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对话
两大音乐制作人成就三大巨星
张亚东、林夕、主持人大左共话音乐
主持人：蒙牛酸酸乳音乐风云榜的观众朋友以及腾讯网的网友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正在为您直播的是，第九届蒙牛酸酸乳音乐风云年度盛典与腾讯音乐联合推出的盛典直播室。从今天开始，一直到4月2日盛典举行之前，我们都会陆续为大家请来许多当红歌手以及音乐人，和网友们一起畅谈音乐。
我们今天的第一组嘉宾，就非常得厉害了。我们为大家请到的是两位重量级的嘉宾，一位是来自香港的金牌填词人林夕老师，欢迎您！另一位就是内地歌迷非常熟悉和喜爱的，来自北京的王牌音乐制作人张亚东老师，同样也非常欢迎您！两位一个来自香港一个来自北京，又被称为南北音乐人对话。提名已经出来了，两位有没有看过？
林夕：有。
张亚东：有。
主持人：彼此是这次的主席，有么看法？
林夕：有一些是我没有想到的。
主持人：哪一些？
林夕：我觉得应该有的没有，而想不到有的那么就在内地已经红了。
主持人：差不多已经知道是谁了。张亚东老师呢？什么样的感觉？
张亚东：觉得蛮好的。
主持人：您觉得其实您比较欣赏看到哪些人入围？
张亚东：首先就是我们公司的张岭入围我比较开心一些，我平时管他叫岭哥，他是非常非常好的音乐人。我们其实就是好朋友，觉得他的音乐真的是内地最好的。
主持人：他这次入围了内地最佳男歌手奖项，实际上之前没有太多人了解他的音乐，这次突然到这样的位置，您觉得原因在哪？
张亚东：在乐坛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识他，比如说王菲都认识他，他自己唱歌也非常好，很少听到他的这种非常自然、没有任何做作的东西的声音，他的音乐实际上和内地现在需求的那种流行音乐是有一些不同的。所以，不会有很多人知道他，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我们做音乐人在业内的位置。
主持人：今天其实很多人提到一个现象，可能没有很有影响里的人出现，但是大家都在坚持做音乐。林夕老师，香港有没有比如说重点做国语歌的现象？广东歌处于什么样的现象？
林夕：我以去年为例，去年也是一个特殊的一年，从07年开始，很红的歌手一般一年发两张专辑去保持人气，现在我们看来，已经认为是正常的一个销售量，可能还是亏本的，去年就变成了一年一张，EP也是这样，多做5首歌的成本就会高一些，我觉得这个也是无可厚非的。当老板可能需要明白一个道理，正是在一个不景气的时候，过去的东西难卖的时候，才是创作人有一种使命感把一些新的想法，或者是把听众、听流行音乐的阶层扩大一下。这个工作其实该由我们幕后人来当这个舵手，可是如果我们没有这个指令之下，比如说我只是一个个体户的时候，我只有向老板痛陈厉害，可是都是无功而返。
主持人：您的这个歌词风格还是也有发生一些变化，现在的大环境是这样，您也会有一些改变吗？
林夕：我当然会随着我自己的个人成长、很多的价值观改变，或者是一个人真的成熟以后，对一些问题、比如说年轻时候对一些问题比较过敏，太过敏的话，我现在看来不真实。我的风格是变得很厉害的，可是我觉得还是坚持现在这个路向和这个风格，不管这个行业是不是需要我这一种风格，我无所求，无欲则刚，你不找我写那些东西，我就不写了，反正我现在不会再写我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主持人：我想问张亚东老师，您以前只是一个专业的音乐人的身份，现在开始当老板，您在这个过程当中，对大众小众怎么看？做音乐的话，真的要做小众吗？
张亚东：我觉得所有的东西要出于自己小小的内心，不应该有一个更大的企图，但是有一些老板会。我并不是刻意要保持一个小众的姿态，所以说小众大众并不是说我们要求来的，所以我只能保持我自己这样的，就是大家接受了，就接受了。我和林夕老师比，我还要更加努力才可以像他一样，就是说我不想写我就不写。
