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医事
分類: 图书,文学(旧类),纪实文学,其他,
品牌: 讴歌
基本信息·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页码:355 页
·出版日期:2007年
·ISBN:9787108028372
·条形码:9787108028372
·包装版本:2007年10月第1版
·装帧:平装
·开本: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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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协和医事》一部关于北京协和医学院如何培养专家、医生和医生如何对待病人、造福社会的书。通过协和的建立。协和的教育、协和怎样服务社会、协和人九十年(1917~2007)的传奇故事.展示协和文化、协和精神和协和传统。在重读协和的同时,观照当下医疗.寻求更广意义的解决之道。作者是医疗业内人,协和是她的母校。她不是按照历史的顺序罗列史实.而是在情感的基础上讲述往事,在思考的过程中逐步进入协和内部,使之既可读.又有思辨的深度。
作者简介讴歌,本名常青,医学博士,毕业于协和医科大学八年制医学系,毕业后赴美国,在俄亥俄州立大学从事抗结核药物课题研究一年,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从事血友病的基因治疗研究两年。2002年回国后投入抗肿瘤生物类新药的临床开发。现居北京,任职某制药公司。2006年出版《医事:关于医的隐情和智慧》(北京出版社)。
编辑推荐《协和医事》:对中国老百姓和医界人士来说,“协和”这两个字形成的品牌已无法估价,其意义已超越协和本身。曾就读协和医科大学的作者讴歌在参考大量文献的基础上,用生动的笔触讲述了北京协和医学院九十年的传奇故事,用思辨的深度观照当下,揭示着新时代的医学之道。
目录
序 “协和”这两个字
第一章 遥远的东方有个“协和”
1.望东方,酝酿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
2.20世纪初中国和美国的医学教育
3.中西合璧的“油王府”
4.1921:开幕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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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协和”这两个字 1921年,当小洛克菲勒登上“亚洲快线”轮船时,《纽约时报》说“ 他去了中国”。同行的还有约翰斯·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校长韦尔奇,他在六年前就造访过中国,为了一个建造“北京协和医学院”的计划。
这一行人登上“亚洲快线”后,引起了众人的注目。在小洛克菲勒的六只行李箱中,有一大箱全是书,其中一本是描写亚洲的《中国、日本和韩国》。韦尔奇则在轮船上被邀请做演讲,他的题目是《中国的医学教育》。乘客们被他的热情打动,特别是讲到现代科学的价值、西方医学如何助力中国文明、又如何适应中国需要而改良。但这些问题对已为“北京协和医院”准备了七年的洛克菲勒基金会来说,再熟悉不过。
他们乘了一个多月的轮船,到达中国。站在离天安门不远的饭店阳台上,他们往东北望去,在王府井和东单之问,有一组中国宫殿式建筑,绿色琉璃瓦,汉白玉围栏,画栋雕梁。那片在清朝豫王府旧址之上、琉璃瓦之下的世界,就是即将创建的协和医学王国,老百姓传闻中的“油王府” 。
