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小心翼翼地输入了"风儿",然后庄重地点击了"开始搜索",看到机子上那一个个闪过的小人头像,心里竟然感觉怪紧张的。然后又一下子明白过来似地,觉得自己真可笑。天,犯得着吗?自己制造紧张气氛哩,她跟我有啥关系?
然而我还是找到了风儿,而且正好在线。那时候分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又让我隐隐觉得自己很可笑。
飞快地给她发了一个Message:"Hi,深圳属猫的年方二六一十二的绿色的疯'美眉',还记得我吗?"
"哈,是你呀,西安属鼠的跟刘志丹一拨起事的蓝色'匪盗'GM,我当然记得了。:)"那边马上就回了一个信息.
我自得洋洋地对旁边的老侯说:"怎么样?网还是方便吧,这是昨晚聊天室熟悉的深圳美女,嘿
嘿。"老侯也颇有些好奇,"就是,就是,挺有意思。"
这时,那边又发过来一个信息:"我在昨天那个房子聊天,你呢?"
"噢,我刚上来,给一个哥们教上网呢,没机会跟您老人家聊天了,真遗憾,俺命不好,没这福分。:)"
"哈哈,说得我跟什么似的。没关系的,改天见面再聊^O^"
"嗯,有缘网上来相会,嘿嘿。"
只见她飞快回了一句:"千里网情一线牵。:)"
我恋恋不舍下了线,回头问老侯:"怎么样?这就叫'上网真奇妙,不玩不知道',
明白我为啥说网这东西轻易上瘾了吧。"
"嘿嘿,那就好,我这人现在就是无瘾可上,就他妈的差试试白粉了。是这,你啥时候有空,替我把这套行头置上。"
"明天吧,下午你开车来接我,半天就搞定。"
"好,你办事,我放心。来,咱把剩下这几瓶酒处理了,干……"
我跟老侯每回都要喝很多酒。瓶子全空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然后就听见老侯自得洋洋的声音,"你小子现在酒不行了嘛,好好歇着,明儿给我干活哪。"然后听到门"哐当"一声,我就晕晕乎乎睡着了。
昨晚酒是喝多了,今天早上骑车上班时头还是晕晕的。进了办公室,迎面见刘佳,她看了我一眼,"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嗯,没事,昨天喝了一点酒。"
"一看就知道喝酒了,真不知道你咋那么爱喝酒。"
刘佳的眉头紧锁着,稍稍抿着嘴。我耸耸肩,朝她笑笑,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谢谢。"那时刘佳的脸微微一红。我忽然觉得,她这个表情真漂亮,很可爱。是啊,被一个女孩子关怀着,对谁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呢。只可惜,这个刘佳,我和刘佳……哎,我也不明白。
上午的工作还是老样子,从一堆资料和报纸里整理出我们要的东西,然后分工,写完之后互相校对一下,交总编大人签个字就完事。这活儿是如此之机械化而易操作,通常我花两个小时就搞定了。那么剩下就有充足的时间试图数清楚刘佳头发的数目。这个过程中只有一件事能给我带来一些快乐,就是管体育版的小龙会经常跑过来请教若干我已经在网上球迷论坛阐述过的问题。
这不,这小子又来了,"哎呀,阿飞,你来帮我看看,这陈亦明事件的新闻标题咋起好呀?"
我伸手抓过稿子,"嗯,《陈亦明足球之夜大鸣冤》,这个题目早上好几家报都用了,我给你想一个火爆点的咋样?"
"行呀,你说。"
"'陈胖子痛失贞节意铿锵,张大嘴诱奸未遂语惆怅',用来形容陈亦明受罚那难受劲和张斌想套新闻的迫切劲,贼贴切。"
"得,你饶了我吧,这上了报咱主任非扒我的皮不可,你给换个'素'点儿的行不?"
"哎,好东西你接受不了嘛,那就这个吧,'张记者贴身逼抢,陈教练大脚解围',行不?"
