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琪留了森过夜，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说琪，你该让他睡在你的房间里。韩琪嗔怒，说别瞎说，我可不让。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是森坚持要睡客厅的。
琪把我悄悄拉到房里，一脸幸福的问我森怎么样。我说很好啊，高高帅帅，又不色。韩琪说，你又瞎说。我说没，真的，森很好。韩琪笑着沉醉了。
森的确很好，他的温情与沉稳是每个女人都渴望得到的。
比如韩琪，比如我。
可是，他是韩琪的。我比谁都清楚。
出了韩琪的房，在客厅里看见森。他看着我不说话，我对他笑了一下，然后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可是一直睡不着。森就在门外的沙发上，一想到这里，我就闭不上眼睛。开了灯，拿起陈德的照片，想用陈德的笑赶走森的眼神，可是发现是徒劳。
原来以为早已经尘闭的感情，只是在保留着自己对爱的执着，等待着下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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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禁锢，在一瞬间，被击成零落的碎片。
于是，终于挺不住，轻轻走到门边，开了一条缝。我只是想看看森是否睡着了，有没有落被子。可是一个身影，迅速地从门缝里闪了进来，然后抱住我。
熟悉的气味，青草味道的香水。
但不是陈德的。
我轻声的说，不要这样，森，韩琪就在隔壁。不要让我大声起来。森说，不，你不该这么残忍。你是否知道，认识琪只是为了可以接近你。
我说为什么呢？如果没有韩琪，我们就可以。可关键是韩琪那么爱你。
森说，可是我爱的是你。
我说，森，我们不能这样。韩琪那么善良，她是无辜的。我们不能只顾自己。韩琪已经把你当作是她的所有。我知道她的个性。
森说，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她。可是我没有办法。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注定了我只有这么做。那时在公司里，你对我不屑一顾。我没有办法可以认识你。何况那个时候你有陈德。可是现在，陈德已经不在了。
我说但是现在你有了韩琪。我们之间也许永远都会隔着一个人。象你坐在右边，我在左边，中间是韩琪。
森说，那么我们就一样走过去。
我说，不行，我过不去。违背道义，我永远都不会幸福。你难道想我永远都有负罪感？
森的眼睛红了。是强忍的悲愤。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看着他，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不，森，我知道。但我更知道韩琪有多么爱你。我们不能这样。
我们注定是相爱的。
可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森出去了。
六
屋子里一下子冷了起来。我坐在床上，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象是在做梦，可是泪水却是真实的，顺着脸颊，落在手心里，成一湾清澈的溪水，流走我和森之间的所有。
或者，根本不曾有过。
迷迷糊糊睡去，不塌实，不断的做梦。梦见陈德浑身是血的追着我满街地跑。手里的玫瑰已经枯萎了，变成了干涩的枝条，象血迹斑斑的匕首，我惊叫着坐起来。
韩琪从房外冲了进来，抱着我问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我躲在她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森站在门口，双眼通红的看着我。我说我想喝水。然后韩琪说，森，你去倒杯水来。
森倒水去了。
韩琪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说别害怕，有我呢。她的体温很暖，总让我依赖。可我知道，她同样需要依赖别人。
而那个人就是森。
我说，琪，帮我介绍个男朋友吧，我想谈恋爱了。韩琪惊讶地大声起来，说，是真的？你想通了？
我看着她的欣喜，心里涌起隐约的痛。
但还是说，是的。
客厅里有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韩琪问怎么了，然后跑出去看森。一个人坐在床上。一扭头，看见陈德在昏黄的光里对我笑。我拿起来，看着他落泪。然后将他放到胸口的地方，用双手捂住。
对不起，陈德，我已经不再爱你。
对不起，森，我是真的不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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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莱茵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