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遗物可能在地表上或耕作和掘沟时被发现,这些遗物的本身仅具有考古资料的可能性,每个发现地点都可作为论据,但并不是一般所说的遗迹,遗物和遗迹在发现的状态中有着一致的型式分类才能成为资料,这些型式能借助共存的情况给予分类。历史的知识只能从遗址型式和其它型式的一起发现中被提取出来,遗址的许多种类有房屋、墓葬、堡垒、矿山、祭坛、祭坛、井等等,我们考虑从一些特珠方面来得到有关年代的知识。
1、洞穴
(1)人类最初的住所
人类从旧石器时代初期便居住在洞穴里,作为临时性的隐蔽处或永久性的住所,直到今天也还被猎人、牧人、游人、逃亡者、隐士、盗匪、*者和渔夫所经常利用。天然生成的的洞穴本身并不是考古资料的遗迹,但许多有壁画、雕刻,题记的则可归入考古资料或遗迹的范畴。对考古学来讲,洞穴具有一个特殊的优点,即它们的居住者并不整洁。其实也很难保持整洁,时常在洞里遗留大量的东西,像空的罐头盒、碎瓶子、用坏的刀子、啃过的骨头等,这些垃圾被践踏在地面上,被洞穴上的土和落下的石头所掩埋而得以保存。另一方面,除了非常早的古代,洞穴的居住者多半是相当贫穷的居民,那么所遗留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们的繁荣社会和技术水平。如果一个考古学者忘掉这个警告,就会把流浪者的家庭或-者的行为看成是19世纪英国人的典型代表。但是这种缺点,可为更多的优点所平衡。
(2)洞穴的层位学
洞穴多保存着非常清楚的层位记录,一些人住在洞穴的地面上,烧火的灰烬、吃剩下的食品、破碎的容器和工具被践踏在一起形成居住层。当洞穴荒废之后,在适当的条件下,这一层的上面会被天然的钟乳层、洞穴土壤、蝙蝠粪和洞顶落下的石块所复盖,这标志着下面的居住层在堆积中与上面的石钟乳层以及更上面人类重新返回的居住层相隔离。在冰川时期的寒冷条件下,自然层的形成很快,而且是普遍坚硬和不可渗透的。因此,西欧的石灰岩洞穴如莫斯特、奥瑞纳、格拉韦特、梭鲁特和马哥德林的居层,在连续的层位中,每被匀称的自然层所隔离,为这些文化的顺序提供了决定性的证据。
不幸的是这种条件并不总是如此,而在晚期尤为罕见,大多数的洞穴常被松土所充填,容易被动物或人类所扰乱,一些人工品会被老鼠带进有棱角的石块间隙中。在这种场合,人类在洞底掘墓坑或其它洞穴,动物也像人那样频繁地挖洞作为隐蔽场所,层位自然会遭到扰乱。所以不能根据遗物的发现深度来做结论,除非熟练的发掘者能够相信它们出自未经触动的层位。
从中更新世以来,洞穴已被用于埋葬。从年代上看,墓葬一定晚于它所在的层位。人类的尸体被安置在居住堆积之上,马上会被复盖起来,当然它们的年代可能非常晚。如果层次的顺序很好地被确定下来,就可决定有多少层被墓坑所打破,而后者属于打破该层的年代。
洞穴还经常被作为崇拜的圣地,这个风俗可以追溯到5000年以前,最有名的卢尔德洞[法国西南部的圣洞;据说对参拜者和病人有灵验]便是最近的一个例子。虔诚的访问者在这种圣地有奉献供物的习惯,像泥像或金属装饰品等可能被保留下来。这些供品的排列一般是没有秩序的,如果型式中包括其它遗址中已被层位决定年代的种种型式,则最古老的可以提供这里开始崇拜的时期。
(3)洞穴中的壁画