"好,好,这个要得,高!咳,还是咱阿飞行,张嘴就来,嘿嘿。"
刘佳转过身来,"哼,你就不务正业,成天吃里扒外,干脆让你去体育部算了。"我笑眯眯地盯着刘佳的眼睛,"不会吧,这么打击革命同志,我可是从来没耽搁咱家那一亩三分地呀。"我特意把"咱家"加了重音,刘佳一下子脸又红了,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去。我凑过去,轻轻拍了她一下,压低声音说:"今儿下午咱安排出去采访民间文化活动。"刘佳也轻轻地说:"瞧你这鬼鬼祟祟的架势,下午又要去修哪个栈道奔哪个陈仓?""嘿嘿,我去给我一哥们帮忙买台电脑。""那就又让我一个人去?""这回不用,反正内容心里有数,明儿我直接编出来,你下午逛街回家都行。但咱们中午得一块儿出去,别露馅把我卖了。""废话,我要卖你,你都死了500回了。""是是是,咱是革命战友嘛,我要犯错误,你当然得掩护。"刘佳扮了个鬼脸,扭过头去,她的一头长发便又气势恢宏地从空中舞过,并且轻轻地拂到我的脸上,呵,痒痒的。
中午按计划和刘佳出了报社,跟老侯接上了头,我说:"谢谢刘佳同志掩护,你下午干啥呀?"
"没事回家呗。"刘佳的表情有点无奈。
我说那要不陪我们一块去买电脑吧,刘佳便开玩笑说:"不会吧,这么就想拉一短工苦力呀。"老侯这时却连忙跳下来,"咳,来来来,算给我帮忙,晚上我请客。"然后殷勤地给刘佳拉开了车门。
下午给老侯收拾好了机子,又教了半天,老候终于知道怎么上线浏览了,于是兴高采烈地公布:"祝贺中国诞生一位新网民,今晚上地儿随你俩挑。"
吃饭于我们似乎往往意味着喝酒,假如说昨天我发现自己酒量下降了些,那么今天的另一个发现就是酒瘾却在持续增长着。今天喝得更多了,后来只记得刘佳似乎生气了似的,问我是不是要酒不要命了,还隐隐记得老侯送我回家时悻悻地说:"你小子,命真好,我要有刘佳那样的女孩子,成天喝凉水睡地板都行。"
模模糊糊睡了过去,中途不知怎么醒了,口干得厉害,从桌子上摸了杯子,里面是不知什么时候的茶,端起便喝了两口。这时,城墙上又传来了画家的埙声……
第五章
跟老侯喝了两次酒,竟然连着两天没有上网了。所谓"小别胜新婚",在揭下机子上的那块布时,就象揭下了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而下来美妙的拨号音,则如同恋人耳语般轻柔婉转了。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动,键盘那微妙的弹性,象抚摩情人光滑弹性的身体……
我急急忙忙奔进了聊天室,嗬,真热闹,好几个熟人都在呢,红眼、冷月、老狼……噢,这不是那个深圳属猫的"风儿"嘛,我开了她的小窗,打了一句"疯儿MM好"。
那边马上回了一句:
[fenger]你好,呵呵,匪盗,又见匪盗。
[feidao]咳,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冤相报何时了,咱就不能不给别人乱起外号吗?
[fenger]那可是你先叫我'疯儿'的哟,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feidao]解释一下,我是拿智能ABC打字,选错同音字有时候是手误。
[fenger]噢,那你就当我也是拿拼音打字就好了。:)
[feidao]嗬,你这不成心气我嘛,差点把我气得跳下网去。
[fenger]呵呵,掉线倒不会,不过外面有人叫你呢。
我一看,果不其然,大房子那几个家伙朝我开了炮:
"飞刀,滚出来!"
"飞刀,你小子又躲到哪个MM的小床里去了?"
我赶紧跳出来,"MMD,谁在破坏俺的形象?嘴上积点德哟,小窗不是小床,快过年,政府正严打哩。"
"谁让你装死不说话?在跟谁说静静话呢?"
"我两天没上来,在看BBS呢。我啥时候跟人说过静静话?!"
这时风儿的小窗红了。
[fenger]嘻嘻,你这个大片子:))))
[feidao]天,我为了你去骗人,你竟然......
[fenger]:),算我错了,嘻嘻。我们接着聊吧,反正你也骗过人了。:)你是干哪行的?
[feidao]我在报社混。
[fenger]噢,记者呀,不错,具体管哪一类?
