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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经历过台湾娱乐界黄金时代的人来说，有三位被称为台湾娱乐界“三宝”的前辈不可不知：一是歌星邓丽君，二是歌仔戏明星杨丽花，第三是舞蹈家董成莹。如今邓丽君人已故去，杨丽花仍居台湾，唯独董成莹不见踪影……其实，这位台湾娱乐界的元老级人物已在上海蛰伏11年，前不久的“金鹰奖”颁奖典礼便是他重新出山之作。
急流勇退来上海
上世纪40年代，原籍福建的董成莹跟随父亲来到台湾，从60年代起便加入台湾娱乐界，成为横跨多个领域的舞蹈指导。他在台湾娱乐界的辈分很高，曾经与几代港台艺人合作，从冯宝宝、潘迎紫、邓丽君、杨丽花、寇世勋、蔡琴、费玉清、龙飘飘、凤飞飞、钟楚红、林青霞、周润发到周星驰、张曼玉、苏有朋(blog)……连张菲也得尊称他一声“董爷”。
上世纪80年代是台湾地区娱乐业的黄金岁月之一，台湾娱乐界“三宝”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名噪一时，董成莹却已察觉台湾娱乐业正在走下坡路：“我在娱乐圈打拼了四十多年，经历了娱乐圈的起起落落，当然能感觉到不景气，做同样的工作但收入少了很多，而且对方还提出各种苛刻的要求———我很敏感，当时就觉得台湾娱乐圈空间越来越小了。”
11年前，在台湾风光无限的董成莹远走他乡，悄然来到上海。他说，自己年幼时看的都是上海的老电影、听的都是上海的老歌、最熟悉就是上海的百乐门，这也使他坚信上海是自己唯一想去的地方。
改行经商办秀场1995年，只身来沪的董成莹动了改行的念头。“我来上海就有退出娱乐圈的想法，所以就在餐饮业里试试水。”尽管在台湾拥有很高知名度，但那时上海并没有人认识他，那家开在国际饭店对门的“太阳与海”西餐厅只有一些台湾朋友偶来捧场，不到一年便关门大吉——每月48万元的房租几乎掏空了他的所有积蓄。后来，董成莹也和朋友合办过装修公司，但最终使他立足上海的，还是在上世纪末曾领上海娱乐风气之先的“蓝带演歌台”。
在朋友的帮助下，董成莹在市中心开办了“蓝带演歌台”，他把歌舞、演艺、脱口秀的表演放到一个舞台上，把在台湾曾用过的那些娱乐方式都耍出来，虽然这些创意现在看来都非常简单，但却改变了上海的娱乐文化，成为当时不少娱乐界人士的聚集地，也形成如今沪上秀场的雏形。“当时模仿的人很多，但我们坚持每20天就要换档，推出一批新节目，他们做不过我。”
“在‘蓝带’的这几年，我得到了很多———以前做餐饮失去的那些东西，我都找了回来。”3年后，重拾信心的董成莹悄然离开“蓝带演歌台”，他在上海西区深居简出，直到星空卫视请他重新出山，打造全新的娱乐节目“星空热舞”。
重出江湖创辉煌
在“星空热舞”的录制现场，海外学成归来的青年舞蹈家扬扬第一次与董成莹见面，两人一拍即合创立了“梦工场”舞蹈工作室，这也预示着董成莹在内地终于重出江湖。
从2001年到2005年，董成莹为星空卫视制作了《星空热舞俱乐部》、《舞状元》和《超级星期舞》。随后，他为蔡琴的歌舞剧《情尽夜上海》担任编导，为周星驰的电影《功夫》编排了“斧头帮”的舞蹈，为龙飘飘、姜育恒、张镐哲、周传雄、钟镇涛、高凌风、张帝的演唱会担任舞蹈总监；他还操刀《魔柜迷情》、《时空魅影》、《榆树下的欲望》、《魔幻艳彩》等舞台剧的舞蹈编导……董成莹的最新作品是不久之前湖南卫视的“金鹰奖”颁奖典礼——他在台湾时曾负责制作金马奖、金像奖、金曲奖等数十个颁奖晚会，但他在内地制作的第一台颁奖仪式却是十年后：“内地的制作流程和台湾不一样，这里的工作人员不了解我，等整台晚会效果出来以后他们才放心……现在台湾综艺以个人为主，而内地会推出大型节目，可以说内地娱乐业已经超过台湾，如果制作者经验更丰富一点，那双方的落差会越来越大。”