在许多洞穴的墙壁上有被访问者或居住者所加上去的装饰,如绘画、雕刻、雕塑或乱涂的痕迹。涂抹个人的姓名和日期的习惯,从公元前6世纪以来普遍存在的于有文化的人们之间。尽管今天我们反对这种作法,但考古学家却把这种古代的即使是随便的涂抹,视作珍贵的历史资料。法国多尔多涅洞穴和比利牛斯、坎塔布连山以旧石器时代绘画、浮雕闻名于世界,关于旧石器时代艺术能力、心理、捕猎的环境等,为历史学家提供了无比的知识,甚至为动物学家提供了猛犸和披毛犀等绝灭动物的生态,成为补充贫乏的化石知识所不可缺的资料。在西班牙东南部,北非和南非的浅石窟中的绘画和雕刻,也是稀有的具有启发性的遗物。由于它们的年代不确定,所推定的知识价值也相对地代。时代较晚而具有高度文化的洞壁,如印度阿旃陀的优秀佛教壁画[公元前1、2世纪至公元7世纪前半石窟],苏格兰海岸洞穴的“皮克特人[苏格兰东北部,从3世纪至9世纪中叶定居的民族]的记号”和“早期基督教的铭刻”等,都是遗重的资料。
洞壁上的绘画或没有日期的铭麇,它们的考古年代有时可以直接断定或者至少可以确定其界限,在法国的若干遗址里,墙上部分壁画的场面被洞底居住层的堆积所掩盖;还壁画的残块从岩壁剥落,被埋在洞底居住层的堆积里。无论那一种场合,被掩盖的或者部分被埋藏的壁画,其年代堆积层包含有可以明确年代分类和可以决定时期的型式那就更加幸运了。通常是根据所描绘的武器、服装、装饰品或其它物品的型式相比较,而直接从考古资料或文献史料里来断定其年代。
一个洞穴或地区绘画的相对年代,能够直接得到确定,因为不同考古时代的艺术家,常常在洞穴中同样岩石的表面作画,所绘出的若干图案,可以由层位关系来确定其相对年代。经过精细的观察,可以看到一个个图象部分地重叠在一起,下层的图像属于早期的,而上层的绘画必定是晚期的。根据这个方法,步日耶[法国考古学家,1877-1961年],确定了费兰克坎拉[法国、西班牙的交界地带,属马哥德林文化的洞穴,其中有优美的壁画]绘画风格的顺序规律。至于 雕刻则不能解决层位问题,不过当两个或更多的图象重叠在同一块岩石的表面,一条线穿过另一条刻过的经,则后者属于两上图像中较早者。
2、房屋和村落
尽管从旧石器时代晚期以来,大多数人居住在用草泥、土坯、砖、木材或石头建造人工住处,但1940年以前,在通俗著作里一般却相信史前人类,包括朱利亚·凯撒侵入时的“古代不列颠人”[罗马军队侵入时,居在英国南部的凯尔特人]有“穴居”的习惯,全部或部分由地面向下掘成竖穴。当然地穴或半地穴的房屋可以防止酷暑严寒,直到今天仍为极北和亚热带沙漠地区的人们所惯用。这种地穴式的居住遗址曾见于俄罗斯和摩拉瓦[捷克斯洛伐克中部]。但是早期学者所说的“穴居”像英国白垩层中所掘成的坑和中欧黄土中的凹坑,已经被有权威的研究者认为它们不过是地窖、灰坑、猪圈或充其量是纺织棚。纺织棚是为了放置垂直的织布机而掘成的深坑,在垂直的线头上系有石坠或陶坠,只要在坑底发现石坠或陶坠的存在,便可以识别它的功能。
(1)居住面的确认
史前的房屋墙壁和后来相同,普通是建筑在地面上,尽管它们已经倒塌,仍可被考古学者辩认出来。有关它们的痕迹,根据建筑材料如泥土、木材、石头或陶砖而有所不同。房屋的居住面没有太多的变化,发掘村落遗址时,以解决年代关系为目的,确认居住面有着重要的意义。在居住面上铺有石板、瓷砖、陶砖或马赛克当然是容易识别的,但是古代铺有瓷砖、大理石或马赛克的为有文字的文明社会所特有,仅限于富人的宅邸和公共建筑。
