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担心被视为默许大学生性行为
福州并非第一个在高校为安全套放行的城市。早在1999年7月,安全套自动销售机就进入了上海交通大学,校方将机器挂在学校医务室的2楼。
同年8月和10月,自动销售机分别进入了清华大学和安徽大学,均引起了较大的争议。到当年12月的“世界艾滋病日”,北京市计生部门计划将上万只安全套送进北京的5所大学,学生们终于发出了抵制的声音:这么大面积发放安全套,把我们当什么了?
走过十年,随着大学生性观念的不断开放,安全套与校园间的矛盾主体发生了变化,由学生抵制变成了学校和家长强烈反对。张春花告诉记者,在福州推行安全套自取机进校园工作,最大的阻力也是来自于学校和家长。
“免费向学生发放安全套,很可能会被理解为一个信号,那就是默认和鼓励在校大学生的性行为,甚至是一种性暗示。”在福州高校计生工作座谈会上,福建农林大学代表的这个观点,得到了其他几所高校代表的一致认可。福建师范大学代表也表示,“药具服务进院校”是一个敏感话题,学校在推广这一工作时应充分考虑学生的接受程度,不能太过直接。
“比如一个孩子,他在婚前发生了性行为,那不算一个好孩子,但至少不是个坏孩子,但如果他在性行为中没有采取避孕措施,那才是坏孩子了。”张春花认为,安装自动取套机并不是鼓励性行为,只是客观需要的一种对学生们的保护。
道德上的约束,也让很多家长和网友都无法接受这一举动。甚至有媒体惊呼:“安全套来了,传统道德从高校走了!”
“我们安装灭火器,不是在告诉大家去放火,也不能说明这里经常发生火灾。”大部分网友所持的还是认可的观点,他们认为安全套机进校园,并不能说明道德的沦丧。
张春花告诉记者,也有部分高校的管理层希望在校园中备一些安全套,但顾及形象,又不愿直接提出。
专家
亟需建立更健全的性教育体系
去年底,一个名为《北师大附中张超老师爆笑性教育讲座》的视频经网友发布后迅速蹿红,引来数万网友点击。很多网友在看完后跟帖:“这些太重要了,包括父母、老师,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提到过这些?”
“我们在高校中调查,几乎100%的学生不知道如何避孕。他们只知道买避孕套戴,并不知道什么样的避孕套是安全的,发生了意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性教育太少了!”张春花认为,安全套与高校之间的关系之所以如此尴尬,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性健康教育没有跟上。
此前,有一项针对7个城市8万余高校大学生“性与生殖健康状况”的调查显示,大学生对性知识、艾滋病传播途径、紧急避孕方法等方面的认知率仅为50%。“如果没有完善的性教育体系支撑,即使派发安全套也起不了太多作用。”有网友指出,“谈性色变”的现状,说明学校、家长和学生都需要接受性教育。
在去年举行的第五届亚太生殖健康大会上,国家人口计生委副主任赵白鸽介绍说,我国各级行政和立法机构已经颁布了有关法规或纲要性文件来保护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中国计生协也积极与政府、非政府组织、企事业单位和国际组织合作,开展了各种调查和干预项目,提高了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水平。
但中国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教育和服务方面依然存在着许多问题,部分青少年没有通过学校教育、父母引导等正规渠道获取生殖健康知识,树立正常的性学观;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权利还未被足够尊重和保护;性教育内容还较为狭窄;教育和服务对象存在局限性,流动人口等脆弱群体易被忽视。赵白鸽呼吁,国家应当建立更加健全的学校、家庭和社区互动的教育模式,利用现代媒体和网络,适时、适度地开展青少年性与生殖健康教育和服务。法制日报记者 郭宏鹏 刘百军 法制日报实习生 范传贵
(法制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