张亚东
林主席
主持人：看到两位很熟的样子，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吗？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林夕：应该是王菲的第一打歌是张亚东填的，我记不起是哪一次了。
主持人：两位这是第一次坐下来聊吗？
张亚东：媒体面前应该是第一次。
林夕：我们私下里聊很多。
主持人：您觉得张亚东是什么样的人？
林夕：一个很帅气的人。他的脸长期能够保持那么瘦瘦的，究竟是怎么得来的？然后他的性格也是很对味的。可是他有一个毛病，就是我常等他的歌来写，他发了出去拿回来再修，两年以后还没有给我写。因为我等他的好旋律来给我灵感，比如说最近《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像这样的情绪，我是怎么样可以自己个人酝酿出来的，全靠他的旋律给我那种意境，我才能够把我自己过去的经历在音乐里得到一个发酵的作用。他的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很慢的。
主持人：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
张亚东：其实也不是，因为我们两个其实还是通过王菲认识的，我记得我去香港找他，见到他，我真的当时都很激动的感觉。因为有一些人是不同的，有些人比如说做音乐认识很多好朋友。但是因为林夕的歌词，实际上对我有很强的影响。所以我为什么刚才说他是我很崇拜的一个人，我是这样的，不愿意打扰到别人。其实我自认为跟他很熟，也见过那么多次，一起吃饭。但是我还是一个给自己关起来的性格，而且不愿意打扰别人。有的时候因为他也很忙，他可能是写词里面最忙的了，他每天基本上都在工作。你想，我给王菲录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在录音棚等他的歌词，就干等你知道吗？
林夕：真的吗？
张亚东：当然了。
主持人：是哪一首？
张亚东：是《唱游》。我们在录制棚所有人坐着，盯着传真机，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大家都在等着。终于那个传真机传来了，赶紧录一首。
主持人：你们的心理是怎样的？是抱怨还是什么？
张亚东：其实我觉得有一些人是值得等待的，因为你知道等来的会有信心的，如果没信心就疯了。
林夕：所以其实我的代价也很大，让人家等那么久，我必须让人家对我有信心，才不辜负别人。
主持人：其实说到王菲，我觉得在我们很多人心中，地位都是很高的。
林夕：她是我们两个人的中间人。在我的心中，她是女王。
主持人：其实我觉得王菲在很多人面前，都是那种酷酷的感觉，在你面前她酷不起来吧？
林夕：她在我面前不酷的。
主持人：什么样？天真小女孩？
林夕：也没有那个地步嘛。她在我面前，就是比较像一个真人，活生生的人。
主持人：张亚东老师，你还记得第一次跟王菲认识是什么时候吗？
张亚东：不记得了。
主持人：后来的合作过程中，很多人觉得为什么张亚东或者林夕跟王菲那么合得来？
张亚东：其实我觉得还是有一个化学反应吧！王菲最成功的歌，通常可能跟我都没什么关系，大家最知道的王菲的歌，多数还是别人做的。
林夕：比如《红豆》之类的。
张亚东：还有之前的很多歌，其实我觉得从我们做《寓言》那张专辑，一直是我到现在都喜欢的。我觉得有的时候，我特别庆幸可以遇到王菲这样一个人，同时可以庆幸遇到林夕这样一个人，可以玩这样的游戏，非常非常不同。因为我是一句词都不会写的，所以有的时候，真的是你会发现有些东西它是可以发生化学反应的。
林夕：缺一不可。
主持人：您写歌的时候觉得情不自禁的不一样吗？