木质的居住面在古代并不像现代这样流行,在史前时期还没有这种例子。湖上居住的居住面,是在平铺的圆木(并不是木板)上面涂以粘土。大多数考古遗址的居住面,像今天爱尔兰和巴尔干的农舍一样都是泥土的。这种泥土的或粘土的居住面非常坚硬,在发掘中很难辩认出来,要用手铲去清理,使用锄头则易于破坏。这种居住面不要过度清扫,以便将薄的灰层、碎屑和地面的剖面都辩认出来。阿尔卑斯山附近的沼泽地带村落。由于潮湿要不断地更新居住面,每层泥土的面上都有防潮的黑色桦树皮。在剖面上暴露着十几层泥土居住面,每层都被黑色的桦树皮薄层整齐地隔开。这种清楚的层位对遗物的年代分类并没有多大用处,因为潮显地带的居民不仅清扫居住面,而且在铺桦权皮以前,要清除掉居住面上的污土。灶的周围地面也被火烤硬,这种红硬的组合辩认物为一般的居住面提供了线索。
居住面上的器物或居住面的结构,可提供较好的向导。除了气候炎热地区,几乎所有的灶都铺有石板、砾石,有烧土框架或镶嵌石边;在非常寒冷的地区,烧烤过的泥灶则放置在居住面上,灶的底部提供可辩认的居住面。从石制或砖制的门槛以及门轴石的位置,也可以推断其居住面(铰链是后来的发明,在其以前是在门槛一端设有可供旋转的门轴,或用石制的门轴放在那里,门的上角套有皮带或金属圈。
(2)泥墙和土坯
干燥气候下的房屋,普通在建筑材料的泥土中羼有砾石或草秆做成致密的墙,房屋的废墟遗留给考古学者以清晰的层位记录。当然这些建筑材料必须加水以便于塑造并连续地贴在一起,经太阳晒过变得非常坚硬。这种材料的术语被称作砌墙粘土或土坯。如果把泥团用手做成适当的形状,在堆砌放在太阳下晒干,我们就有了手制的土坯;更好的是把泥土放在木框中做出相同的形状。手制的可以称作土坯,以和经过窑里烧成的砖相区别。早在公前3000年砖就已经开始应用了,但仅限于宫殿和庙宇。在干燥的气候下,烧砖要消耗不必要的劳动力和大量燃料,属于非必要的奢侈品。
用土坯加湿泥砌成的墙壁,表面通常涂一层泥料,然后加涂白色或绘画。墙顶所加的茅草,石板或瓦的屋顶对泥或土坯房屋起着保护作用,在干燥地区可经历两代甚至两个世纪、西南亚、中亚始终把土坯作为普通的建筑材料。在雨量较多的地区,像土耳其和巴尔干半岛的部分地区必须用两三层石块作为墙基。
早期的砖是用模子制造的。但形状和今天的不同。美索不达米亚最早的砖像瓦那样扁平,到了公元前2750-2350年的早期王朝时代被一面平的枕形砖所谓平凸砖所代替。这种平凸砖的砌法不是平行排列,而是每层交替地向相反的方向斜排,每两层看起来像人字形(图一)。有时石块也采用同样的砌法,它使用于爱琴海的早期青铜器时代,在今天西班牙和英国的康沃尔的石坝中仍可以看到。
但是人字形的砌砖方法,由于被泥层复盖而不易看到。
(3)人工土墩的形成
一组结实的粘土或土坯建筑可供几代人居住,构成了一个典型的层位遗址,最后这些墙壁的材料腐烂和崩溃为不成形的泥块,而后与房屋外面的狭小路面由于日常弃置的堆积物而被垫高,崩溃的墙被新的路面所铲平,这些单纯的泥土会铺在旧的地面上而被踏平。这个地表成为新房屋的地面,而它墙则建在新的路面上,或多或少会垂直的叠压在旧房基的上面。这种反复过程所形成的人工土丘,一般术语称为tell(这是阿拉伯语,土耳其语为hüyük,伊朗语为tepe,在巴尔干称其为maghoula或mogila,在中亚称共为 kurgan,但是后两个术语也通常用于坟丘)[中国没有适当的术语,或可用长江下游习见的“土墩”来相当]。
