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加金字旁,就成了“锈”,锈迹斑斑。
我从来不反感选秀,它是这个社会中供人们挥霍精力、宣泄激情的为数不多的管道之一,我很想珍惜它,这种情怀,就跟我热爱自己那无处安放的青春岁月一样。但是,2009年的个体经验不时反问我:这样的选秀我还敢爱还能爱吗?
影响力最大的依旧是湖南卫视的《快乐女声(论坛)》,但它的所有话题已经不再跟音乐、跟偶像、跟质素有关。别说李宇春、张靓颖没了,连王媞、张含韵都已找不到影子。让我们看看,这里面都有谁:“山寨张柏芝”以及她那功利心强得以为全世界都是弱智的经理人;走音的曾轶可;突然离席据说又跳到另一选秀节目最后却回炉的评委包小柏;车模、整容校花……这种阵容,几乎是按一个超长肥皂剧的规模订制的。戏剧元素丰富,但不像是音乐比赛。
某种选秀,如果最后是为一家商业公司提供歌手,那么很容易陷入进退两难境地。某一年碰巧选手各方面特点鲜明、素质突出,那它自然容易成功,按商业模式常规操作即可。但某一年选手平平、好声音欠奉的话,在商业目的驱使下,他们就总想找到一枚奇异果,用非常规的方式,把它硬生生做出来。我不想细究曾轶可的背景,但很明显,包装她的劲道使过了。
曾轶可不可能是市场认同的歌手,比赛时可以吸引一些关注,但成为职业歌手后,很难想象有人会去消费她的音乐。这就像当年《美国偶像》炮制的“走音小子”孔庆翔,现在有谁在听他的歌?当然,曾轶可长得比孔有气质多了,但这也无法让她成为未来的“吸金器”。对曾轶可的栽培违背绝大多数人关于音乐认知的底线,不符合商业逻辑,却符合《快乐女声》对收视率的考量。节目组最关心的是:走了贡米,热了包小柏,还能聚焦谁?曾轶可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认为,在做娱乐方面,湖南卫视身处低谷依然遥遥领先,东方卫视、江苏卫视只能望洋兴叹。《加油!东方天使》从名字就能听出它的定位模糊、思路粗率。这些女孩到底是选什么?样貌、歌喉、才艺,还是其他?东方卫视地处一个胆色不足的文化生态圈,做事难免畏首畏尾、诉求过多,虽财力、人脉雄厚,但总觉娱乐得不到位,钱花得不值。江苏卫视《绝对唱响》则像反语,它应该改名《绝对唱不响》,它学《快乐女声》的运作思路学得很山寨。
其他诸如《红歌会》、《杨门女将》等选手影响更小。现在的选秀,越来越像骗赞助商银子的大型商业忽悠活动,有些影响根本是做给冠名商看的,至于到底选出了多少人才,可能已经不是电视台关心的事情了。给了几年的钱,就非得做几年样子,管它生不生锈。
选秀已经过了铜臭时代,2009年,它不幸步入铜锈时代:面目老旧、乏善可陈、难觅新意、欠缺惊喜。选秀,将难以入围2009年年度娱乐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