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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右二)去伴娘阿好家上门订亲,他用手机给未来岳母(右一)展示他所居住的城市——北京的图片。
“逼”婚
当相亲者们度过了海防的第一个夜晚,腾龙旅店也拆去了前一天婚宴的装饰。摩托车流的声音从马路传到了相亲者们的房间,把男士们从睡梦中吵醒。尽管大家都只睡了几个小时,但没有人觉得疲倦——这种状态一直维持了好几天。
第一天的相亲并没有让男士们满意,他们认为来相亲女孩子们不够高,不够漂亮。“昨天下午来的女生真是太丑了。越南就是这样的吗?我是挑相貌的,不挑的话,我还会来越南吗?”早上起床以后,老秦对老戴抱怨说。
新婚燕尔的阿涛依然很亢奋,光着膀子加入到话题中:“马克思说的对的。女的看你,先看你的经济,再看你长得好不好看。……不要灰心,还有好多天!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一定能达到!”
这天的相亲,开始有打扮时髦的少女出现了。一些长得比较漂亮的女郎,当她们站在二楼走廊等待入房的时候,老戴会主动和她们合照留念,用来发在博客上。养妈阿珍还是像第一天那样,带着女孩子们在各个房间穿梭,走动,然后询问中国的男士们:“你想留下谁?”
阿根留下了一位来自广宁省农村的20岁女孩子阿蓉。阿蓉长着一双大眼睛,披着红色的大衣,她穿高跟鞋的时候,比阿根的个子还要高。中午男士们聚餐、喝茶的时候,阿蓉已经倚靠着阿根,仔细地为这个异国男人拔下四根白头发,然后一根一根地交到了阿根的手里。
面对这看起来温馨的场面,腾龙旅店里又响起了男士们交口称赞的声音:“越南的女孩子真是温柔,真是细腻啊。”
“她们不像中国的女人。越南女孩不会跟说你一定要有部车,在哪个区要有房子。她们说互相尊敬,相爱就OK了。”一如既往地,老戴为这种场面作解释,赞美着。
在阿珍的建议下,午饭后的整个下午,阿蓉就呆在了阿根的房间里。两个不同国度的人没法说话,阿蓉只得不停地为阿根捶背,猜测着阿根的各种意图,端茶递水,直到她发现阿根的手提电脑可以上网,听到宝儿(越南一位当红女歌星)的歌曲为止。
“你喜欢我吗?我想改变自己在越南辛苦的生活。”阿蓉在网络上很快就找到了和阿根沟通的方法,她一句一句地用翻译软件说。不过她很快又改变了笔调:“其实我家也不是很穷,我想嫁外国人,只是因为我自己想这样而已。在广宁,很多人都嫁出去了。”
这段短暂的心灵交流,很快就被打断了。傍晚时分,一位自称为阿蓉婆婆的老年妇女,以及带阿蓉来相亲的养妈进入了阿根的房间。她们把阿根陷入了越南语和白话游说的重围之中:老太太们不断地列举着阿蓉的好处,然后要求阿根尽快定下结婚的决心,阿根则堆着笑脸,不断地推却,直至老太太们失望地离开。
晚餐时,阿蓉离开了腾龙旅店。饭厅里的越南女生只剩下伴娘一个,依旧为大伙拿碗筷,端菜,沏茶。
讨论二 男士们这天并不走运,律师老律、学者老秦都在中意的女孩子们面前展现自己的知识或财富,但看来却不奏效,反而是一些样貌不合心意的女孩愿意留下来。晚饭中,大伙讨论的中心话题,也随即变成了“金钱无用论”。
老秦:“我的要求很高,不是一般的高。我们今天下午(指第一天)看了很失望。我们千里迢迢跑过来,是因为我们认为越南的女孩子很贤惠,气质也会比中国的女孩子好。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在中国是95分漂亮+60分贤惠,那这边的女孩75分的漂亮加上85分贤惠就满意了,但不能一点都不好看,我不但自己心里接受不了,连亲戚朋友都会笑话我,说这种样子的女孩在大陆太多了。”
“我到现在(还没结婚)这个样子,就是想找个完美的。大家都知道,阿珍到目前带来的女孩子,很少有海防城里人,都是农村的,或者工厂妹。现在我已经(对养妈)降低要求了,我说农村女孩子都可以接受。换在以前,农村女孩子跟我相亲,我是绝对不会要的。”老秦越说越生气。
看到老秦又生气了,相亲者、做律师的老律赶紧叉开话题。“中国女孩多功利啊,越南女孩儿不一样,她们不会满脸的物欲。不过现在呢,我发现她们也会想这些,虽然没有中国女孩那么的离谱。我来这里期望不高,开出就三个条件:年轻、漂亮、处女。但是,我看越南不是三十年前的越南了,这样的女孩儿,欧美的来选,韩国、新加坡、台湾、香港来选,估计符合这样条件的,都没剩下几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