巴尔干、西南亚、巴基斯坦和中亚等平原地区,分布有稠密的土墩,代表着城市,城镇或小村庄的遗址,在伊拉克和印度仍能看到它们还在形成之中。有些所到的高度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库尔德斯垣[土耳其东南部、伊朗西北部、伊拉克北部一带的高地]的加瓦拉墩,高出地面约30米。如此高度是不寻常的,通常在顶部为城堡或神殿所交替占有。考古学者在土墩里可以发现连续发展具有特征的遗物、遗迹有顺序地叠压在一起。这种连续的考古记录的各卷是按层位的堆积顺序,通过发 掘可以恢复今天所不曾期待的困难和陷井。
(4)土墩的发掘
泥墙和土坯不过是泥土,当崩溃被埋下之后,很难和周围的泥土相区别。从经验上根据结构和颜色的微妙不同,可以找到区别。在一处水平发掘和清扫过的表面上,最适于揭露木造房屋的平面,残余的泥墙不会露出,除非墙的一面或两面有彩绘,墙顶将被一条薄薄的白线或彩线所标出(或兼有两者),恰好清楚地辩认出墙的水平断面。美索不达米亚埃雷克的早期“白庙”及其先行的型式,便是根据上述发现来复原的。
其次,土坯是由泥土制成,在残墙的空隙之间,被遗址里早期居民的遗物所填充,这些遗物的历史年代早于地面上的那些遗迹。例如美索不达米亚的最早期农夫制造和打碎了成千个彩陶罐,而大量的陶片发现于村落遗址的附近。实际上有些陶片往往混入相当晚期建筑的泥土中,埃雷克的“白庙”便是其中的例。它们在地层里被发现标志着这种陶器已经长期不使用了。
最后,土墩甚至洞穴的发掘者必须懂得,在人们居住的地表下掘有井、垃圾坑、排水沟或墓葬,在这些填实的遗迹里可以发现挖掘者的用品和同一层位的东西,长期以来成为古物,理想的发掘者应该根据地面的层次,来辩认井和坚穴墓的坑口,以确定被后来的层次所破坏的部分,但是这种发掘方法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费用。
可靠和更迅速,更便宜地得到一定信息的方法,是用试掘坑穿过土墩的层次,从同样的深度里集中发现遗物(通常以间隔50厘米为基准)。如此发掘,可以从任何层位里得到数百件标本,有足够的大量遗物去统计处理,对连续的层位关系作出一定的结论。例如A、B、C三种型式的陶器,在一个居民遗址里连续流行。A型陶片发现于所有的层次中,但80%集中于下层;C型陶片的75%出土于上层,还有5%从上层坠落到下层;B型陶片的15%发现于上层,70%出土于中层,而15%则出现在下层。三种型式陶器的A、B、C的使用顺序提供了充分的证据。幸有大量的标本可以利用,而个别的标本则是不可完全相信的,如中层出土的个别印章或孤零的别针,不能保证它是古代居民从垃圾里混到土坯中,还是由排水沟或鼠洞所坠入的。
(5)木构的房屋遗迹
雨量充足的地区利于森森的生长,而木材又是方便和适用的建筑材料。但是木材仅在特殊条件下才能保存——像沙漠(尽管那里树木稀少)或沼泽地带。在一般的土壤里,用特殊的技术可以复原建筑房屋的平面状态,墙和屋顶用直立的柱子支撑,尽管木材已全部腐朽,当适当清除未经扰动的土壤,就能找到栽柱的柱洞(未经扰动的土壤意味着在腐殖土的下面未经人类或草木根所扰乱过的土壤,比起柱洞的扰土要坚硬)。清完地面上露出柱洞的黑斑或周围有清楚的须根。一般在柱洞底部有黑色的炭化木片,周围有填充的垫石。柱洞意味着垂直立柱于土中的印痕,而较细的木材的痕迹可称之为桩洞。柱洞可以充分表现建筑的平面轮廓,但常常不可能识别它们是支撑屋顶的梁柱,还是支撑部分墙壁的立柱。
