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语
1945年,希特勒的自杀结束了一个时代。那些成为刺刀的诗歌,被帝国的废墟掩埋了,而那些曾经持刀的诗人们,则不得不在帝国的废墟中挣扎求生。
汉斯·保曼进了苏联人的战俘营,学会了木雕的同时,还学会了俄语。这位昔日的青年领袖,成为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创作了大量青少年小说、散文和童谣,有的至今流行。在他的儿童文学中,用寓言式笔调描写历史事件,反映人在极端权力下的思想状态。有人将这看作是他对历史的反思,也有人认为他试图通过对纳粹领袖的批判,淡化或者部分推脱自己的责任。
海因里希?阿纳克则“幸运”地被英国人关押,作为“胁从犯”(minderbelastete),参加60天强制劳动,进行“去纳粹化改造”。而在苏占区,他的作品被定为文化领域的毒草,需要坚决清除,如同当年他们清除他人的作品一样。他一直以创作为生,不问政治,成了新时代的另类“内心流亡者”。
格哈德?舒曼则一直忠于自己的政治信念,成为右翼的旗帜性人物。在被关押3年后,他成立了“欧洲图书俱乐部”(europ?ischen buchklub),拥有二十余万会员,其中有相当多的名人,大量出版右翼作家的作品。该俱乐部被贝塔斯曼集团收购后,其中的一些右翼写手,也成为贝塔斯曼的作家。
从纳粹激进者奇怪地转变为“内心流亡者”的弗里德里希?荣格尔,则成为战后德国文坛的风云人物,获奖无数,成为极少数能在任何政治气候下都“畅销”的“风派人物”。
诗歌的刀光剑影,终于在德国褪去,但那将诗歌作为刺刀、或用
刺刀对付诗歌的年代,是否真地已经结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