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底明珠无处卖
分類: 图书,政治,中国政治,政治制度史,清、清以前政治,
品牌: 江湖夜雨
基本信息·出版社:天津教育出版社
·页码:188 页
·出版日期:2009年
·ISBN:7530954997/9787530954997
·条形码:9787530954997
·包装版本:1版
·装帧:平装
·开本:16
·正文语种:中文
产品信息有问题吗?请帮我们更新产品信息。
内容简介《笔底明珠无处卖》感悟悲怆颓放的明代才子际遇,从一个全新的角度了解明代文学“绿杨影里苍苔上,为惜残红手自拈。”花落兴叹,花落须惜。明代才子们在现实铁壁前的焦虑、倦怠、失落和麻木,都淋漓尽致地浮于纸面。
作者简介江湖夜雨,本名石继航。生于70年代,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地理系,现在一中学任教。自幼酷爱古典文学和传统文化。近年来沉迷于网络,以网上敲字为乐。
天涯煮酒论坛著名写手,出版有《长安月下红袖香》《华美的大唐碎片》《印象盛唐》《彩笔写花花解语》《昨夜闲潭梦落花》等多部畅销作品。
编辑推荐“漫漫古典情”又一重量级作品,《笔底明珠无处卖》是网络著名写手《昨夜闲潭梦落化》作者江湖夜雨最新力作,现在,让我们随着作者,穿越五百年的时光,在明代才子们的满篇珠玉中去拾掇那些离尘绝俗的灵慧之气。
目录
壹 梅花屋主王元章
白日力作夜读书
此志竞萧条,衣冠混泥涂
野火殊无侣,江梅自得春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贰 好洁傲世倪云林
天生孤僻人皆罕
得君佳句清如玉
逸笔纵横意到成
叁 神追太白高季迪
江边茅屋风雨晴,闭门睡足诗初成
松柏长新坟,荆棘生故址
赖有声名消不得,汉家乐府盛唐诗
肆 神童才子解春雨
当时下笔眼如虎
东华天未晓,明月满阑干
吁嗟属镂锋,置尔国士冤
展卷如对龙虎姿
伍 桃花庵主唐伯虎
秋榜才名标第一,春风弦管醉千场
邻解皇都第一名,猖披归卧旧茅衡
亲知散去绨袍冷,风雪欺贫瓦罐冰
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问造孽钱
只此便为吾事了,孔明何必起南阳
漫劳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问没酒钱
百年障眼书千卷,四海资身笔一枝
附:真实的一唐祝文周一四才子
陆 惊世骇俗李卓吾
浪翻古今是非场
世皆欲杀身殂狱
通身是胆通身识
柒 悲怆傲世徐青藤
病奇于人,人奇于诗
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
捌 伉壮不阿汤显祖
谁道叶公能好龙,真龙下时惊叶公
即事便成彭泽里,何须归去说桑麻
玉茗堂开春翠屏,新词传唱《牡丹亭》
壮子殇来魂易断,微官抛去路难行
玖 风流放诞屠长卿
只因风月将身陷,未许人心直似针
赤水之珠屠长卿,风波宕跌还乡里
雌风病骨因何起,忏悔心随云雨飞
拾 云间野鹤陈眉公
不是闲人闲不得,闲人不是等闲人
多著述以当富,载清名以当车
尔曹空恨成阳火,焚后残书读尽无
附:才高德薄董其昌
拾壹 纵情适世袁宏道
人生不得行胸臆,纵年百岁犹为夭
都将舌上青莲子,摘与公安袁六休
研酒和来香泛帖,瓶花吹落湿沾书
拾贰 红尘历幻张石公
茶淫橘虐,书蠹诗魔
劳碌半生,皆成梦幻
附:“雪上偶然留指瓜”的明代才子
后记
……[看更多目录]
序言~“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
经历了九十余年的异族统治,公元1368年,天下又重新回到了汉人手中。而这次坐上龙椅的,却是纯正贫农出身的朱重八。
当然,英雄不论出身,有道是“自古得国最正者,唯汉与明”。比如说司马炎、杨坚、赵匡胤那些人的皇位,是靠欺负人家寡妇孤儿抢来的,算什么英雄?而汉刘邦和明朱元璋,人家平头百姓出身,这花花江山,是一刀一枪地血拚得来,故称之为:“得国最正”。
如果非要刘邦和朱元璋接着再PK的话,似乎朱元璋更“正”一筹。因为重八哥的皇位并非窝里斗所得,而是“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从蒙古人手中抢回来的。
所以,这“大明”朝的得国之路,实在是名至实归的正大光明!
