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斯惊魂
分類: 图书,小说,惊悚/恐怖,
作者: (美)哈里斯著;姚人杰译
出 版 社: 新世界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9-1字数:版次: 1页数: 252印刷时间:开本: 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802287693包装: 平装内容简介
他是妖孽,让人就此沉沦。
“读心术”的秘密被曝光了,苏琪成了吸血鬼和其他异类竞相追逐的目标。于是,厄运也接连向她袭来——她的同事遭到谋杀,随之一个怪物给了她致命一击……良辰镇危机重重,邪恶似乎在黑夜中聚集,在脆弱的白日绽放。而更为诡异的是,吸血鬼居然救了她,当然,代价是更为不可知的命运……
面对种种磨难,吸血鬼比尔还会是她的守护天使吗?
作者简介
莎莲哈里斯,1951年11月25日生于埃及,早期创作类型为推理、悬疑、惊悚、玄怪,后跨足大众文学,创作资历已达20年。
“南方吸血鬼”系列为作者至今销售最快速的著作,自出版后短时间内就冲上《纽约时报》畅销排行榜,奠定了畅销作家地位。系列第一部《深夜复活》获《轨迹》杂志2001年畅销小说、安东尼奖与独立推理书商协会畅销书首奖,风靡各类型读者。
现在该系列作品由影坛、文坛三大重量级人物——奥斯卡及金球奖金牌制作人艾伦鲍尔(《美国丽人》编剧)、全球畅销小说《永夜之城》系列经纪人约书亚毕姆斯、奥斯卡金像奖女星安娜帕奎因联手出击,打造2008HBO火爆美剧《True Blood》。
书摘插图
第一章
安迪•贝尔弗勒今夜喝得酩酊大醉。对于安迪来说,这可不算正常——请相信我,良辰镇里的每个酒鬼的底细我全都清楚。在萨姆•莫洛特开的这家酒吧里工作了好些年,我差不多认识了每一个酒鬼。可安迪•贝尔弗勒是本地人,在良辰镇的小警署里当差,之前从未在莫洛特酒吧里喝得烂醉过。我非常好奇,今晚怎么就成为了一个例外。
无论怎么扯,安迪和我都算不上是朋友关系,所以我不可以直截了当地问他。不过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尽管我尽力地不利用自己的“缺陷”(或者说是天赋,唉,随便你怎么称呼了)——来窥探那些也许会对我有所影响的秘密,可有些时候,好奇心胜过一切。
于是我卸下精神防御,开始对安迪施展读心术。然后,我的内心满怀歉意。
这天早晨,安迪逮捕了一名诱拐犯。那人把邻居家十岁大的女孩子带到树林里,然后强暴了她。女孩此刻躺在医院里,坏人虽然锒铛入狱了,但是已经造成的伤害无可挽回。我感到难过极了,眼睛湿湿的。这桩罪行深深触痛了我,又让我想起那些尘封的过去……读到了安迪的沮丧心情,我变得有点儿喜欢他了。
“安迪•贝尔弗勒,把你的钥匙给我。”我说。安迪把他的那张大脸转向我,露出一脸的茫然。过了好一阵子,我的话语似乎才穿透他麻木的大脑,安迪在裤袋里摸索了下,将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交给了我。我又给他递了一杯酒。“我请客。”我说。然后我直接走到酒吧尽头,给安迪的妹妹波西娅打电话。贝尔弗勒兄妹住在一栋衰败不堪的两层白色老宅里,那地方以前曾是一处名胜景地“美丽河畔”,位于良辰镇最上流、最繁华的玉兰河街上。在那条街上,所有的房子都面朝着公园。一条小河蜿蜒穿过整个公园,河上错落着几座仅供步行的景观桥,不时有一座跨过小河;河的两边,各有一条马路。玉兰河街上另外还有几幢老房子,可它们都比贝尔弗勒家老宅子保养得好。波西娅是律师,安迪是警察,对于他俩而言,“美丽河畔”实在宽敞得维护不起,维护这样一栋老宅和大花园的钞票在老早之前就花光了。可他们的祖母卡罗琳固执地不肯卖掉房子。
第二声铃响后,波西娅接起了电话。
“波西娅,我是苏琪•斯塔克豪斯。”我大声说道,这样才能盖过酒吧里喧闹的噪音。
“你肯定是在上班。”
“对。安迪在酒吧里,醉得像一摊烂泥。我拿了他的车钥匙。你能不能过来接下他?”
