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父辈年代的灵异事儿
作者:门廊前的南瓜灯
一、重复的战役
人类社会,总是在民间流传着一些很难说明的事情,专业一点讲,就是神秘主义伴随了我们人类形成到现在。
不说古代了,说说我父辈那个年代的一些灵异事。
父亲生在上个世纪50年代,他们那一代人可以说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没事就比个“根正苗红”,就好象我们现在比自己的老爸是什么干部企业家一样。自然,那个破四旧的年代,大家怀疑一切,打倒一切,认为那些所谓的神仙鬼怪都是迷信。
1970年,父亲18岁,参军入了伍,正遇上中美关系缓和,中苏关系紧张。72年父亲的部队就轮值去了东北某边境县城。
临时活动房屋搭建好,父亲的炮兵某部的官兵就开始休息,白天的旅途劳顿让大家都很快进入了梦乡。
父亲同班战友有个叫黑子的,这人喜欢半夜起来上厕所。这不,大家都睡得鼾声大作的时候,黑子迷迷糊糊的摸出活动房屋,找地方小便。
月光有些黯淡,两百码处的哨位的灯光也依稀可辨,黑子在房子后面看到一个壕沟,由于灯光的原因,壕沟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有多深,黑子就站在沟沿上朝着沟里开始小便。
就在这时,黑子看见沟里有灰白色的有金属光泽东西慢慢地冒出来,他很奇怪的定睛看了看,好家伙,这一刹那,一群端着步枪的士兵就蹦了出来!——那些灰白的东西是他们的钢盔!
这群士兵从壕沟里往上爬,步枪上长长的刺刀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冷的光芒。黑子吓的往后瘫倒坐在地上,这时已经有个士兵爬出壕沟,端着枪冲到了他的面前!
黑子能看清楚士兵的领章和上面的太阳旗,但他吓的只会用左手挡住脑袋,说是迟那时快,只听“扑”的一声,冲到眼前的士兵被另外一个从他旁边冲过来的士兵刺倒!
黑子有些惊讶的回头一看,只看见背后一群身高马大的士兵咆哮着冲向这群壕沟里冒出来的日本兵。
仿佛就在几秒之内,黑子身边就变成了一个战场,士兵们互相突刺,扭打,有的抱成一团滚到壕沟里,有的甚至撕咬着发出可怖的低鸣。步枪声、机枪声、爆炸声、喊杀声……
黑子看傻了,这时,发现有人抓自己的腿,低头一看:一个炸得只剩半截的士兵一步一爬得抓着自己的腿,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黑子大叫着往哨所的灯光跑去,哨兵迅速拉上枪膛,大声对这个哭喊的家伙喝到:“口令!”
回答他的只有黑子的哭叫,黑子连滚带爬的跑的光亮的灯光下,爬在地上停止了哭泣——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据我父亲回忆,这个伙计病了7天,打青霉素都不管用,后来开车拉倒后方的医院才有所好转。
父亲的部队第二天就接到紧急命令离开了那个地方,后来退伍了还有其他战友说他们也看到过这样的战争场景,但是什么原因大家也都不知道。父亲在退伍后做过一段时间的文史工作,他发现那里曾是日本关东军和苏联、蒙古联合军作战的战场,他们的驻地的壕沟就是日本人挖的。那一年,一个日军的精锐师团被包围在这里,日军损失了五分之四才突围成功。这次战役被称为“诺门坎战役。”
而这场逝去的战役,就这样在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重演。二、班长老王
父亲在军团的炮兵部队。1973年,法国总统访问中国的那一年,父亲当最后一年义务兵。他们的班长叫老王,四川人,干活很麻利,总是在笑,很随和,从没见他跟人动过气。
父亲的部队被调往西南边境的荒郊野外驻防。他们部队的155毫米榴弹炮是由解放车牵引的。这一天下午,我父亲和老王分别跟两辆汽车连的解放车拉大炮到新营地。这两辆车就一前一后,相隔不过百米,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
我的父亲在后面那辆车,开出营地半个小时,父亲的车就坏了。父亲和司机师傅忙着修理,前面班长的车就越开越远。很快就到了黄昏,父亲的车却还没有修好,大家都知道,南方蜿蜒的路上开夜车是很危险的。就在这时,后面来了一个车队,是师部的汽车连接到紧急任务运送装备的。
很快,在战友们的帮助下,父亲的汽车被修好,又重新上路。开出去没多久,天就黑了,下起了雨,南方的雨,是说来就来,像盆泼的一样。
雨刷不停的扫动车窗上的水帘,漆黑的夜里只有这一对车灯,宛如草丛中的一对萤火虫,跌跌撞撞的飞向目的地。
突然,车前闪过一个人形,司机下意识的踩住了刹车。“彭”的一声,似乎撞到了什么,父亲和司机都吓了一跳,不会撞到当地的老乡了吧?下那么大雨,怎么还有人在外面逛?
