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精选绘本系列:左耳(终结)(饶雪漫 著)(附小步舞曲)
分類: 图书,青春文学,爱情/情感,
作者: 饶雪漫 著
出 版 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6-1字数:版次: 1页数: 158印刷时间:开本: 大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35439239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我想起,对着流星曾经许过的心愿。我心爱的男孩,他早已不在我身边。流下眼泪前,美丽往事犹如昨天。
内容简介
饶雪漫亲自改编,实力画手倾力绘制,一样的故事,全新的感动,不容错过的青春时光,不容错过的精美收藏。
作者简介
饶雪漫,自由作家,生于70年代。 已出版作品50余部,作品语言优美、故事动人、风格多变,享有“文字女巫”之称。 代表作有《小妖的金色城堡》、《校服的裙摆》、《左耳》、《沙漏》、《离歌》等,多次登上全国各地(含港台地区)畅销书排行榜,小说《天天天蓝》在日本出版。
目录
Chapter1 内心的固执
Chapter2 梦魇
Chapter3 想给你惊喜
Chapter4 最幸福的事
Chapter5 我想留下来
Chapter6 想不到的进展
Chapter7 白衣少年的离别
Chapter8 忘掉不快乐多好
Chapter9 幸福突然来临
Chapter10 绝不信
尾声
附录 饶雪漫恶搞小剧场
书摘插图
Chapter1 内心的固执
(1)
离开家的前一天,我决定去一个地方。不过我没有告诉他,而是独自前往。通往南山心的路在修,非常的糟糕,公车只能开到一半,也没有出租车愿意去。我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才到达那里,球鞋上沾了许多难看的泥,这让我的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她墓前的青草比我想像中的茂盛,我并没有给她带任何的东西,鲜花或是别的礼物,我只把我自己带来,希望她能看到我,感受到我。
我在她的面前坐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她在微笑,眼睛里有一种清澈的责备,我心里的慌张忽然像剑一样的突兀,高昂。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我熟悉的呼吸,我回转头看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双重的刺激让我差不多是跳了起来。
他迅速搂我入怀,说:“你应该叫上我。”
我莫名地尴尬,试图挣脱他,可他搂得更紧。
“让她看见!”他说,“让她看见,这没有什么不好。她会为我们高兴的。”
“不要!”我叫起来,“不要,张漾,不要!”
我的激烈好像吓到了他,他终于放开了我,我跑得远远的,在一颗树的旁边蹲下来,背对着吧啦的墓。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总之一句话,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跟着我过来,蹲在我的对面,他抬起我的下巴,用力地捏着它,迫使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他用低哑的声音问我说:“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告诉我!”
我的眼泪不可控制地掉下来。他的唇贴近我冰凉的脸颊,温柔地辗转,吸干了它们。然后,他在我右耳边叹息说:“小耳朵,我的心里一直不好受,你知道吗?”
“嗯。”我说。
“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他像在说绕口令,“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知道你的。”
我拼命地点头。他再度紧紧地抱着我,像发誓一样:“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然,就让我不得好死!”
他居然在墓地里说这样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慌里慌张地伸出手去堵他的嘴。他把我的手捏住,放在他的胸前,问我说:“明天你就要去上海了,会想我吗?”
“不会。”我说。老天做证,其实我是想说“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吐出来就变成了两个字。
他呵呵笑:“我是白问,你是白答。”然后他放开我,点燃一根烟。看着远方的天空,像下了重大决定似的说道:“以后,我不再叫你小耳朵了,好吗?”
“那你叫什么?”我好奇地问。
“老婆。”他调过头来看我,脸上带着捉弄完我后得意的笑。
我气得想要踢他,他身形灵活地躲了开去,我再次跑到吧啦的墓前,轻声对吧啦说:“你看到没有,他整天就这样欺负我。”我被自己略带矫情的声音吓了一跳,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吧,它会把你折磨得不像你自己。吧啦还是不说话,她还是那样微笑着,眼神里带着清澈的责备。
噢,天,我不知道她到底在责备谁。
“我们走吧。”他在我身后说,“很奇怪,我每次来这里都会变天,到公车站要走好长时间,要是下雨了,你会感冒的。”
我跟着张漾走,却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噢吧啦,你到底是什么意愿呢?