林夕：我印象深刻的是限我在三天之内完成五首歌，因为女王要很快去唱。王菲写的那些旋律完全不是主流的那个结构，根本来一个复歌的概念都没有。我记得有重复的一些段落只是少数，甚至有两首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重复的。我写的时候就觉得是很高兴的，我是一个犯贱的人。我听到那些音乐，这样的旋律，我觉得人生有一些累积的智慧，一腔热血，所以我觉得义无反顾，我觉得我就管销售量，我们三个人搞一些开心的、好的东西出来。我觉得时间不会辜负我们的所付出的一些东西的，有人会欣赏的。而且张亚东刚才提到王菲红的歌跟他无关，可是王菲有很多气质都是从你制作的音乐提升出来的，这个也很重要。
主持人：张亚东老师，跟她合作的时候，会想着她是王菲，所以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吗？
张亚东：这个对我来说，肯定是会有，只是王菲不会给别人压力，您随便怎么做，她只要信任，你怎么做都是对的。
主持人：她不会有意见吗？
林夕：不会的。我跟她合作10几年了，她出道第一首主打歌到现在，都没有的，我只有有一次她打电话给我，说这个歌词怎么样，我就觉得你造反。因为她对我们信任，信任以后，甚至有时候想问一下我，我的心态就是你先唱吧，过几年以你的经历你都了解了，而且你的嗓子唱什么都会有感染力。她真的没有什么，正是因为她放手，所以有所得。你们绑着我双手，所以请你们放下我，我就会写出让你们有信心的东西。
主持人：应该没有人对您写的东西有异议吧？
林夕：当然有，包括在题材、用字的风格，包括在一些平常常识认识的字、词，原来我都高估了现在的水平。
主持人：您有时候写的，我真的还需要查一下。
林夕：我知道，问题是我永远不觉得我自己只有一种风格。我们还是以她为例，每一张专辑我总得留一下空间，比如说《红豆》，《给自己的情书》或者《笑忘书》，能够保证这个专辑的接受程度。
主持人：《只爱陌生人》。
林夕：那个属于中间。所以我觉得我们作为一个作词人，并不是要写纯粹为讨观众欢心的事，而是把他们的所想所感写出来以外，另外也有比他们走前一两步的，如果有不清楚的东西，现在随便百度一下都知道的。对不对？
主持人：亚东老师也是这样的心理吧？
张亚东：对，因为我也是音乐人，所以音乐有的时候比较抽象一些，比如说音乐是比较容易把自己扮起来一个样子的。但是文字就比较可怕了，就是你写下去就摆在那了。所以我觉得做音乐，当然就比较没那么多压力，相对来说只是描绘自己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当然生命的有的时候是靠歌词赋予你的，比如说做《彼岸花》，那个歌曲王菲第一次录的时候，我从来没音乐哭，当然那回也没哭，但是我的心里已经真的感动到，就是我突然发现音乐在那个时候已经改变了，它的颜色、方式已经发生了很多的改变。而且林夕他的整个歌词的想法，完全和编曲都是契合的，就是你用多少乐器和情绪在里面。所以我觉得他的压力在我看来，我们两个比较的话，他的压力会更大一些，再者说了，其实在华语乐坛，歌曲也是扮演相对重要的一个地位。因为音乐说实话，很多歌大概就长成那样，来来回回，但是歌曲我觉得真的是很难的。
林夕：特别是KTV，如果它占份额比较高的时候，就有这个情况出现。
主持人：而且中国文字的关系。刚刚说到王菲，林老师这次来北京的话，还有跟王菲联系吗？
林夕：没有时间，因为常常来北京，但是没有多少时间。
主持人：您在北京没有多少朋友吧？
林夕：没有，在北京有一些猪朋狗友。他们都跟我说，好冷，到北京要小心。我昨天晚上还收到香港朋友从北京回来说，北京我有很多朋友，都说很冷。所以我会以这个爱斯基摩人的姿态出现，当然我想着室内还是不会这样子的。我怕冷倒了，因为我病不起，我没有时间病。
主持人：我们继续来聊，刚刚问你就是说你有没有见过王菲？
林夕：跑题了。每次来北京，都是匆匆忙忙，就像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一场，匆匆忙忙，来来去去。上次来北京，碰巧在一个发廊里面碰到她就聊了一下，平常我们都没有什么交流的。
主持人：真的吗？
林夕：真的。
主持人：她现在完全居家吗？
林夕：不是，我觉得我们总有一种默契在，她去香港也没有找我，我来北京也不一定要找她了。
