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天(香蒲草系列)
分類: 图书,小说(旧类),中国当代小说,综合,
品牌: 曹文芳
基本信息·出版社: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页码:135 页
·出版日期:2008年
·ISBN:7539143231/9787539143231
·条形码:9787539143231
·包装版本:1版
·装帧:平装
·开本:32
·正文语种:中文
·丛书名:香蒲草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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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天空的天》是女作家曹文芳“香蒲草”系列(21世纪出版社出版)中的一本,该系列由《香蒲草》、《丫丫的村庄》、《栀子花香》、《天空的天》四本组成。尽管四本书的主人公各不相同,背景却始终是作者熟悉的苏北某个小村庄。在这些童年梦境中,读者朋友们能嗅到香蒲草的芳香,看到凤仙花的火红,体味寂寞冷清的村庄和碧蓝高远的天空。
作者简介曹文芳,1966年6月生于江苏盐城。1985年毕业于盐城师范学校,后到乡村师范学校做舞蹈教师,现为幼儿教师。曾在《中国校园文学》、《东方少年》、台湾《民生报》等杂志发表小说、散文。
媒体推荐她很轻松、很自在地走进了文学,并日渐沉浸在其中,自得其乐。写到现在,她越发地认为,写作只能是生活的一种方式,而不能成为生命必须要实现的全部。我承认,在对文学的态度上,她有时甚至比我恰当。
——曹文轩
目录
序·曹文轩
第一章 碱地
第二章 水塔
第三章 天鸟
第四章 喜鹊窝
第五章 蓝蜻蜓
第六章 荷花缸
第七章 疯姑(一)
第八章 青草滩
第九章 疯姑(二)
第十章 银哨
第十一章天空
后记
……[看更多目录]
序言文芳是我最小的妹妹,我离开家乡去北京读书时,她才六岁。
在一个子女众多又不太富裕的家庭,最大的孩子和最小的孩子所享受的优待可能总要比其他孩子多一些。我是长子,再加上我当时已经在镇上报道组工作可以挣得一份工资,所以在家中自然就获得了一种特殊的地位,所有繁重的劳动一概免去。我有时间侍弄我的鸽子,我有时间去钓鱼,我有时间百无聊赖地躺在田埂上傻呆呆地仰望天空。很自由,无边无际的自由。然而,一个人的自由终究是孤单的,这时,最小的妹妹便成了我的影子和尾巴。
我去放飞鸽子,她穿着三妹的大褂子,拖着父亲的大布鞋,吃通吃通地跟着我,跑着跑着,鞋子掉了,回头穿上,又跟了过来;我去钓鱼,她就搬张小板凳,坐在旁边,我需要个什么东西,总是支使她:去,给哥哥把这个拿来!去,给哥哥把那个拿来!她觉得她很重要,因此很快乐。钓鱼是一件磨人耐性的事情,坐了半天,浮子却纹丝不动。小妹开始坐不住了,不停地闹着要回去,我期待着下一秒钟的收获,不愿放弃,就哄她安慰她,让她安静。当我重新坐在椅子上,盯着水面时,她捡起地上的泥块,啪地扔进水里,水面一下子漾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向岸边扩展开去,我就挥动鱼竿嗷嗷吼叫:“回去揍扁了你!”她知道这是吓唬她的,并不害怕……小妹使我的那段寂寞岁月多了许多温馨,许多热闹。
我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子,至今,我仍然是乡下人。在我的作品中,写乡村的占了绝大多数,乡村的色彩早已注入了我的血液,铸就了一个注定要永远属于它的灵魂。二十年岁月,家乡的田野上留下了我斑斑足迹,那里的风,那里的云,那里的雷,那里的雨,那里的苦菜与稻米,那里的一切。而在这一切的乡村记忆中最温暖的莫过于亲情。《草房子》讲述了我和父亲的故事。形神憔悴的父亲忧心忡忡地背着病入膏盲的我行走在城市与乡村,早已成为我人生永恒的画面。而我同样喜爱也是我认为我所有作品中最沉重的《青铜葵花》,更多地封存了我与妹妹的童年生活。
