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启泰个人资料
“我今年才二十八岁,还是个年轻人。”有着一头稍显凌乱棕黄长发、笑起来会长出一脸褶子的曹启泰见到记者最喜欢说的就是这句话。他是《星空舞状元》里的麻辣评委、《波士堂》里一本正经与商业巨子论道的西装客,也是《我心唱响》哭了好几回的易感大叔,甚至,连一些儿童节目你也能找到他的身影。近年来,大陆观众不断地在屏幕上看到这张陌生的“老脸”。
人生经历起起落落
20岁,出道成名,在台湾主持电视节目、晚会数十个,曾是台湾的头牌综艺节目主持人。
30岁,创办“婚姻大业”连锁公司,后失败欠下1.6亿新台币(约合人民币3560万元)的巨额债务。妻子重病,债主不断逼门,历经5年的马不停蹄终于还清债务。
40岁时,他离开台湾,转战新加坡,继而到祖国大陆,重建起自己的江湖。
人生起起落落,落落起起,在他灿烂的笑容中找不到痕迹。欠债、妻子患病等等,人生际遇好像不断给他做减法,但他用自己惊人的乐观和正能量不断给自己做加法,做着做着,才发现轻舟已过万重山。
【天生主持人,熟睡也能对话】
有的主持人台上滔滔台下沉默,有的主持人则天生台上台下都爱说能说,曹启泰属于后者。小学时他就是班会主持人,跟说话有关的奖,曹启泰从小到大都拿完了,直到拿到高校辩论第一名。于是,靠嘴巴吃饭成了顺理成章:“第一,我生下来第一天就靠嘴巴吃饭了;第二,靠口才这件事其实很少选择。我从小就爱说话,进电视台是因为工作机会来了,从幕后走到幕前也是因为机会来了。不过,说我多产指的是节目量而不是说话量,不是因为我话多。有很多人话多,但是播出时都被剪光了,因为没有用。你有过打车时出租车司机不收你钱的经历吗?我有,并不是因为我是名人,而是因为我和他聊天。一坐上车,我就和司机聊天,说我很高兴一出门就碰到你这样的师傅,接着说说说,我们聊了一路,他很高兴有人能倾听他,我也很高兴了解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彼此都很开心。我的身边有很多类似的奇遇”。
尚未毕业,他就开始进了电视台打杂,“我从没找过工作,都是工作找上的我。”说这话他颇为得意,“当年我在电视台打杂,没人做的工作我统统做,端茶倒水、铺地板,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工作我不喜欢,我喜欢新鲜的事情。后来编剧有事,我就客串了编剧;美工生病了,我就做了美工。直到有一天,主持人没了,当时制片人张小燕说,要不你来做吧。”
他去了,结果第一天就火了。渐渐成了名牌主持人,主持过台湾不少知名的节目,如《连环泡》、《双星报喜》和《好彩头》等,还坐上了台湾地区主持大型晚会的第一把交椅,20多岁早早把“四金” (金曲奖、金马奖、金钟奖、亚太影展)通关主持个遍。 “算起来,我已经有主持过150个常态节目,《好彩头》就主持超过一千集,最多同时接10个节目。”入行近30年,难道竟没有一丝职业厌倦?曹启泰不断强调:“真的没有,天生我才必有用,我站在主持这个位置上,做得很好,而且主持对我来说真的是爱好,不是工作。我每天一上班就能做我喜欢的事情,是多快乐的事情。而且别人的工作可能千篇一律,我每天见识的人都不同,接触到别人接触不到的东西,我能请好朋友歌手唱歌给我听,我可以看见美女化妆前后的样子,多有趣啊。”
推荐文章:主持人资料【负债一亿多,借钱住五星级】
事实证明,职场上的幸运儿也有可能遭到生活重击,曹启泰的负债经历是他最大的“传奇”。当他的收入达到每个月60万新台币(约合人民币13.4万元)的时候,曹启泰开始跨行投资,先是开设了一家珠宝工作室;办了两本南辕北撤的杂志——电玩杂志和婚纱杂志;同时又开了一个传播公司,承揽电台节目制作和广告时段。从主持人成了一个企业多元化的商人,公司有5家,员工有70个。但好景不长,市场发生了变化,就像建立在海边的建筑,风平浪静的时候是又好看又好玩,但是海啸袭来,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化为乌有了。在他欠下1.6亿台币后更是同时主持十档电视节目,这一段时间让他终身难忘,“那时站在阳台,家人最怕我跳下去。”事实上,轻生的念头还真的有过,“很多次想死掉算了,想不要承担这些,太苦了。”
