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辈:父母之命娶了姐妹花
初冬的太平湖,碧绿的湖水倒映着两岸的红叶,湖光山色斑驳陆离,一艘艘船只往返于太平湖与错落在山间的村落,水乡安静而和谐。湘潭就坐落在太平湖畔的一个小山岛上。
记者来到时,叶玖林正指挥两个儿子在湖边造大船,因为要用大船运送给儿子装修新房的材料。
屋内,89岁的叶惟钟老人正靠在躺椅上,不时借助放大镜看看报纸。
“你是新安晚报的记者?我看过这个报纸。”叶惟钟老人腿脚不便,思维却异常敏捷。记者的到来让老人兴奋不已,他不时找两个生僻字要记者帮忙辨认。
老人说,哥哥叶惟主两年前去世了,嫂子因为年迈不便远行,他很想念兄嫂。“我老了,老伴也老了。”叶惟钟这样念叨着,他怎么也忘不了60年前的那场“爱情”。
上世纪30年代末,叶惟钟兄弟的家境一般,郑美意姐妹的家庭更差。两个同村的家庭来往较多。后来,郑美意姐妹俩在父母的主持下,做了叶氏兄弟的童养媳。叶惟钟28岁时,奉父母之命与郑美意成婚,哥哥与郑美意的姐姐郑欢喜也成了连理。
“那个年代的婚姻都是父母做主,可我的妻子很贤惠,她撑起了这个家。”叶惟钟说,他的脾气不好,妻子却总能容忍,几十年里,两人没有红过脸。
父辈:兄弟娶亲“兰桂”齐芳
转眼间,叶惟钟的两个儿子也长大了,大儿子叶玖林比小儿子叶康林大20岁。
“我和叶桂芳一个村,也是"青梅竹马"啊。那时,村里还没有分田到户,男女老少白天都在一起干活。时间长了,我就喜欢上叶桂芳了。”60岁的叶玖林说起自己的爱情往事还有些羞涩。叶桂芳的勤劳与美丽打动了叶玖林,叶玖林的机灵与诚实也让叶桂芳很喜欢,两人悄悄地“好”上了。
对这一切,叶惟钟看在了眼里,不久,他找媒人上了叶桂芳家。这桩婚事没有“悬念”,叶玖林28岁时,与心上人一起点燃洞房里火红的喜烛。
叶玖林结婚的时候,叶康林才8岁,叶桂芳的妹妹叶小兰11岁。
叶小兰每年都要到姐姐家住上两个月,年龄相仿的叶康林是她最好的玩伴。两人一起下湖捞鱼虾,上山摘野果,冬天猫在一个火桶上取暖。叶小兰比叶康林大3岁,与其他孩子一起玩的时候,她总是默默地保护着叶康林。时间长了,两人在一起时便多了一份“默契”。
看到弟弟和自己的小姨子性情如此相投,叶玖林选了个日子,特地问叶小兰是否愿意嫁给他弟弟。问的人直截了当,听的人满脸绯红。良久,叶小兰才怯怯地应了一句:“给我一个月时间考虑吧。”说话间,脸上已笑意盈盈。
“这事能成。”叶惟钟听了大儿子的“汇报”后,非常高兴,回头就问叶康林,得到的回答是“她愿意就行”。
20多天后,姑娘回话说,自己没意见,只要父母同意就成。
于是,叶康林在23岁时,与大自己3岁的叶小兰拜了天地。叶惟钟读过私塾,他为小儿子的洞房门上写了副对联:“两代奇缘花开并蒂,一堂瑞气兰桂齐芳。”
孙辈:自由恋爱喜结连理
太平湖水将叶玖林的两个儿子叶顺华与叶定华滋养得特别帅气。
儿子长大了,性子却比较憨厚。于是,叶玖林在走亲访友时,对“谁家有女初长成”的信息最为“敏感”。2003年夏天,叶玖林遇到一个熟人,听说邻村有个女孩吴小兰人品很好。次日,性急的叶玖林害怕“好事”被别人抢走,就冒着酷暑,以拜师学养鸭为名到深山寻访吴小兰的父亲。
费了一番周折,叶玖林没找到女孩的父母,倒是见到了吴小兰的外婆。根据老太太的要求,不久,叶玖林又把儿子叶顺华带上门“相亲”,老太太对叶顺华很满意,一对年轻男女开始了自由恋爱之旅。
2004年,两位新人按照当地风俗举行了婚礼,并很快有了孩子。
吴小兰的妹妹吴小咏经常来姐姐家串门。小咏时年19岁,与大自己5岁的叶定华接触也多了起来。
叶定华长得比哥哥还帅气,又特别聪明,村里人造船前往往要学习一两年,他只看了几天,回家就帮人造出了一条船,在当地被称为小能人。
小咏暗暗喜欢上了叶定华,很快,同样很喜欢小咏的叶定华捅破了“窗户纸”,表示希望能娶小咏为妻。
开始,小咏的父母希望叶定华能“倒插门”。在家里生活惯了的叶定华犹豫了起来。眼见心上人为难,小咏急了,说如果不愿意上门招亲,自己就嫁到叶家。
“这门亲事又成了,我们全家都乐坏了。”叶玖林说,两个孩子已到民政部门登记,这几天就要领结婚证了。家里已盖了新房,过了春节,就让他们成亲。
四世同堂缔造山村和谐
“这个家庭出奇的团结,做什么事都在一起,从没见他们吵过架。”叶玖林的邻居说,没见过这么和气的家庭。
家里遇到什么事情,叶玖林总要征求一下老父亲的意见,和儿子们在一起时,也非常民主。“我老了,一般的事情儿孙们都有主见,我也落得个清净。”叶惟钟说,他很少干涉孩子们的事情。
叶惟钟行动不便,妻子身体也不好,儿孙及媳妇们对他们很孝顺,做了好吃的,总要先给两位老人端上。天冷了,老人的屋里烧得暖暖的,出太阳了,孩子们一早就把窗户打开,让老人晒着太阳养身子。
叶玖林兄弟领着两个儿子造的大船基本完工了。11月23日傍晚,阵阵鞭炮声中,一家人与前来帮忙的10多位乡亲一起,把新船送到了湖中。
“我们已有两条小船,在湖区,船比车子更重要。”叶玖林说,他与弟弟合伙建的这条大船,能装12吨货物,家里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叶玖林说这话的时候,两个儿子和弟弟叶康林站在旁边,笑得很开心。
返程的船儿在湖面上疾驰,当记者回望这个宁静的山村时,夜色已笼盖了所有的风景。或许,此时,这个演绎了三代奇缘的和睦大家庭的成员正和和美美地坐在桌子前,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温馨与快乐了吧。(蔡穗美葛军记者 吴永泉) (来源:中安在线-新安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