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说,大家对摩梭人的风俗习惯已经有所了解。前天去了泸沽湖,住在落水村,参加了沟火晚会,摩梭人的情歌情意绵绵,摩梭人的热情让人感动。但这不过瘾,心血来潮,想要真正的去感受一下摩梭人的风俗习惯,去个仍保留其传统风俗的地方。问了一个司机,他乐呵呵的介绍了温泉村。谈好价钱,全天包车,100元。
第二天清早,上车出发,离开了落水村。公路依着湖畔向前延伸。天空晴朗,照着湖水碧绿碧绿,老天一改前两天的阴雨绵绵,放了个晴空万里。一路美景不胜收。约莫半个钟头,车到温泉村。村子不大,因这里的温泉得名。我们就在温泉边停下了。
“天下第一汤”,这是温泉老板杨先生的天地。杨老板热情的出来迎接,向我介绍开了。这里虽然有点简陋,但正在投资开发。一共有三个温泉池,并排着,池边有供住宿的木楼。将来在最大的那个池边还要盖幢楼,全部设计为标准间。
温泉就在公路边,没有遮掩,但这里是真真切切的男女共浴。当地人来泡此泉时,一丝不挂。而且偶有外地游客来此,也入乡随俗,共享天浴,但大多晚上来,乐一阵子,又趁着黑夜回泸沽湖了。
老板要我泡下去,我站在池边有些发愣,现在还早,没人来,我犹豫着是光着入水呢,还是有所保留呢。幸好司机比我还急,先下水了,他穿着底裤,我也不用犹豫了,脱的只剩下底裤,跟着下水了。
温泉的温度不高,感觉比体温高一点,浸着全身皮肤很舒服。但池底的小石子挺硬脚的,走起来有些疼。池水也不深,到大腿根部。中间的池子有三个泉眼,旁边放了石头,可以坐在上面,感受温泉从井泉里涌出。司机向杨老板开玩笑,要他晚上找个走婚的来,让我感受感受。杨老板有些犯难,说走婚得男女情投意合,晚上自己去翻围墙,那能说找就能找来的。我和司机哈哈大笑。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杨老板说有的是永宁县城里的干部,有的是做生意的。我看他们都有所保留的下水了。
司机对我说,泡够了,去周围逛逛,中午就到老板侄儿家吃饭。
上得岸来,穿好衣服,顺着温泉背后的山坡爬上去。山不高不陡,很容易就上得山顶。此处风景绝佳,整个坝子(山谷中的平地)一览无余。坝子中有一条小河穿流而过,河那边是四川,这边是云南。现在刚过插秧时节,整个坝子都是绿油油的秧苗。山坡上有当地人在放牛和马。山顶上还有小庙,牵着经幡。摩梭人的民居就点缀在山坡上和坝子里。
下得山来,路过几户人家,年长的穿着民族服装,年青的和我穿得差不多。他们都笑咪咪的和我打招呼。回到“天下第一汤”,正好赶上开饭。杨老板要我跟着一个女子走,说是去家里吃饭。她家就在温泉背后,刚才我还路过了。这是四合院似的土木楼,格局和丽江的差不多。但院子里喂了猪和鸡,放了很多柴草,很脏。我环顾四周,楼上楼下,心想那间才是她的“花楼”呢。
她们家的橱房很大,我就着火塘坐下了。一个十口之家,两位老人是姐弟,另外六兄弟,两姐妹。今天只有三个兄弟和两姐妹在家。中午吃磨姑汤,肥肉块。边吃边聊,才知道杨老板是老人家的侄儿,以前跑车,现在经营这个温泉。而且这个温泉呀,以前就是老人家给盖了一幢小木楼,现在让给侄儿去投资经营,十五年以后再还给老人家。刚才给我带路的那女子,算起来就是杨老板的侄女。
他们都有摩梭名字,是活佛给起的,但太长我记不住,倒记住了他们一家的汉姓,姓沈,是学校老师给起的。
