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昔日纽约的犹太小子伍迪·艾伦，今天已经作为导演和编剧拍了40部电影。6月19日，他的第40部作品《怎样都行》将在美国上映。这是一次开始，也是一次告别。从地理上说，伍迪·艾伦回到了他最熟悉的纽约。从电影上说，他玩回了他在1970年代经常染指的那种喜剧题材。可比起为伍迪·艾伦的回归鼓掌欢呼，不少美国媒体倒是悲观地感叹旧时光不再。《纽约》杂志撰文道：“抓紧时间好好看看吧，因为今后再也没机会看到这种电影了。”
伍迪·艾伦
伍迪·艾伦（左）和主演拉里·大卫（右）▲
《怎样都行》电影海报
继续《安妮·霍尔》(1977年)、《曼哈顿》（1979年）的路线，《怎样都行》给伍迪·艾伦电影生涯早期的纽约情结做了一次总结，只是它迟到了30年，而且它的问世全因一场意外。2004年拍完《双面梅琳达》之后，伍迪·艾伦告别了纽约，他最近的四部电影都在欧洲拍摄。不少纽约的影迷感觉好像被老情人抛弃了一般。可艾伦坚持说，他离开纽约完全是出于经济考虑，并非厌倦了这个城市。“如果我能选择，我更希望能经常在纽约拍片，尽管最近我对出国拍片的确上了瘾。”伍迪·艾伦说，“但这个城市太贵啦。”结果，这位73岁的电影人每年夏天都在海外度过，因为他喜欢在两个孩子放暑假的时候带着妻子宋宜和孩子一起外出拍片。去年年初，美国演员工会放话要罢工，让他不得不未雨绸缪，提前三个月开始拍摄新片。这时候他手上既没有完成的剧本，离孩子放假又很久。于是他找到了一个老剧本——相当老，创作于1970年代。《怎样都行》剧本原本为老牌演员泽罗·莫斯特尔度身定做，可惜莫斯特尔在《安妮·霍尔》上映那年就不幸去世。伍迪·艾伦尽管对剧本做了一些带有时代感的改动，比如加入了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名言，但是电影看起来还是特别“怀旧”。主演则选定同样是犹太人的拉里·大卫——他在HBO的六季剧集《抑制热情》中玩的犹太幽默比任何美国演员都多。
大卫在片中扮演物理学家博里斯·耶尔尼科夫，性情古怪乖戾、焦虑急躁，老大年纪了，却爱上了小得足以当他女儿的姑娘麦乐蒂（埃文·雷切尔·伍德饰）。婚姻失败后，博里斯愈发厌世、自大，老是嘲笑他没什么文化的小女友，说她“蠢得难以置信”。伍迪·艾伦不愿自己扮演博里斯这个角色，他说他现在年纪太大了，演起来没有可信度，61岁的大卫演这个角色正合适。他跟伍迪·艾伦之前对彼此的了解有限，但是在某些问题的看法上倒是惊人地相似，而且他们平时都一样闷闷不乐，并且在闷闷不乐中快乐着。“我不觉得我很悲观。”伍迪·艾伦说，“只是别人老这么说我——悲观、虚无、愤世嫉俗……我只是比较认得清现实。残酷的真相是，很多人都不遗余力地去相信生活并不糟糕，但生活本身真的很糟糕。认清这一现实，又能应对之，这就是水平了。”大卫对此表示赞同，“我每天都替很多人难过。路过公路收费站时，我替收费员难过，他们怎么能每天都那样坐在那里，年复一年？我为所有人难过。”
“我的故事就是，怎样都行，只要不伤害到任何人。”博里斯在影片开头说。问及这个角色是不是在影射伍迪·艾伦自己，艾伦回答：“怎样都行，只要你能理解这个故事。未必跟情事有关。太痴迷集邮或者太迷音乐也可以，只要没侵犯到他人就行。从哲学的角度上思考，存在就是一场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