“安迪喝多了?真够稀奇的。好吧,我十分钟后到。”波西娅应承后挂上了电话。
“苏琪,你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安迪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
他已经喝掉了我先前倒给他的那杯酒。我把酒杯挪到他视线之外,盼望他不会再要上一杯。“谢谢,安迪,”我说,“你自己也是个好人。”
“你……男朋友呢?”
“在这儿” 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比尔•康普顿突然出现在安迪身后。越过安迪低下的脑袋,我向比尔莞尔一笑。比尔身高大概一米八,有着深棕色的头发和眼眸。他双肩宽阔,胳膊肌肉硬实,就像是干了许多年的体力活。比尔最初是和父亲一道操持一座农场,后来自立门户,南北战争中又当了兵。
“嘿,鬼比!”查尔茜•图顿的老公迈克招呼道。比尔随意地抬起手,回应他的问候。我的哥哥詹森礼节周到地招呼道:“晚上好,吸血鬼比尔。”詹森从来没有真正接受比尔进入我们的小家庭圈子,这回可算是翻开了崭新的一页。我不由得屏气敛息,等待着看他这个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是否能持续下去。
“比尔,你在吸血鬼中也算好人了。”安迪颇有见地地评价道,他将吧凳转了个圈,正好面对着比尔。我对安迪酒醉程度的认定又提高了一级,因为他对于美国接受吸血鬼进入主流社会从来谈不上有啥热情。
“谢谢,”比尔冷淡地回应,“作为一名贝尔弗勒家的人来说,你也算不上太坏。”比尔越过吧台,给了我深情一吻。他的双唇和他的嗓音一样的冰冷。你必须得适应这种感觉,就好比在你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前时,你别指望听到里面的心跳声。“小甜心,晚上好”他轻声呢喃道。我把一杯日本人研发出来的B型阴性人造血液推向吧台另一头,比尔喝下一大口,舔了舔嘴唇。他的面色一下子红润了许多。
“亲爱的,你的会开得怎么样?”我询问道。比尔大半个晚上都待在什里夫波特市。
“待会儿告诉你。”
我希望比尔工作时发生的故事不会像安迪的故事那样令人哀伤。“好吧。如果你能帮忙把安迪扛到波西娅的车上,我会不胜感激的。她现在过来了。”我边说边指向酒吧门口。
唯独这次,波西娅没有穿短裙、外衫、夹克、长筒袜,外加一双低跟步行鞋,那可是她一贯的职业装束。今天波西娅穿了一条蓝色牛仔裤和一件旧兮兮的索菲•纽科姆女子学院的运动衫。波西娅和她的哥哥一样身材结实,可她留着一头浓密的栗色长发。她小心呵护着这头美丽的秀发,就像是在发出一个讯号——波西娅还没有放弃生活。她此刻正在一心一意地穿过喧闹的人群。
“哎,他喝醉酒了,没事。”波西娅评估着她哥哥的酒醉程度。她试图对比尔视而不见,可这个吸血鬼还是让她坐立不安。“这种事不太发生,但如果安迪有意要把自己灌个大醉,他肯定会做得到。”
“波西娅,比尔会把安迪弄上你的车。”我说道。安迪比波西娅高,块头也大,对于他妹妹来说明显是个不小的负担。
“我想自己应付得了。”波西娅坚决地拒绝了,她依旧没有望向比尔。比尔冲着我挑起了眉毛。
我只好让波西娅抱起安迪,使劲将他抬下坐凳。可安迪依然坐在原处,纹丝不动。波西娅扫视了一圈,想要找到酒吧老板萨姆。莫洛特,萨姆虽然看上去又瘦又小,力气却很大。“萨姆到乡村俱乐部的周年派对上提供酒吧服务去了,”我说,“最好还是让比尔帮上一把。”
“好吧好吧,”这位女律师生硬地答道,眼睛盯在锃亮的木制吧台上,“非常感谢。”
一会儿工夫,比尔已经扛起了安迪,把他抬到了门口,丝毫不顾安迪的两条正在变得软绵绵的腿。迈克-图顿站起来打开店门,比尔就直接把安迪扛了出去。
“谢谢你,苏琪,”波西娅说,“安迪的账结了么?”
