及的。”
“可是我不认识你。”
“面对一个陌生的家伙,谁知道他是不是衣冠禽兽,给点儿好处就把我给卖了?或者是趁机让我感动然后劫色?”央央缓缓说着,每说一句,男生的脸上就黑上一层。
好吧,她实在不忍心欺负这个好心的单细胞傻瓜了。
“最重要的是,我没钱。没钱啊!”结尾一句夸张的哀号。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身体……”
他还没说完,就被央央打断:“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你就不怕被我这个又穷又不要脸的丫头给缠住?”
男生的脸色异常难看。
“你刚才做了什么我都看见了,虽然我也不喜欢那些家伙,但是你做得太过分了点,万一出人命怎么办7毕竟是在路中央,你那么一石子踢过去……”
“你也觉得那些装腔作势的学生特别欠抽?哈哈!”央央大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小子,不错!大姐就知道你有思想有觉悟!既然你有钱没处花,那我就帮你个小忙!”
说着,央央挥手,拦下一辆的士。
她打开车门,朝男生摊开手:“医院就不去了,我打车去工作的地方,也就少累点儿,对身体有好处了。喏,给钱!”
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
伸了半晌,没个回应,央央忽然恼了,一巴掌将车门给拍上。
“耍我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关上的车门又被打开,央央只觉得男生的影子在跟前一晃,自己就被拖到后坐上坐好。
身旁传来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气,是男生身上温暖而又暖昧的温度。与自己身上劣质的化妆粉的味道纠缠在一起。
“我送你去。”
他的声音淡淡的。央央忽然忘记了抗拒。她不敢侧过眼去看坐在身边的他,似乎若是一看,就会被晃花了眼。
她低下头。
有什么东西从心尖里钻出来,可怕的烦躁。
“名字?”
“戚慕晓。”
“是个笔画蛮多的名字。我叫央央。”
“哦。央央。”
“哦啊。”
“这里……到我工作的地方挺远。”
“……是啊。”
完全没有意义的对话。
尖尖的指甲掐住掌心,央央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不正常过。像个傻乎乎的小女孩,抽风一样。
一定要赶快恢复正常啊,无敌的央央。
迅速调整好心情。
“呐,戚慕晓,你觉不觉得你很多管闲事?”
“我……”
“我明白我明白。”她不耐烦地挥手,“你认为我生病对不对?你得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帮助我对不对?就像我们坐在这里,也是因为你十分善良对不对?”
回想起对司机说“我们去耗子街”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分外诡异的表情,央央恶毒地笑了。
“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又在干什么工作吗?”
他困惑地摇摇头。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可打车钱你不许赖,是你自找的。”她仰起脸,小弧度地拉拉唇角。
戚慕晓那种清澈温暖的眼神让她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
“戚慕晓,老实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在车停住的同时,央央压低声音问,不等对方开腔,又尖锐地笑起来,“到了。”
她推开车门,躬身钻出去,逆着一片舞动的霓虹灯光,精致的容颜媚气如同妖精。
“我讨厌你的伪善,讨厌你的单纯,讨厌你身上的味道。”咯咯地笑,她嚣张地跺了一下脚,“如果你真的爱上我的话,我也没办法。这样吧,只要你跪在我面前,喊我一声‘央央大人’,吻我的脚趾,我或
许会考虑赏你一个吻。”
戚慕晓的脸一下子僵住。
他望了一眼央央背后的店面,那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店员,又看了看媚气得有些市侩的央央,眼中的雾气渐渐弥漫开去。
“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
声音是他自己都讶然的嘶哑。
在你眼中,我究竟是怎样的呢?
无数细微温度凝聚起来,就是你看我时的眼神。
温柔得让我不安,清澈得让我自厌。
可是我不需要可怜,特别是你的。所以收起你那套虚假的东西吧。
都是你自找的。
在我看来,比尘埃更加卑微。我不会感激你。
我只会厌恶你。
“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种地方?”
“我只是……”
“滚吧!从我面前消失。你看不起我,我更加看不起你。恶心的家伙,我怎样是我的自由,一我没犯法,二我没悖德,三我自愿。我们本来就两不相干,你管得了我做什么吗?”
