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以上段落出自韩愈的《马说》。被苏轼称为“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其实不外在强调“人才”与“伯乐”的关系。韩愈认为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其实“人才”被埋没在古近东西今都是让人棘手的问题。东方的楚国三闾大夫屈原得不到赏识,沉湖而死;西方的耶稣(Jesus)会被人请上十字架。难怪晋人左思会感叹“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如何让“遗之在草泽”的大众百姓成为“奇才”便成了问题。每个人都有一个明星梦。只因忙碌的世俗,让那曾经的梦想渐离渐远,直到完全消失。每个人都在疑惑,难道老百姓就注定要平庸地了此余生?
2009年4月11日,一名长相难看的大妈出现在英国的选秀节目“英国达人”里。她刚出场,观众的心就凉了半截。这么个垂垂老矣的“残花败柳”怎还有胆站在这个满是靓丽红男绿女的舞台上?可没想到,这位大妈以《悲惨世界》(Les Misérables)的曲目《我曾有梦》(I Dreamed a Dream)一鸣惊人!
之后,这位大妈一发不可收拾,成为2009年4月中旬全球网络点击量最高的视频。其比赛的视频收看人次在短时间内就突破了1亿,甚至远远高于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就职典礼(1850万人次)。她从此成为了媒体的关注焦点——她就是苏珊大妈(Susan Boyle)。
美国记者尤瑟本(David Usborne)在分析苏珊大妈(Susan Boyle)在美国火爆的原因时说:“美国总是对于从《怪物史瑞克》蝶变到《我的窈窕淑女》的神话充满兴趣”(the United States will always respond to the fairy tale where the apparently unprepossessing suddenly becomes pretty, from Shrek to My Fair Lady)。
国外的选秀节目选出的苏珊大妈,无疑为中国近几年风风火火的选秀市场提供了另外的角度。苏珊大妈满足了明星所需的“个性特点”和“社会价值”,虽然从“审美特点”的角度上讲她确实强差人意,但仅仅强调“绚丽”与“年轻”无疑也是肤浅的。这也是近几年众多选秀节目值得反思的一点。
今年青海卫视与湖南经视联合打造的“花儿朵朵”,我们似乎惊喜地看到了某种变化,从西宁其貌不扬“小胖妞”选手,到“夕阳花”60岁的熊桂林,再到“鼻音女”,似乎可以看到中国社会呈现的包容度和更加多元的文化。种种“雷人”的“花儿”不断涌现,呈现出真正的“百花齐放”的态势。
在电视屏幕前的我心里一直有个奇怪的问题,而在观看“花儿朵朵”海选节目后,该节目呈现的包容度和雷人度已经能够让我有胆量大声地来抛出这个题目:“花儿朵朵”节目能否产生中国自己的“苏珊大妈”?
当年,英国侦探小说作家克里斯蒂·阿加莎(Christie Agatha)曾经解释她为什么会找一位历史学家作老公时,说:“我越老他对我兴趣就越浓”。那些拥有才能的“夕阳花”们不妨也抱着阿加莎式的自信加入“花儿朵朵”的节目,说不定下一个“苏珊大妈”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