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 总有一些事情让我们头头是道
本片除了两个男人和一群寡妇的癫狂外,真的没有您想看到的那个两个男人和一群寡妇的故事。
《麦田》的导演是何平,《麦田》的制片人也是何平。这种一人说了算的制作组,既可以为我们奉献出原汁原味的导演意图,也可以把导演的不地道之处曝光于白日之下。在《麦田》中,我们看到了导演风格的集中体现,浓烈炙热。可在某些段落上,导演恶心起来也还真是不近人情。
影片用五行分成五段,并分别对应着命名。这一点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我个人平时对五行比较迷恋,在游戏和动画中接触较多,非常有亲切感。更重要的是,这五行的命名,都和每个片段里的主事件有所关联。也就是说,每次看到段落标题出现,我们就可以为本段的基调预先进行情绪铺垫,可以更容易地接受事件的发展特性,可以轻松地将自己的关注焦点放在名称相同属性相同的关键物品上。五行所透射出的自然法则,正是本片想要触碰的深层主题。
第二个惊喜点来自于通篇的荒诞。故事是由一个非常荒诞的行为引发开来的。在人们的常识中,只有败军才有逃兵,然而作为长平之战的获胜方———秦军,其内部最精锐的战士竟然以“回家收庄稼”为由做了逃兵。这个有着堂皇借口的逃兵威风凛凛地被一个没有借口的纯逃兵所累,阴差阳错两人就陷入了敌国的寡妇营里。“收庄稼”这个借口从最初来看是极为荒谬的,但是在战争时代,兵民的对立永远是一个需要探讨的话题,也容易将影片的主题引向反思战争的意义上来。因此尽管这个借口乍看上去很不靠谱,但是却依然可以和那个传统的胆小鬼逃兵形成强烈的戏剧对比。此后两个人的癫狂表现,也摩擦出不少的笑料来。最后两个人结局的差别,也就有了揭示主题的意义。
本片让人十分纠结的,是表演。何平表示本片尽量地使表演舞台化,希望能借此使影片充满仪式感。但是极端舞台化的表演被搬上大银幕后,能否让观众感觉自然呢?舞台虽然狭小,但毕竟和观众有一定的距离,且更为自由。夸张的表情和大幅度的肢体动作在舞台表演上是十分必要的,因为要把自由的观众视点吸引到戏剧的焦点人物身上。可电影呈现出的焦点本身就已经是固定的了,如果不能配合镜头的变化,舞台化的表演很容易给人逼仄感,尤其是对于前几排的观众会产生窒息般的压迫感。
舞台化表演的成功运用,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不久前《建国大业》里吴刚饰演的闻一多那段演讲戏。这其实是一场戏中戏,可以看做是电影里的一场舞台剧,因此再夸张再极致的舞台化表演也不会让人感觉突兀。配合上运镜后,这段舞台表演淋漓尽致地展现了闻一多演讲时的那种群情激愤的热潮。其他的癫狂型表演还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是老牛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导演的《神秘河》,该片里的西恩-潘和蒂姆-罗宾都是依靠癫狂的神经质表演拿到了奥斯卡奖。不过该片里的角色都是有深厚的背景的,是在压抑了一段时间后才爆发的,不是随随便便的痴傻癫狂。并且,癫狂的表演也需要用其他的演员来做个引子,形成互动,才会好看。
《麦田》里最后阶段,范冰冰
饰演的城主情感压抑到极致,爆发出来的那场戏,镜头里单留一个范冰冰近10分钟之久。范冰冰本来就不善于表演这种积压后的爆发戏,癫狂得不是很有分寸,再占据大段的时间,给人的感觉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另外一处让人比较恶心的是那一群寡妇的表演。平时生活中,最烦人的就是一群妇人吵吵,真是噪音污染。本片正是设置了这么一大群爱吵吵的婆娘们,她们真的是贯彻了没有故事也要生扯出故事的八婆精神,在没有剧情推进的时间里,硬用无理取闹般的表演让观众先去乐子频出的菜市场里转一圈。
如果您欣赏舞台化表演,那就可以细细品味一下本片构建起来的荒诞世界;如果您欣赏不了舞台化表演,那就可以省下猎奇的心回家休息了。本片除了两个男人和一群寡妇的癫狂外,真的没有您想看到的那个两个男人和一群寡妇的故事。
满囤儿(新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