我点了点头。
“那好。”波西娅边说边拍了拍吧台,示意她要走了。她跟着比尔走出莫洛特酒吧,一路上不得不硬着头皮听着众人一连串的好心劝导。
一整个晚上,警探安迪•贝尔弗勒的旧别克轿车就这样停泊在莫洛特酒吧的停车场上,一直到第二天。当安迪下车走进酒吧时,别克车里肯定什么都没有。他不久就会发誓说道。安迪还将证明,他被心里头的烦心事搅得不得安宁,所以忘了锁上车门。
安迪是在晚上八点钟到达莫洛特酒吧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我来到酒吧上班,在这段时间的某个时刻,安迪的轿车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是这位不速之客,给警方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这位不速之客,是一个死人。
早上,我压根儿就不应该在酒吧出现的。前一天晚上,我上的是晚班,那么我第二天还应该是上晚班。可比尔问过我可不可以和一个同事调班,因为他需要我在那天陪他去什里夫波特市,而萨姆也没有反对。我问好友艾琳愿不愿意做我那班。她那天本来是休假的,可她总想着上夜班可以多赚些小费,所以她答应在那天下午五点过来接班。
不管怎么说,安迪在那天早晨就该开走他的汽车,可安迪醉过了头,早上根本就起不来。波西娅只好告诉安迪,中午她会来接他到酒吧吃午餐。之后,安迪就可以顺路开着他的车子去上班。
就这样,别克车载着那位静悄悄的乘客,一直等待着别人的发现,等待得比预想时间长得多。
昨天晚上,我大概睡了六个小时,所以感觉精神不错。假如你像我一样,确确实实是一个生活有规律的人,那么跟一个吸血鬼拍拖对你的激素平衡造成不小的阻碍。下班后我和比尔一起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我们一道爬进了比尔的热水浴缸,然后做了些别的事,不过我在两点之后就钻进了被窝,一直睡到早上九点才起床。那个时候,比尔早已经在地下待了很久。
我喝了许多清水和橙汁,吃了一粒多重维他命与补铁胶囊当早餐。自从比尔进入了我的生活,我就受到了连续不断的贫血症威胁(与之而来的还有情爱、冒险和激情),这些胶囊就成了我的养生良方。感谢上帝,天气越来越凉爽了,我坐在比尔家的前廊,穿着羊毛衫和黑色休闲裤。在莫洛特酒吧,当天冷到没法穿短裤时,我们就穿这样的休闲裤上班。我的白色高尔夫衫的左胸口上绣着“莫洛特酒吧”的字样。
我一边翻阅着早报,脑子里一边想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事。青草铁定不会长得像以前那么快了。一些树叶开始变色。下一个周末,高中橄榄球队的体育场也许就不会热得受不了了。
炎夏就是不喜欢在路易斯安那州悄然逝去,甚至在路易斯安那北部也是如此。秋日珊珊来迟,仿佛凉爽的天气任何时候都会烟消云散,重新回到七月里那令人窒息的高温天气。然而我的触觉太过敏锐,在今天早晨中就觉察到了秋日的踪影。秋冬季的到来意味着夜晚更长了,也就意味着能有更多的时间与比尔在一起,我也有更多的时间睡觉。
因此,我是兴高采烈地去上班的。看到别克车形单影只地停在酒吧前面,我马上想起了安迪昨天夜里令人诧异的一通狂喝。我必,须得承认,当我想起安迪今天会有何感受时,就洋溢出一脸的笑容。就在我准备开车绕到后面的员工停车专区时,我发现安迪那辆车的后车门微微敞开着。糟糕!这会让汽车顶灯一直开着的!接着汽车电池会消耗殆尽。然后安迪会怒火冲天,不得不到酒吧里打电话叫来拖车,或者让某人载他一程……所以我赶紧把车泊在停车场上,顾不上关上引擎就下了车。最终的结果是,我因为乐观情绪而犯下了一个大错。
我用力推了一下车门,可它却只微微动了一下。我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几乎把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只是想着快点关上车门,我好去做别的事。可车门还是关不上。我被弄得不耐烦了,猛地拉开车门,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挡了道。一股臭气一下子像波浪般涌出,弥散到整个停车场。真是可怕的气味啊。我吓得根本喊不出声来,对于这种气味,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我朝轿车的后排座瞄了一眼,立刻捂住了嘴巴,尽管这样做根本抵挡不住阵阵的恶臭。
