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经典”,大概就是指一些永恒的、亲切的、可以用无数种方式重新演绎的东西,而读者或观众,仍然觉得弥久历新。 《金刚》一拍再拍,即使世贸双塔已经在9·11中化为灰烬,金刚仍然可以在大厦顶上为了心爱的女人打飞机,而下面的女观众哗啦啦掉眼泪。我们都习惯看重拍,那几乎已经是品质保证。 《京华烟云》的重拍,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吧。我们已经非常熟悉赵雅芝的姚木兰,淡雅、秀丽而落落大方,而赵薇给了我们一个完全不同的木兰,聪慧、美貌且极其隐忍。新版旧版,像《罗马假日》里大臣给公主的提示一样,是“各有千秋”,而作为观众,最爱哪一个,则是“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当然有一千个姚木兰。 然而徐静蕾翻拍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则让我们错愕,固然中国男人个个都愿意“男人的一夜,女人的一生”,但中国女人能够这样毫无道德负累、尽情地一夜欢爱,实在出人意表。而“我爱你,但与你无关”是这样西化的情结,我们还是宁愿接受“我爱你,而你负了我”的旧式恩怨。 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的,还是男女们的侠情。一部部金庸小说,一次次拍了又拍,虽然刘亦菲和黄晓明演的小龙女和杨过,一点儿也不像熟女与青涩少年之恋,反而是洛丽塔。他们相抱,简直让人汗毛根根竖起,不知道是喜是惊。还有群星荟萃的《七剑》,孙红雷咕哝一句:“浪费粮食。”我正在吃饼干顿时喷了一地,粮食彻底浪费了。但……还是有很多人要看吧,喜欢要看,不喜欢更加要看,否则如何开贴砸砖呢。 然而银幕和屏幕不是,也不应该是一个微波炉,专门负责把剩饭剩菜用最快的方法回炉的吧。再看下去,观众势必审美疲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老话用在这里,也是恰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