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莎的眼睛
分類: 图书,少儿,儿童文学,小说,
作者: (法)丰拜勒著;刘英华译
出 版 社: 新蕾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9-1字数: 234.5000版次: 1页数: 377印刷时间: 2008/09/01开本: 大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30742792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这是一部历险小说,也是一部幻想曲,更是一篇保护生态环境的宣言。它简单又充满神秘,平实又激动人心,故事多处起死回生,扣人心弦。它嘲笑无知与权势,赞扬智慧与勇敢,崇尚人间真。它将给我们带来精神上的洗礼,是一部难能可贵的心灵《圣经》!
——法国电视台书评
内容简介
托比在光人生活的草原上获得了新生,但心里难以抹去失去亲人的伤痛,直到大树上的作家波尔科楠流落到草原,告诉托比桑和美娅并没有死,而他心爱的爱丽莎正身处险境,即将成为新一代暴君莱奥布吕的妻子。托比决心回到大树,他要拯救桑和美娅,拯救爱丽莎。
托比和两个光人伙伴冒险回到了大树,幼年逃亡时曾经救过托比的尼尔再一次给了他最有力的帮助,托比只身冒险,深入乔密西的树洞工厂救出了所有被奴役的光人,而爱丽莎也乔装逃出了莱奥布吕囚禁她的树梢鸟巢,回到了巴斯-布翰希。
乔密西囚禁了桑和美娅作为他最后的赌注。托比和爱丽莎一起到树梢鸟巢救出了桑和美娅,杀死了作恶多端的老虎,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大树重获新生!
目录
第一部 重返家园
第一章 断翅
第二章 美女和影子
第三章 重出江湖
第四章 两个世界之间
第五章 独自一人
第六章 塞多尔驻防部队
第七章 巴斯-布翰希
第八章 夜校
第九章伐木匠505
第十章 来客
第十一章 自由小夜曲
第十二章特技飞行员
第十三章 头戴薄饼的老人
第十四章我回来了
第二部 大树新生
第十五章背叛
第十六章 守着绿色婚纱的新娘
第十七章 最后一位光人
第十八章逃亡者
第十九章蝴蝶
第二十章 虎爪之下
第二十一章春风越狱者
第二十二章迈向巴斯-布翰希
第二十三章 目光下的决斗
第二十四章哑巴的话
第二十五章小春天
第二十六章 走丝线
第二十七章 另一种生话
书摘插图
第一部重返家园
第一章断翅
如果说愚蠢也有重量的话,这位少校可能早就把树枝压垮了。此刻,他坐在树皮上,悬着两只脚,对着一个黑影不停地放箭,这影子,就在他的下方挣扎。
少校很蠢,可以说是愚蠢至极,他干的傻事儿可以说无时不有,无处不在,在这门学科上,他比专家还专家——简直就是位天才。
天黑了,这个黑夜雾霭团团,寒风飕飕,事实上,在这棵大树上,就算是在大白天,也已经暗无天日了,黑暗早就统治了这里的白天。从昨天开始,树梢地区就笼罩在世界末日般的昏天黑地中,闷湿让树枝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刺鼻的烂面包味道。
“245、246……”
他到底还要射出多少支箭才能击中这只被树浆粘住的小昆虫呢?裹在厚皮毛大衣里的克罗洛不停地数着。
“250。”
一阵惬意的战栗涌遍全身后,克罗洛再次扣了扣领口。
很久很久以前,少校总是用他那臭名昭著的天赋才能折磨虐待他的同胞,但在经历了几次人身安全事故之后,他不得不改名换姓,重新生活。为了不让人认出他,他不再系皮带,取而代之的是双肩背带,他还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少校头衔,而且,为谨慎起见,他不再针对同胞,而只是折磨小昆虫、小动物们。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在黑夜避开人群后,偷偷摸摸地进行这些活动,就像是一个老男人躲开自己的妈妈偷偷地吸斗烟。
咱们的视线稍微往下,就能看到一个可怜的小生命正冲着这位刽子手,最后一次抬起高傲的头。这是一只蝴蝶,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它的翅膀被人用一把生了锈的钝斧头粗暴地砍了下来,背上只剩下两个可笑的羽冠,在空中不停地拍打。野蛮人的绝活!
“259。”数这一下的时候,克罗洛击中了蝴蝶的右腹。
突然,在少校身后,一个黑影在浓浓的雾霭问一闪而过,从上而至,没发出任何声响,轻轻触过树皮,消失在黑暗中。对,有人在监视着这一幕,但少校什么也没看到——愚昧时刻占据着他全部的身心。
克罗洛最后一支箭深深地射进了蝴蝶的肉体里,但这只小动物还是抖着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没有半句呻吟。
黑影再一次穿过,身轻如燕,一半像是位舞蹈家,一半像是位杂技师。的确,这个黑影一直在监视,但是这一次,它被蝴蝶的眼睛捕到了,黑影在蝴蝶的眸子里闪现了出来。
克罗洛紧张起来,他转过了身。
“小兵?是你吗?”