然而,大明朝的天,却并非是晴朗的天。对文人们温厚和悦的大宋之天并没有重现,大明朝的天空,经常是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杀!杀!杀!朱元璋、朱棣等人以铁腕治国,对于文人们更怀有根深蒂固的成见,于是高启被拦腰斩成两截,方孝孺被诛灭了十族!就连一贯能迎合“圣意”的才子解缙,也是“瓦罐不离井口破”,最终被扔到雪堆中活活冻死。“天下读书种子”凋零殆尽,残存于世的,也再不敢乱说乱动。
杖!杖!杖!廷杖也是明代的一大特色。《礼记》中曾说:“刑不上大夫”,意思是总要给士人们留一点尊严和体面。而明代皇帝却毫不留情地剥掉这些高官重臣、文人学士的衣裤,让他们光着屁股受杖,甚至被当场活活打死。明代许多著名的文人,诸如《三国演义》开卷词的作者杨慎,一代大儒王阳明等,都尝过这种滋味。
于是,相当多的文人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写写四平八稳的“台阁体”,去专心研究满篇废话套话的八股文。后人评论说:
明制,士惟习四子书,兼通一经,试以八股,号为制义,中式者录之。士以为爵禄所在,日夜竭精敝神以攻其业,自四书一经外咸束高阁,虽图史满前皆不暇目,以为妨吾之所为,于是天下之书不焚而自焚矣。非焚也,人不复读,与焚无异也。
是的,在科举的最高指挥棒下,只有钻研八股文才是最有用的,这是“爵禄所在”——“黄金屋”(金钱)&“颜如玉”(美女)全在这里面哪。其他的书本儿,再有思想价值和学术价值,也是白耽误我的事(“妨吾之所为”),是“闲书”,看了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读书时要看对“考学”有用否?“高考”不考,看了有啥用?所以这其他的“闲书”,不用烧光,也和被烧掉了差不多了。所以有人说,明太祖兴的这一招儿,比秦朝强制焚书要强多了,明代的方法巧妙,秦朝的方法笨拙,但愚天下之心的宗旨是一致的。
秦朝是赤裸裸的“大棒”政策,而明朝则拿出“胡萝卜”来诱惑,但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让人们俯首帖耳地听朝廷的话,不可再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
然而,“天下忘吾辈易,吾辈忘天下难也”,文人们依旧把关心天下大事当做自己的责任。自古以来的才子们,不单有“在万万人之上”的“聪俊灵秀之气”,而且必有惊世骇俗的“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于是李贽还是傲然地站出来说:
且夫世之真能文者,其初皆非有意于为文也,其胸中有如许无状可怪之事,其喉间又时时有许多欲语而莫可所以告语之处,蓄极积久,势不可遏……发狂大叫,流涕恸哭,不能自止。宁使见者闻者切齿咬牙,欲杀欲割,而终不忍藏于名山,投之水火。
我们现在有首歌叫《死了也要爱》,股民们曾改成“死了都不卖”,而李贽的宣言却是“死了也要说”,哪怕是话一出口就是祸,就会引来好多大牌人物“切齿咬牙,欲杀欲割”,他还是朗声讲出来!
当然,李贽最后也是被仇敌诬陷,于古稀之年带着病身锒铛入狱。在那里,他用剃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冰凉的地上,留下他用手指蘸血写下的七个大字:“七十老翁何所求”!
