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48岁,3年前离婚,与女儿一起生活,去年女儿结婚了,剩下我一个人。这些日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梦见和前夫在一起,说出来怪难为情的、情节都连不上,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在那儿,稀奇古怪的,醒来一回味,还挺温馨。
那些梦,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更没有做过。
第一次做那种梦,把我吓醒了。我梦到在深蓝色的月夜,海边高大的椰树下,白白的沙滩,软软的。老公搂着我,尽讲坏故事……
后来隔三差五,总会梦到我俩来到一个山顶,风和日丽,野草一人多高,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俩坐下来,一边欣赏绿油油的草地和蓝蒙蒙的远山,一边相互依偎着,含情脉脉地对视。前夫深情地亲我,抚摸我,让我感到一阵阵激动以至晕眩……
我还会梦到前夫带我去参加一个新年狂欢会,身边都是外国人。
这种梦我最近每个月都会有个两三回。在这种梦里,我居然会达到高潮。醒过来,有几回全身湿透,枕头上全是汗水。我从来不知道,做梦可以这么舒坦,醒了以后,真不想起床,打心眼里发软,哪怕睁着眼睛回味一遍,都特舒坦。难怪有人赖床……
我有个特要好的同事,她男人对她特好。她告诉我,说女人在绝经前后有“第二春”,我这是不是就赶上了那个“第二春”?总之这是绝对难以启齿的事。这辈子都不会对旁人说……
那天我在书摊上看见一本书,挺有意思的,就买回家看。是精神分析,写的还真花哨。说人吧,除了外边的自个儿以外,还有个“内心深处的自我”——叫“本我”。说你要是想骗这个“本我”,你可要遭罪了,因为你根本骗不过去。你以为你谁都能蒙,其实永远蒙不了你自己。
书里还说,有一种人,家长、配偶、孩子、家务,事事关心,就是想不起自己的身心健康和需求……这说的不是霓吗?这些年来,我对自己的身心健康老是想不起来,可以说亏待了自己这么多年。离婚以后,也跟机器人似的,就知道上班下班、买菜做饭,让女儿吃好。没离那会儿的夫妻生活也是,纯粹为让他高兴,他想做就做,时间特短,我很少能有什么快感。不蒙你,他一完事儿我就能立刻跳下床干家务,洗衣做饭。压抑得太厉害了,难怪身子老不得劲儿,不是头疼就是失眠,心里烦得要命,可老不知道原因。
书里还说,人焦虑才会做梦,梦就是焦虑的表现。说你有啥焦虑,就有啥梦。也对,我梦到的,全是没有的。可我不是“坏女人”呀!咋会做那些放荡的梦?看到后边儿,书里又说,你梦到的,不一定就是你在现实生活中真想实现的。比如梦见自个儿以前的老师对你那啥,不代表你真的跟老师那啥。书里有一句话,我觉得特对:“……忽视自己身心需求的人,不配在这世上活着;可是完全按照梦境提示去生活的人,又是十足的傻瓜。梦,只是种朦胧的提醒……要具体结合生活中其他指数,整体提高生活质量,才不会做出傻事……”
已是深夜,我冲了一个澡。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最逼真的梦——在一个漆黑的舞台上,只有我头顶上亮着一盏灯,台下是黑压压的观众,都屏息观看演出。我穿了一身白色半透明睡衣,歪着头,闭着眼睛。慢慢地,身后出现一个年轻男人,看不清他的脸。他穿一身黑色皮衣,手戴黑色软皮手套。慢慢地,他从身后伸出双手抱住我、爱抚我的身体,同时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台下上千观众都聚精会神地观看我俩的演出,一点儿声儿都没有。我一会儿睁开眼睛,一会儿闭上眼睛,感觉天地都要融化了。
坐到梳妆台前,打开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真的陷入沉思:我这辈子奉献得太多太多,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生活质量了?是不是命运在暗示,别再苦着自己,快给自己找个好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