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3月25日,罗斯福第四次任总统。记者请他谈谈连任的感想。罗斯福不回答,客气地请这位记者吃一块三文治。记者觉得很荣幸,十分高兴地吃了下去;罗斯福微笑着请他吃第二块。记者觉得更是光荣,情不可却,又吃了下去;接着罗斯福又请他吃第三块。记者简直受宠若惊,虽然肚子饱了,但还是勉强吃下。
不料罗斯福在他吃完之后又说:“请再吃一块吧!”记者终于崩溃,实在吃不下去。罗斯福说:“现在,你不需要再问我连任的感想了吧。”
早在1854年,德国经济学家戈森就曾提出一个有关欲望的法则:同一享乐不断重复,则其带来的享受逐渐递减。由此变出经济学中著名的戈森第一定律,即边际效用递减规律(diminishing
marginal utility,law of)。
学过经济学的人都难以忘记这一经典定律。
边际效益递减,是指在一定时间内,在其他商品的消费数量不变的条件下,随着消费者对某种商品消费量的增加,消费者从该商品连续增加的每一消费单位中所得到的效用增量即边际效用递减,直观的数学表达式是:MUx=△TUx/Qx(MUx为边际效用,△TUx为总效用,Qx为商品数量)。
引申到爱情,可以发现爱情的需求曲线斜率也是负的。为了使爱情的总效用最大,消费者愿支付的价格取决于爱情效用的大小。当效用大时,消费者愿意付出的就大;效用小时,消费者愿意付出的也小。
当恋人久别重逢,见面的一刹总是最激动人心,渴望、牵挂与激情,心旌摇荡,“小别胜新婚”。但随着见面时间延长,感觉慢慢递减,激情愈发消耗,两三天后或有吵架事件。这是一种规律,人性的本能。
“砖家”会说,爱情有更多的道义和责任,有更广泛的社会人文因素,用边际效益递减法则来为自己开脱是一种放任。我并不否定这种说法能够存在和积极推广的人类学意义,但并不赞成用道德批判和说教来限制人性自由、压抑人性需求。
1881年一个经济学家第一次将边际效益递减理论用于诠释爱情,他说:“我们秤不出生命里的黄金点滴,量不了爱河中的迷人笑靥;但我们似乎能够指出哪一次有较多的欢乐、哪一回又带来了更大的幸福。这就足够了。”
爱情很怕生疏,却未知生疏根源于过分亲昵。如果以腻人为常态,根据边际效用递减律,终有生疏的一天,而这种生疏和过去的亲昵又形成鲜明的对比反差,战争便一触即发、一发而不可收拾。此时纵然挥舞道德和人伦大棒,可能也收效甚微。
其实以双方性格、阅历、谈吐、背景等作为约束条件,必然会有一个效益最大化时点。学会控制爱情茶壶的温度,不过分依赖、不过分放纵、不过分溺爱,拿捏火候便无需动用道德说教去打压人性,可以实现约束条件下的利益最大化,轻松洒脱、不腻不弃。
因此爱情是一座经济模型,以双方背景阅历等为约束条件,以对方都只爱自己、愿意和自己厮守一生为假设条件,以产出不亏损、保持恋爱状态为目标。任何人都可以利用边际效用递减规律来求得一个可以实现终生幸福、不离不弃的解。
所谓“爱情哲学”,便溯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