董成莹的感觉没有错。他离开的这十年里，台湾秀场已从辉煌走向平庸。近两年，越来越多台湾艺人来内地寻找自己演艺事业的“第二春”，他们也都会主动与董成莹联系，请他担任自己的舞蹈总监；而在“星空热舞”之后，内地的各个电视台和演出公司都慕名而来，但董成莹刻意保持着与他们的距离———低调，是他在上海学会的生活态度。
期待明年再飙舞
从舞厅到西餐厅，从黑白电视到彩色电视，从小歌厅到大秀场，董成莹经历过娱乐界各个时段，把这些故事记录下来，就是近半个世纪的“娱乐编年史”。“邓丽君这批歌星都是在歌厅唱出名的，但后来歌厅不景气，歌星们就去了西餐厅。西餐厅以后就是秀场，它不同于上海的夜总会，而是纯表演的场所，林青霞、张曼玉这些明星肯定要到秀场露面的……后来，秀场受到电视综艺的冲击，有些节目将摄像机直接架到秀场里，艺人的表演被制作成录影带播放销售。当时没有版权保护意识，这对秀场是致命的打击，最终导致电视业和娱乐业相互戕害，两败俱伤。”
谈到在上海的新发展，他说：“人生有两种选择，有的是‘T’字，有的是‘A’字。选择‘T’字的会在一个支点上无限扩展自己的平台，选择‘A’字的则会在某个领域里不断做精做深——我选择‘T’。”1981年，董成莹创立的董成莹舞蹈工作室在各大颁奖礼上频频亮相；25年后，这个舞蹈团仍在台湾综艺界活跃，而名称未改。2001年，董成莹与扬扬创办了“梦工场”舞蹈工作室，编创的舞剧《紫禁城》即将在东方艺术中心首演，而且他们已收到央视、湖南卫视等媒体的邀请，希望他们能参加明年春节晚会的演出……明年，董成莹想把“梦工场”带到台湾，让自己创立的这两支舞蹈团在同一个舞台上飙舞。
链接 “董爷”忆当年
四大歌后的小故事
董成莹并不愿过多提及曾与他合作过的那些明星，提到了也只是以“有人”这样模糊的称谓一语带过。他曾经在一档电视节目里偶然提到几位台湾艺人的小花絮，虽然说的故事无伤大雅也未涉及隐私，但他后来却忐忑不安：“这样说真是不好，我不应该提到这些事……”即使是随意闲聊，他也是点到即止，绝不多言半句。
邓丽君“突然”清唱“她刚出道时是在歌厅里唱，后来又到西餐厅。当时台湾允许西餐厅办演出，但舞台上不能超过三个人，可主持人、歌手和伴奏就满员了，加上乐团和舞群人数更多。很多西餐厅会在舞台上装一个红灯，警察一到门口灯就亮，闲杂人等就立刻撤到后台，原来很热闹的舞台突然只剩歌星孤零零地清唱。”
龙飘飘找不到调
“那时候她在东南亚一带很红，所以经常到新马一带走秀。因为当时的演出场所条件不佳，乐团和舞群的节奏配合经常出差错，害歌星经常闹笑话。有一次她到马六甲演出，当地乐团一直找不到调，舞群出场跳了三次但歌星还是觉得不能上场，直到奏第四遍音乐的时候她才终于找着调。”
凤飞飞跑错场“台湾有很多秀场，有些秀场也靠得很近，装饰也非常相似。艺人有时候一个晚上要赶七八个场子，常常犯晕赶错场子。她那个时候正当红，每天晚上都要去赶场，有一次她跑错了地方，等到唱完之后向老板要钱，老板这时候才告诉她唱错了场子，自然也不会给钱。”
蔡琴“作假”也甘心“她是个很直爽的人，说话直来直去。在台湾的时候她和我的关系很好，经常找我帮忙排舞蹈；前两年她要编排《情尽夜上海》也来找我，我当然不会推辞。后来我找她商量，准备在自己的简介里加入与她合作的演出，她马上就说：‘你尽管写，无论你写什么我都会承认的。’”□本报记者|王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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