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华盛顿一个纪念东盟成立四十周年的演讲上,新加坡总理李显龙(Lee Hsien Loong)表示,“我们不想看到亚洲国家之间日增的合作会导致对半分裂太平洋的敌对集团。”拟议的中国-东盟军事合作正有这种可能,让美国、日本和澳大利亚这几个民主国家站一边,而中国和东盟站在另一边。
区域经济一体化是好事。它是全球化的产物,是创造有效的商业供应链的驱动力。东盟位于一个超竞争区域,以面积或国家收入来看,其组成国多是小国。区域经济一体化和扩大对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随着经济关系的发展,东盟例行地让伙伴相斗。在和美国官员和企业对话时,在演讲时,在向媒体发言时,东盟领袖煞费苦心地点出东盟除了美国之外还有选项。这种战术在以往一直有效。在目前的动态局势下,它只要是应用在经济和商业领域,那是无可指摘的。然而,当这种战术用在军事上,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今年已经有一些媒体报道,中国提出和东盟联合军演以及东盟对这些提议的接受力。一篇报道引用美国太平洋海军陆战队指挥官的话,把中国的军事意图描述为“积极建议”。
东盟处于一个困难的位置。自从七年前在南中国海取得暂定的政治谅解,中国就有效地接触东盟。“东盟路线”是基于共识和包容。这样就难以拒绝中国那样日益密切的伙伴的建议。中国在东南亚的魅力攻势基本上包围了东盟。
但尽管可能有困难,但东盟必须在联合军演问题上划清界线。
美国在东盟有两个条约盟友——泰国和菲律宾,而且在新加坡有一位非常亲密的安全伙伴。中国东盟联合军演提出了关于美国军事信条、技术和手法的转移的严肃关切。东盟和中国在今年1月讨论的建立信心的“工场”是一件事,但任何可能让解放军成为更好的战斗部队的合作对美国都是大问题。
除了安全和跟联合演习有关的操作关切,当中还有大得多的象征意义,其重要性中国人不大可能错过。华盛顿的观察家也不会错过。
美国决策者对民主社会通常有亲和力。加深美国与日本、澳大利亚的同盟是对中国崛起成为地区稳定和民主价值的威胁的自然回应。
相反,特别是在国会,对东盟仍然没有定论。它的成员有各种各样的政治体系。一端是民主的印尼。另一端是缅甸,它是东盟永远的刺,妨碍东盟与世界其他部分的关系。由于2006年泰国政变,泰国及其军政府已经和反民主的缅甸一道成为东盟最显而易见的代表国家。
东盟吸引华盛顿官方的注意曾经历了严峻的时刻。如果注意力在于东盟追求什么,那么把这场军事游戏放到安全领域将最终找到答案。然而,这种注意力不会来自经济知识界的朋友。也不会来自商界人士。而且其结果不会增强积极的美国接触。对东盟的新关注的焦点,将来自那些独独关切美国短期长期安全,以及把亚太地区主要关切放在中国的华盛顿决策者。他们的注意力将不是积极的。
中国的崛起正在定义这个时期的外交政策挑战。东盟接触中国以建立市场吸引力,这对任何人都不是威胁。但让它自己和这个挑战的真正威胁方面结盟——中国军事现代化及其相关的侵略性的外交政策,将最终把东盟置于分裂的太平洋的另一边。
作者 Walter Loh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