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脸
分類: 图书,小说,社会,
作者: 夏树静子著,杨军译
出 版 社: 中国社会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2-1字数:版次: 1页数: 401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08724409包装: 平装内容简介
我从年轻的时候就爱好中国的古典文学和汉诗词,并情有敬意地阅读。我同时也非常关心中国社会,曾经进行过四次访问。这次我的作品在中国出版发行,我非常高兴。
中国的各位读者喜欢的我的作品,我也感到非常荣耀。我从内心祝愿,通过喜欢、阅读我的作品,可以起到更加亲近日本的作用。
夏树静子
作者简介
夏树静子原名出光静子,笔名五十岚静子。1938年1月21日生于日本国东京。在日本庆应义塾大学文学系学习期间开始创作推理小说,其长篇作品即获得日本「江户川乱步候补奖」,并为日本广播协会(NHK)撰写剧本1961年毕业于庆应义塾大学英文系。1962年结婚,移居福冈市。1969年,她的作品《天使消失》再次获得「江户川乱步候补奖」。1973年山月,作品《蒸发》获得第26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其后,她使以众多的优秀长短篇作品活跃在日本文坛。她的作品文笔流畅隽秀、情感表达细腻,人物栩栩如生,以其女性的独特目光捕捉和描述着社会与生活,因此尤其擅长刻画女性的心理活动,其作品有很强的故事性与文学性,对日本社会风气有较深刻的揭示。1976年移居名古屋,多次赴世界各地旅行采风。1984年代表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出席了在斯德尔摩召开的「第三届世界推理作家会议」。她的《w的悲剧》改编成电影后引起极大反响。其代表作品有《w的悲剧》、《M的悲剧》、《C的悲剧》、《光之崖》、《丧失》、《雾冰》等等。许多作品多次被翻译成法语、意大利语、德语、西班牙语等出版。她的作品《第三个女人》于1989年在法国获得「浪漫•冒险恋爱一奖。在日本文学界,夏树静子被誉为「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女旗手」。
目录
第一章“我去见短信友”
第二章水中花
第三章假短信
第四章第二湖
第五章第二部手机
第六章嫌疑人
第七章残存的年月
第八章“都市饭店”
第九章面部照片
第十章黑暗
第十一章消失的网络
第十二章蛛丝马迹
第十三章面影
第十四章Re这次一定
第十五章没有鞘的K首
第十六章书信
第十七章直到天明
第十八章确信犯
书摘插图
第一章“我去见短信友”
1
这家叫“縿幸”的鱼菜馆位于面向西伊豆海面的山崖半腰处。
当通过这家店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正面三四郎岛的岩石上出现茜草色的时候,就是朔子快要来的时间了。
在这间不大的店里,吧台和围着地板中央的养鱼池的餐桌旁只有四五名客人,而且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常客。
这里的6月是比较清淡的时候。除了周末,每天傍晚时分大抵都是这个样子。
这个店最热闹的时候是团体客人乘着旅游巴士来吃中餐的时间,这时连二楼都挤得满满的。因此朔子的上班时间就是从上午儿点至下午5点钟。
当朔子看到在吧台内侧处理着鸡鱼(鱼的一种——译者注)的店老板石崎时,“啊”了一声,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啊,朔子,你回来了。”
坐在石崎面前的客人也感觉到了什么,便把身子转了一下,朝向了朔子。这位是在伊豆市的土肥开了一家骨科医院的50岁左右的男性,在休息日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他。
“经常是我一来您就该回去了。”
他十分清楚朔子上班的时间。
“不是的,因为朔子很忙,一会儿还得去民俗接待户帮忙吧?”
盯着养鱼池的其他客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开旅游包租汽车的司机冲着朔子笑了笑为她解释道。
“不,今天没有什么事儿。”
“反正朔子工作很勤奋,又会说话,无论在哪干都是很有人气的呀!”
听到这话,朔子得体地向客人表示了感谢,又回到了店的后面,正好遇上石崎的妻子纯江拿出了一个塑料袋。
“今天的鲪鱼不多呀!”