四个妹妹中,小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得到我的呵护和关爱也最多。回想往事,我总能看到自己的一个形象:夜晚的星空下,一个瘦弱却结实的男孩,让妹妹骑坐在自己的肩上,沿着田边的小道,步行几里路,穿过三四个漆黑寂静的村庄,还要穿过有鬼火闪烁的荒野,露水打湿了裤腿,一路颤颤抖抖地高唱着给自己壮胆,却引来黑暗里一阵狗吠,吓得他驮着妹妹一路狂奔,气喘吁吁……而这只是为了带妹妹去远村看一场电影……
小妹后来考进了幼师,她的舞跳得不错,还在当地的演出中获过奖,父亲一直引以为豪。可幼师毕业后,却被分配到一个条件极差且又离家很远的机场学校(就是她在《天空的天》中写到的那个学校)。父亲很着急,写信给我,让我劝慰小妹。就在我考虑怎么写信时,小妹的信先到了。她觉得迷茫,甚至有些灰心失望。这让我看到了很多年前与她一样的自己,世界好像是混沌一片,就像家乡的雨一样,人被罩在其中,辨不清方向。后来是阅读和写作使我找到了出路,并使漂泊不定的灵魂终于有了一个落脚之处。
我愿意帮身处困境中的小妹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幻,但是梦境的实现却是我无法代劳的,我甚至帮不上她任何忙,一切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自己的打拼。与此同时,我无数次地告诫小妹:写作只是让人心安,而不可以将此锁定为最终的目标而将全部赌注压在这里。后来的事实证明,她完全听懂了我的话。她喜爱着文学,但又不指望它。她很轻松、很自在地走进了文学,并日渐沉浸在其中,自得其乐。写到现在,她越发地认为,写作只能是生活的一种方式,而不能成为生命必须要实现的全部。我承认,在对文学的态度上,她有时甚至比我恰当。 每次我从北京回老家时,以前从来不要礼物的小妹,总是打电话叮嘱我给她带书。后来,盐城那边的书店越做越大,许多书那边也有了。我就不住地为她开列书单,然后她就照着书单在那边的书店直接购买。如今,她家的藏书,大概也算是盐城的大户了。父亲在世时,甚至对人夸耀她的小女儿,说她读过的书其中有一些我这个哥哥都没有读过。
她开始动笔写作,并不是在我的鼓励下进行的,而是由于父亲的督促。最初的几篇文字,差不多是父亲与她的共同创作。后来,两人背着我忐忑不安地投稿,却居然中了。父亲的喜悦更甚于她。
在写了一些短篇以后,她就开始瞒着我写作长篇。长篇的组织和布局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很麻烦,很艰难,它牵涉到作者驾驭大规模结构的能力。她最初的尝试并不成功。之间,加之父亲的离世,使得她的心绪变得非常差。所幸,她没有放弃。她终于慢慢地懂得了何为长篇。几部长篇出手后,我看了一下,并没有给予优或劣的评价,只是说了一句:是长篇。
二十多年时间里,我看过她长长短短无数的稿子,我知道,在这些捧给我看的初具模型的文字后面还有着更多一遍一遍反复打磨不计其数的半成品。现在问世的文字,是她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之后的成果。好在小妹的全部并不都在文学。她的生活还有无数的方面。其实,我以为,她人生最成功的方面并不在文学。
也许,这样地看待文学在人生中的位置,是最适宜的。
文摘第一章碱地
1
这儿离水城十八里,这儿的人叫它九公里。
开学前的一天,林嫣乘水城开往海边的汽车来到这里。脚落地的那一刻,阳光炫目,地上没一个人影。林嫣心里空落落的。
