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摊档东主,才知“冒”为“冒泡”之意,水开了自然冒泡,水冒泡才可“烫”菜,菜“烫”好了就可吃用。 观其冒菜小档,与南方乡镇食肆之大排档无异。两张矮长桌,十来个大红的塑料小凳,三个蜂窝煤炉——两个炉各安放一个大煲,煲中的“汤”呈暗褐色,里面挤满了大红、深红形状短而粗的辣椒,其中还夹杂着连档主也没法叫出名字的各种“香料”(形如莲子、橄榄状的植物果实)。第三只煤炉上置一平底锅,两把平底铲把切粒状的土豆轮番在锅里混翻。蜂窝煤炉在小摊上两组摆阵,一组是主炉,旁边侍候的是两张钢骨架铺防火板七十年代流行的简易餐桌,桌上放了二十多个搪瓷饭碗,碗里分别盛满了各种“菜料”:猪血、墨鱼片、海带片、白笋片、凉粉、土豆片、莲藕片、白粉条、黄粉条、莴笋、莴笋叶、马蹄、韭菜杆片、菜花、粗豆芽、细豆芽、大白菜、豆皮、生菜、香菇片、草菇片…… 食客点菜(这才叫真正的点菜),老板抓菜,食客手指点哪碗,老板五爪肉龙就抓那碗的菜(反正天黑灯暗,眼见不清就当其清清),被客任点其菜其量老板并无怨言(只要碗能盛下就行),抓菜完毕,全菜尽数倒入一个竹编的大网兜,大网兜上绑着一条长长的竹柄,持柄把竹兜投入辣椒汤内“烫”,时间大约是十分钟(天冷要加时)。“烫”菜完毕,老板看你是外乡人,必定要问:“要辣还是少辣(绝少问,不要辣吧)?”接着就会用一锑盘加辣椒粉、花椒、盐、葱、青菜碎粒和少量的油,连烫好的菜(其实广东人是叫其作滚菜,滚水滚菜)和在一起搅拌,未了就用一只“伤痕累累”的搪瓷大碗盛上(当然,碗和菜之间会隔上一张超薄的透明塑料,大约是安全套防御的概念)。冒菜,大大的一碗一律2元。可以净吃,也可以外加一碗白饭(是特大碗的那种,饭峰绝对丰满),每碗只收5角。 “副炉”是由另两个煤炉组成,一煎土豆,一烫串串香。串串香是由细长小竹串上的排骨、豆腐干、腊肠、牛肉、莴笋、菜花、青瓜、蘑菇等物料,用辣椒开水滚烫而成(也有用炉火烤制),每串一角。你别开心,既然是一角的埋单,那肉、那排骨当然是屁大的丁点,一扎香似地抓将过去,那物料吃到嘴里也只能够塞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