她要朔子把鱼和贝类分开。
“对不起,最近经常是这样的。”
朔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塑料袋接了过来。实际上她已经请潜水的渔家女再去找一些在常节那里才能打到的鲳鱼了。
到了夜里,石崎夫妇关了店门回家后,朔子就得自己一个人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小道回家了。
走到国道边上竖着的店广告牌时,就可以看到朔子那辆深蓝色的小货车停在牌子的阴凉处。
她坐在驾驶席上后,打开了车窗,梅雨期特有的温湿晚风吹了进来。
但是天空还是长时间放晴的样子,远处海面上散落的小岛及其周围还是被平稳的海浪包围着,波涛声不时地传了过来。
在发动车前,朔子从包里取出了手机。
开机后,手机的画面是自己和女儿晴菜的双人合影。那是去年12月女儿晴菜回家时拍的。
晴菜在神奈川县川崎市和丈夫两人在一起生活。她是两年前结的婚,今年24岁了,但是她那清澈透明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怎么看都像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她是朔子的独生女儿,不过她从小就没有让父母操过心。
手机的画面上没有标示“有短信”和“未接电话”的字样。朔子有些失望。
尽管这样,她还是打开了“已接电话”。
在这个期间的星期日6月20日15点30分,在“晴子”那里还保留着未接电话的号码。朔子按了一下功能键,里面便传出了晴菜那发音不太清楚的声音。
“就是一个电话,发个短信就可以了嘛。”
星期日的时候,因为朔子在“鰺幸”鱼菜馆上班,那时她的手机放在了包里,没有拿出来,但是她已经听到了好几遍有短信的声音。
“来电显示”一栏还和今天早上一样,没有变化。最新的是昨天星期二6月22日下午,在陶艺教室学习的朋友打来的,以后就再没有电话了。
白天的时候来自晴菜的短信特别多,因为她担心独自生活的母亲吧,反正她三四天就得发一条短信,每次朔子就得回短信。如果她忙或者没有什么变化的话,她就干脆回个电话,所以这部手机就成了紧密联系她们母女两人的重要工具了。
接着她移动到“已接电话”一栏。最新的是6月20日15点15分“女儿”“给妈妈”的短信,以后就再没有电话了。朔子在“鰺幸”鱼菜馆星期日工作完了的时候回了一个电话,所以那天又接到了一个短信。
朔子又看了一遍女儿在星期曰发来的短信。
您好吗?今天辉男上午出差,下午同学未了。现在我在开车兜风呢。今天天气很好啊。人非常多。您那里怎么样?妈妈,这次您什么时候来?我很想您。别太累了。妈妈。好好干呀!晴子
“晴子”是女儿小的时候朔子起的爱称。“好好干”写了两遍。朔子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晴菜的号码已经被她编成了数字,这样一按这个数字就可以发出她的电话号码了。
“机主已经关机,目前不在服务区。”
这时传来了机械的女性声音。朔子已经料到了:这会儿晴菜正在工作中忙着。她在位于东京代代木的一家小型劳务公司里,每周去两次。正好今天是星期三。她的部长是一位好吹毛求疵的人,总是提醒员工在上班的时间关闭自己的手机——朔子想了起来。
于是她便发去了一条短信。
今天回家后再给她打电话吧。朔子发动了汽车。
不一会儿,在下了一个坡后就到了安良里渔港。
这座很像意大利半岛那样的鞋形海岛,像是一座小庙面向着大海。在长长的堤坝下方,系着许多条在海上工作了一天的渔船,随波逐流着。
朔子的车驶入了沿着海岛北侧的一条小道。在小山和堤坝之间建筑着10来户民宅,其中一处就是公公日野伸造的家。他今年76岁,以前自己有一艘小渔船,长年在海上打鱼。他7。岁左右得了腰疼的毛病便不再出海
了。三年前婆婆去世了,现在是公公伸造自己一个人生活。
朔子的丈夫精一是伸造的长子,但是他不喜欢父亲的行当,终生以打鱼为生,他高中毕业后就在三岛的运输公司就职了。朔子是西伊豆的老家,经人介绍后和精一结了婚,一直在三岛生活。但是精一在五年前48岁时得了癌症死了,于是朔子41岁上,当晴菜上东京短期大学一年级时就回西伊豆了。
精一在结婚后一次也没有和父母在一起住过就去世了。而朔子觉得无论如何也得每周来看望一下公公日野伸造两三次为好。。