协和的“志在世界一流”,并非今天大学运动中的空洞口号。她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让世界知道协和。1923年,美国《时代》周刊回顾洛克菲勒基金会成立以来的十年之路。除了惊人的拨款数字,就是它在发展中不断锁定的中心主题:为全人类的健康。而耸立在这个主题两旁,是两大伟绩:一个在美国,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医学院;另一个则在中国,是 PuMc——北京协和医学院。40年代,汤佩松在清华大学创办农学院时提出的目标是:“清华农学院应当办成中国农学界的PuMc。”1951年,新政府接管协和时指示:“协和医院在亚洲乃至全世界都很有名望,我们一定要把她办好,办不好影响不好。” 协和的成长,充满了医学和医学之外的传奇故事。
这所学校开风气之先,成为中国第一所招收女生的医学院校,有了中国真正的护士学校;这里的一位来自加拿大的解剖学教授,根据周口店的一块牙齿化石,确定出一个独特的人种——“北京人”,两年后在周口店挖出的第一块“北京人”头盖骨,轰动了全世界;一位n1浦爱德的美国女人,来协和医院创建了“社会服务部”,关心病人出院后的社会链接,赋予医学以温情,许多燕京大学社会学系的毕业生来此求职;一位叫兰安生的美国教授来到协和,给学生们讲“一盎司的预防,胜过一磅的治疗”。
他和中国人喝酒交朋友,带着协和学生走出医院,走进胡同,关注更多百姓的健康。日后他的一位学生受到感召,毕业后去了农村,在定县创造了中国“赤脚医生”的雏形。
这所学校的办学,也成了独特的“协和现象”。曾经的巨大投入,在实施“淘汰制”、“宽进严出”之后,只有极少数的产出。而这每年平均十六位毕业生的“极少数产出”,后来却成就了中国医学界的大半精华,他们每一位都撑起了中国半个世纪的医学世界。在校园里和医院里,它曾拥有一批医学大家,教学严格并带有强烈的启发式,鼓励学生“以病人为中心,向病人学习”。一批批年轻人来到这里,在协和式的气氛中“熏” 着成长,内心的热忱被激发,体悟着怎样成为一位好医生。
在今天的北京东单三条,协和建筑群的雕梁画栋、俄式大楼、现代大厦交杂在一起。一块标着“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的门牌,提醒着时问的力量。在今天,这群建筑代表着:中国医学科学院、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北京协和医院。对后两者,经九十年的积淀,人们概括为两个字:“协和 ”。
准确地说,“协和”这两个字暗示的是:曾经对中国医学教育和中国医学的推动,医事之道的至高境界。但她在时间打磨中积累的内涵,已超越了医学学科和医生职业。在民间,人们按照自己的想象和期望,赋予了 “协和”许多延伸内容,这两个字渐渐演化成——医疗安全感、医学精英、关爱百姓的亲切姿态、病人重获健康与温情的可能。病人说:“我们千里迢迢到北京协和看病,是到了头。无论如何我们心甘了。” 到了新世纪,有报道题为《全国人民看病上协和》。2O07年的一则“ 协和打假”新闻,告诉人们一个简单事实:全国那五十多家盗用“协和” 名号的机构,其实在老百姓脑中偷换不了“协和”这两个字所蕴含的医事概念。
九十年后已是别样的时代。协和仍然矗立在沸腾生活中,呼吸着有些浑浊的现代空气。它锻造出来的第一代名医,多已不在世上,但名字恒久流传,成为不可复制的神话。西医已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医疗再次成为中国的尴尬问题。今天的协和,更像一个警世者,提醒着人们什么是更纯粹的医学意义,什么是以实现这纯粹意义为目标的医学生活。虽然有人感叹,在数次中断、演化之后,协和已失去了一些内涵,但仍然是一清早门诊号就挂没了,仍然有一些协和人,拒绝平庸,保留着精英的自律,选择对病人最实惠的方案,仍然尽己可能维护着医患交流的正面形象。
在今天谈协和,不只是为了在曾经的功绩传奇中获得一种因怀旧而生的安慰,也希望通过解读九十年的协和医事,为眼前的医疗困境找到一些标准和答案:什么是卓越的医学院和优秀的医学教育?好医生是怎么产生的 ?什么是为医之道和为医的幸福感?病人在医生眼中是什么位置?医学如何去关心广大民众?这也许就是我和读者所共同关心的。