面对缺钱和借钱,大概100人里有99人都会开源节流,小心谨慎数着钞票过日子,但对钱这个问题上,曹启泰的奇怪作风无论当时还是现在来看都让人诧异,他曾在拥有80万元新台币(约合人民币18万元)资产的时候买下1800万元新台币(约合人民币400万元)的房子。知名节目制作人王伟忠(微博)也毫不避讳曾被他忽悠过:“有次他急着向我借钱,说要10万元(约合人民币2.2万元)缴学费,我觉得这是急事才帮忙,差点和公司老板闹翻脸,才帮他把钱借出来。没想到这小子隔天竟然开了辆车来,原来这钱根本就是他的买车基金。” 即使在破产时他也不例外,曹启泰最缺钱的时候,他住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中仅次于总统套房的房间,因为他需要没人打搅,需要更好的睡眠、更好的休息,需要有人帮自己打扫房间。接着,他把最大的20多个债主请来,在豪华的套房里请债主们吃饭,他介绍他们互相认识,他说大家都是他生命当中的贵人,他请大家吃饭,是要感谢大家,一句话把大伙儿都说蒙了。之后,追债的人逼得不是那么紧了,他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就这样,在每天需花费1.3万元新台币(约合人民币3000元)酒店,他住了8个月。
当然,他觉得拖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他的第二招就是“借”,有步骤有计划地借钱,借了还,还了再借。他曾在四面楚歌、没有抵押的情况下,借到了125万元新台币(约合人民币28万元)。曹启泰借钱“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信用。他曾经在摄影棚里,一边录影,一边趁中途休息的时间跟来上节目的特别嘉宾开口;他曾经向朋友的老板(从来没有见过面)开口;他曾经向银行经理开口(银行经理自掏腰包借给他);他曾经向员工的家长开口,借钱这件事被他运用得像小李飞刀一样,刀无虚发。
当然借钱只是周转,最终的还钱手段还是得赚钱,为了还钱,他接了十档电视节目的主持任务。在电台,在公司,在录影棚,他不停地奔忙;有一段时间,由于过度疲劳,他竟然患上了半张脸麻痹症,靠止痛药硬撑,他发烧、头痛、眼睛干涩,家人同事劝他好好休息,但他依然坚持录影,一场节目下来,他的衬衫和外套早已被汗水粘湿到了一起。他说:“这份工作是我最好的疗伤,我患上‘被迫不忧郁症’,每天在人前表演快乐,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真的依稀有了快乐的滋味。”
曹启泰出书
整整5年,曹启泰不停地工作不停地还债。再回首还债的时光,他发现那段经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够他受用一生,于是他把那段经历写成了书,《一堂一亿六千万的课》、《想一想,死不得》都成为畅销书。他说:“如果你现在正处在人生的最低谷,那么恭喜你,因为好多人想求个低潮都没求到。低谷就是潜力、创造,低谷就是你重新建立起广泛的社会活动圈。如果不是经历人生的这些阶段,我怎么有可能去交这么多的朋友?在人生里,它就是个过程、故事、感触、快乐。”
当年欠了很多钱,曹启泰依然能坐在电视机前谈笑风生,“一毛钱都没有办法还,没有人看得出来,电视机前的观众没有看出来,很多人都说问题没有解决你怎么能开心,但开心不是这个问题解决与否,开心是一种基本生活态度,问题解决了没有跟开心无关。你能保持正能量,所有人都会自然靠上来,员工爱戴你,朋友围绕你,妻子信任你。”
【到哪都是先生活后工作】
还完债,曹启泰又在人生路口拐了个弯,拐去了新加坡,再到祖国大陆,“台湾后来的情况糟糕得很。台湾都是商业电视,所有节目经费都来自广告,电视台从3个变到111个。早期的综艺节目是有大场面、大制作的,现在都是小制作,两个人访谈,一部摄像机,成本低到你无法想象。当时,我碰到两个问题、一是电视节目已经向“新三色”低头,越来越色情、血腥、暴力,挖人隐私、揭人短、糟蹋人、落井下石,全是人性中最不堪的一面;二是他们也出不起钱请我,预算不够,就请便宜的,如果还是赚不到钱,就请更便宜的。便宜肯定烂,劣币驱逐良币。有一段时间,打开电视,几乎所有的综艺节目,我小孩都不能看。”
来大陆“淘金”的台湾主持人,即使大牌如吴宗宪都未能融入,算起来始终站稳脚跟的只有曹启泰,有人评价他幽默而不轻佻,大方而有分寸感。谈及个中缘由,曹启泰说,这得益于他的个性。他从小就天南海北到处乱跑,好交朋友,好尝试新鲜事物。他觉得做节目也一样,哪里叫他他都去。从下飞机或下车的那一刻起,他就观察出租车司机怎么说话,服务员怎么说话,电视台工作人员怎么说话,嘉宾怎么说话,他马上就会进入他们的说话状态,“譬如我在上海说话的语序与在北京不一样,与在新加坡也不一样。我搭的飞机一到北京落地,我的口音就不一样了,这是我自然调节的结果。其他主持人没融入并非他们能力、水平的问题,而是他们没有真正生活在大陆。你想,他们住台北,心在台北,来大陆只是暂时的客串,既对这里的生活不了解,也没有融入当地的语言环境,怎么可能被大陆观众接受呢?我就不一样了,我首先是来这里生活的,然后才是主持”。
谈及两地综艺节目差距,做过台前幕后的他也有独特见解:“其实现在台湾发展已经是极限了,大陆综艺土壤成熟了,硬件、制作水准、人才都够了。但是这边的主持人始终还是像公司职员,担任司仪报幕工作,很难有自己性格。以前在台湾娱乐节目很少,一台大戏上演,街头巷尾人人都认识你,主持人和观众能建立家人一样信任感,这边不能,还有很长的路。而且主持人是没办法训练也不是光靠天分,要经过人生历练才能做个成功的主持人,现在有些年轻主持人会说话但没关怀别人的心,很难感动自己也难感动别人,有些做着做着又去当歌手拍电影,这样怎么能做得长久。”