隔着无边软帽,他开始不安地挠脑门儿,他的额头很窄,因而总是戴着一顶网眼软帽,而这网眼软帽时不时地掉下几个油腻腻、脏兮兮的灰圈。
尽管脑袋很小,神经元也不多,但是少校克罗洛也清楚地知道这个黑影显然不是他手下的某个小兵。现在大家都在谈论一件事:每天晚上,都有一个神秘的黑影混进树梢地区,人们不清楚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到底是谁,但这家伙似乎一直在监视着什么。
克罗洛在公众面前总是强烈反对这个事实,甚至摆出一副比天生弱智更傻帽儿的神色,不屑地说:
“什么?一个黑影?夜晚?哈哈,哈哈!”
但事实上,在经历了以前那些麻烦之后,这位少校对什么都有畏惧心理。有一天早上,他亲手在床上拔掉了自己的一个脚指头,因为他误以为那是一条长在床单上的虫子。
“小兵!”他大喊了一声,这是为了说服自己,“我知道是你!要是你再来一次的话,我就把你粘到树枝上去……”
少校的四周绕了一团雾,冰冷的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呀……”
克罗洛发出一声小姑娘般的尖叫声,并且迅速扭转了头,速度之快、用力之猛,使得他的牙齿深深地咬进了肉里。
克罗洛一直吹嘘自己有惊人的反应速度,事实确实如此,他当机立断做出还击回应,不浪费一秒钟就去攻击对方的手,真是令人钦佩……
但是这一次,他恰恰搞错了方向,他感觉到门牙咬进了自己的肩膀,都已经碰到骨头了。
愚蠢到这种程度,我们可以说这确实是位天才。
当克罗洛从疼痛中缓过神来时,他发出的是一声高分贝、刺耳的尖叫声,也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猛然间落到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神秘人物的脚上。
“是我,恕我冒昧,失敬失敬,我吓着您了吗?请多包涵。”
来人掀开睡袍的折边行了个大礼,接着说道:
“是我,我是地夸。”
少校克罗洛听出来了,这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兵,这种说话方
式其他人是模仿不出来的,于是,他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小兵地瓜!”
“请您不要害怕,我的少校。”
“害怕?谁害怕,我吗?我害怕吗?”
“请原谅我的好奇心,我的少校,您为什么要自己咬自己的肩膀?”
“地瓜,看着我……”
少校伸出手指威胁他:“要是你告诉别人我害怕的话……”
少校一直坐在地上,流出的血在他的棉袄上绘出了一条红绒肩章。地瓜看了,生出怜悯之心,身体靠了过去,伸手想帮他清理伤口。
“我现在神志清醒,请让我帮你。”
地瓜本想轻轻地拍拍少校的肩膀好缓和一下他的疼痛,但是没想到却正好碰在伤口上,克罗洛疼得大叫起来。
末了,克罗洛没力气叫了,为了让地瓜离自己远点,他朝着地瓜吐了口水。
地瓜向侧旁一闪,轻跳了一下击脚舞,他为上司的品行感到由衷的惭愧。所有士兵都把少校克罗洛当成是一位粗俗野蛮的老太婆,但地瓜觉得他此时更具有一个蛮横无知的小毛孩的特征,在他看来,这个小毛孩甚至连基本的生存之道都还不会。
地瓜没有因为克罗洛的唾弃而震惊,此刻,他特别想往他的嘴巴里塞上一个橡皮奶嘴,哄他说:“宝宝,别哭别闹。”然后拍拍他的小脸蛋。
这会儿,少校克罗洛开始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地瓜的衣着。
“这是什么?”
“这是一件睡袍,我的少校。”
“这个呢?”
他指着地瓜脚上穿着的两只鼻涕虫问道。这时候的地瓜,就像是位迷失在雾霭中的诗人,脸上露出优雅、清高的神色。
“这是拖蛇,我的少校……,’
“什么?”
“恕我直言,时值深夜,我在熟睡中被人叫醒。”
“我没叫你,蠢货,滚回家去!”
就在这时,地瓜听到了蝴蝶绝望的挣扎声,簌簌……簌簌……他俯下身子想看个究竟,少校张开双臂挡住了他的路。
“你想做什么?”
“我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那边动……”
“管好你自己,少多管闲事。”
“有只虫子被树浆粘住了吧,或是我弄错了?”
“地瓜,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要自找麻烦吗?”
“您可以问我这个问题,我这正是……”
“快说!”
地瓜的嘴皮动了动,低声说道:
“是因为她。”
“她!又是她!”少校大叫了起来。
“请您允许我道明细节:这位女囚要求见大蜡主。”
“为了什么?”