主持人：我觉得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说实话媒体现在也非常关心王菲，两位也经常被问到关于王菲的问题。会不会觉得回避？就是觉得她暂时离开歌坛，就想更好地把她保护起来，不太愿意涉及太多。
张亚东：其实我觉得我跟她可能好久没见过，说心里话，可能比你们还不了解。
林夕：我比他幸运点，我竟然碰过她，剪头发，跟她的女儿。而且那次上海的筹款晚会，我也参加了，还好。而且有一次她老公在我家聊了几个小时，也不至于陌生。
主持人：你们在聊人生吗？
林夕：我们聊做慈善活动的最好方法，就是这个。正如我们进来这个访问，当初并没有想到以王菲为题目那么久的。跟你讲一个故事，去年我为自己的书在内地做宣传，这个书跟王菲没有关系，都是在问王菲的消息，有没有复出，我心里想，这个关我什么事呢？然后还不止，还要问比如说你出道以来，你最疼爱的歌手是谁呢？好象如果我的答案不是她，就是天大的罪孽，如果是陈奕迅的话，就好象对她不敬，好象种种问题都是围绕在王菲的身上。结果呢？我自己就想过，我不想王菲有一秒钟怀疑我，我是以她为主的，我不是主动的，都是被问到。结果碰面的时候，我就跟王菲说了，她说有看过我的访问，我说你千万别误会我以你做宣传，都是他们问我的。我觉得这个感觉很好，我们的信任是永远都在的。
主持人：您讲这句话的时候，亚东老师都认真在听着，估计很想跟您握手。您有这样的疑惑吗？
张亚东：一样，有的时候也是一样被问到的，真的是躲不开。
主持人：我们这样好不好，你看你真的是那么爱她，让人不得不问她。我们这样吧！现在聊一下陈奕迅，张亚东老师您跟他合作过吗？
张亚东：合作过。
林夕：他制作，我写歌曲的，叫《热岛小夜曲》。
张亚东：我们过年的时候还碰过的，因为他来参加春晚。
主持人：他找你做歌了吗？
张亚东：对，我们也很好。
主持人：林夕老师，您帮他写了很多歌，很多歌手也觉得您比较偏心一点，就是他的很多大红的歌，都是您写的。 他会紧张吗？
林夕：他不会紧张，他有一个好处，有时候我们真的身不由己。我刚才都在强调说，正如感情，对于某一些人，不管是工作或者某些关系，都身不由己的。很多所谓的姻缘，比如说最近帮他写了两首歌，是比较深入的，一首叫《太阳照常升起》，就是用了那个电影的名字。我想表达一种老子《道德经》所说的，就是说我不希望把这个题目写成土到我们睡醒了又是另外的一天，别太介怀，这样子我就觉得好象很土了。所以我希望表达的是一种，你不要以为你自己个人的一些遭遇很重要，有那么重要吗？太阳是照常升起的，天地没有仁与不仁的观念，这是从道家哲学来看这个天地，就是说顺其自然，我还要用一种深入浅出的方法来写。可是我写完以后，很多歌手或者制作人可能就要说这个太淡，中间有一些微波你需要慢慢去发现、去欣赏它。其他很多歌手，我相信会抗拒的，不够煽情。可是他就一言不发，觉得很喜欢，很神这个歌词，唱得很开心。第二首就更放肆了，叫《不来也不去》。
主持人：还没发吧？
林夕：快发了。这个我这里不解释了，因为更难明白的。如果别的歌手一听这个歌名可能已经吓跑了，他录的时候我在台湾。他打电话给我说，我昨天晚上唱了一次，可是我不肯定我理解你的歌词跟你有没有矛盾，因为我唱的时候用的感情的力度跟我的想法有距离、也出入。你看，他不是说我不大明白这个歌词到某一个程度，而是他希望尽量配合我想表达的东西，用他的嗓子来负责演绎我想任我去发挥的东西。你说他这么宠我，他这么纵容我，他值得不值得我去宠他呢？我在电话里跟他解释了两个小时，他就觉得说，我昨天录的版本可能太进去了，我要把这个距离再缩一点，你说这样的歌手是不是该好好的对待呢？
主持人：你们聊这个歌两个小时？
林夕：对，聊我的东西。本来他中间在录音，他问我一个字唱的力度该怎么样，晚上差不多9点钟左右，我就告诉他怎么样怎么样。然后继续跑题，结果是差不多到12点。我突然想到，你不是在录音吗？就是这样子，很会讲话的人。有时候比如说他5点钟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聊就聊到8点钟，天都亮起来了。