柱与柱之间,用草泥土、粘土土坯或涂抹的篱笆(用柳要纺织后涂上泥土)作成墙壁。劈开的木材和厚木板,平行叠木板或原木等都可作成墙壁。用原木叠筑的被称为原木小屋。柳条篱笆、立柱、劈开的树干通常是埋在一条窄汉里,也被视为同柱洞一样的迹象。如果墙已建好,或用泥土涂抹过,即使房屋被烧毁,也能发现它们的痕迹。粘土经火燃烧,形成像陶器或窑砖那样的硬块,这种无意识地被烧过的墙壁可能仍在竖立着,被烧过的印有木材或柳条痕迹的土块,散落在地面上。实际上,一场大火之后,涂泥的屋顶碎片、屋顶饰件的碎片,如泥塑牛头甚至黄蜂的蜂巢都被保存下来。
原木小屋的建筑物,底部在地面掘有浅的凹坑,牢固的坑壁可以省去地面上的木柱,而用平行叠积接榫的原木作为墙壁以支撑屋顶,如果这种建筑建在地面上或半地穴式的,通过熟练的技术可以复原房屋的轮廓。它们还可能像现代挪威房子那样,用岩石砌成墙基。除非它们有规律地排列和没有经过扰动,否则就很难恢复建筑的平面,甚至很难辩认出它的存在。
木造的房屋在同一个遗址里连续建筑,它们的废墟很难像泥造房屋那样遗有重叠堆积的层次。在欧亚森林地带,意大利的波河流域和匈牙利平原都没有土墩的存在,那里一系列的房屋都用柱子来支撑,在同一个地点遗留着错综的柱洞群。经过有计划的仔细观察,可以从柱洞群的形态来揭露一幢房屋的平面,并因此判断全部属于同一时期。但是全部柱洞都位同一平面上,而层位也不能提供建筑时期和顺序的线索。在地面上经过详细观察,可以揭露柱洞的交叉以及与房基的打破关系,从而建筑的顺序可通过各自的柱洞和基槽而得到解答。
帐逢或圆锥形茅屋是用一根柱子来支撑的。这个柱子不需要埋在土里而放置 在扁平的石础上,因而地面上没有柱洞的遗迹。活动的圆木柱,也可以放在石的柱础上,这些石头可根据它们的关系来揭露其功能,例如在一圈环石的中央,是可供帐篷的固定之处,或在炉址附近有四块对称的岩石。在米诺斯人和和迈锡尼人的宫殿里,也精心地用岩石作为柱础。
(6)各样的石构建筑
多岩石而少树木的地区,石头是最经济的建筑材料,由于它具有较大的耐久性,在有适当的工具的社会里,木材或土坯建造的神庙和宫殿就会被石造的所代替,接着又为奢侈的私人住宅所模仿。
泥瓦匠砌墙,可以用地面上采集来的砾石 ,开采的石板,或加以修整的立方体和平行六面体的石块。一些岩石像科茨沃尔德的石灰岩或卡茨尼斯的石板,经自然破碎形成扁平石块,在河滩或断崖下就会找到合适尺寸的石材。如果这些不够用,或在地面上无法得到,在邻近的崖头上也可容易地撬下适当的形状和尺寸。这种扁平的石板,可以用泥浆或不要泥浆而一层一层叠砌起来,形成3米以上的墙壁。奥克尼群岛斯卡拉·布雷的新石器时代村落,向乎所有的建筑都是用从附近海岸所采集的适当形状的石块。尽管已有了铁制工具,但堤壁仍用未经修饰的石板筑成。像这种任何的建筑都不用石灰浆,被称为干石砌叠。使用灰浆当然不仅有助于隔离通风和潮湿,也是为了增加墙的稳定性和耐用性。斯卡拉·布雷所看到的干石墙高达2.4米,经历了3500年;设得兰岛的穆萨遗迹高达12米的干石塔,至少经历了2000年。
用优质的灰浆,可使不规则的圆石或角确堆砌成坚实而稳固的墙壁。以火石的确石构筑成的安格兰教堂,便表现了这种是何等坚固。若不用灰浆,则不可能使圆石或角砾堆成高墙,只有增加厚度才使其成为可能。最好的办法是用纵横的大石头构成基础,用一列或两列大石排紧,间隙中用小石块填充,一层一层地堆上去,也可充分构成低矮的小屋。