“为了她的暖水袋。”
“大蜡主已经睡了,”克罗洛咆哮着说,“我是不会为了她的暖水袋而去叫醒大蜡主的!”
克罗洛着了迷,视线很难从地瓜的拖鞋上转移开。地瓜发话了:
“我知道这位女囚让您紧皱眉头,但是我的少校,如果她为了热一热暖水袋而要求见大蜡主的话……”
克罗洛不愿再听下去,两只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地瓜的拖鞋,他已经用眼睛把人家的鞋给脱了下来。
他嫉妒着。
拖鞋,他要得到这双拖鞋。
克罗洛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他走近了地瓜,为了夺到这双拖鞋,他用自己的靴子踩在地瓜的鞋尖上,两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空了出来,狠狠地给了地瓜一巴掌,把地瓜的身子打得飞到了三十英尺开外。
几分钟过后,少校克罗洛敲响了大蜡主的门,风一直没有停,隔着门,他解释道:
“她想要根蜡烛。”
有人打开一扇百叶窗,细缝间一张瘦小的面孔露了出来,这就是大蜡主。他瘦长的脑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骷髅头,两只眼睛病得红红的。他重新关上了百叶窗,嘟嘟囔囔地出现在门口。
大蜡主不但个子矮,还含胸驼背,但他的身子藏在深黑的大衣里面,前额也被风帽遮住了。一盏蜡灯拎在手里,燃着的蜡烛放在一个灯罩里。
猛然间他停下来看了看克罗洛的双脚,少校克罗洛涨红了脸,垂下眼睛的同时,好几次踮起了脚尖。
“这是一双拖蛇。”他解释着说。
大蜡主什么也没说,跟着少校出发了。
整个地区一片混乱,堆满了细小的干树枝。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地区,与大树其他地方相差甚多,众多的干树枝堆成了一个巨大的柴窝,人们必须非常熟悉方位才不至于迷路。天气好的时候,在月光的照耀下,我们便可以明白这个安置在树梢地区的大柴窝是从哪儿来的。
这就是一个鸟巢!
这是一个巨大的鸟巢,而不是一个能被一百个大男人一夜之间拆开的鹡钨巢。一个大到无边无际的鸟巢,一个被遗弃了的鸟巢。
在这种干燥的环境下,居民使用火的权利是被禁止的,它只由大蜡主一个人掌控,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人们可以向大蜡主提出用火申请。因此,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单单是为了热一热暖水袋就来打扰大蜡主?
雾气越来越浓。少校走在前面,但他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滑倒,因为他从地瓜那儿抢来的拖鞋不合脚。
“一只暖水袋!我这可不是为了说某人的坏话,”他嘀嘀咕咕地说着,“但是我觉得老板不应该任由这个小姑娘耍性子……”
大蜡主还是没吭声,这是最明智的方式,比起克罗洛来,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至于克罗洛,就算是一只夜壶看起来也比他聪明。
大蜡主突然停了下来。身后有响动,他转过身看了看,稍微提了提灯罩,这灯罩是用蛆皮制作而成的。一股湿湿的凉风拍打在他黑色的兜帽上,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被人跟着。他仔细审视了一番,黑暗中,他怎么可能看到一个黑影顺着树枝滑了下来,跳到另一根上,然后屈蹲着,就在他俩的头顶上保持着平衡?
“您不来吗,大蜡主先生?”少校克罗洛发话了。
大蜡主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接着往前走。
黑影一直跟着他们,不远不近,就三步的距离。
鸟巢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杂乱,但很快,我们就会发现这迷宫其实是很完美的。有些路口还亮着灯笼,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这些灯笼就成了路灯,还能在有雾的时候做指示路标。
这些都是冷极灯,每一盏都由一个香味糖果盒做成,里面放着一只萤火虫。有人专门饲养萤火虫,就是为了这个用途。有两三个饲养主因为饲养出高质量的萤火虫而远近闻名。顺应其他民众的要求,他们成立了一个同业行会,这些民众长年累月都处在恐惧和灾难中,他们需要光明。
鸟巢井然有序,尖利的细干枝被刨得平平的,交叉口被缆绳加固着,我们还能在最陡峭的地方看到一些人工挖凿出的阶梯,许许多多的麦秆和细枝、干苔藓交织在一起,在鸟巢中心构建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隧道网。
很显然,这座枯木城堡的背后有一位超凡卓越的智者。虽然是个冰冷的、朴实无华的世界,却被完美地控制着,这鸟巢的建筑师到底是谁呢?这项工程不可能仅凭一只鸟的智商制造出来。
当他们俩到达鸟巢顶部时,一阵风撩开雾霭,突如其来的仙境更是迷人:三个三百肘尺高的鸟蛋直插云霄,蛋壳光滑、圆润,红扑扑似婴儿的脸颊,健康饱满,雄伟壮丽,就像是三座天塔,塔尖被团团云雾缭绕着。
“鸟蛋!”少校大叫了一声,似乎怕大蜡主认不出来一样。
爬过枯木最后一个坡,他们便停下来歇口气,享受一下夜的气息,但风暴天气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火药味。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穿过白色森林——一个由羽毛和羽绒组成、铺盖在巢心、保护鸟蛋的森林。这片浓密的森林中只有三条路可行,其他的地方则是一大片洁白无瑕的羽毛森林,像是林海雪原。
一小时后,守卫南边那颗蛋的哨兵看到有两个人走过来了。故事情节发展非常迅速,哨兵让大蜡主单独一人爬上通往鸟蛋的连接梯,于是,大蜡主便消失在蛋壳中。
其中一个在外站岗的哨兵似乎被少校克罗洛的双脚给迷住了。
“这是一双拖蛇。”带着装出来的谦虚,克罗洛解释道。
其他的哨兵也凑了过来。
“这是什么?”