俩人摸上手电,带上雨披,慌忙下车查看。
车前方的草地上空无一物,别说是人,连个木桩子都没有。
父亲和司机面面相觑,又查看了一下车底——还是什么都没有。雨下的很大,他们俩决定上车继续前进。
可是车却陷进了泥巴里,一直空转。“真他吗的邪门儿。”司机一边使劲踩着油门,一边抱怨,父亲无奈的准备下车找个木板垫在轮下。就在父亲转向车门准备下车的一瞬间,一个人脸出现在车门外!
伴随着闪电出现的这个人也披着雨衣,愣愣的看着车内!
这可把车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父亲定睛一看——是班长老王。
“班长,你吓死我了!”父亲抱怨说。
班长示意他们不用出来,车轮已经整好了,司机倒一到车,还真倒出了泥坑!
倒出来后,父亲把门打开,准备让老王进来,可是老王没有进来,他站在车门外,大声说:“别走北边哪条路了!走东边!”
司机和父亲很奇怪,东边不是绕远路么?正像再问老王些什么,这回时候老王向车后面走去,一直走出他俩的视线。
父亲跳下车,可是外面只有哗哗的大雨,老王早已不见了踪影,任人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父亲和司机有些奇怪的上车,发动车,走向东边的路。
老王的车并没有到营地,他们走北边的时候,路上发生了山体滑坡,老王为了救司机,壮烈牺牲了。
而那一天,老王救的人并不只有司机一个。三)消失的连队
我叔生在60年代,军区大院儿的孩子。他对我说,《阳光灿烂的日子》讲的就是他们这一代人的生活。
后来对越自卫反击战,我叔也当了兵参加了战争。
80年,战争的末期,我叔所在的野战部队进驻西南边境的某高地,双方的据点就在这些布满弹坑的山脊上犬牙交错的排开。
当时的部队是轮守制的,就是一个连或者一个排进入据点防守一个月,然后撤退到后方修整,换下一个连队上去。
可是有一个月,还没有倒换岗天,上面就下命令让老叔的连队上高地。战友们的心情很沉重,这说明了上一支守军可能全军覆没了,因为只要有一个人,部队就会防守下去,坚持到下一班岗。
大家来到了这个高地,却发现坑道和工事完好无损,军用物资和补给码得整整齐齐,没有炮击或者战斗过的痕迹。
难道是上一支连队调走了?不过这种事情应该经常发生,常常会有连队接到特殊命令,去执行特殊任务。但是老叔发现前守军的私人物品竟然都没有被拿走,有马扎、饭盒、信件,从这些东西和剩余的弹药上看,上一支连队更像是出去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而不是搬家。
老叔的连队就开始布防,大家心里都有很多疑惑,但是没有人讨论这些问题的原因。
当天夜里,值班的是士兵小刚,河南人,19岁,入伍才一年,总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话说这个晚上,月明风静,小刚在值班哨位上待到凌晨3点多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几个头戴钢盔的士兵向高地靠近,小刚大声地喊:“口令!”
可是对方没有回话,继续呈战斗队形靠近。
小刚毛了,拉枪上膛,正准备击发,却发现他们的军装和武器都是自己人!小刚很惊讶。是路过的友军部队?为什么电台没有通报?哪是前一支驻防部队?
正琢磨着,那群士兵已经来到了眼前,小刚仔细一看,是友军部队,不过他们都没有脸!小刚吓得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声在山谷中回响,这群士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战友们迅速反应,寻找掩体,准备战斗,但是静过一阵之后,发现并不是敌人的夜袭,大家发现了哨位上的小刚,——他两眼布满血丝,紧紧地咬着牙盯着前方,右手食指还押着扳机,全身都是汗!
第二天战友们都认为小刚是做噩梦,还集体开会批评了小刚在哨位上睡觉,但是小刚却坚持否认他睡过去。
第二天晚上,连队8瓦电台响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自称是某师3团7连,被敌人包围在某高地,坚持5天5夜了,等待救援。这个连队就是上一支驻守这个高地的部队!而他们所称被包围的阵地就是老叔现在驻守的高地!
一家人听着这个沙哑的声音,都毛骨悚然,气氛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说话。连长马上和总部取得联系,总部要求他们继续留守待命。
连长坚信这支部队就在周围,第二天一早就命令我叔所在的班在方圆5公里内搜索,中午集合。
老叔、小刚、还有一个叫老六的士兵分到了一组,负责6点到9点方向的搜索。老叔和小刚走在前面,老六在后面警戒,走了没多久,就听见“嘭”的一声枪响,老叔和小刚下意识地卧倒在地,小刚爬下却站不起来!老六在小刚背后开了一枪,打中了小刚的后背!