如把巨大的石块竖立起来,其高度可以达到屋顶,而不需要用小石块填补的,可称为“整块石”(onthostat)。但是天然的“整块石”不会正好有同样的高度,而且面也不会都是长方形,要在间隙里插进小石块才能增高低的地方。这种“整块石”主要用于建筑墓葬,被称为“巨石墓”(megalith),其语源是来自巨石,在惯例上是用于墓葬的结构。希腊梯林斯和北土耳其的博加兹科伊的非宗教性的巨石建造的石墙,被称为“巨石建筑物。”
(7)石块的砌垒方法
石块的每边毗邻靠紧,不用灰浆也同样可建造坚固的墙壁。不仅每边的接合面,就是外表面一般也要同时加工。加工过的石块不需要相等的边,如希腊古典时代建筑城墙时所用的为多边形的石块。最耐久和最经济的石墙,是把石块加工成三边使对面相互平行。把这种石块水平排列,能够保持城墙整齐和厚度一致,可称“琢石”(或石工技术)。由于这些石块是同样大小可以相互替换,就有必要合乎标准地大量生产。对于多边形的石块堆砌,则需要对其接合面一一加工。
像堆砌琢石一样,用天然石板和砖来堆砌时,接合处的纵线不能上下层成为直线,如果接合处连续数层地构成直线,那就是经过增加或修改的证据。石墙和砖墙般至少是两列的厚度,为了加固常长短相交错地排列,与邻近的长轴成为直角,使与之平行,但在两列之间,经常填以小石块。
当然石填最好建在基岩上,普通是挖出基槽以加固墙基,早期的建筑有时忽略了这种预防性的措施。斯卡拉布雷的房屋墙壁,据书本的记述是建在砂里,实际上3千年来保持2.4米的高度,几乎全部石墙建筑在岩石基槽里。
石、砖的建筑倒塌之后,形成不规则的瓦砾堆,不适于在地面上建造新的建筑。如果在旧的遗址上重建,就需要消除这些瓦砾和建造新的房基,完整的建筑材料会被重新利用。这种保留的旧墙根就会被混杂的垃圾填充起来,直到新的时期为止。这种成层的居住堆积,是不允许搞错的。
(8)附设的地下室
地下建筑主要是在当时的地面下,用石、砖所建成的酒窖、仓库、地窟或地牢一类地下室,这种地下室当其主屋被拆毁以后,仍被保存下来。例如克里特迈锡尼宫殿的狭窄地下室,还成排地保存着。当早期的教堂和圣坛消失之后,地下室却几乎完整地保存下来。这些地下或半地下的建筑结构,并不是由岩石或砖筑成的高级建筑,像苏格兰的“土屋”,英格兰康沃尔的“福戈斯”(fogous),爱尔兰和法国为酒窖或避难所而修建的地下室等,都以石砌墙壁,用岩石或木材架成高达地表的屋顶。这些是铁器时代粗糙的地面建筑的附属品,一般不骨任何残存。开罗附近马蒂的3千多年以前埃及前王朝时代的村落中也有非常相似的地下室。这种地下附属设施中发现的遗物,当然与地面建筑属于同一时期,不过地下室经常是后来被掩埋,因而其中也包含比地面建筑时代要晚的遗物。
(9)居住遗址的聚落
居住址一般包括许多独立的建筑物,即使一所孤立的农舍,除住室以外,也还有牛棚、谷他、织布间及其它附属设施。成群的居住址,通常形成小村落、村庄、城镇或城市。在城镇或城市里,除居住址之外,至少还包括宫殿、官署、一两座寺庙或教堂以及其它的公共建筑。一些聚落周围环绕栅栏以防御野兽,街道和小巷里铺在砾石(或石板)或排木(用小树或原木平行排列)。因此全面发掘一个聚落时,可以揭露居住址的数目以及若干建筑物的功能,为居民的人口、经济和社会提供宝贵的资料。包括洞穴在内的居住址,为一定地域考古学记录的区分地层贡献了最好的景象,也为早期人类生活提供了最生动的一瞥。这里没有完整的遗物或博物馆展览所需要的珍品,那些东西应该到墓葬里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