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因为肚子饿才吃人,丛林中有很多食物,他们是为了“心灵”上的缘故。他们相信吃了人肉,同时也吃了人的灵魂。他们想吃了别人的灵魂来增加自己的灵魂。
我们这个小探险队有4名队员,一位阿根廷女医生、一位阿根廷植物学家、玛利和我。因为当时人类学里还没有说明在美洲是否有食人族,我们决定启程亲自去调查。
路程共走了3个月。
我们坐牛车启程,8天后什么样的“路”也没有了,我们又骑马走了12天。野地湿滑,马容易陷入泥淖,于是我们弃马换牛,这样又走了10天。接着,我们乘独木舟在玻利维亚布兰科河上航行了1个月后,进入了巴西登陆。
我们从一个族到另一个族,常常跟10来个土著在一起。他们替我们挑行李,做我们森林中的向导。我们付给他们“钱”。当然,他们是不用钱的,所以我们付给他们梳子、镜子、手巾、小刀、斧头和盐。因为这个缘故,我们路上没有遇到困难。
但是当我们一走近传说中吃人的图帕利族时,还是感到难以抑制的紧张。我们两男两女悄悄地走近公社的村舍,没有被图帕利人发觉。我们偷偷地走到了围绕着这座大村舍的一行灌木丛中。看到院子里约有20个人,其中有妇女和儿童,他们毫无戒备地在谈笑着。我们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这是我们一生中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又想,要是接近他们,我们还能活吗?
我曾读过很多探险书,并研究了其中一些人被野蛮人杀死的原因,往往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过错:他们表现自己有威力,并且惊吓了土著。即使被我们称为“野人”的土著,也只是因为怕自己被杀,所以才杀人的。但是我们又怎能肯定他们不怕我们呢?我想了一个办法,伙伴们也赞成说不妨试试。
我打了个手势,伙伴们一齐跳出灌木丛,站在这些受惊的土著前面,把我们的来复枪和左轮手枪扔在地上,用他们的语言喊道:“我们是朋友!”这是我们才学会的惟一的当地语言。
这些受惊的人,连忙拿起弓箭,对准我们的胸膛。但是我们好像若无其事地面带笑容(在当时想保持笑容是很不容易的),走近他们。我们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礼物,每人一个,放在他们手里。他们被小镜子和漂亮的手巾所吸引,不再紧张。过了一分钟,他们像我们一样,把武器放在了地上了。
我们紧紧地拥抱他们,再一次说:“我们是朋友!”。他们的戒备渐渐消失了;而我们的恐惧也逐渐解除了。我们和他们的男人交朋友,我们的两位女士也挨近他们的妇女。
当我们回到村舍时,他们的大男巫向我走近说:“托阿普”,意思是说——“让我们去洗澡”,我告诉他我已和阿贝托洗过澡,但他坚持要我去。我只得和他同去,又洗了一遍澡。之后,凡遇到这个族的要人时,他总要你和他一起去洗澡。到了下午,我已洗了20次澡。接着我的同伴和我一样,也和他们去洗澡;我们的两位女士就和女主人们在另一个地方洗澡。这是他们欢迎客人的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