伸造在自家平房的门前的田地中央也建了一个养鱼池。已经像枯木般的身子穿了一身肥肥大大的衬衫和西服裤,正在侍弄着地里的蝴蝶花和毛豆角。
朔子喊了声“他爷爷”,快步走了过来。伸造听到招呼也抬起了头。
当他看清来人后,便慢慢地伸直了身体。他眯起古铜色的脸上一对雪白的眉毛下深深凹陷的眼睛,笑着“啊”了一声。
但是朔子发现他今天的样子好像和平日不同。他已经耳背了,朔子带他去了公立医院看了看,大夫说没有大的问题。
由于伸造还站在地里,于是朔子自己推开栅栏门进到了家里。
堂屋的地上散乱着东西,朔子知道伸造懒得收拾。
朔子进了厨房,把摞在一起的锅碗瓢盆全都洗了。
然后她取出了从“縿幸”的鱼菜馆拿回来的鲪鱼,用菜刀刮起鳞片来。她每次来都要带几样菜,已经成习惯了。
从地里回来的伸造把收获的茄子和毛豆放在了灶台上。
“你拿走一半吧。”
“谢谢了。”
虽然伸造还没老年痴呆,但是耳背以后,加上以前话就不多,现在就更不爱说话了。但是他看着朔子时总是面带着笑容。听丈夫说伸造在年轻的时候是个很严厉的人,但是朔子却一点儿这样的感觉都没有。
“晴子还好吧?”
伸造突然又说了一句。
朔子一怔。为什么自己会一怔,朔子也不明白。
“嗯,她好着呢!”朔子笑着回答。 .
“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晴子了。”
“噢,她不是去年12月来过吗?”
“啊……是12月吗?”
伸造面带回忆的样子说道。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晴子结婚后,她一直操心丈夫辉男,所以很少回来。大体上一年回来一次。
“对了,是那时回来过。”
伸造好像回忆起来的样子说道,
“她跟我要过什么东西。”
伸造微笑着说了一句。
“……”
伸造目前的生活还有些积蓄,但是尽管这样晴菜也不会跟爷爷要什么东西吧。
朔子有些诧异,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朔子的车沿着136号公路返回家的时候,天空和海平面已经被染成鲜艳的茜草颜色了。
她向着刚才来的相反方向往家走。
经过了縿幸鱼菜馆的广告牌,穿过了一大片建设中的旅游饭店建筑群,车子便驶入了堂堂岛的温泉一条街。
堂堂岛的海边散落着许多小岛,还有不少的奇岩怪洞。这时的夕阳已经快要沉人大海了。
看到早已经看惯了的海岸风景和夕阳西下,朔子的心里也随之产生了一种安逸的感觉。
刚才自己的心里还仿佛被什么冲击了一样有一种不安的意识,但是现在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一看到松崎港那红色的灯塔,西伊豆町就过了,就进入松崎町了。朔子独居的公寓就在距离灯塔大约500米远的一片朴素的住宅街上。
但是朔子打算去另一处,于是改变了行车路线。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做。
前方是那贺川,她没有上桥过河,而是向左拐去。那里有一处被称做“蛋壁”的旧时仓库建筑,房顶是菱形的,墙壁上涂着白色的漆。
朔子沿着河边逆流而上开了一会儿,在一所十分普通的木质结构的二层建筑前停下。没有任何种植树木的庭院,现在开放着紫茉莉、蓝色的羊齿草等夏季生长的植物。大门两侧的石榴树上也开着火红的花朵。
在树阴里的大门旁挂着一块不太醒目的金属板,上面写着“秋水窑”三个汉字,说明了这家的特点。
朔子推开了门,冲着黑黢黢的走廊问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朔子就走了进去。
家中充满着黏土和釉料混合的气味。
短短的走廊尽头就是明亮而宽大的房间。眼前摆有三台电动转盘,房屋的中央有两台堆满了黏土的操作台。外飘窗的下方是一条流着水的小河。这就是朔子每周要来一次的陶艺教室操作间。
当她再次喊了一声的时候, 日式的拉门被拉开了,身穿黑色T恤衫、高大个子的秋元康介出现了。
他看到朔子,“啊”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头发从来就是不修边幅的“样式”,而且已经大部分花白了。但是从他那被日晒后呈现出古铜色的脸和皮肤、粗大坚实的手腕来看,就不难感觉到他是个饱经风霜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