[feidao]就是管告诉大家唱歌的偷税主持节目的出书演电影的结婚写小说的打版权官司的那一种。
[fenger]哈哈,狗仔队嘛:)
[feidao]别,害死黛安娜那事跟我无关,嘿嘿
[fenger]嗯,真是好羡慕你的职业,可以见到好多明星哟。
[feidao]哎,我告你吧,太红的名星我见不着,就我见的呀,那男歌星都是管1、2、3读做一、二、三的货,而且他绝对不敢拿真嗓子去卡拉OK唱歌。女明星吧,嘿嘿,脸上抹的粉足够蒸俩馒头,卸了妆还没你漂亮呢!
[fenger]咦,你怎么知道我漂亮?:)
看到屏幕上传过来这句话时,我差点没笑晕过去,立即又发了一个信息给她:
[feidao]/me faint。
只见那边传过来一句:
[fenger]:)(: ^_^嘿嘿,呵呵,嘻嘻,哈哈。
我又发了一句:
[feidao]俺从眩晕中清醒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疯丫头,俺服了你了。
[fenger]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兴你吹"牛",就不许俺吹"马"吗?
[feidao]问题在于您这辗转腾挪功夫实在俊俏,哎,我竟然熟悉了一个美女,真是激动,嘿嘿
[fenger]好了好了,别说了好不好,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一不小心露了真言。:)
这时,外面大房子又乱了起来。
"飞刀,死飞刀,你TMD又到哪个小床去装死了?同志们要审你呢!!"我赶紧接上,"咋?俺犯啥事了?"
"据有的同志反映,你小子是嘴上一套,手上一套,背后做不尴不尬的事情。"
"天,诬陷,俺比窦娥都冤啊。"
"大家从你在BBS发的酸文章和聊天室的诡秘活动,怀疑你在从事罪恶的跑牛(泡妞)活动,假如果真如此,那么你一直大肆散布'网恋虚无'论就专心太恶毒了,快招!!"
"俺要控告你们,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有证据吗?同志们,俺耿耿效忠中国网络事业,从不近女色,俺在网上的纯洁,就跟围棋界那个小李飞刀石佛李昌镐一样一尘不染呀!"
"咳,不是组织不信任你,谁让你刚又装死不吭声了,现在讨论个问题,说说各自现实中的择偶标准怎么样?点名了,让刚才溜号的飞刀先说。"
"不行,俺在聊天室说不了正经话,要不,我发到BBS上去,好几天没写贴子了,呵呵,走了,犯酸去也!"
"我理想中的她,应该是漂亮的。女人是自然界的一道景观,而漂亮显然是男人对自然和对女人的根本理想。但是我还想说,就是尽管追求漂亮可能是绝对的客观的,而漂亮本身却一定是相对的主观的。审美无标准,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审美的最高境界;这个世界可能没有绝对不美的女人,这只取决于你是否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或者更准确地说,一颗体会美的心灵。
我想象中的她,应该是聪颖的。这个现实的三维空间似乎过于狭隘过于呆板,我总是嫌它盛不下足够的想象足够的浪漫,于是我觉得我的爱情会存活于第四维空间,那里由我的热情和想象力维系。于是我希望她是聪颖的,她能伴着我在那个空间里自由翱翔,体会那种基于共同聪明沟通的思想交融,那会给这个现实三维空间抹上一层玫瑰色。---可是我又分明希望她也是傻的,因为感情本来就是让人逃离所谓理智状态回到潜意识的,为爱而傻的女人,便表现出一种古拙的光泽,晶莹透彻让人无比怜爱。
我理想中的她,应该是温柔的。呵,其实这也许不是一个条件呢。女人是水做的,她们原本就是温柔的,但是我知道,水在温度过低的时候也会结成冰。所以我会时刻提醒自己,用热情给她足够的温度,让她永远对我温柔如水;
我理想中的她,应该是善良纯净的,象天上无尘的花朵。可是这个世界很真实很喧闹,我怕这会令她不安、害怕,她会受伤害,所以我又希望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是坚强的……"
第六章
有人说混BBS的人都有自我暴露癖,说得人心里怪疙应的,不过似乎也有些道理,比如说我上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昨天的帖子有没有人跟帖。
当然,满足虚荣心这件事,似乎也遵循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对我这样一个几乎半专业的网上码字工人而言,收到几句来自熟人的廉价MP,倒也的确不再象刚上网那会儿一样心潮澎湃了。然而我看到这个回帖的时候,却忽然真实地感到有些骄傲、心动……