“哦,天啊,”我悄声叫道,“哦,该死的。”拉法耶特,莫洛特酒吧的轮班厨师之一,被人杀死在了后排坐椅上。他全身赤裸,瘦削的棕色脚掌上,脚趾甲被涂成了鲜艳的深红色,正是这只脚让车门怎么也合不上,而闻起来臭气熏天的,正是拉法耶特的尸体。
我急匆匆地往回走,连忙回到了我的车里,开车绕到了酒吧后面,按下了喇叭。萨姆从员工专用的大门跑了出来,腰上系着一条围裙。我熄灭引擎,以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飞快速度跳下车,然后就像一只充满静电的袜子,紧紧抱住了萨姆。
“出了什么事?”萨姆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我仰起身,望着他,不必打量太久,因为萨姆是个小个子男人。他的金红色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阵阵光泽。他有着一对湛蓝色的眼眸,大大的眼睛里时常充满忧郁的眼神。
“是拉法耶特。”我回了一句,接着开始痛哭起来。这种反应既荒谬又愚蠢,根本帮不上忙,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他死了,在安迪•贝尔弗勒的车里。”
萨姆的手臂紧紧贴在我的后背上,又一次把我拉入他的怀中。“苏琪,对于你看到的场面,我很难过。”他说,“我们会叫警察来的。可怜的拉法耶特啊!”
做一名莫洛特酒吧的厨师,并不怎么需要有过人一等的厨艺,因为萨姆也就提供一些三明治和油炸食品而已,所以酒吧厨师的流动性很厉害。不过拉法耶特已经干得比别的厨师都长,长得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拉法耶特是一名“同志”,一位花里胡哨、涂脂抹粉、留着修长指甲的男同性恋。北路易斯安那的民众对同性恋的忍耐力比不上新奥尔良的居民,我料想拉法耶特这么一位“多姿多彩”的男人,肯定经历过一段无比艰辛的岁月。尽管——或者说因为——他遇到了重重困难,他依旧是开朗而又聪明,时常玩些有意思的小把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好厨师。他有一种独门调味汁,用来将牛肉饼浸在里面,顾客们经常会点上一份拉法耶特做的汉堡包。
“他在这儿有亲人么?”我问萨姆。我们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对方的拥抱,走进酒吧,然后进到了萨姆的办公室。
“他有一个表兄弟。”萨姆一边说,一边拨了911。“请到蜂雀路上的莫洛特酒吧来一趟,”他告诉调度员,“这儿的一辆车上有一个死者。是的,就在停车场上,在酒吧前面。哦,你可能需要通知一下安迪•贝尔弗勒。那是他的汽车。”
即使我站得比较远,我也可以清楚地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大叫声。
丹妮尔•格蕾和霍莉•克莱瑞是上早班的两名女招待,她们说说笑笑地从后门走了进来。丹妮尔和霍莉都离了婚,都是二十四五岁左右,两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最亲密的朋友,看上去她们两个只要能在一起,随便什么工作都会开开心心地去做。霍莉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正在上幼儿园;而丹妮尔有个七岁大的女儿,还有个没到上学年龄的儿子,丹妮尔上班时,儿子就由丹妮尔的妈妈照顾。我从来就没有办法接近这两个女人——虽然她们年纪和我相差无几,但她们似乎满足于自己的小圈子,只依靠彼此,从不依靠外人。
“出了什么事?”丹妮尔看到我的脸色后问道,她长有雀斑的鹅蛋脸立刻布满了愁云。
“为什么安迪的汽车停在前面?”霍莉问道。我想起她曾经和安迪•贝尔弗勒拍拖过一阵子。霍莉的金色短发贴着脸庞,宛如凋谢了的雏菊花瓣,她还有着我见过的最养眼的肌肤。“他在酒吧里过了夜?”
“没有,”我说,“可有别人这么做了。”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