张漾伸出手来,把我的头扭过去。然后他说:“小姑娘,我们朝前走。”
我在心里有些委屈地想,我还是喜欢他叫我小耳朵。但我知道,他要朝前走,然后忘掉一些东西。当然当然,他也没有什么错,我们都应该朝前走,像我喜欢的一句话: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不是吗?
(2)
因为还要收拾行李,那天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多呆一会儿。我回到家里,发现尤他坐在我家的沙发上,正在看电视。自大年三十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他把头发剪短了,看上去不再那么傻乎乎的。见我进了门,他大惊小怪地喊起来:“呀,你的鞋上怎么有那么多泥?”
我换上拖鞋说:“不小心踩的。”
他走过来,弯下腰拎起我的鞋,一直把它拎到阳台上去,在拖把池那里用力地拍打和冲洗,我端了一杯热水,靠在阳台的玻璃门边默默地看着他,想起十二岁的那一年,我们去郊游回来,他也是这样替我洗过鞋子,爸爸妈妈都夸他能干,他一直是这么一个能干的固执的好小孩。
“我爸妈呢?”我问他。
“去我家打牌了。”他说,“我来拿我的手机,明天要开学了。”
对,他的手机一直在我这里。
我回到自己房间。把他的手机拿出来,他已经把我的鞋洗好,放在晒台上。我把手机递给他,他碰过冷水的手冰冰凉的,我迅速把手缩回来,跟他说谢谢。
他说:“昨天我在书店看到你了。”
“哦?”
“我还看到张漾了,在另一个柜台。”
“哦。”
“许弋他爸爸官复原职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维持着我的耐心。
“明天我去火车站送你吧,反正我是晚上的火车。”
“不用了,时间太早了,”我说,“而且爸爸会送我的。”
“那好吧。”尤他把手机拿到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
他终于转身要走,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是张漾。我没接,我的铃声是周杰伦的《发如雪》,周杰伦一直在唱,当他唱到“邀明月,让回忆憔悴……”的时候,尤他拉开门,走掉了。
我把电话接起来。
张漾说:“小姑娘,我忽然很想你。”
我说:“恩。”
他说:“我们要分开,我舍不得。”
我有些握不住我的电话了,这要命的甜言蜜语,我真想为此粉身碎骨。
“我就在你家楼下。”他说。
“等我。”我挂了电话飞奔下楼。跑到一楼的时候,我看到尤他,他转过身惊奇地问我:“李珥,你急急慌慌的要去干吗?”
我停在楼梯上,握着我的手机,对着他傻笑。
“你没事吧?”他说。
“没事没事。”我说,“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快回去吧。”
“要我陪吗?”他问。
“不要,不要!”我把手机拼命地摇起来。
谢谢老天,他没有坚持,而是跟我挥手再见。
(3)
我确定尤他走远了,这才走出楼道。张漾从一棵大树后闪了出来,天还没有黑,只是黄昏。冬天黄昏的阳光照着他的脸,像镶了一道暗暗的金边。我们就这样站着,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终于,我笑了,他也笑了。
我问他:“要到我家坐坐吗?”
“不太好吧。”他说。
“我爸妈都不在家呢。”
“那就更不好了吧。”他说。
我为他的歪心思涨红了脸,他却更乐了。
“明天我去车站送你。”他说。
“好。”我说。
“我想抱抱你。”他说,“可是这里人来人往的。”
我伸出我的手,他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握住了它。我拖着他往前走,命令似地说:“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他说,“郊外不去,今晚降温,我怕你会感冒。”
“去了就知道了。”我说。
“呵呵,”他笑起来,“你这样拉着我,不怕被人看见了吗?”