"这是我第一次在BBS发言,因为无法掩饰自己看到如上这些文字的激动。在爱情的世界里,这个时代越来越远离理想,越来越匮乏浪漫。我以为这是男人的过错。真的,现在的男人已经不把他们的女人看作花了,他们不愿意去守候,去浇灌,去呵护,给她阳光、暖和、水份,他们只把女人当作花瓶,买回去放在家里,有时候看看,炫耀一下,甚至不担心上面染上灰尘;他们也不把女人当作自己身体的一跟肋骨,而似乎只是身上的一件衣服,肋骨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啊,离心脏很近,可衣服却只是华丽的外壳,去给他们遮羞避寒……
物欲,永恒的物欲,把我们的追求变成虚妄,把我们的理想变成幻想。而这些文字里,充溢着怎样的古典浪漫,怎样的终极关怀啊。我想,这些文字的主人,一定有一颗浪漫的心,有一双清亮的眼,让人忍不住神往......."
我仔细地看着帖子的作者:风儿。哦,又是风儿,那个半夜聊天室的(2,13),那个冒充埃塞俄比亚人的深圳疯丫头,我们曾经很愉快地聊过天呢。对了,那天给老候演示ICQ时就搜到了她。这个世界很大,任何两个微小生命的相遇都是缘,那么在网上,通过无边无际网络中的虚拟字符的相遇,又是怎样惊人的缘份啊。我想,我和风儿,应该也算是有缘的吧。
进入聊天室,直接打了一个/query命令,却没有找到风儿。再打开ICQ,显示她offling。呵,缘份就是这样的吧,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那是不是也该说,缘可缘,非常缘。咳,佛说:空既是色,色既是空。找到就是找不到,找不到就是找到。网上的事,还是听天由命吧。
就在关闭窗口的瞬间,我看到ICQ列表跳了一下,结果显示:风儿online。我笑笑,看来跟这丫头的缘份还真不浅呀。
赶紧给她发了一个信息,然后眯着眼盯着ICQ右下角那朵绿花,等着从花丛里面飞出一片叶子,叶子上面,便是疯丫头的胡言乱语以及泛滥成灾的":)"了。对,她就是非凡爱笑,几乎每句话里都随时预备配备几个笑脸符。嗯,她也许一直很开心笑口常开吧。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才发现ICQ那里绿花一直都没有动静。怎么回事?刚上来就又去喝咖啡了?我又发了一个信息,这才终于见那边回过来一句:"等一下。"
咳,等就等吧,为了这点缘份,也为了人家那么让人感动的回帖。好了,那边又过来信息了,赶紧打开,却见上面只有四个字:"我很痛苦!"
忽然感觉不知所措,她怎么了?今天出什么事了?这时,她的名字又掉进了offline!我忽然感觉到,那个名字掉下去的时候,我的心竟然莫名其妙跳了一下,咳,这丫头,神神秘秘,搞得怪吓人的。可是,她到底怎么了呢?很"痛苦",她平常很快乐呀,该不会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脑子里却忽然一闪,咳,这都是干哪跟哪呀,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管得着嘛?我怎么会这么替她担心呢?俺有这么怜香惜玉嘛,再说,要怜也得是俺的刘佳吧,怎么会轮到一个只偶然聊过几次天的生疏字符?咳,人真是希奇。不过反正也没办法,我还是先下线吧。
下了线,就开始打开写字板写帖子,写一个98年回顾帖吧。这一年眼看就到头了,MMD,日子过得真是快,艾敬似乎前几天还在唱"我的1997快些到吧",转眼就换了那英王菲约定"来吧,来吧,相约酒吧(98)"。98年年轻的克林顿春风自得之余不慎"某种接触"了他的"小蜜",而老弱的叶丽卿把俄罗斯折腾得跟他一样虚弱后来只好拿他的助手开刀;98年绿茵场那个法国秃顶举起了世界杯,而篮球场上的美国光头却绝尘而去;98年江主席领导全国军民取得了抗洪救灾的伟大胜利,朱总理却在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地雷阵下思考关于力保8%的课题;98年年轻的王小波和年迈的钱钟书骑鹤西去,于是我们只能看一些"老照片"去回味"牛棚杂忆";98年足球教练下课了又上岗了,就如同女明星离婚了又恋爱了;98年敬爱的事不过一主任安全生产365天为革命站好了几乎是最后一班岗,而亲爱的老候同志在赚钱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98年网上的小李飞刀在网上留下了一大堆不知算不算作品的文字,而陆飞却只是年龄的计数器缓慢而坚定地加了一个1。哎,难道只是跟树一样,地球每转一圈,就只在年轮里也划一个圈?