所以到了晚明,很多才子们,渐渐痛苦地认识到,他们正像“网中鱼鸟”一般,如果“安意其中”,尚可以偷安,但一“恃勇跳跃”,等待他们则是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其力越大,其缚愈紧,必至摧鳍损毛,只增窘苦”。
于是,明代的许多才子转而从庄禅之中寻求安慰:“山河大地已属微尘,而况尘中之尘!血肉身躯且归泡影,而况影外之影!非上上智,无了了心……”
他们放浪形骸,举止乖张。春风十里扬州路上的小杜,还羞答答地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言下颇有自嘲自悔之意。而袁宏道却朗声大呼:
……
千金买一舟,舟中置鼓吹一部,妓妾数人,游闲数人,泛家浮宅,不知老之将至,四快活也。然人生受用至此,不及十年,家资田产荡尽矣。然后一身狼狈,朝不谋夕,托钵歌妓之院,分餐孤老之盘,往来乡亲,恬不知耻,五快活也。士有此一者,生可无愧,死可不朽矣。
卫泳也理直气壮地提倡在脂粉堆里厮混,还振振有辞地说:“借一个红粉佳人作知已,将白日消磨,有一种解语言的花竹,清宵魂梦,饶几多枕席上烟霞”。
这些才子们以狂狷之态为美,以世人眼中的“癖病”为佳。张大复说:“病则奇,奇则至”、“小病则小佳,大病则大佳”;张岱更是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其实才子们身上的颠狂癖病,又何尝不是对迂腐僵化、不近人情的正统体制的反抗?
所以,我觉得明代才子的这些“病态”,并非是瓶花病梅那样被扭曲的美,而是像风急崖陡的山上那些虬枝逸生的怪松奇树,虽然同样是枝体扭曲,但它们却透着桀骜不驯、傲然相抗的精神。
晚明好多才子还很喜欢“恶搞”,我觉得比起《武林外传》式的“恶搞”手法来,更上档次,更有深意。我个人比较喜欢朔爷和冯导的那种模式,他们喜欢拿一些正统的官方语言来开涮,像《天下无贼》里,什么“有组织,无纪律”、“一是锻炼队伍,二是考察新人”,这类常在文山会海上显身的词儿,却在贼头“葛优”嘴里冒出来,显得特别滑稽。
而明人恶搞经典的本事也不赖,孔圣人的《论语》中曾说过这样一段话:
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意思是让后生学子们多学学诗经。而明人张应文却给“恶搞”成这样:
小子何莫吃夫粥,粥可以补,可以宣,可以腥,可以素,暑之代茶,寒之代酒,通行於富贵贫贱之人。
堂堂的孔圣人语录,给篡改成喝稀饭这种日常俗事,大有恶搞经典的意味。所以一干卫道腐儒们大跌眼镜,怒斥道:“如斯之类,殆於侮圣言矣。明之未年,国政坏而士风亦坏,掉弄聪明,决裂防检,遂至於如此!”他们认为是侮辱了圣人,认为这是明末士风败坏不堪的典型案例。但江湖夜雨觉得,这未必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反抗,反抗那些已经僵化腐臭,束缚人思想的陈经旧典。
明人宋懋澄更说: 吾妻经,妾史,奴稗,而客二氏者二年矣。然侍我于枕席者文赋,外宅儿也。
意思说,经书像我娶的老婆(旧时正妻多是古板无味的),史书像是纳的小妾(妻不如妾^_^),而稗官野闻像是丫头(丫头有时也“通吃”),但是真正在床上打得火热的,却是像是“外宅儿”的诗词文赋。所谓“外宅儿”,是指外面偷偷包养的情妇,是一些偷来的锣鼓打不得的角色。所谓“妻如不妾,妾不如偷”。这种比喻,巧妙诙谐之余,不免也透着拿经典开涮的意味。
晚明的众多文人,都带有极浓郁的放荡奢靡、佻薄颓唐的情调。他们“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他们淡漠功名,泥涂轩冕,寄情于山水田园、钟鼎彝器、琴剑石印之间,他们在放纵中陶醉,在陶醉中麻木,玩得不亦乐乎,玩得天昏地暗。
既然“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理想是那样遥不可及、不切实际,倒还不如逍遥自适、有酒先醉罢了!
