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分類: 图书,小说,惊悚/恐怖,
作者: (美)布拉蒂著,姚向辉译
出 版 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3-1字数:版次: 1页数: 390印刷时间:开本: 大32开印次: 1纸张:I S B N : 9787532747580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附魔,取材于马里兰州真实事件。驱魔,引发美国基督教界最大争议。史上最卖座的恐怖电影原著简体中文版首度正式授权!全球热销15,000,000册!雄踞《纽约时报》排行榜55周!同名电影勇获金球奖4项大奖及奥斯卡10项提名!美国华盛顿特区,一栋古老的私人公寓里,好莱坞女星克丽丝正忙于新片拍摄。数年前她与丈夫离婚,单身,独自抚养着12岁的女儿,蕾甘。 殊不知,一个古老、黑暗的威胁正悄悄逼近她的家庭……
内容简介
美国华盛顿特区,一栋古老的私人公寓里,好莱坞女星克丽丝正忙于新片拍摄。
数年前她与丈夫离婚,单身,独自抚养着12岁的女儿,蕾甘。
殊不知,一个古老、黑暗的威胁正悄悄逼近她的家庭。
蕾甘突然得了怪病,并被诊断患有歇斯底里与人格分裂。然而,面对垂危的女孩,华盛顿的各大名医却一筹莫展。
终于,在经历了一系列诡异事件后,卡拉斯神父决定施行被教会禁令已久的驱魔仪式。于是,一场魔鬼与上帝、信仰与绝望的生死之战拉开了帷幕……
作者简介
布拉蒂(William Peter Blatty),《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奥斯卡最佳编剧奖得主。布拉蒂1928年出生于美国,父母是黎巴嫩人。早年在多家教会学校接受教育,后应召入伍,驻美国空军贝鲁特基地服役。退役后,他为多家杂志撰稿并开始尝试写作。1960年代中期,布拉蒂成为好莱坞知名的喜剧片编剧。1971年,他出版《驱魔人》一书,后被翻译成十几种文字,风靡全球,而由该书所带动的系列文学与影视热潮,影响持续至今。《驱魔人》一书陆续为布拉蒂赢得了金球奖和奥斯卡奖,以及国际科幻小说协会和恐怖小说协会的多项大奖。
目录
序幕:伊拉克北部
第一部:发端
第二部:边缘
第三部:深渊
第四部:“容我的呼求达到你面前……”
尾声
作者按
致谢
书摘插图
第一部:发端
第一章
如同新星濒亡的烈焰在盲人眼中也仅是黯淡斑点,大恐怖的肇始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它在嗣后降临的惊惧中遭致遗忘,或许没有人将之与大恐怖联系在一起。情形难以判断。
这屋子是租来的。沉郁。紧凑。它是一幢殖民风格的砖石建筑,外墙覆满了常春藤,位于华盛顿特区的乔治敦地区。街对面是乔治敦大学的校园一隅;屋后是陡峭的护堤,紧邻着繁忙的M街,再远些,是肮脏的波托马克河。四月一日的子夜,屋里静悄悄的。克丽丝麦克尼尔斜倚在床上,练习隔天拍摄的台词;蕾甘,她的女儿,正在走廊尽头的房间睡觉;中年管家夫妇,薇莉和卡尔,睡在楼下食品储藏室旁边的房间。大约十二点二十五分,克丽丝蹙眉抬头,疑惑地从剧本移开视线。她听见轻轻敲击的声音。声音很奇怪。闷暗。遥远。有节奏,一阵一阵的。亡灵敲打出的异界密码。
有趣。
她听了一会儿;想置之不理,但敲打声持续不断,她无法集中精神。她恨恨地将剧本摔在床上。
耶稣啊,真烦人!
她起身去一探究竟。
她走进过道,四周看看。声音似乎来自蕾甘的房间。
她在干什么?
她蹑手蹑脚地走下过道,敲击声陡然间变得更响更快,她推开门走进房间,声音骤然停止。
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漂亮的十一岁女儿紧紧抱着硕大的圆眼睛毛绒熊猫,睡得正香。熊猫叫普琪,被成年累月的抚弄、摔打和亲热的湿吻弄得褪了颜色。
克丽丝悄悄地走近床边,凑近女儿,耳语道。“小蕾?醒着吗?”
