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五人,四个在北京“发达”,只有老大在东北小城从事服务行业——捏脚师傅。有意思的是,五个人对幸福的理解各有不同,甚至有的时候恰恰相反:在小城,老大怎么活都开心,而弟妹们好心把他接到北京,却怎么过也别扭。命运把有着巨大反差的五个人绑在一起,上演了一幕幕“杯洗具”。
《老大的幸福》里的老大拎着标志着某种身份的蛇皮袋,衣着老土,跟大都市的灯红酒绿、涂脂抹粉、挥金如土完全不沾边,他就像蚂蚁一样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经营着“大事”,当他为之努力奋斗的结果来临时,他发现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人们在豪华酒店庆祝他们新的幸福。所以他带着有病的乐乐回到东北小城,又过起都市白领眼中像蚂蚁一样可以被忽略的人生,他才有时间向邻居们津津乐道在北京所经历的一切。
然而,就是这“蚂蚁一样可以被忽略的人生”,远离了物欲横流的喧嚣,老大可以安心地做一个“高级捏脚师”,客人们喜欢他,领导欣赏他,邻居们崇拜他,乐乐管他叫“爸爸”……这让老大觉得,自己的尊严就在于厮。
“尊严”,是作为一个社会人的必要充分条件之一,当然“尊严”在某些时候也可以转化成“幸福”。很多人可能在怀疑,现实中到底有没有“老大”这样的人物。除去爱贪小便宜,爱吹嘘,爱撒小谎之外,他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他带着梅好走出绝境,嫁入豪门;他为乐乐看病,最终乐乐走上康复之路;二弟商场失手,一败涂地,是他从房顶上把老二拉回来,重新振作;五妹爱慕虚荣,是他告诉小五谁是真正爱她的人……所有有意无意跟他在一起的“欲望的奴隶”最终都完成了一个“救赎”的过程。没有人真正懂他的心思,他只是一遍一遍地跟人说着道理,做着自己的事,有人觉得他烦,有人觉得他是灾星,有人觉得他自找苦吃,但到最后发现他是对的。
春节前的一个周日,当我还在睡梦中时,妈妈顶着寒风排几个小时队买回老家的火车票,来回20公里路挤公交,站得腿都失去了知觉……第二天,我在MSN上跟朋友显摆:“看,我们买着票了。”其实,范伟饰演的是只一个真实的小人物,就像无微不至的母爱。人们往往喜欢炫耀结果,而真正的幸福,也许正因为太真实,又太微小,人们反而看不见,反而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