然而,他们又在放纵中迷失,再热闹的繁华,终有曲中人散时,终有宿酒方醒时。醒来后,一丝丝凉意、一串串牵挂仍旧袭上心头。挣扎与烦恼,如影随形。正是:“鸟惊心,花溅泪,具此热心肠,如何领取得冷风月;山写照,水传神,识吾真面目,方可摆脱得幻乾坤”。
如今说起明代文学,往往提到的只是像《三国》、《水浒》、《西游》、《金瓶梅》及《三言》等小说,对于明才子的诗文却说得不够多,好多的明代才子也并不为人们所熟悉。
其实,明代才子的经历和近代诸多知识分子的遭遇更为接近,他们的压抑和困惑,焦灼和痛苦,我们并不陌生,我们同样有感触。
这里,让我们一起走近明代的才子,感受他们肠中的冰炭,心中的波澜。
桃蹊李径谢春荣,斗酒芳心与夜争。
陌上新蒭曲尘暗,墙头圆月玉盘倾。
青帘巷陌无行迹,绣褶腰肢觉瘦生。
莫道无情何必尔,自缘我辈正钟情。
这是明代著名才子唐伯虎的一首《落花诗》,江湖夜雨动笔写这部书稿时,正值三月下旬,亦是落花纷纷的时节。
“绿杨影里苍苔上,为惜残红手自拈”,花落兴叹,花落须惜。然而,我更向往的是,能够穿越五百年的时光,在明代才子们的满篇珠玉中去拾缀那些离尘绝俗的灵慧之气。~
文摘有天看网上一篇文字,一个朋友说游了唐伯虎之墓后,见墓碑上写的是“明唐解元之墓”,心中耿耿,感叹唐伯虎“一辈子苦苦想忘却的功名利禄在别人心里还是逃不过”,其实也不尽然。唐伯虎对功名,无时或忘。他自己不也刻有“南京解元”的图章? “杏花零落忆题名”,一直是他心中难以忘却的荣耀。
然而,正像唐伯虎宽解自己时曾说过的: “眼前富贵一枰棋,身后功名半张纸”。古来状元多得是,这些当年显赫一时的人物都随历史的尘烟散去,没有留下多少痕迹,而唐伯虎却留下了千古大名,成为风流才子的代言人。
只可惜当时的他并不知道。
附:真实的“唐祝文周”四才子
提起唐伯虎,往往少不了要说到“江南四大才子”。其实在历史上,只有“吴中四才子”——唐伯虎,祝允明、文徵明,徐祯卿,或者画坛上的“明四家”——沈周、唐伯虎、文徵明、仇英。
民国时期的苏州人程瞻庐,写成《唐祝文周四杰传》,是非常好看的一本小说。后来影视剧中很多有关唐伯虎等人的素材都取自此书。但小说毕竟是小说,必然有不少夸张编造之处。唐伯虎我们已经说了,这里简略说一下其他三位才子。
祝枝山(1460~1527年),原名允明,字希哲,号枝山,又署枝山老樵,枝指生,枝指山人(因他生有六指)。在江南四大才子的传奇中,祝枝山往往扮演着滑稽可笑的丑角戏分,这多少有些夸张。
祝枝山比唐伯虎大lO岁,出身门第也比唐伯虎高得多。祝允明的爷爷祝颢官至山西布政司右参政,外祖父更厉害,是大名鼎鼎的徐有功。
熟悉明史的人都知道,明英宗复辟时的“夺门之变”,其主谋之一,就是徐有功。徐有功因这场功劳曾官至兵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封武功——伯。所以,祝枝山的老丈人也相当牛,是中书舍人李应祯。
不过,祝枝山的仕途也不顺利,虽然他三十三岁时就考中举人,但一直没有能再过一关,中得进士。直到五十五岁,才得了个广东惠州府兴宁县知县,后来调任南京任京兆应天府通判,六十三岁时就托病辞官了。
祝枝山性情豪放,《明史》中说: “允明……好酒色六博,善新声,求文及书者踵至,多贿妓掩得之。恶礼法士,亦不问生产,有所入,辄召客豪饮,费尽乃已,或分与持去,不留一钱。晚益困,每出,追呼索逋者相随于后,允明益自喜。”
可见在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上,祝枝山喜好赌钱还是有历史根据的。祝枝山到了晚年,经营生产方面全不用心,有钱就请朋友吃光喝光,经济上十分窘迫,一出门,要账的就跟在屁股后面追,祝枝山不以为
……[看更多书摘]
后记昨日纷纭花开,今朝满天霜落。
半年多的时光,回思起来,竞如一瞬。
这部书稿是从花香气暖的暮春开始写的,直到已是深秋的今夜,写得最后一个字。
一场冷风冷雨乍过,此刻的秋夜,却是秋风清,秋月明。梧影之下,何人立尽?