她的呼吸很均匀。深,而且沉。
克丽丝的视线在房间里四处扫视。走廊里透进来的黯淡灯光在蕾甘的绘画、雕刻和更多的毛绒动物上投下苍白破碎的光线。
好啦,小蕾。老妈忙得焦头烂额。就说吧,“四月的傻瓜!”
可是,克丽丝知道这不像是她的行为。这孩子天生羞怯,缺乏自信。那么,到底是谁在搞鬼?难道是她昏沉沉的意识给暖气管或是下水管道的咔嗒声赋予了意义?在不丹的群山中,她曾经盯着一位蹲伏在地上冥想的僧人长达数个小时,到最后,她觉得自己看见对方浮入空中。或许如此。每当复述这个段子的时候,她总是要加上“或许如此”四个字。或许是她的意识,那位永不休息的幻觉大师,给敲打声填上了细节。
什么屁话!我真的听见了!
她突然瞥向天花板。又来了!微弱的抓挠声。
看在老天的分上,阁楼上的老鼠!老鼠!
她喟然叹息。长尾巴的家伙。咚,咚。她有种奇特的如释重负的感觉。接着,她注意到了寒冷。房间里冷如冰窟。
她悄悄走到窗口。检查窗户,窗户关着。她摸摸暖气片,是热的。
真是热的?
她疑惑地走到床边,伸手碰碰蕾甘的面颊。触手之处同她想象中一般柔嫩,还在微微出汗。
我肯定生病了!
她看着女儿,皱起来的小鼻子,发了雀斑的脸蛋,她心里忽然泛起暖意,凑上去亲吻女儿的面颊。“我真爱你,”她轻声说,然后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接着背剧本。
克丽丝读了一会儿。这是一部音乐喜剧电影,是《史密斯先生游美京》的重制版,在剧中加入了处理校园起义的次要情节。克丽丝担纲主演,她扮演一名心理学教师,和反叛者站在同一阵线。她厌透了这个情节。愚不可及!整个场景都蠢到了家!尽管没受过正规教育,但她还从没把口号当作过事实,她就像好奇的蓝松鸦,喜欢凿穿表象,找出藏起来的亮晶晶的事实。因此,电影里引发叛乱的原因,在她看来就是“愚蠢”。不可理喻。怎么回事?她琢磨着。代沟?胡扯;我三十二岁。就是蠢,没别的了,就是……!
冷静。只有一个星期了。
摄制组在好莱坞完成内景拍摄。只剩下几个乔治敦大学校园的外景了,明天开始。时值复活节长假,学生都已离校。
她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她翻到一页,这一页的边缘撕得参差不齐。真好玩,她不禁笑了。那位英国导演。特别紧张的时候,他会用颤抖的手从手边的书页撕下细纸条,然后塞进嘴里咀嚼,一英寸连着一英寸,直到整页纸都变成嘴里的一个球。
亲爱的博克。
她打个哈欠,带着几分珍爱看了看剧本边缘。书页似乎被啃过。她记起了老鼠。该死的小杂种们,倒是懂得打拍子。她在心里暗暗记下,明天早上要让卡尔放几个老鼠夹。
她松开指尖,剧本滑出手中。她听凭它落下去。愚蠢。真是蠢。她伸手去摸电灯开关。关掉了。她叹口气。有一小会儿,她一动不动,几乎睡了过去;旋即抬起腿懒洋洋地踢开被单。简直能热死人。
露水悄悄地攀上了窗玻璃。
克丽丝睡着了。她梦见清晰得令她惊愕不已的死亡,死亡,她仿佛从未听说过的死亡,此刻有铃声响起,她拼命呼吸,她消散,滑入虚空,一遍又一遍地想,我不会活了,我会死,我不会存在,永远永远。喔,爸爸,别让他们,喔,别让他们那样做,别让我永远成为虚无,她溶化,她解体,铃声,铃声——
电话!
她一跃而起,心脏怦怦直跳,手伸向听筒,她觉得胃里轻飘飘的;她的内里没有了重量,她的电话还在响。
她接起电话,是助理导演。
“宝贝儿,六点上妆。”
“知道了。”
“感觉如何?”
“要是我没把浴室烧了的话,马上就来。”
他格格直笑。“回头见。”
“好的,谢谢你。”
她挂断电话,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回想刚才的梦境。梦境?更像是恍惚状态下的思考。那种叫人害怕的清晰感。森森白骨。停止存在。无法逆转。她不能继续想象。上帝啊,不可能!