MMD,一想到这就心烦,还是上网去吧,再上去看看就该睡觉了。
连上线,就看见右下角的ICQ绿花在不停闪烁,咳,谁这么急,看它闪得跟警灯一样。打开,便看到发来的几个信息,都是她发来的,是她,风儿。
"Hi,飞刀,下线了?"
"哼,越来越懒了。这么早就收兵回山寨去了?:)"
"喂,待一会要是再上来,记住到聊天室找我哟。:)"
看着她的":)",想着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我很痛苦",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进入了聊天室。
[fenger]"哈,土匪,又从窝里出动了?:)
[feidao]是啊,从山里看到外面飞起三颗信号弹有人叫阵,就只好出来了。
[fenger]胡说,你当然是出来之后才看到我的ICQ的,我刚又没用传音入密神功!:)
[feidao]咳,还笑呢,看你的":)"我就有气。
[fenger]咦,咋了?我笑脸相逢怎么反而得罪人了?您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让全世界都哭鼻子吧,嘿嘿。
[feidao]你倒说说看,刚才说什么'我很痛苦',然后又掉线,故弄玄虚恐吓人干什么?
[fenger]噢,刚才我的机子操作系统忽然出问题了,连五笔都用不成。我拿拼音好不轻易才跟你敲了两句话,不是很痛苦嘛。:)
[feidao]天哪,这就值得你用'很痛苦'?吓得我还以为你失恋了要寻死觅活呢!
[fenger]失恋?哈哈,乞丐不怕丢钱包,俺无恋可失:)怎么,吓着你了吗?:):):)
她这次竟然一连用了三个:),这才忽然想到我那么说岂不是承认刚才很为她担心?怪不得她用三个,那是表示她很自得。咳,这鬼丫头。
[feidao]你以为呢,高兴奋兴爬上网来,就见你冒出一句"等一下""我很痛苦",然后毅然跳下网去装死,还真害得我胡思乱想了半天呢,搞得一点上网的心情都没有乐。
[fenger]谢谢,谢谢,:):):)
呵,又是三个:),这丫头真是可爱,我仿佛看见她那边自得的顽皮的笑脸。
[feidao]看把你自得的,我下网呀,你没事就好。以后不许这样惊惊乍乍恐吓人!
[fenger]喂,飞刀,真的要走了?
[feidao]俺是天天0:00下线,明儿还上班呢,谁跟你一样,半夜喝咖啡提神。
[fenger]呵呵,"你的黑夜是我的白天,我上网时你正入眠",遗憾:)
[feidao]那没办法,"黑夜和白昼只交替没交集,我们站成两个世界":),对了,我不在时有空你就给我发信吧。
[fenger]好吧,虽然我以前老聊天几乎从不写信,但给你写是可以的,那不许不回信哟:)
[feidao]没问题,来信必复,就象征婚的对应征者一样,决不象信访部门对人民群众那态度!嘿嘿
[fenger]还有,1,上网必须先看信。2,不管有多少信,先回我的。3,回信长度不得低于我的原信。:)
[feidao]/me faint,这怎么跟满清政府签不平等条约一样呀。
[fenger]是呀,你那清朝本家李中堂大人连一堆卖国条约都敢签,这小小要求您还犹豫什么呀。就这样吧,谈妥了噢。我也下去给你写信呀,晚安,白。
然后那边风儿义无反顾地跳下了网去。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