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真正德国文献”的示范下,第三帝国建立起了有严格程式的“党八股”(官方写作规范)。在强大的国家专政机器配合下,与这些“党八股”不相吻合的靡靡之音,一概被批倒批臭,甚至被消灭。“真正德国文献”终于成为文化意义上的“真正德国刺刀”。
作为第三帝国“团结”广大作家和文学工作者的“桥梁和纽带”,(reichsschriftumskammer)设定了严格的准入门槛和政审标准:“亚利安鉴定”(ariernachweis)。“亚利安鉴定”,就是要作家们书面保证对国家的忠诚,承认国家有“审查和照管的权力”。这其实是一张充满“霸王条款”的卖身协议,但也是通向利益的金色台阶。不管是真的为了理念,还是只为了饭碗,“亚利安鉴定”终于成为那些德意志作家们时尚的行为艺术,尽管他们的前辈同行们曾经有着世界上最高傲的头颅和心灵。在纳粹党的关怀和扶持下,一批作家既在政治上“成长”为领导干部,也在经济上成为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普鲁士艺术科学院,则成为这一帝国文化“军队”的“精锐”所在。一群年轻的政治诗人,在帝国的阳光雨露哺育下茁壮成长,并且成为党的接班人。
刀尖上的诗歌
将领袖神化,成为帝国文艺工作者的伟大使命。
著名纳粹诗人格哈德?舒曼(gerhart schumann)热烈地讴歌道:
“只有希特勒会拯救我们!
只有希特勒能解放我们!”
这成为“领袖”诗歌的基本思维模式。在帝国的宗教般的宣传体系下,希特勒的形象被定位为“大救星”,成为德意志的耶稣、释迦摩尼和默罕默德。无论国旗、党旗还是军旗,都成了“希特勒的伟大旗帜”;无论男女老幼,都成了希特勒的战士和学生。
“阿道夫希特勒,我们的领袖
我们紧握他的手……
我们向阿道夫·希特勒宣誓效忠
至死不渝……”
在诗人们的笔下,希特勒显然必须繁忙地应对他的身份:他是国家的父亲,要照料几千万的儿女;他是宗教的教主,要引导迷途的羔羊并为他们而牺牲;他是统帅、导师、舵手……以及大众的情人。
在领袖的挥手指引下,第三帝国的诗人们将诗歌化为战斗的号角,这些激昂的词句,甚至至今还令各地愤青们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