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岁的战士刘烈在医疗帐篷内输液。 赵薇 摄

三营教导员陈祥东接受新华军事记者采访。 赵薇 摄
新华网消息(赵薇 杨雷 黄书波)4月15日清晨6点20分,如往常一样准备列队早操的兰州军区某摩步旅的战士刘烈没有想到,10分钟后,他就挤进了绿色的大卡车,开始了有生以来最紧迫、最艰苦的一次长途跋涉。
急行!18小时行军1500公里翻越4座雪山
这个叫做刘烈的19岁小伙子,对目的地几乎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这个叫做玉树的地方海拔将近4000米,是家乡辽宁沈阳海拔的数百倍,甚至比出发地甘肃武威还要高上一倍。
车厢里黑呼呼的,不知道开了多远,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为数不多的几次休整,每一次也不过十分钟。头晕、恶心、太阳穴上的青筋好像要爆出来,原本平静的车厢里,开始响起呼呼的喘气声--刘烈四下里望一望,几乎所有的战友都跟自己一样,大口大口地用嘴呼吸--没人诉苦、没人说话。
相对坐在车里的战士们,连续开车的驾驶员熬得更加辛苦。几乎所有能想到抵御睡眠的办法都派上了用场:吸烟、涂风油精、吃干辣椒;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安排人给驾驶员提醒说话。驾驶员呕吐,就一边呕吐着一边开;"陪驾"的呕吐,就擦干了嘴巴再陪驾驶员说话,再给驾驶员涂清凉油,再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上干辣椒。
来自河北的驾驶员小张如今见到辣椒就摇头,他张开嘴巴指着红肿着的喉咙嘿嘿地笑着说,这18个小时,从不吃辣的他把一辈子的辣椒都吃遍了,把一辈子的眼泪也都呛干了。
18小时后,当刘烈和一路上头痛着、呕吐着、大口喘气的战友在夜色中到达这个叫做结古镇的地方时,他才知道,在这高强度的18小时急行军中,自己和来自尖刀营的另外200多名战友,作为兰州军区某摩步旅的第一梯队,一路从甘肃武威直插青海玉树,行程1500公里,翻越雪山四座,而每一座雪山,海拔都超过4500千米。

高原上的野战炊事车。赵薇 摄

战士们在高原上的午餐。赵薇 摄
集合!94名官兵从不同方向直插玉树
与18小时的急行军相比,九连连长田文武的抗震之路,走得更为曲折。
14日晚,在老家河南郑州休假的田文武接到部队将要奔赴玉树抗震救灾的电话,赶不上郑州飞往西宁的班机,田文武挤上了开往甘肃兰州的火车。
17个小时后,站在兰州火车站的田文武挥起了手臂--拦车!从兰州到西宁,站在高原上接受采访的田文武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搭过多少辆车,一路走,一路拦,每一个听说他要赶到玉树去的司机,都毫不犹豫地把他拉上了车。
田文武对于一路上没有记下的名字感到有些懊恼:"有个藏族司机原本赶着去拉货,结果急着送我,连货都没来得及装。"
从兰州到西宁再到新镇,离玉树越近,路越是拥堵。心急如焚的田文武拉着箱子跑下了车,从新镇一路走到结古镇,强烈的高原反应使得他不得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一路,田文武足足走了8个小时。
当顺利搭上部队的车赶到隆宝镇的时候,距出发,已经一天一夜。
田文武只是那些从各地赶赴玉树寻找部队的摩步旅官兵中的其中一名,在他身后,还有一连串的90多个名字,这些来自邱少云生前所在连队的官兵们,如同尖刀,第一时间直插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