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耀文女儿侯瓒
对话人物:侯瓒,29岁,侯耀文长女。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要告我大爷。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事情是“外姓人”所为。这些人不但不是继承人,连家人都算不上。所以我起诉,但这些人一致说是大爷的意思。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不是想管你,但你自己应该注意呀,什么事都要把握好分寸。”这是侯耀文2004年发给侯瓒的一条短信,侯瓒至今还存在手机里。
类似的短信,侯瓒还有很多条。昨日,接受本报独家专访时,侯瓒说,父亲的短信,她分别存到了几个手机里,不会删除,这是父亲留下的回忆。
瘦瘦高高,身高超过1.70米。坐在记者面前,侯瓒一直试图面带微笑。但谈及父亲侯耀文时,她的头却一直低着,偶尔抬起,眼圈已经变红。
关于父亲
“他说出来的都是开心的”
新京报:童年父母离婚后,你就不再跟父亲一起生活,有人说你们很少来往?
侯瓒:父母是我5岁时离婚的,我没见过他俩吵架,也没听见过他俩互相埋怨,我没意识到什么问题,觉得只是不住在一起,但我还是能经常见到爸爸。尤其是上大学以后,爸爸觉得我长大了,可以跟我像成年人一样沟通了,经常带着我随他演出。我工作后,有时爸爸会约我吃饭。每次他都让我请他,但每次都是他结账。
跟外人的印象不一样,爸爸其实是一个内向的人,说出来的都是开心的,烦心的只会藏在心里。平时,我们在一起时,他总是笑,给我讲各种事儿。即使批评,也先说“我不是想管你”。我知道,他有些小心翼翼,他怕听到自幼离开身边的女儿,说出那句“你凭什么管我?”其实,我一直想跟他说“你可以管我,我愿意让你管”,可一直没说,再也没机会说了。
新京报:想没想过,如果你父亲生前立有遗嘱,会怎么分配财产?
侯瓒:从来没想过,谁也不会指望遗产生活。其实在起诉前一些人的指责就已经不少了。每个人都被不同的利益驱使,我试着理解吧。这也是我下定决心还原事实的原因。即便这样有时还是觉得很委屈。如果是爸爸的意思,怎么分,给我多少,我都无所谓。起诉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上班后,我一直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原来过得很快乐。我一直渴望得到钱买不到的东西,比如亲情、健康、朋友……可现在,不论官司胜负,我失去的都是用钱买不到最重要的东西,很难再找回来了。
关于伯父
“他的电话转到了秘书台”
新京报:你父亲去世后,是你伯父先赶到的现场,主持了丧事,当时,你在哪里?
侯瓒:当天,是一个记者朋友先打来电话,说我爸爸走了,我不信,说她“开什么玩笑?”可心里觉得不妙,没过多久,爸爸徒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里面一片哭声。我赶到时,大爷、徒弟们都在。
当天晚上,爸爸的A8已经不在车库了,随身带的包也不见了,我看到了,可没在意。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见到人就哭。虽然一直不跟爸爸住一起,可原来,遇到事我都不怕,不管怎样爸爸都是我的靠山。出什么事都会有人伸出手接一把,现在这个人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新京报:是否曾预料到,官司会跟伯父牵扯到一起?
侯瓒:是有过一种感觉,起初就有人提醒我事情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可我没想到会到现在的程度。我以为损失了财物是必然的,但维护家族荣誉和维系亲情是更重要的。
其实,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要告我大爷。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事情是“外姓人”所为。这些人不但不是继承人,连家人都算不上。所以我起诉,但这些人一致说是大爷的意思。所以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试图联系过,可还是没有答案。父亲在世时,我们跟大爷的接触就不多,逢年过节也很少聚会。做他们这一行的人,越到假期,越忙。父亲去世后,刚开始的时候,我经常找大爷,商量父亲的后事,比如在哪买墓地。有时,他忙,有时,他说“你们管不了”。后来,他曾经说过,“这两天忙,过两天跟你们两个孩子说说这些东西”。我就开始等待。可是,等到去年十一,玫瑰园搬空了。从那时到现在,我一直没有见过他,他的电话转到了秘书台,我留过言,可没回音。
关于诉讼
“我跟妹妹没有任何纠纷”
新京报:你最初把妹妹告上法庭,想过这样做可能要承受外人的指责吗?