主持人：张亚东老师，其实我不认识林夕老师的时候，第一次是在蒙牛酸酸乳的盛典上见到他，我觉得他真的能表达挺多的。您私底下会跟其他人或者朋友表达这些东西吗？
张亚东：我觉得专业不同。
主持人：聊电话会聊两个小时吗？
张亚东：好象不会。
主持人：沟通能力呢？
张亚东：我觉得我沟通能力还是微微有障碍。
林夕：他在陌生人面前可能有障碍，在熟人面前当然不会。
主持人：你们在聊天，讲话的比例占到多少？
林夕：没有人帮我们录音，应该很平均吧！
主持人：接下来，还有这一位。
林夕：那英。
主持人：您好象陡然客气了很多。这也是我们内地的天后，亚东老师帮她在做歌吧？
张亚东：在选一些歌。
主持人：怎么认识那英的呢？
张亚东：忘记了，好多年了。
主持人：林夕老师呢？
林夕：也好久了。
主持人：您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林夕：她是一个很爽直的人，我记得有一次她在我家，我们谈起每一样东西，我喜欢的她都喜欢。然后就聊到很久，后来我们就说，倒不如我们就玩玩扑克牌吧！我说我们就不算钱的，那英就很爽直的，说既然这样子我们就不玩了。我说我们的目的不在赌钱，她说我的目的也不在赌钱，可是玩任何游戏，玩得差的人就是要惩罚的，否则玩这个游戏就没有意义的，我就不玩了。
主持人：你帮她写的歌也不少。《一万一个公里》、《出卖》。
林夕：6首左右。
主持人：《出卖》的传唱率比较高。
林夕：这个我不知道。
主持人：您对她的了解，她的唱歌方式，你喜欢他的声音吗？
林夕：喜欢，跟她的人是有点接近的，都是很爽的，很直的。
主持人：亚东老师呢？毕竟是内地歌坛一姐唱片，怎么做？
张亚东：现在开会比较多，就是找一些歌来。
主持人：她会有意见吗？
张亚东：当然有的，她肯定要知道自己表达的是什么？
主持人：结婚生子之后，这种心态，包括对音乐的理解，应该有一点点的变化。
张亚东：肯定的，我觉得对女人来说，变化蛮大的。
主持人：其实刚刚聊到乐坛三位巨星，都跟两位有很大的关联。
林夕：这是为我们准备的？
主持人：对。林夕老师今天在发布会现场跟我们说过，其实您20年都没有涨价了。
林夕：广东歌。
主持人：为什么那么坚持？
林夕：是因为有点为这个行业着想，经营已经那么困难，如果他卖得好的话，超过了我所收的预付金还是可以收回来的。当然现在这个情况，当然是没回头的了，也没关系，算了吧。
主持人：遇到王菲、陈奕迅会少吗？
林夕：没有，都是他的公司付给我的。
主持人：好，再问问亚东老师，听说您是一个不太看重钱的人，而且您的公司是拒绝其他投资融资的，有这种说法吗？
张亚东：拒绝肯定不会，只是不愿意给自己太多压力。因为我觉得拿人钱要替人想，比如说人家投资给你，我要什么时间收回多少钱来，我不太想自己背负这个压力。公司其实在我看来，还是开心、快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东西，比如说可以自己设计封面，想那个音乐怎么拍。但是把公司变成必须是怎么样的，就困难了，比如说有一个什么目标，我是非常讨厌目标的这种。
主持人：可是我看您博客，我觉得您也是一个相对感性的人，您觉得自己适合做生意吗？
张亚东：我觉得肯定不适合，但是内地的确也有这样的问题，我是不适合做公司，但是适合做的那些人，也没做多好，所以我做公司是被逼的。我的公司你认为叫公司吗？我觉得不叫公司，没有一家公司像我们公司一样，所有的财务大家都知道，完了以后，每一个艺人的和约，人家现在是签10几年，我们艺人的和约是随时想解就可以解约的，没有任何赔偿。所有人都可以看相关的跟你一切有来往的合同，我完全是公开透明的，大家一起做这个事情。
主持人：跟亚东老师在一起，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林夕：他的这种方法，让艺人可以合作不愉快的时候离开这是最好的。
张亚东：反正不会去打官司。
主持人：听说您是比较有经营之道的，有人说您在经营房地产吗？
林夕：我当了评审的主席，我不是连署局的主席。