古人说:“秋夜宜豪游,宜访快士,以除萧瑟。”然而,豪游不可得,快士不可寻,于是我心中剩下的,只是如黄叶尽脱,草木摇落般的萧瑟。
不过,这萧瑟的情与景倒是很能契合本书的格调,因为这些悲怆颓放的明才子们的故事,给我的感觉,同样是苍凉与萧瑟。
唐才子的笔下,往往是清新俊逸、流水行云;宋才子的笔下,则是浅斟低唱,幽梦一帘。而明代许多才子的笔下,却是如“寒蝉抱叶,玄夜独吟”“怒鹘解绦,横空盘硬”,读来不免有“如衣败絮行荆棘中,步步牵挂”之感。
正像田晓菲在《秋水堂论金瓶梅》一书中曾说过的,与纯净唯美、诗情画意的《红楼梦》相比,《金瓶梅》更能直接进入人性深不可测的部分,揭示人心的复杂。正是由于《金瓶梅》呈现的感情太真实与深刻,所以令许多心软的、善良的或者纯一浪漫的读者难以卒读。
明才子的许多文字亦是如此,它不像普遍受到人们喜爱的茉莉花茶,而是像需要细细品味慢慢回味的苦丁茶。所谓“名茶美酒,自有真味”,不必“投香物佐之”。
历来都说“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明代诗歌从总体上讲,当然是不如唐代,甚至连宋代也远远不如,但明代的文字却并非只有小说优秀,我觉得明代的小品文也是相当有特色的。
诗情画意,往往浪漫唯美,而明代小品却可以写人,可以状物,可以空灵,可以凝重。明代才子们在现实铁壁前的焦虑、倦怠、失落和麻木,也都淋漓尽致地浮于纸面。
时光不可能永久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终也会有秋风瑟瑟,万木凋零的时节,人们也不可能永远活在梦想和童话之中,“古今多少铁汉,平日口里咬破顽石,一到功名场中,便打折骨头”,现实,终归是冷酷的。
在我们为明才子们扼腕叹息之际,是否也要考虑下更深刻的东西?为什么他们会困于科场?为什么他们找不到理想和寄托?为什么他们挣扎之后,心中的底色还依旧是苍凉?这一切,要留给我们长久地思考。
还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本书中所写的只是一些悲怆颓放的明代才子,并非明代才子的全景图。另外诸如王阳明、王夫之、李东阳、李梦阳之类的大儒,他们和“才子”的气味有些不同,所以也就没有写。
夜,冷浸浸。一弯明月,满天霜气。旧时天气旧时衣。
古人叹“风来疏竹”,感“雁度寒潭”的心境,少年时不懂得,今夜却全都懂了。
正所谓——
莺花茂而山浓谷艳,总是乾坤之幻境;水木落而石瘦崖枯,才见天地之真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