那一刻,央央觉得,自己变成一只可笑的斗鸡。
戚慕晓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在她看来,无疑是在嘲讽她欲盖弥彰的作为。
“央央。”
“叫我,可以。跟我进店去,给了钱,随便怎么叫。”
他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她,漂亮的瞳孔里,更多的是无奈和悲悯。
正是这种眼神,把央央彻底激怒。
突然地,又莫名的愤怒。连同~起的,是被揭穿之后无所遁形的惊慌。
太讨厌这种赤裸裸的感觉了。
“戚慕晓,今天的事情别想我谢你。”央央说着,往台阶上跳了一格,转过身,俯到男生耳边,恶意地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再见,但愿你不要再倒霉地碰上我。”
戚慕晓大概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央央眼睛里那些复杂的情绪。
他甚至觉得,央央的眼睛在哭。可一转眼,又看不见了。
央央笑得很绚烂,如同八月的烟火。
戚慕晓这才发现,她的眼角眼线被刻意地拖长上挑,笑起来的时候,一百万个没心没肺。
霓红的光如同凌乱的错杂的刀子,在心口一道一道刻出伤痕。夜晚泛起凉薄的雾气,氲湿了视线里一些东西。
央央后悔认识了戚慕晓,男生温文清秀的目光让她手足无措。
那是一种被迫被净化的感觉。
——尽管她认为,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央央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名叫“Stardust”的夜店。这家店在臭名昭著的耗子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名。据说店主是个台湾人,而店里主要的特色,便是服务生们都会依据要求换上所谓“工作装”。
为迎合客人的喜好,那些工作装们,穿上去都不怎么光彩。
用老板的话说,那就是“给他们充分的意淫空间”。
薪水不错,工作时间从夜晚开始直到深夜。更重要的是不要求学历和来历。换句话说,就是黑店。
这些都是央央需要的。
她需要养活自己的钱,需要自由。虽然她老气横秋,真实年龄却只是未成年。
除了偶尔被手脚不规矩的客人占些便宜之外,几乎没什么不好
的。
每次走进店里,都会有血液凝固到再次沸腾的错觉。那些晕红的暖昧的灯光和陈设,无一不让人喉咙发烫,低喃的音乐,更似女子细软的耳语。
粉脂的黏腻以及窒息的空气。
一步步地走到深处,央央艳丽地微笑,如同妖娆的女王。
她的无人能及的骄傲,那是她小心翼翼维持的自由,她的一切。
没有人能破坏。例如,戚慕晓。
一想到那个名字,就会咬牙切齿。
像是母体中孕育的胚胎。
戚慕晓关掉了所有的光源,僵直地倒在床上。
客厅里大声地放着九点新闻,以及父母在酒足饭饱之后带有个人成见的品头论足。
他拉过枕头,粗暴地盖在头上。
夜晚的风吹起窗帘,搅动死气沉沉的天空。
戚慕晓的家住在二十七楼,豪华的电梯公寓曾经一度是这个市
里最著名的建筑。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冷。冷得无边无际。
就这么不知躺了多久,父母闲懒的声音变得愤怒。紧接着是一声摔门的声音。母亲尖利的分贝陡然提高: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怎么不去死!”
急促的脚步,又是一声摔门的巨响。母亲的骂声也从自己房间门口飘过去。
是他回来了。
戚慕晓咬住嘴唇,从黑暗中缓缓坐起来。冲着房间门发了会儿呆,走过去,拉开。
猛烈的灯光刺进黑暗,让他一时间难以睁眼。
酸胀的感觉,如同是流泪。
发烧的关系,让央央之后的几天不得不待在家里。虽然自己并不愿意,可脚下却发软得实在走不动。
典型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等身上最后一丝不正常的温度退下去之后,央央开心地砸了一个喝药的杯子,踩碎了一盒阿莫西林。
她憎恨“被迫”这个词以及这个词的意思,相同的理解是“不自由”。而央央最喜欢的,就是没有拘束。
回想起那天对戚慕晓说过的话,她百分之百认定是被烧坏了脑子。
如果是平时的她,遇到那种讨厌又啰唆的家伙,一定一巴掌闪过去叫他滚远点儿。
房间里充满了浓烈的药味。
铺天盖地,透不过气。堵在嗓子眼里,让人烦闷。
央央打开了所有门窗,把发霉般的空气驱逐出境。
凉薄的风灌进来,带起一身的战栗。
她满意地化了妆,刻意地把眼影涂得惊世骇俗。然后抓起小包,出了门。
走过无数次的路,只不过今天没有人为她出钱打车,只得在一站路之外的地方乘公车。
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嘛。央央想,至少可以当移动钱包。
想到戚慕晓无措的样子,她笑起来,弯起眼睛,是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狡黠。
不对不对,她应该彻底忘掉他。她又想。
到公交车站之前要经过仁和巷。一个狭窄的小巷子,经常有下岗工人双目无光地走来走去,一派死气沉沉。央央从来都是不屑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被一双手拽着,挣扎不能地跌向仁和巷的深处。
一分钟之前,她还在她厌恶的人流中笑得如同偷了鸡的狐狸,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一个不认识的家伙拽住。
当时她正经过这条名不见经传的小巷,一双手忽然伸过来。她被拉得猝不及防,回过神来,已经是在仁和巷深处。
仁和巷是公认的贫民区,破败的房屋为基调统一的灰黑色。大多数年久失修,参差不齐,以狰狞的形态抓破天空。
通道两边堆砌着废旧的杂物。被尘埃盖了厚厚一层。
似乎连阳光都鄙夷照到这里,街头巷尾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混合着飞扬的灰尘,闷到无法呼吸。
巷子最深处是一块小半圆的空地。据说这里一个世纪以前是洋人的教堂。后因战火的缘故,被夷为平地。
如同试管的底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