路南蹿满了芦苇,密密匝匝,遮住了林嫣的视野。路北是片草滩,茫茫地铺展到天边,其间兀立着一棵槐树,湛蓝的天底下,一团碧绿。
林嫣沿着柏油小道走进草滩,白灼的阳光落在草尖上,亮得晃眼。走到槐树下,枝叶间筛下的细碎光斑落了一身,瞬间,一股清凉、湿润、染满绿草的气息,沁满了她空落落的心。
林嫣站在槐树下歇脚。
一辆绿色大棚车,好像喝醉了酒似的,从草滩深处横冲直撞飞驶而来,林嫣吓得一闪身,躲到了槐树的后面。车厢里一群军人挥舞着帽子叫喊着:“姑娘,你好漂亮。”
林嫣低下头,大棚车挨着槐树呼啸而过。
林嫣走出凉爽的树荫,沿着柏油小道接着往草滩深处走去,走了许久,来到了目的地:九公里中学。
九公里中学跟草滩紧紧嵌在一起,里面散落着十几排红瓦房和一幢灰秃秃的小楼,之间长着杉树,四周没有围墙。
林嫣从南面的草滩踏进校园的操场。
操场上长满了高矮不齐的青草,几个顶着头巾的妇女正挥舞着镰刀割草。一个男孩骑着根木棍,从一摊摊割倒的青草堆上,“哧通哧通”骑过来,身上的小红肚兜一掀一掀。林嫣朝男孩微笑,问他校长在哪儿。小男孩停住了脚,眨巴眨巴眼睛,骑着木棍跑了。
割草的妇女放下镰刀,指着灰楼说:“任校长在那儿,骑木棍的小孩就是他的儿子冰冰,是个半哑巴。”
林嫣朝灰楼走去。
冰冰已飞快地跑进灰楼,哑哑比画着,拽出了他的父亲和汪牧青老师。而后,他骑着木棍跑回操场,又在割倒的青草堆上蹦跳起来。
一番寒暄后,任校长让汪牧青送林嫣到校园西南角的宿舍。
宿舍是一排带走廊的红瓦房,东边是操场,西边紧挨绿草覆盖的小河。房前一排杉树,树下摊着刚割倒的青草,在阳光下散发着细细的清香。汪牧青推开最西边的一间房,随即一束阳光流进了晦暗的屋子,照亮了屋角纵横交错的蜘蛛网,照亮了地砖裂缝里蹿出的柔嫩而鲜亮的青草。
林嫣一脸惊讶。
汪牧青朝林嫣歉意地笑笑,走了。
林嫣开始拾掇屋子。草深到膝盖,可十分的嫩,一拽一把,手上染满了绿汁。墙脚草丛里,忽地蹦出一只指甲大小的绿青蛙,一蹦就蹦到林嫣手背上,吓得她一声惊叫,跑出了红瓦房,站在洒满阳光的走廊前,惊恐的目光落在了小河西岸。
话岸荒坟遍野,一座挨一座的土堆,头顶着碗口大的泥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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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写作,原本不是我的梦想。
小时侯,我最崇拜的是居里夫人,心想长大了做个科学家该有多好。可梦总归是梦,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现实世界的贴近,我的梦渐渐狭窄了。
当年中考,先招师范,后招重点中学,我考上了师范学校,真是幸运。在师范愉快地读书,未毕业,城里一所最好的小学就要我去做舞蹈老师,我成了全校学生羡慕的对象。可在毕业的前一天,我莫名地被分配到偏僻的乡村学校做舞蹈老师。
那是一片荒凉的碱地,紧挨着一座空军机场,每天盘旋不止的飞机轰得人头昏心慌。我被悬置着,好似被人遗忘了,寂寞而孤独。
我给远在北京的哥哥写信。哥哥回信说: “……这不一定是坏事,或许将来会变成你的财富……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是否学着写小说?你的感觉不错,试试看,先看些小说,然后写起来,写成什么样,且不管它……”
就这样,我有了写作的梦想,在寂静的校园里,没日没夜地看书,但对自己能否写小说,很是茫然。
父亲帮我抓住了这个梦想,不停地督促我写。
我开始用心写作了,哥哥又说: “千万不要有太多的梦想,写作只能是一种爱好,多一些温馨,多一些高雅,多一些修养,多一些人生意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