我松开了他,走到他的前面去。还好,他一直好脾气地跟着我。
我把张漾带去了“算了”。这是一个我们一直回避的地方,我在心里为自己的勇敢鼓掌,我终于敢面对一些东西,不是吗?我必须要知道一些事实,现在而今眼目下,我必须要是他最最重要的人。
“算了”还是那个样子,好像一点儿没有变。只是人烟稀少。很久以前我曾经在这里,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生,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一个女孩像老鹰护小鸡一样地把我搂在怀里。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带着对爱情的忠贞感甜蜜地昏过去。时光像被剪碎了的碎片在瞬间重新被粘贴,我看到过去,看到我年少而不顾一切的十七岁,心里有点不可思议的闷。那时候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爱上别的人。
张漾拉了我一把,我们面对面坐到角落里。我的小肚鸡肠也许已经被他识破,但他什么也不说,于是我的脸就又红了。
他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爱怜地碰了碰我的脸。
我的脸就更红了,傻不啦叽地说:“我很怕,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好。”
“我也是。”他说。
“还有,我很怕受伤。”
“我也是。”
“我常常没有安全感。”
“我也是。”
“……我爱过一个人,不是你。”
“……我也是。”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不想。”他干脆地答。
“我觉得我一直都弄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呢。”
“那我们慢慢去探索吧,”他用难得温和的口气回答我说,“因为我也不太懂。”
“噢,”我说,“我很想知道,你是哪一天爱上我的,可以告诉我吗?”
“从你爱上我的那一天起。”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4)
那晚,我们说了很多的话,他喝光了一大杯啤酒,我喝光了一大杯酸梅汁。我们还共同吃掉了一大块蛋糕。夜里十点的时候,妈妈打电话来催我回家,张漾买了单,把我送到我家楼下。离别的时候,他轻轻地抱了抱我。我闻到他身上啤酒的淡淡味道,也许是在酒吧里话已经说得太多了,那一刻,我们什么也没说,我转身上了楼。
我并不是没有尝过“离别”的滋味,但这一次,确实有些与众不同。那天晚上,我跑到阳台上去抽烟,我很久不抽烟了,只一小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想好了许多种离别的方式以及离别时将要说的话甚至离别后我都该做些什么,还流了一些不争气的眼泪。但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白费心机,因为第二天一早他发短消息告诉我,他会送我去上海。然后坐当天晚上的车回北京去报道。
我看完这个短消息,在床上呆坐了半个小时,以至于我赶到车站的时候,差点错过了火车。爸爸把我送上了车厢。火车发动了,大约三分钟后,他神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亲切的脸,心里像温泉一样汩汩地冒着烟。因为是临时买票的缘故,他并没有座位,只好坐在我座位的扶手上。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说起话来显得挺方便。
火车轰隆隆地往前开,我对他说:“噢,其实你不必送我去的,我以前一个人就可以。”
他说:“那当然,以前你不是我女朋友嘛。”
“可是,”我口是心非地说,“我不太愿意,因为这样你会很辛苦。”
他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搂住我的肩膀说,“我的小姑娘,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以后的日子,我都会这样尽量地宠着你。”
男生的誓言往往像甜而脆的薄饼,进入嘴里就会慢慢地溶化。可是它又会迅速地潜伏进你的体内,占领你的心。我有些不习惯在公共场合下这样子和一个男生搂在一起,于是我装做喝水,不露痕迹地离他稍远一些。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可密不透风的空调车已经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他替我把大衣脱掉,放到他的腿上,然后对我说:“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兴许是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我靠在他身上,竟然很快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我梦到我站在一个很空旷的操场上,蓝天像一块幕布,正在放映一个很冗长的电影,电影里,他和她在亲吻。他们吻得非常热烈,他是她的。她是他的。我仓惶地退到角落里,那个角落里有堆放了很多的风筝,彩色的,很吓人,像一张又一张的人的脸,我继续退,风猛烈地吹起来,风筝摇晃着,争先恐后地往天上挤。我感觉自己拼命地在出汗,然后,嘴唇发出一个极易发出的音节:Ba——la。紧接着,幕布摇晃,影像碎裂,我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