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名: 货币哲学
原名: The Philosophy of Money
作者: Georg Simmel
译者: David Frisby
图书分类: 人文社科
资源格式: PDF
版本: 扫描版
出版社: Routledge
书号: 0415341728
发行时间: 2004年
地区: 美国
语言: 英文
简介:

引用
关于西美尔
金钱•性别•生活感觉: 纪念西美尔《货币哲学》问世一百周年
By 刘小枫
西美尔生于Berlin(1858),卒于Strasburg(1918),犹太血统,信奉新教,哲学科班出身。1881年,西美尔以关于康德的论文获得博士学位,以后长期任Berlin大学的编外哲学讲师(无薪),直到临逝前不久(1914),才在Strasburg大学当上教授(其时已56岁)。
他给循规蹈矩的同时代人留下了一个不易归类、使人不安而又令人着迷的形象。不过,西美尔一生可谓幸运:靠早逝的父亲留下的一笔可观遗产,他得以依循自己的心愿做学问,不受现代资本主义的学院制度和忌贤妒能者的羁跘。有意思的是,对西美尔和马克思这两个文化形象进行一下对比,我们发现:
西美尔与其学术宿敌马克思也许刚好分别代表了两类不同的现代知识人形象:马克思式的现代知识人要么在各大城市和边远乡村流串,发掘埋葬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潜能,要么整天泡图书馆,构想资本主义社会必然死亡的历史逻辑因素;西美尔式的现代知识人与此不同,他们在资本主义的大城市里观察现代生活风情,满带形而上学悲情地沉浸在现代生活的感觉之中。
关于这个类似学术“痞子”的思想家,马克思·韦伯的太太这样回忆:西美尔貌不惊人,略秃的头顶、一副学者式的眼镜,身材不高,确切的说是有些矮。然而西美尔有着异乎常人的个人魅力,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都难免不为他的个人气质所吸引。尤其,是那些富于知性的女性知识分子。
在这个几乎一生徘徊于学术体制之外大学者身上,有种天生的暧昧气质。“暧昧”是了解读西美尔的关键词。“优雅中带着厌倦,暧昧中从不含混”,这是西美尔社会哲学最好的脚注。其实“暧昧”是西美尔把握“自我-世界”、“主观-客观”等西方理性主义二元对立的手段。恰恰是在“暧昧”中,西美尔形成了片断化的阐释现代性问题的独特风格。
与以往的一些经济学家不同,在西美尔看来,现代的货币体制是绝对理智的、逻辑的、运算的,以货币为核心的“市场经济”推崇并强化的心理能量是理智和算计,现代精神变得越来越精于算计。而不是传统社会所推重的血统、情感和意愿;西美尔说:“现代风格的理性主义特征显然受到了货币制度的影响”:现代人用以对付世界,用以调整其内在的“个人的和社会的”关系的精神功能达部分可称作为算计(calculative)功能。这些功能的认知理念是把世界设想成一个巨大的算术题,把发生的事件和事物质的规定性当成一个数字系统。
引用
关于《货币哲学》
金钱•性别•生活感觉: 纪念西美尔《货币哲学》问世一百周年
By 刘小枫
《货币哲学》是西美尔唯一一部结构完整的大部头论著,20世纪开头的那一年问世,不过,其基本思想已经反映在1896年发表的"现代文化中的金钱" 一文中。文章的题目已经讲得很清楚:与马克思关心作为商品的货币不同,西美尔感兴趣的是作为文化现象的货币。因此,自然要"从货币经济学结束和尚未开始的地方起步"。
货币古已有之,现代经济生活使得它发生了意义深远的变化。对于韦伯,这一变化的深远意义在于理性化机制的形成。对于西美尔,其深远意义首先在于:货币成了个人生命中"不受条件限制的目标"。过去,人们渴求的人生目标——比如美好的爱情、神圣的事业——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期望或者追求的,金钱这样的人生目标却是人随时可以期望或者追求的。换言之,前现代的人生目标乃是一个恒定、潜在的生活目的,而不是一种"持续不断的刺激"。如今,金钱成了现代人生活最直接的目标,成了"持续不断的刺激"。
以金钱为中心的生活产生的生命感觉与以上帝为中心的生活产生的生命感觉有形式上的相似:上帝的观念超越了所有相对的事物,是终极性的抽象综合;在上帝观念上,生活的矛盾获得了统一,生命中所有不可调和的东西找到了和谐。同样,货币超越了所有具体事物,显得可以调解一切生活矛盾:"金钱越来越成为所有价值的绝对充分的表现形式和等价物,它超越客观事物的多样性达到一个完全抽象的高度。"人们相信金钱万能,就如同信赖上帝全能。
西美尔又将金钱同语言相比。语言不等于具体的富有特性和差异的言语,它本身没有特性和差异,但能让言语富有特性和差异。同样,金钱的独特性恰恰在于其"没有独特性的力量,但这些力量仍然能够给生活添加各不相同的颜色"。金钱显得像纯粹的形式,使得具有质地的生活内容和方向产生质的变化。生活的各种因素通过语法形式而成为接触、冲突、交往的言语,金钱就是现代生活的语法形式,生活中"彼此尖锐对立、遥远陌生的事物找到了它们的共同之处,并相互接触",成为活的言语。
西美尔的货币哲学超逾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立、自由主义与平等主义的两极,不少西方论者以为西美尔没有批判资本主义——据说这等于肤浅,才真正是肤浅之见。从现代生活中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自由主义与平等主义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激情背后,西美尔看到的是更为根本的现代性痼疾——致命的生命感觉的萎缩。"货币给现代生活装上了一个无法停转的轮子,使生活这架机器成为一部永动机,由此就产生了现代生活常见的骚动不安和狂热不休",然而,在个人灵魂的最深处,却是对生命本身的无聊感。货币经济生活中生存感觉的变化,才是西美尔的货币哲学的最终落脚点。金钱是现代生活的基础,这是一个铁的事实;甚至从社会学的角度看,西美尔的观点似乎也显得无关痛痒。可是,西美尔关注的当然不是一种社会性问题,而是精神内在性问题:货币从一种纯粹手段和前提条件成为最终目的,对于人类的自我理解究竟有什么意义。
"金钱只是通向最终价值的桥梁,而人是无法栖居在桥上的。"同样,平等或自由的价值只是通向最终价值的桥梁,人最终无法栖居在这一纯粹手段上。西美尔的货币文化哲学本质上是悲观主义的,尽管他具体分析了货币经济的作用,但这种分析仅仅为其普遍的文化悲剧论提供基础。所以,西美尔声称,"马克思所谓的经济商品的'拜物教'标明的不过是文化内容的这一普遍命运的一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