主持人：我们聊回我们的主题，我们今天在聊音乐。其实我觉得现在比如说乐坛的发展，很多人提到一个问题，比如说这个乐坛发展的趋势有变化，内地市场越做越大，香港市场好象小一点，台湾歌手似乎在内地的人气越来越旺，你们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张亚东：我觉得就是人家做得好。
主持人：您也觉得做得好？
张亚东：台湾很多做得不错。因为我觉得这个有的时候是整体的力量比较强，比如说每一个环节，包括他们词曲创作、编剧制作，有企划宣传，真做得不错。我们这边也比较大，但是系统的人互相在拉扯，帮不了多大的忙，他不会有那么好的一个体系，我觉得现在看来还是有一些问题。
林夕：市场越大的时候，就更难做到系统更好一些，你牵扯人多的时候，沟通整个到一块的机会难一点。
主持人：除此之外，您会不会还跟歌手聊一些问题，教他们比如说唱片怎么做，整体的东西您也会管一管？
林夕：现在没时间管那么多了，过去是因为出于关心，有提供一些意见。特别是比较有私交的，都是朋友关系的歌手，都有给他们意见。或者介绍一些书给他们看，希望他们多看一点外面的世界，不要把自己的生活局限于娱乐圈里面，多知道外面的事情，充实自己真正的生活。因为你作为一个艺人，特别是在现在，主要的时间录音以外，比如说香港歌手往内地跑，拍广告，接电影，拍一些电视剧，然后就没有生活了，你没有生活的话，你唱出来的歌，又有什么生活之感，所以我常常会这样子告诉他们。
主持人：多学一点东西，多看一点，多接触新鲜事物。亚东老师刚发了一个数字唱片，叫《潜流》，有王菲、朴树的歌等等，可以给我们介绍吗？
张亚东：数字其实就是12530中国移动的平台，现在在内地行业里看，好象真正拿得到钱的，拿得到正版可以收到钱的就是12530。因为所有的传统发行，摆明已经萎缩到快不见了，所以我觉得它变成是非常重要的一块。而且真正的可能给到内地音乐一线生机，就是突然还有这样一个平台。所以我觉得能够和移动一起发这个数字，在我看来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事情。
主持人：那其实刚刚说到数字，现在有很多新的载体，比如说我们今天也提到包括有EP，今年我们的难度盛典也出现了包括EP的一些奖项等等。今天也特别提到去年内地歌手EP碟的总量达到404张，不知道二位听到这个数字心里什么感觉？
林夕：吓了一跳，原来并没有我想象的了解这个市场，有400多张，好象没有发现的样子。
主持人：怎么看待现在歌手大量发EP的现象？
林夕：这个成本起码低，等于他分散投资一样。现在先投资，看好不好，然后再下一个EP再看，都可以根据小一点的投资来调整金额，这样子比较灵活一点。因为你的战船在海上作战的时候，你越大，转身能力的速度就越慢，这时候就会吃亏。
张亚东：内地的EP已经和传统意义上那种国际EP的感觉不同了，其实在国外，EP是将要发行一个大专辑的提前热身，它是先出三首，再出三首合起来给你一个大惊喜，现在国外是EP也卖，专辑也卖，同样10首歌可以卖几次。现在在我们这儿，EP是完全取代专辑的，就是试一下。
林夕：对，就是10首变5首。其实不是这样的，日本的EP文化也不一样，日本的单曲那些都可以卖，都很多的。然后他是用来卖预告，其实你真的听整个专辑的感觉，你的曲目的顺序都很重要，都很讲究，有的好的、永恒的、经典的专辑让我们百听不厌的专辑就是这样的，慢慢累积感情，听完以后，真的从头到尾有某一种体验、某一种经验。可是变成真的只有单曲，或者EP，或者以一个量来看这个歌曲的话，也是早晚会犯上另外一种毛病的。
主持人：好，我们最近会有很多的机会和两位交流，因为马上年度盛典就会来了，最后还请两位给我们的网友说几句话吧！
张亚东：祝大家开心，祝音乐风云榜可以越做越好，而且在我们林夕老师的评审下，可以评出好的音乐。
主持人：林主席。
林夕：主席该有主席的风范。我也希望网友能够发现“原来你非不快乐”。
主持人：谢谢两位！ 王忠燕摄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