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战场的两军对垒:
春秋战国时候,宋襄公和楚国人作战。宋军已排成列了,而楚军还没全部渡河。司马子鱼说:“敌人多,我们少,在他们没排成列时,请允许我攻击他们。”宋襄公说:“不行。”等他们过了河而没排成列,子鱼又把刚才说过的话对宋襄公说了一遍。宋襄公说:“还不行。”等他们排成列后攻击,宋军大败,宋襄公大腿受伤,他的侍卫被杀。国民归罪于宋襄公。宋襄公说:“品德高尚的人不使受伤的敌人再次受伤,不捉白发老人。古代作战的人,不凭借险要之地。我虽然是亡国者的后代,不攻击没排成列的敌人。”
子鱼说:“你不懂作战。对劲敌,我们拥有险要的地势而敌人没排成队列,是上天在帮助我们。堵截然后攻击,不也可以吗?你尚且还有畏惧。现在的强劲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即使年纪到了很老的人,抓住了,对白发的人又有什么可以可怜的呢?让士兵明白战败是可耻的,然后让他们作战,是为了杀敌,伤了敌人而没杀他,怎能不再伤他?如果怜惜被两次伤害的人,就不如别伤害他;怜惜白发老人,就不如投降他们。全军,是用来作战的;鸣金击鼓,是用来激发士气的。有利的条件而利用,凭借险要的地势进攻敌人是可以的;盛大的击鼓声激起高昂的士气,进攻那些没列阵的军队也是完全可以的。”
上面故事摘录自大陆的语文课本。这个“仁义之战”的故事,成为中国历史文化中的愚蠢的文学经典,它所传递的生活经验和价值观念是:在争取成功和遵守道义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手段是次要的,为了实现目的而可以不择手段。
所以,也就有了只要胜利,死多少人并不重要的军事理念。
二、美国的两军对垒:
美国内战时候,一次大战役的一场战斗。两军对垒阵地。一切就绪。指挥官刚刚举起指挥刀、正要下达开火命令的时候,突然,一头牛跑到两军阵地中间,悠闲地漫步吃草。不约而同,两军指挥官的指挥刀悬在空中,不动了。
马上就有位战士跳出战壕,奔向那头牛,奋力地驱赶它,试图把牛赶出交战阵地。可是,牛很倔,就是不走。于是,又跳出几个士兵,跑上前去帮忙。牛被赶得乱跑,一下子冲进了敌方的炮兵阵地。那些炮兵战士们也帮着赶起牛来。折腾了好一会儿,双方士兵终于把那头牛赶得远离阵地的地方了。顿时,双方阵地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赶牛的双方士兵满意地笑着,彼此拍拍对方的肩膀和握握手,然后,回到了各自的阵地。
一切重新就绪。指挥官重新举起了指挥刀。一声令下,战斗开始了。战斗十分惨烈,阵地血流成河,双方都蒙受了巨大的伤亡。史料说,那是美国内战期间最残酷的战斗之一。
那历史故事是美国公共电视台的美国历史系列教育节目播出的。它所传递的生活经验和价值观念是:在实现目的和遵守规则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程序法则高于一切,面对您的敌人也如此。
中国人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个法则不仅适用于敌人,同样适应自己人。美国人的尊重法则,重视过程,不仅适用自己人,同样适用敌人。
正是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理念,造就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国家,两种完全不同的国民,他们也都各自为自己营造了今天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