被问到时下大陆综艺山寨、抄袭外国综艺节目现象,曹启泰说:“其实大家都抄来抄去,台湾也抄美国、日本的,只是看你有没新火花,有多少成分原创,如果是买版权,那要抄他精神而不是包装,不这样做走不到骨髓里。”
推荐文章:主持人资料【一时勇气变成了长久恩爱】
曹启泰年轻的时候,走到校园任何角落,都有人看着他,演讲第一名、学校最大社团的负责人,头号漂亮的女生是他女朋友,二号、三号也是他女朋友。然而,23岁时,这位传闻中的“花花公子”与年长他10岁、有着一身债务的的离异女演员夏玲玲牵手,同时做了一个7岁孩子的爹。其实,夏玲玲比他更早红,她就是当年受古龙先生钦点演出第一代小鱼儿,在上世纪70年代的台湾演艺圈中她就成为颇具名声的女演员。
跟老婆夏玲玲怎么认识的?曹启泰说起来眉飞色舞:“我太太在电视台给王伟忠做节目,下班时都是晚上11点多,那时公车不方便,王伟忠就叫我去送她。剧组距她家大约有10多分钟的路,但我每次都会绕道,到她家要用30多分钟时间,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聊天,后来我太太(指夏玲玲)一看,我在绕道,就知道我想什么了。我就叫她嫁给我。她问我,你真干?我说‘说干就干’,9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说起来很奇妙,三十多年前我还在上小学时,一次上电影院看电影,看恐怖片,吓得大叫,结果被旁边的高自己两个头的女生打了一巴掌,从此我再也不看恐怖片。结婚后有一天,我回到家中,因为好久两人没有一起看电影,太太叫我陪她看恐怖片,我说:‘不看,小学毕业后就没看过恐怖片,我有心理阴影’。太太很奇怪,追问之下,我才说小学快毕业时逃课去看恐怖片《大法师》(大陆译名《驱魔人》),吓得后来两天没睡着觉,而且当时邻座一个女人还莫名其妙打了我一个耳光。刚说完,就看到太太在那里瞪大着眼睛,原来那个打我的邻座女人正是夏玲玲,当时她已读大学,也是逃课一个人去看电影,本来片子就够恐怖的了,边上还有个讨厌的小男孩吓得哇哇乱叫,她一时嫌烦伸手就是一巴掌。”
曹启泰把一时的勇气变成了长久的恩爱,23岁结婚到现在他们已经度过25年银婚,“对我来说,23岁的男人荒唐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但33岁的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很大的决心,她比我更勇敢。我的幸运是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愿意认真经营这段婚姻的女人。家庭肯定是需要好好经营的。比如,我和太太吵架时,我永远不说‘离婚’两个字。女人在吵架的时候,她如果摔不到东西,听不到清脆的响声,便会觉得不过瘾,不解气。所以,建议床头经常预备一个闹钟,便宜的闹钟,当摔在地上时能够很响亮地碎掉,最好还能摔出闹铃的响声,当她解气了,第二天再去买一个新的便宜的响亮的闹钟来。”
对于继子继父相处的敏感问题,曹启泰也用“人生就是要经过”的态度教育,“孩子们爱怎么长就怎么长,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快乐,但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不忙的时候,会带一家人出去野餐。我儿子女儿会说:‘爸爸,我们还要上学呢。’我告诉他们,读书要读很多年的,不差这一天,但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美好记忆才是难得的一天。”
记者手记
无时无刻散发正能量
如果采访对象个个都是曹启泰,记者一定能有东西写之余又受益良多。近一小时的采访中,他谈笑风生,励志的话语说出来也不会俗烂。让人觉得他是真心没有什么负能量的人。当我提到他的故事很能给时下脆弱的“啃老族”、“月光族”鼓舞,他不同意,觉得孩子们都会好得很,年轻人都脆弱,一代人都是这样过来,完全不必担心。
我试图再挖掘“主持生涯中最难忘的事情”、“海峡两岸综艺节目区别”之类的话题企图打个耸动的标题,他就直接地说,我首先已经设立了许多框框,期待的是在这框框下的答案,却没有真正地去看他,了解他。他不在乎这篇报道是否见报,只关心在这段采访时间里,大家都有所获益。其实,不用再喊什么口号,他的真实故事已经让大家有所获益了。(专题撰文 信息时报记者 马婷)
推荐文章:主持人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