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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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0月30日至11月5日,由著名剧作家邹静之担纲编剧的国家大剧院首部原创歌剧《西施》即将揭开面纱。邹静之为何会继《夜宴》后再次“操刀”歌剧?他又将如何诠释这位在历史上备受争议的女子?昨日,邹静之在国家大剧院举办的媒体见面会上一一解答了这些问题。
“对于《西施》,我一点都不忐忑”
57岁的邹静之已经写了太多的东西。有人说他是继老舍之后又一个“全能选手”,诗歌、小说、散文,手到擒来;偶然“触电”(电影、电视),也是火得一塌糊涂。邹静之笑称自己是左手诗歌,右手戏剧,而现在,他又将腾出第三只手来“玩”一把歌剧。与歌剧《西施》的结缘,其实绝非偶然。这位资深编剧不仅有着十年美声唱法的学习经历,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骨灰级歌剧发烧友”,更是文学界出了名的男高音,一嗓子可以吼到高音C。“站在歌剧舞台上唱着咏叹调迎接掌声”,正是邹静之年轻时的梦想。如今,早已功成名就的邹静之仍然为这个未圆的歌剧之梦而“耿耿于怀”:“我人生最大的失败就是我没有成为一个在舞台上唱歌的人。既然唱不了歌剧,那我就干脆写歌剧让别人唱给我听吧。”1998年,邹静之就因为太爱歌剧而不计稿酬的创作了歌剧《夜宴》,而国家大剧院此次推出的原创歌剧《西施》正是邹静之的另一部‘还愿之作’。”
邹静之透露说,“《西施》第一次试唱时,我从头听到尾,觉得音乐美极了,现在我每天都要听听试唱的CD,已经听上瘾了。”谈到《西施》的作曲雷蕾,邹静之则用“相见恨晚”来形容,“她从小听着《晴朗的一天》长大,对音乐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从骨子里带来的。我非常感谢雷蕾。雷蕾写西施,正好是以女性为主角的题材,更加展示了一种细腻而深邃的情感。很多时候,我们说女人不只说好看,说迷人,我觉得《西施》的音乐就不只是好听,而是迷人。”
“对于《西施》,我一点都不忐忑,因为它已在我内心已经上演了无数次。”邹静之如是说。
“不写西施的爱情,我的情感都是大情感”
对邹静之而言,歌剧《西施》其实是国家大剧院设计的一个命题作文,但他却觉得“戴着镣铐我会跳的更远”。邹静之坦言:“我是一个愿意写内心的,不愿写故事的人。西施这个人物家喻户晓,我想来到剧院看《西施》的人不仅仅是来看一个热闹故事的。”为了找到《西施》真正的“精神内核”,邹静之曾一度陷入“困境”,后来他特意游历了西施的故里诸暨,研究了几乎所有与西施有关的史料、走访了多位史学家、哲学家后,最终从历史的尘封中“找”到了西施。“那里的山水比我想象中的要具体,不那么高古。一个女子就是从这里走过去,为了祖国,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远赴他乡。但最后,她的归宿却无从考证,一说随范蠡泛游五湖去了,这是喜剧,但另一说,她是被越王的夫人沉江而死,这是悲剧。”邹静之说,他要把《西施》写成一个悲剧,“悲剧更有力量,悲会像良田一样生发善与爱”。邹静之坦言,在剧本写到最后的时候,这位高贵女子的悲剧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感动,更多的是一种纠结。关于西施的归宿,邹静之也在这部歌剧中也会最终给出一个答案,他表示“这个答案将是悲怆动人而又意味深长的。”
历史上,西施这个有着沉鱼落雁之美的女子历来备受争议,有人说她是国家英雄,有人说她是美女间谍,但邹静之的想法是“西施的主题就是一个高贵的女子和祖国的故事。战争应该最没有女人的事情,但她却为了祖国远赴他乡。在自己祖国胜利的欢呼声中,西施却被抛弃在了国家的背影里,抛弃在了历史的身后。她所生活的春秋时代是最讲精神的时代,西施和那个时代都是值得回味与思念的。”“我写的不是西施的儿女情长、不是西施的爱情,我所有的情感都是大情感。”邹静之如是说。他还特别强调《西施》一个最大的特点便是“戏剧冲突特别强烈,一直顶着。”
“剧本是一个可以伸出去的翻无数美妙跟头的跳板”
邹静之创作剧本,有一个“秘诀”:就是先找到一种和剧目本身完美契合的语言方式,这样就能一气呵成,特别顺畅地写就。而为了使《西施》在内容和表现形式上都充满“东方”的气质和“高古”的情怀,他也投入了巨大的心血,最终为《西施》创造了一种非常“西施化”新鲜语体,即一种类似于新诗与散文的语言风格。用他自己的话说即“带有散文诗韵味的,但用的意象是很高古的东西。有难度,但是上口,又不像是流行歌曲那样没有节奏、没有内在音韵的感觉,它是有感觉的。”这种全新的语体使全剧散发出浓郁的诗意和深沉的浪漫,更随处弥漫着《诗经》的气质和影子,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释怀的无奈与悲伤。在邹静之看来,《西施》完全没有了西方歌剧中语言的隔阂,会让人觉得更加亲近。从剧本的准备到最终完成,邹静之用了大约半年时间,“真正写起来很快,因为我每天都在写作,剧本是一个可以伸出去的翻无数美妙跟头的跳板,只要找到了语言方式和结构之后就很快。但最痛苦的是,人家老问你,你写到什么时候了。我只能说没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