如果我们问,在九十年之后,“协和”这两个字,对中国老百姓、对医学生、对医生的吸引力,究竟来自哪里?也许是因为人们怀着这样一种不灭的期待:这个世界仍存医学温情,医学以己之力解除病痛。而协和曾以自己独特的医学方式,向人们展现了这种可能。
我的协和情结与“泛意义协和" 十六年前,我在高考志愿表里擦去了“北京大学”,写上“中国协和医科大学”,用的是一支六块钱的灌了碳素墨水的钢笔。尖锐的笔头,甚至在志愿表上划了个洞。
现在想来,这次修改志愿,是协和的民间影响力的结果。当时,我对这个学校仅有的印象,就是中学里为即将报考大学的高三学生张贴的大学宣传画。它们的样子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好友的提醒,我的目光甚至会掠过“中国协和医科大学”那张设计得一样平庸的招生广告。但好友跟我说起了一部讲述林巧稚的纪录片。那是我第一次听说一个西医领域的人名,第一次听说协和。林巧稚是老协和毕业的妇产科医生,习于协和,作于协和,卒于协和。基督徒,终身未婚,却被尊为百万婴儿的母亲。我被朋友的描述触动了,确切地说,是被她描述的那种生活方式中包含的内省、专注、慈悲感动了。
因为一部纪录片与一位医生的名字,我决定考协和,把未来交给一个从未设想过的医学领域。否则,我奔向的可能是另外一个专业,另外的成长路途。这个曾经被称为“东方的约翰斯·霍普金斯”的学校,校园局促得连个像样的篮球场都没有,却有着长灯不灭的通宵教室和呼吸中有古老灰尘的图书馆。迂回的地下走廊,使得我们可以自如地在教室和医院之间往来,而不需露出地面、接受阳光,到处可见置身在金街、银街的世俗热闹气氛之中那一张张苍白的“协和脸”。那时,学校门前的东方新天地,还不是十几栋连成一体的高楼,它是一片灰尘满天飞、噪音不断的工地。
在这里,我和我的同学们完成了入学时曾觉得无法坚持的八年,也是堪称艰辛和折磨的八年。
我们的毕业典礼,像前辈一样,是在被列为文物古迹的协和礼堂举行。这一回,没有传说中的“淘汰制”,也没有民间传说中的“世界承认” 的医学文凭。在收下写满中国字的毕业证书的同时,我的一些同学们已收拾好行囊,准备去美国,读一个“世界承认”的文凭,去医,去教,或者去研。一些留在了那个琉璃瓦覆盖下的医院。我则离开了医生这个行业。
十年前的夏天,有两位朋友同时接到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一位是我的师姐,一位是我的中学同学。在即将毕业的夏天,他们的眼里闪耀着憧憬的光芒。这所位于美国马里兰州一个叫“巴尔的摩 ”城市的学校,为何吸引了许多这样的医学热血青年?师姐告诉我,协和与约翰斯·霍普金斯很像,甚至建筑都差不多。三年后,我驾车穿过“巴尔的摩”,经过城中心一栋栋看起来破旧的公寓,有的窗户玻璃已残缺不全,传说中这里时有事故发生。突然眼前就出现了古城堡一样的建筑,自成体系的王国,年代古老,这就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医学院。我认识的两位优秀青年,正在其中的某栋楼的实验室里埋首青春,体验某种接近科学的神圣。
而在我的英文简历里,仍然有时常被不同国籍人问起的毕业学校,那个曾经在美国《时代》周刊上叫做“东方约翰斯·霍普金斯”的医学院。
这时,我还会与“协和”相遇。但除了知道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林巧稚、张孝骞、豫王府、八年制……这几个词之外,和我的同学们一样,即使在那里度过了八年时光,其实我对协和历史知之甚少。可能我们唯一阅读过的协和历史就是林巧稚的传记,那是第一年在信阳陆军学院军训时,学校派入去看我们,带给我们的礼物。即便那本书,也未能深入地掀起我们思考的帷幕。对于历史的回望,在我们这一代已经开始缺失。