侯瓒:两年前,就有亲友提醒我,处理好爸爸的遗产最好走法律途径,我没有。去年十一,玫瑰园被搬成了毛坯房,我也没想起诉。可今年2月,我成了被告,被银行追债,偿还玫瑰园的房贷,一个季度要还20万元,我和妹妹都没有这个能力。爸爸的银行账户都不在我们手上,存款找不到,所有的遗物一样都没留下,房子又卖不掉,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我们去过银行,想查父亲名下的存款,可银行只接待公检法。所以,我跟袁茵(妹妹生母)想到了这个办法,通过起诉妹妹,委托法院调查爸爸的遗产。其实,我跟妹妹没有任何纠纷,我们都没有可纠纷的内容了。
新京报:法院查清了吗?曾有报道说遗产有8000多万?
侯瓒:查清了。爸爸是6月23号离开的,可两天后也就是6月25号,居然有签着爸爸名字的取款单,就是牛成志转账的那120多万元,ATM机取款,外币取款等。
这笔钱是不是全部存款,不清楚。这次法院只是调查了四家银行。爸爸遗产到底有多少,身边的人大致都知道。他是小孩子脾气,爱好太多,各种摆设、石头、玉器、手表……东西很多,绝大多数大家都见过。这些东西的价值没办法衡量。对别人来说,是侯耀文的收藏品,对我来说,是我爸爸留给我的纪念。
新京报:关于取走120万,牛成志曾表态,一部分偿还了你父亲的欠款,你父亲生前是否曾举债?
侯瓒:事情过去很久我们才有些耳闻,但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他(牛成志)进门拜师很早,又跟我爸一个单位,原来一直很亲近的。我没见过我爸的欠条,也没听说他欠别人的钱。我爸花销很大,可是不可能有经济压力。他一向顾大不顾小,生活琐事愿意让徒弟办,银行卡全是一个密码,不少人都知道。
新京报:你曾起诉郭晓小搬空玫瑰园,他事先有没有取得你的许可?
侯瓒:去年十一,袁茵拿回了玫瑰园的钥匙,我们带着妹妹一起去看房。爸爸走后,我一直没过去,怕见到爸爸的东西,承受不住。袁茵先到的,提醒我要有心理准备,因为什么都没有了。可进屋后,我还是很吃惊,900多平方米的房子,原来随便打开一个柜门,全都塞满了爸爸的东西,现在竟然成了毛坯房,就连条案那种最大个的家具,都搬走了。
这栋房子,是爸爸2004年离婚后重新置办的,花了很多心血,就这么空了。
关于自己
“保护好自己才能让我爸放心”
新京报:这是你第一次面对媒体,接受采访,原来都是律师替你说明情况。为什么要回避?
侯瓒:如果能低调,哪怕有一点可能,我都会选择沉默,不让事情扩大化,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回避,一是我并不是专业的法律从业者,只能聊聊家里的事情。可每次提到“家人、亲情”,我心里的难过就更加深一点。二是我已经不想再帮别人找借口了。我一个女孩子,只能尽量保护好自己才能让我爸放心。所以,我委托苏向祥律师公开回应一些法律问题。
新京报:时至今日,这场官司已被称为“侯门遗产案”,成为舆论焦点,你是否已经有了家族压力?
侯瓒:家丑不能外扬,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换位思考一下,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到现在,我并不介意去解释和还原别人说的一些话。毕竟大家都要维护自己的脸面。但我想不通的是,爷爷和我爸几十年为观众带来了无数的笑声。为什么会有人不记住他们所做的这些,一定要把笑声变成骂声呢?对于去世的人,我们能做的,除了尽快让他们入土为安以外,更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再纠缠在自己的身后事当中,扰乱本来的平静和简单。让故人不得安息。这是更大的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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