她想了又想,终于低下脑袋;但又的确如此。
她盥洗完毕,穿上袍子,悄悄快步走进厨房,走进油煎培根的现实生活。
“啊,早上好,麦克尼尔太太。”
头发灰白、面颊下垂的薇莉正在榨橙汁,眼睛底下蓝色的眼袋一览无余。她说话略带口音。瑞士口音,和卡尔一样。她拿纸巾擦擦手,走向炉子。
“薇莉,让我来。”克丽丝对他人总是很敏感,她看见了薇莉的倦容,薇莉咕哝着转身走向水槽,女演员倒出咖啡,把咖啡搬到早餐角去。坐下,看着餐盘,她打心底里露出微笑。艳红色的玫瑰。蕾甘。小天使。多少个克丽丝要去上班的早晨,蕾甘都会偷偷地溜下床,到厨房来摆放一朵鲜花,然后再睡眼惺忪地回床上接着睡。克丽丝摇摇头;她不无后怕地回忆道:她险些给女儿起名叫贡纳莉。真的,千真万确。总得做最坏的打算。想着想着,克丽丝不禁笑了。她慢慢喝着咖啡,眼神又落在玫瑰花上,她的表情瞬时变得哀伤,失魂落魄的脸孔衬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她想起另外一朵花。她的儿子,杰米。多年前,他在三岁那年离世,当时克丽丝还年轻,只是百老汇的一名和声女孩,寂寂无名。她发过誓,再也不会像对待杰米——还有他的父亲霍华德麦克尼尔——那样全情投入了。死亡的梦又悄然从咖啡中爬了上来,她扭头不再看玫瑰花,飞快地点了一根香烟。薇莉拿来果汁,克丽丝想起了老鼠。“卡尔呢?”她问女仆。
“太太,我来了!”
卡尔如猫一般灵巧地钻出餐具室旁边的房门。他模样威严,脾性顺从,精力充沛,和颜悦色。他的下巴上贴了一小片纸巾,刮胡子的时候划破的。“什么事情?”他在桌边停下,他肌肉厚实,眼睛闪亮,鹰钩鼻,光头。
“我说,卡尔,咱们阁楼上有老鼠了。最好弄些老鼠夹子来。”
“老鼠在哪儿?”
“我不是说过了?”
“可是阁楼很干净。”
“随你怎么说,咱们的老鼠也爱干净。”
“没有老鼠。”
“卡尔,昨天夜里我听见了,”克丽丝耐心地解释道,她尽量控制住脾气。
“或许是水管,”卡尔提出别的可能性。“也可能是木板。”
“最可能是老鼠!你就不能住嘴去买几个夹子?”
“是的,太太!”他转身就走。“现在就去!”
“用不着现在,卡尔!商店还没开门!”
“还没开门!”薇莉跟着叫道。
“交给我了。”
他已经不见踪影。
克丽丝和薇莉面面相觑,薇莉摇摇头,接着煎培根去了。克丽丝喝了一小口咖啡。奇怪,真是奇怪的人。和薇莉一个样,工作认真,忠心耿耿,谨小慎微。可是,他身上还是有些地方让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安。是什么呢?些许的傲慢?挑衅性的态度?不是,是别的,是很难明确表达的东西。这对夫妇为她工作了差不多六年,但是卡尔依然躲在面具背后——他是一个能说话会呼吸的无法解释的象形文字,摆着姿势给她做这做那。面具背后,却有暗流浮动;她听得见他机械的滴答声,就好像她的良心一般无处不在。她揿熄香烟,听见前门吱吱嘎嘎打开又关上。
“还没开门,”薇莉嘟囔道。
克丽丝啃了两口培根,回到自己房间,换上戏装,毛线衫和长裙。她仔细打量镜中自己的红色短发,看起来真是一团糟;还有没上妆的面庞上的点点雀斑;最后做了个对眼,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你好呀,隔壁的漂亮女孩!能和您的丈夫说两句吗?情人呢?皮条客呢?哦,你的皮条客进救济院了?雅芳在召唤!她对自己吐吐舌头。然后,忽然泄了气。基督啊,什么样的生活!她拿起装假发的匣子,没精打采地下楼,走上林荫覆盖的街道,街上生机勃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