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妇女节,72年前的今天,上海因为一位明星的自杀而哀怨倾城。
1935年的3月8日,著名影星阮玲玉因不堪忍受社会舆论的迫害侮辱,服毒自杀身亡,当时年仅25岁,也算是刚刚过了本命年。
她从影快10年,演艺事业事业如日中天,塑造了众多生动鲜活的银幕形象,演技卓越。她的处女作是《挂名的夫妻》,演的就是被封建势力迫害的弱女子,也就成了她悲剧命运的开始。《神女》是她表演的颠峰,这部影片也因她成为经典。当然,她成功的银幕形象还有很多,不管是知识女性,还是受尽凌辱的底层妇女,她都是惟妙惟肖。
她的自杀缘起于她主演的《新女性》,她塑造了争取自由生活的知识新女性,影片上映后,这个形象成为社会话题,非议众多,阮玲玉自己的私生活也被暴光放大。1933年她与前夫张达民协议离婚,后与茶商唐季珊同居,《新女性》在1935年公映后,张达民否认与她订有离婚协议,向法院上诉,法院决定于3月9日传讯阮玲玉。阮玲玉压力很大,留下遗言“人言可畏”走了。出殡那一天,上海滩倾城送葬,默哀送灵达10万人之多。
她当时留下的遗书是这样的:
我不死不能明我冤,我现在死了,总可以如他心愿,你虽不杀伯仁,伯仁由你而死,张达民我看你怎样逃得过这个舆论,你现在总可以不能再诬害唐季珊,因为你已害死了我啊!我现在一死,人们一定以为我是畏罪,其实我何罪可畏?因为我对于张达民没有一样有对他不住的地方,别的姑且勿论,就拿我和他临脱离同居的时候,还每月给他一百元,这不是空口说的话,是有凭据和收条的。可是,他恩将仇报,以冤来报德,更加以外界不明,还以为我对他不住。唉!那有什么法子想呢?想之又想,惟有一死了之罢。唉!我一死何足惜,不过还是怕人言可畏,人言可畏罢了。
后来,“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因为阮玲玉的故事被后人放大与铭刻,特别是越来越娱乐化的今天,当封建黑暗势力算是应该消失的今天,这四个字有时也成为很多女明星对付八卦娱乐新闻的最好的回答,通常女明星会嗲声嗲气地说这样的话:“你们想把我逼成阮玲玉吗?”
其实,说归说,如今的年代真的拿命换清白的女明星是越来越少,这是一个缺乏勇气的时代,连殉情的也难得。72年前,阮玲玉是为自己的清白殉的情。可这一清白,现在的女明星宁可不要,某些人宁可用生命的浑浊换取在娱乐圈的生存。
作为人的个体,阮玲玉的自杀相当值得钦佩,算是勇者,生命诚可贵、自尊价更高。我想她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前夫的那一件事。可作为大众喜爱的明星,阮玲玉的死的确太可惜。我不知道当时的社会进步力量怎么没有在关键的时候帮她一把,让她珍惜生命,活着与黑势力做不懈的斗争。
假如阮玲玉不自杀,她可以去革命根据地,随后也可以去延安。假如她能够与共和国共患难,不象上官云珠那样脆弱,那她在晚年还可以每年随中国影协出席在祖国各地举行的金鸡百花电影节。
假如阮玲玉不自杀,她应该在9日走上法庭,当面锣对面鼓地痛骂无情人,但可能会引起法庭附近的交通堵塞甚至建筑毁坏,因为当时没有电视转播,最多是广播。她走出法庭,也会远离娱乐圈,回到乡下过着朴素的日子,从此与世隔绝,直到寿终正寝。也许在她的晚年的时候,能够复出,走上人民大会堂的红地毯,出席中国电影百年的纪念活动。
假如阮玲玉不自杀,她可以远离上海,先转道香港,把英语整明白,然后再去好莱坞发展,加入美国籍,结婚生一大堆孩子,演几部大片,把好莱坞的人脉整明白,这样,巩俐、章子怡去那里就不至于那么辛苦了。
可惜,阮玲玉就是阮玲玉,她用生命的代价,留给活着的人永远的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