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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口述:为穷男友未婚先孕我该何去何从

王朝娱乐·作者佚名  2009-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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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访人:小翠(化名) 女 21岁 潮汕人 未婚采访者:晓颦

小翠来找我时,穿着拖鞋,穿得也很随便,显得有点不修边幅。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感觉她的身材有点异样,虽然她样子很瘦,但腹部却微微有点“发福”,这让我有点纳闷,因为她看上去年纪很小,所以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怀孕的特征。她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怯生生的邻家女孩的模样。

坐下时,小翠怯生生地问我:“你看得出我是一个有孩子的人吗?”“有孩子?”我瞪大眼睛望着她,不是十分明白她的意思,她接着告诉我,她已经怀孕4个多月了,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她身体“发福”的原因。凭直觉,我相信她应该是未婚先孕,果然,小翠告诉我,这正是令她苦恼且不知所措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说着,她的眼睛已微微泛红,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显得有点哽咽了。

我和孩子他爸是在网上认识的。当时我在东莞打工,工余也没有什么活动,只有上网聊天打发时间,就这样认识了他。

也许是因为同龄,加上都是潮汕人的缘故吧,我感觉跟他很聊得来,很快,我们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且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除了在网上聊,我们偶尔也会互通电话或者短信,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很实在的男孩,听说我有一位姑妈在汕头,他就热情地邀请我说:“你要是来汕头一定要找我哦!”我也欣然答应。3个月后,我果真就到汕头来了,而且跟他见了面。

那一次我是投奔汕头的姑妈来的,而且打算就此在汕头呆下去,帮我姑妈打点生意。安顿下来之后,我马上就电话告诉了他,他知道我已经到了汕头,语气上有些惊喜,并且迫不及待想跟我见面,因为我在汕头人生地不熟,又不敢贸然把他请到我姑妈家里来,只好跟他约好在我姑妈家附近的一家银行门口见面。那天晚上,当我收拾好家务匆匆忙忙赶到约会地点时,已经迟到了整整一个钟头,而他,竟然还在原地等着!我当时是既抱歉又感动。

他是那种看上去很阳光的男孩,几乎可以说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这就是书上经常说的“一见钟情”吗?反正,那天晚上,我们是一见如故,一直在路上边走边聊,直到晚上11点多才不得不分手,彼此还有点依依不舍。也就是在那时,他第一次跟我说他喜欢我。那天晚上,他还给了我一副手镯,算是见面礼吧,虽然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在我心里,它真的价值连城。

过了几天,因为我姑妈发现我跟他之间频繁地联系,就问我他到底是什么人,并让我请他到家里来坐,我能明白姑妈的心思,不想让她猜测什么,就跟他说了,他听了也欣然应允。我姑妈见了他一面之后,对他印象还不错,但是,她过后却正色跟我说:“你跟他交朋友可以,但是结婚万万不行。”我明白,她是对他家的经济状况不满意。他家的条件实在很糟糕,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他姐姐十多岁就跟一个男人私奔了,剩下他跟母亲两个相依为命,而他母亲又是一个残疾人,靠政府救济才能勉强度日,好不容易等到他长大成人,可以赚钱养家糊口了,工作又不是很稳定,且收入也不是很多。而我们家的条件虽然比他的好一点,但是也是捉襟见肘。

我父亲原来是做小生意的,虽然没赚什么大钱,但维持一家大小的温饱还是可以的,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几年前的一场大病差点要了我父亲的命,后来总算保住了性命,却落下个半身不遂,不但如此,为了给父亲治病,我们家还债台高筑,从此一蹶不振。我母亲的身体也不好,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为了保障我弟弟可以继续念书,我初中还没毕业就不得不中途辍学出来打工。因此,我姑妈是希望我以后能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结婚,最好是做生意的,这样多少也能照顾我家里一些。

我知道我姑妈这样想也是为我好,但是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清楚,感情这种东西跟贫富贵贱丝毫没有关系,更是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它的发生,往往也由不得当事人的主观愿望,但是,另一方面,我也很清楚,生活是很现实的,它就是柴米油盐诸如此类实实在在的东西,那些所谓的爱情啊浪漫啊,对于我们这些整日为温饱而奔波的人来说,实在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虽然如此,难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就不需要爱情吗?好像也不是,我真的搞不懂。

我在我姑妈家呆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回到东莞上班去了,我们俩还继续保持着联系。到了春节,我回家过年时,他也去了我家,见过我父母和亲戚,虽然我介绍他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但是大家好像都很敏感,后来,我从他们的言谈中可以感觉到,大家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从主观愿望上,我父母当然也希望我找一个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嫁过去,他们这样想,多少是因为对我有一些负疚的心理吧。

我从生下来就被寄在我奶奶家,我是由奶奶一手拉扯大的,等到工作了才回到父母身边,因此跟我父母没有什么感情,而他们也意识到在我成长过程中父爱和母爱的缺席是对我的不公平,所以总希望通过什么方式来弥补吧,但是,限于自身条件,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我的婚姻,希望能替我找到一个理想的婆家,并以此改变我的命运,假如我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多少也能弥补他们的一些遗憾吧。我从18岁开始,就有不少人上我们家来提亲,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能让我心动的,尽管他们中也不乏在我看来属于“有钱”的人。我父母虽然是农民出身,没有什么文化,但还算是比较开明的人吧,他们在婚姻上是不会勉强我的,这一点他们早就跟我表态了,作为父母,他们的意见仅供参考,只要我喜欢的,他们会尊重我的选择。

春节过后就是“情人节”,他约了我出去,还送了我一枝玫瑰花和一个巧克力蛋糕,这是我长这么大过的第一个“情人节”,而且是和一个我喜欢的男孩子一起过,我感觉自己幸福死了!那天晚上,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有了那种关系之后,他就极力怂恿我到汕头来工作,我也有点舍不得离开他了,就留了下来,然后,我们在近郊租了一间民房同居了,我在汕头也终于有了一个“家”。我们的那个“家”连一张床都没有,真的就是“家徒四壁”,但是,在我们看来,它却好温馨,住在其中,我们感觉好幸福!