协和的诞生及迄今九十年的生存,如同一位参与协和建立的洛克菲勒基金会官员所说: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人与命运搏斗,失败摧不毁的理想”。如果不是去写这本《协和医事》,我可能再也不会去阅读如此多的与协和有关的文字,它们包括:协和的编年史、夹杂着每个时代色彩的各种论述文章、中国西医的医学教育发展、美国人写的关于洛克菲勒基金会与协和关系的论文、美国那一场上世纪初的著名医学改革、关于协和名医的各种传记和自传、欧美医学教育史……其间,有三次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是在读到林巧稚和张孝骞的经历、聂毓禅回忆协和护校的迁徙时。文字已不重要,我的思考和他们的内心似乎融为一体。那是十七岁的我用碳素钢笔修改志愿时,曾经渴望接近的内省、专注和慈悲。在深夜灯光下的眼泪里,想起来难免遗憾。
在探寻、回望历史的路途上,我终于明白了在心底深埋的协和情结,它的起源在哪里,去向哪里。在那里,我曾经渴望被激发起内心的热忱,希望那热忱最终自律而专注地汇成一股创造力,点火升天,悬壶济世。可是,如同有人描述的,“在90年代的中国,大学是一个愚蠢自在地消磨时光的地方,或是一个背烂英语单词或者学会其他实用技能的地方。”我在 90年代的协和读书时,八十五分是每个人的生死线,不少人半带将就地选择了成为医生。我在毕业时,面对不理想的现实,掩面而逃。可是直到今日,“协和情结”仍深埋在心底。它就像读到林巧稚、张孝骞、聂毓禅时我涌出的眼泪,是我对内省、专注、慈悲的向往,对医学实质的仰望,对有气氛和有传承的大学精神的期待。
可以表达这种大学精神的,在今日世界里越来越少,协和仍是一个。
对于那些没有在其中学习和工作的人来说,协和的吸引力,也许可以从我这个曾身在其中的人的情结、从这本书的剖析里,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在写这本书时,有两部伟大的作品一直在影响着我,用不同的方式,在相同的时间。一部是V.S.奈保尔的《印度三部曲》,一部是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在到达一定年龄后,人对时间和内心这两样东西的注意开始增多,对历史的兴趣也开始超过其他。也许有一个比揭开我的“协和情结”更美妙、深远的愿望促使我回望、解析协和历史:展现一所曾经伟大的医学院如何在精细策划中诞生,如何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求卓越,又如何在命运的漩涡中破碎、重整、坚持至今,西医如何在一百年的时间里改变着每个人的生活,医学教育如何达到它期望的巅峰,大学精神在医学院里如何体现,曾经达到的为医的至高境界是怎么样的一幅图画,又是哪些因素促成了这个图画,在变成眼前景象之前它经历了哪些流转……这就是“ 泛意义的协和”,比简单的协和历史,对今日有着更深远、更温暖的意义。
讲述协和的意义,也许比讲述协和历史本身显得更加重要。这本《协和医事》可以看做是我上一本《医事——关于医的隐情和智慧》的延续。
它希望讨论和关注的,其实更多的是“泛意义的协和”。在梳理九十年协和的脉络之时,一些当今医疗存在的问题,对照过去也许就有了答案和启迪。这也许是读协和医事,可以给生活在今天的为医者和虽不为医但需看病者的更多效用。
感谢董炳琨、张之南、胡天圣、吴宁、方圻、鲁重美、袁钟、尹佳、倪超、曾学军这些老、新协和人提供的部分资料和口述史实,他们心底、言语中对协和的热爱一次又一次地打动了我。感谢朋友师永刚、陈彤、冯金红的帮助、鼓励和灵感。感谢汪家明老师的编辑和指导。所有的努力,是为了让人们在协和九十周年时,了解这部众人成就的激动人心的伟大故事,获得解决今日医疗困境的启迪。如果那些读到这本书的人,能够在其中感受到一种纯净而顽强的力量,能够为找回一些标准和智慧而思考,那么这整整一年辛苦的灯下劳作,就算最大地实现了它的价值。文字在触动读者神经的那一刻,也最终展现了它的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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