中午,大家用担架把小刚抬到了后方医院。当晚,老叔连队收到命令,撤离阵地。
据老叔说,后方指挥部从他们连队出发后就经常收到那个嘶哑声音的求救,那种声音嘶声力竭,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四、傻子群群的故事
很多人说这个恐怖是一种心理作用,是人类对不符合常规的(如血腥)和不能控制的(如黑暗)东西产生的本能自我抵抗,让自己不要靠近他们,以避免危险。
如此说来,天生的弱智人群就是最幸福的人,他们没有欲望,也不会恐惧。
实际却不然。
我们军区大院子里有一个傻子,名字叫群群,姓什么都忘了,是那种先天的弱智,他会坐到垃圾堆里拿西瓜皮当头盔,也会傻不啦即的靠近东边怪老头养的凶狗。他从来不会害怕,即使是我们把点燃的鞭炮放到他衣服口袋里,他也只会快乐的大叫。
他比我们这些80年生的孩子大20多岁,但仍然和我们一起掏鸟窝、偷鸡蛋。他的父亲以前是北方赫赫有名的响马,后来投诚了,还立了很多战功。傻子的母亲是他的小老婆,傻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傻子在1岁的时候,父亲便撒手人寰了,只这剩下他娘俩,靠政府的补助生活。
傻子很喜欢和我们玩,即使我们不喜欢他,——他比我们大太多了。所以我们常常作弄他,让他不要跟着。
但是他似乎对燃烧的鞭炮,毛茸的蚰蜒、青色的蜈蚣都不害怕,我们越作弄他,他越喜欢和我们玩,后来我分析,这可能是他喜欢被刺激,或者也有可能是他太害怕孤独。
88年,是中国开放的初级阶段,中国正准备走向世界,记得那时候都要为亚运会募捐,我们家买了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我们也看到了很多恐怖的故事,当时的孩子最喜欢模仿聊斋恐怖的背景音乐。那时候似乎有一股恐怖文化潮,经常有谣言传播,比如说,谁家的孩子被变态医生抓去做实验啦,千年僵尸复活啦什么的。
我们单位里一个女人就是在这一年自缢身亡,死亡的地点在军区大院儿的西头,一个破旧的仓库里,这个女人是仓库的管理员,听大人说是她为情自杀,先喝敌敌畏,接着爬人字梯在5米高的仓库大梁上自缢,第二天下午才被发现。
像这种事情就铁定成了那个年代苍白生活的调味剂,坊间流传的各种版本也各有特色,有说舌头一尺多长的,有说穿着红衣红鞋的,有说口沫流了一地的。
我们几个7、8、9嫌死狗的小子就决定用这个破仓库来考验一下自己的胆量。于是,在一个夏天的中午12点左右,我们约好了在西院门口集合,我、小胖,丁丁,刘家两兄弟,还有个女生叫小静。我在小静后面看见了那个流着口水的傻子。
我们紧张的互相依偎的慢慢走近这个破旧的仓库,外面阳光很明亮,虚掩的仓库门上写着“严禁烟火”。
仓库很高,(也可能当时我很矮的原因),我们仔细观察了一下,横梁上什么都没有,谁也看不出一个月前一个女人就在这里吊在上面。四周的窗子很大,仓库里光线也很好。
我大声地说(其实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怕什么,你们这些胆小鬼!其实我心里是十分的害怕。
突然对面柱子后面“档”的一声,我们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就看见一个影子迅速从柱子后面跳上了窗台,原来是一只猫。
我又恢复了刚才的“勇气”,说:你们怕什么?就是一只猫嘛。丁丁捡起地上的石头开始扔那只猫,那只猫很生气,张开嘴巴,对我们发出低沉的咆哮。
丁丁有了一个鬼点子,他把我们聚在一起,一边说他的点子,一边回头偷偷的看那个傻子,傻子不敢靠近我们,在不远处吸着自己的手指头。
我们“友好”的带傻子在仓库里“参观”了一会,又和他坐在地上下玩了一会,突然大喊一声,我们迅速跑出了仓库,出门后,大家迅速回身把仓库门推上,傻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向门口跑,可是他竟然摔倒地上——我们刚才趁他坐在地上把他的鞋带绑在了一起。
这时候他的低智商就表现出来了,他手忙脚乱的坐在地上解自己的鞋带。
傻子被关在里面了,我们开心得向仓库里喊了两声“聊斋”里的鬼叫,然后开心的走出仓库的院子,就在这时,我听见傻子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叫,——我从没听过哪个人能叫得这么响,这么声嘶力竭,即使一个30多岁的正常人也不可能。我们面面相觑,咆哮声一直不断,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尖利,最后变成了像撕裂帛布一样的声音……
我们很害怕,迅速的逃离了那里。
从那天后,很久没有傻子看见出来玩,听他妈说它病了,“吓着了”,我不懂什么意思,后来我们又发现了傻子的身影,他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但是不会跟着我们。
一年后,傻子搬家了,由于他家没有男人,院子里安排一些人去他家帮忙,其中也有我父亲,我和丁丁也凑热闹似的到他家去看,家里乱七八糟的,大人们搬着箱子来来回回的走,我看见傻子家遗弃的一个绘画本,那时候小朋友都用那种16开的本子画画,我和丁丁翻看看,每一副都是一个潦草背景,然后是一个人形,头发长长的盖住脸。
我拿着画本,眼前开始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我变成了傻子,门被关上,一群小孩子在外面鬼叫,我满头大汗的解鞋带,这时我看见了……
我醒来时是在自己家的床上,我妈让我马上喊自己的小名,我刚想说什么,我妈就拧了我的屁股,我只好大声喊出自己的小名。
我和丁丁搬家那天都“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