家里的一个碗、一双筷子,都是我们靠劳动换来的,每添置一样家当,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杯子一张凳子,都能让我们快乐好一阵子。那时候,我暂时还找不到工作,他每天上班早出晚归,我就一个人呆在家里等他,虽然以前从来没有做过饭,但是为了他下班能够吃上一口热汤,我就每天亲自上市场买菜,然后笨手笨脚地学做,看着他吃饭时津津有味的样子,我感觉好甜蜜,也好有成就感哦!他知道我很喜欢看刘墉的书,就从一些旧书摊上千方百计地淘来,每天我做好饭就捧着书一边看一边等他,那个时候的我,感觉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清明节前夕,我惊觉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例假了,“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去医院一检查,果然被告知,我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很矛盾,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要这个孩子,从感情上说,我当然舍不得拿掉它,毕竟,这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但是,以我们当时的具体情况,真的没有条件和能力留下它。我是清明节那天去医院做人流手术的,之前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一踏进手术室,我就开始后悔了,再后来躺上手术台,当那些冰冷的器械伸进我的身体时,一种揪心的痛在一瞬间把我整个淹没!那真的不只是肉体上的痛!

那次流产之后,他就让我搬到他家里去住,说是跟他母亲互相有个照应,更重要的是还可以省下租房子的钱。我想想也同意了,毕竟,迟早都是要回去的,虽然想到要跟他母亲住到一起,我心里是有一些忐忑的。在他家住了没几天,我就能真切地感觉到来自他母亲的压力,她真的不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一开始,我还想着,她毕竟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而且一个人拉扯着儿子长大,一定经历了不少坎坷,吃了不少的苦,性格有点古怪在所难免,我忍忍就是,谁叫她是我男朋友的母亲呢?还有一个就是我想,既然我想跟我男朋友就这样走下去的话,她就是我未来的婆婆,婆媳关系就是自古以来令所有的女人头疼而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但我相信,只要我真诚面对以情动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是一定能够跟她处好的。然而,事情并非我想像的那么简单。我第一次接受人流手术两个月后,又意外怀孕了!这一次,医生告知,因为跟上一次相隔时间太短,假如我再次做人流的话,恐怕以后就再难有怀孕的机会了,而且这对我身体的伤害也很大,医生让我们俩好好考虑再做决定。其实,上一次做完手术之后我就后悔不迭,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自拔,觉得是自己亲手扼杀了一条小生命,而且是自己的亲身骨肉!那时我就在内心发誓,以后要是再怀孕了,不管条件多么艰苦,我一定不会再去打掉他了,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好好养他。

尽管这一次的怀孕仍然是个意外,但是,我心里已经很坚定,就是一定要把他生下来!我问孩子他爸是怎么考虑的,他不假思索就回答说:“随便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实话,他的回答真的很令我失望!我总觉得,一个男人,不管他是富是穷,他都是必须要有所担当的,也就是说,在很多的关键时刻,他都必须是女人的主心骨。他的这个回答,表面上似乎很尊重我,悉听尊便,但是,在我听来却不是这样,我的感觉反而是他一点主见也没有,是在把责任推给我,这让我在一瞬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后来,我还是决定把孩子留下来,现在,他在我肚子里已经4个月了,我能感觉到他在一天天地长大,我甚至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血浓于水难以割舍的母子之情在我心中就越发强烈起来。

本来以为搬到他家住下来之后我就去找一份工作,没想到怀孕又让我工作的计划落空了,我男朋友其实也不舍得让我出去干活,他希望我呆在家中好好养身体。这样一来,我就必须整天地面对他母亲,而这种面对,让我苦不堪言!她特别爱唠叨,我做任何事情在她看来没有一件是顺眼的,就比如我擦灶台,看到抹布脏兮兮的就换了一条,她就会说我是“浪费、败家”,就这个事,她也能唠叨上几天。

我干活吧她看不顺眼,我不干吧,她更看不顺眼,左右不是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样她才满意?虽然说起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你没有去面对,真的很难体会这到底有多烦、多痛苦!她这样对我也就罢了,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男朋友的态度,不管他母亲对我做的多么过分,他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根本不敢说一句公道话,这在我看来简直不可理喻。其实我知道,他作为一个男人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也很难,但是我并不是要他一定要偏袒我什么,我只是希望他能拿出一点男人的样子来,在一些是非问题上能够明辨而且大胆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但是,他每每让我很失望。

凭良心说,他对我还是很不错的,他也说过一定会对我负责任的,但是,他这句话反而让我陷入了另外一种困惑之中。这段时间我常常一个人在想,他对我是不是仅仅因为责任才这样下去?是不是就因为我当初是把“第一次”给了他他才会这样,假如我不是第一次呢?那他是不是就不必对我“负责任”了?既然如此,维系我们的,到底是不是只是责任?这其中有没有爱的成分呢?……这些问题让我想得头疼,却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我的几个好朋友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之后,都劝我早点离开这个家、也离开他,她们都是说,我跟他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先别说以后他能否让我过上好日子,就说现在,我先要忍受他母亲的这种折磨,不知道哪里是个头,难道,为了所谓的“天长地久”,就必须要忍受这些痛苦吗?这划算吗?我也知道,她们说的不一定完全有道理,不过,她们确实也是出自好意,是为了我好。不过,我是越听越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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