“一双拖蛇。”一个大个子哨兵重复了一遍。
“什么?”
“拖蛇!”少校克罗洛吼了一声。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壳顶上、那令人眩晕的高空中,有一个黑影正在蛋壳上匍匐前行,并且监视着下面的情况。
很快,大蜡主再一次出现在连接梯上,他走得非常快,像是疯了一样。少校克罗洛本来想问问他关于女囚的一些情况,但大蜡主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到一边,向着白色森林走去。
“大蜡主不高兴了。”哨兵们议论着。
“她究竟能对他做什么呢?”少校也纳闷。
谁也看不到手里拿着蜡烛的大蜡主的表情,风帽罩着他的脸,风衣遮着他的驼背,他不顾一切地朝前走着。少校克罗洛追上了他。
“我来陪您,大蜡主。”
很快,他们就在白色森林中撞见了光着脚丫子的地瓜。
地瓜的睡衣被划烂了一半,牙又断了几颗,但这都没什么,最让他震惊的,是在少校克罗洛离开之后,他亲眼目睹到的场景:蝴蝶,那只蝴蝶……可怜的小动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断了气,它的天空永远被剥夺了,少校有这个能力制造这起恐怖事件吗?
“这系不可能的。”他自言自语着。
刚才这一掌,地瓜失去的不只是七颗牙,还有许许多多的纯真。克罗洛不只是一个不懂事的、粗野的小毛孩——他是一个杀人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地瓜发现了一种感觉,那是愤怒。
“一个坏烫,卑皮的家伙……”
地瓜看着少校和大蜡主从白色森林经过,但少校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地瓜的双眼寻找着那双被克罗洛抢走的拖鞋,奇怪的是,他的视线却陡然间落在另外一双脚上。
大蜡主。
“见鬼……”
地瓜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只小脚。
两只白色的小脚。
两只每跨一步就在大衣底下露出来的白色小脚。这两只小脚就像是与衣服底边摩擦产生的火花。
这两只脚如此纤细、如此轻盈……如此光滑、如此柔嫩,以至于男人们都想变成一根树枝,感受这双小脚在上面走过来,再走过去。这是一双天使的脚。
地瓜差点吞掉了最后几颗牙。
“地瓜,冷庆,一个老蜡主,一双册样的脚……”
除了这双一亮一亮的白脚,大蜡主身上其他地方都是黑的,风帽遮盖着他的脸,让人捕捉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走自己的路。
当两位赶路者来到白色森林的出口时,有着一双天使脚的大蜡主放下灯笼,操起了一根拦在路中间的粗羽毛管。克罗洛吃了一惊,凑近了大蜡主,问道:
“这儿有问题吗?”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大森林里连续回荡着少校克罗洛的七声惨叫。
当那根沉重的羽毛管落在他脚上时,他发出了第一声惨叫。
当大蜡主跳到羽毛管上,进一步碾碎他的脚指头时,他发出了第二声惨叫。
当年迈的大蜡主如闪电般迅速踩到他的肩头,恰恰落在他的伤口处时,他叫出了第三声。
当大蜡主把手伸进可怜的少校的大衣里,一把抓起松紧背带,穿插在两人头顶上的一根羽毛管上时,少校叫出了第四声。
然而,当他那可怜的慢速思维终于意识到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时,他接连惨叫了三声,完美而和谐地结束了这个音阶。
他的双脚被压在地面上,肩带则像两把腾空拉紧的弓弦,如果弄开脚上的羽毛管,他很可能被弹到半空中去。
现在的他既是弓弦,又是弓箭,看起来更像是弓箭。
接下来的一秒钟,天使的脚着了地,非常轻柔。他捡起了蜡烛灯笼,一阵风迎面吹来,轻轻地吹开了他额头上的风帽,他的面容便在灯光下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