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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佩妮在华语乐坛是独树一帜,她始终良好的占据大众流行与小众文艺这两大阵营之间的空白,既不失流行性,又不一味做足知青女青年,旗帜树的鲜明而坚定。
在戴佩妮的音乐中找不到当下流行的“刻意为之”的迹象,多种风格但又没有风格是她音乐的最大特点,用任何一种音乐风格来局限她的音乐都难以一概而论,即使可以听到Rock/Pop/Indie/R&B等多种风格,但又绝对不仅仅拘泥于这些,这跟市场上为了做专辑搞噱头而标榜上某种创新风格的创作模式泾渭分明,戴佩妮的音乐中,每段旋律、每个音符、每个字句都牢牢地印着“戴佩妮”的标签,因而似乎也只能用“Penny-Pop”来标记戴佩妮的音乐才能恰如其分。
Penny-Pop的独特皆因感情使然,一切从情绪出发是最大特点,从感情的原点发散出各种线条,音乐的、文字的,最终交汇处一首首充满情绪化质感的音乐作品,各种音乐风格融会贯通于其中都为感情所服务,因而感情变成了专辑的主导,而并非本末倒置的尴尬,这也成为Penny-Pop最打动人的地方。艺术的生命力在于感情的共鸣,来自戴佩妮生活的点点滴滴,或恋情、或友情、或开心或不顺都能够成为有感而发创作的素材,加之戴佩妮敏感又极富张力的声线,足以让人沉浸其中而产生情感上的相通,你甚至都不能用“玩音乐、做音乐”来标榜戴佩妮,因为她似乎从来都不是因为“玩”或“做”来作为目的,只不过她在随性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只不过这种情绪恰巧采用了一种音乐的方式作为专辑呈现给了我们。
Penny-Pop的另一特点则是戴佩妮式的叛逆和不妥协,不分慢板情歌或者快板烈曲,都极富声音表情,而大多听着都能看到戴佩妮直爽、不屑的独立表情。这种独立自我个性导致创作周期的加长,不同于欧美乐坛一般两三年三五年长时间发片间隔的模式,华语乐坛的一般都是一年一张作品,这对于全独立创作的戴佩妮来说无疑是面对自我与大众的取舍,而戴佩妮自然选择后者,这样的不妥协腔调自然就在Penny-Pop这一特点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戴佩妮的专辑中,整体“人格分裂”化一直是情绪的必然结果,热烈主打与灰色小品并行,比起上张感情受挫的《爱疯了》,这张《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女生》在专辑作品冷暖色彩分裂的程度上略有放缓,并更加增加了二者交织的比例。
灰色小品依然延续戴佩妮式的惯用表现模式,编曲也以钢琴、吉他为主,见缓而见深刻。同名主打《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女生》钢琴主调配上纠结的小情绪歌词,是爱还是不爱总难以想明白;《两难》令人玩味,没有刻意追求“中国风”的古典配器编曲,歌词也跟“中国风”没有交集,却仅凭旋律带出一股淡淡的中国风,比起惯用 “中国风”的制造模式高妙在境界的开拓;《一念之间》讲述爱情过去留下的后遗症,纠结于因旧物而触发伤感的小品;《那个那个》听到了戴佩妮较少选择的提琴作为配器,整体基调更加深沉。
而偏于明快流畅色彩的歌曲则尽显戴佩妮“放纵玩乐”的本质,也是戴佩妮音乐中最易出新出彩的部分,各种风格各种乐器全部拿来,爽口而不失品格。《吹哔哔》是一首充满卡通风格的欢快歌曲,收紧的唱腔凸显出鼻音的可爱,似一只小猫满满的表达不满,“我就是不爽你年年第一,我就是不爽你比我牛B”,似乎有意所指现今乐坛第一名,不满18届金曲奖的结果,这么直爽而充满张力的华语音乐也许只能在戴佩妮这里才听得到;《天生好手》则表达出戴佩妮的自我随性的生活观以及自主做音乐的坚定,“我不是特约小丑专门讨你笑容”“我只懂得努力的弹,努力到让你可以注意到我”,可以没有爱情,没有金钱,但一定坚持梦想的戴佩妮难能可贵;《Las Ramblas》欢愉被带到了异国,在Penny口号般的戏谑开场,阳光、海滩,轻快而不落俗套;Upbeat的《这就是我》继续彰显戴佩妮的独立自我个性,与轻摇滚的曲风相得益彰。
相较于单纯的热烈和内敛,在这张专辑中,戴佩妮特别注重了以编曲上的取胜,将两种基调在一首歌中的歌曲比例,半冷板暖,半内敛半放纵被和谐于同一首作品中。《看见听见》的惊喜在于戴佩妮新唱腔的尝试以及情感节奏的精准把握,故意放粗放低的声线初入,续儿节奏由缓到急,唱腔由低沉到明快,感情由内敛到奔放,从困在感情五指山到最终放眼但世界的转变;《LAFITE》则用金属质感的配器和特效混音泛出一丝冷艳的感觉,甚至能听出几分杨乃文的格调;《冷落》开曲的和旋与Green Day《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有几分相似,然而转瞬即过,随后沉浸在Penny从感性沉溺不能自拔到理性选择离开的转变过程中,只不过最后的无歌词吟唱更具几分心疼的无奈;终曲的《我就是我》可谓是戴佩妮性格的又一次大爆发,我就是我,戴佩妮就是戴佩妮,Penny-Pop也只能就是Penny-Pop,尾奏落下,再次加深对她独立不妥协的印象。
Penny-Pop,一切皆因感情出发,以不妥协于大环境作为保证,呈现出丰富情感的音乐日记,这样的女生,这样的戴佩妮,谈何“原谅”,感激亦不足表达内心的波动。文/梁晓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