我问他们,现在还走婚吗,回答是肯定的。他们说,泸沽湖边上的摩梭人已经汉化了,但他们这里还保留着传统风俗。本想问问两姐妹和三兄弟有“阿夏”吗,她们的“花楼”在那里,但难于启齿。两姐妹都在温泉帮忙,长得挺水玲。她们开了一个舞厅,就在温泉边,但我还没注意到。将来她们还想在温泉边再开个饭馆,多赚点钱。她们要我晚上去舞厅,可以跳舞也可以看录像。两姐妹都上过学,姐姐是高中毕业,妹妹是初中毕业,因为穷,辍学了,找钱最重要。姐姐和妹妹都想去西藏,三兄弟点头同意。他们信佛教,认为去过西藏是莫大的荣誉。但现在没有足够的钱,暂时搁下了。
三兄弟中有一个是聋哑人,靠手势交谈。今天除了有两个兄弟去田里赶活了没回来。另外还有一个兄弟在西藏,已经去了七年。他们说,他家有一个亲戚是个小活佛,就在扎美寺里,这两位是他们一家人心目中最荣誉的。三兄弟也在温泉帮忙,做些木工活,那幢标准间木楼已经开工了。最大的兄弟还买了一辆客运三轮车,跑跑运输。温泉边的一个小卖部也是他们家在经营。杨老板只管投资改善环境和建新楼,还有经营,十五年以后,这一切都还给老人家所有。
今天在家的五兄妹只有老三的小孩在家,其他几位有没有小孩我就不知道了。两小孩都上小学了,小的那个不住这边,是住在那边的(老三的阿夏),今天过来玩的。
橱房的灶壁上供着火神,一家人每天早上都要烧些经文供神。每年的农历七月二十五是摩梭女神的节日,所有的摩梭人都要去狮子山朝拜,并来这里泡温泉。还有每月的5日,15日,25日,他们都要去扎美寺转经,如果忙的话,就在家里烧些经文代替。
一家人围着火塘很温馨,饭菜虽然有些粗糙,但吃起来暖融融的。
用餐完毕,回到温泉,眼前一亮,真有三位女子在温泉池里裸浴,白白的肌肤份外吸引眼球。本想也下去了,但有些腼腆,走到一旁与老板交谈。这时有人抓来一条蛇在我眼前晃动,我天生就怕这劳实子,退了几步,怕咬着自己。三兄弟中的一个走过来,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说这里的蛇不会咬人的,因为有山神的保佑。蛇是山神的坐骑,所以不会咬人。这是他们的信奉,我还是怕。
司机过来问我午饭吃的怎么样,我说还可以,他说,干脆今晚就住在这里,晚上能让我感受真真的阿夏走婚。我本也想留下来,就同意了。司机走了,说明天来接我。住在温泉边的木楼里,每晚10元,挺便宜,但房内太简陋。
不一会儿,三位天浴女子上得岸来,穿好衣服走了。她们看上去挺时髦的,染了头发,穿着性感的牛仔裤。虽然先前看过书,但此时还是有些意外,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杨老板说,这些是本村的女孩。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但大多是老爷们,而且都有所保留,在池里泡泡游游。有的在木楼上打起麻将来,偶有女子入水,他们都会聚目张望,并叹息,唉,没脱光。老板说这些是永宁镇上做生意的。我有些睏,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大姐叫我去吃饭。
和中午差不多,但另外两个兄弟也回来了。晚饭吃青菜汤和肥肉块。一样围着火塘,暖融融的吃饭,听他们聊家常。但很不幸,下雨了,还很大,打着惊天响雷。好久没听到这么响的雷了,伴着闪电,划破夜空。饭后,雨小了点,天也黑了,告辞一家人,回房间换上短裤,心想管他呢,雨下就下吧,温泉还是要泡的。池里只有两个当地爷们,他们是帮杨老板干活的,忙完活计也来泡泡。我和他们一样,这会也一丝不挂。雨水滴落温泉,溅起浪花无数,伴着雷电,这旷野之中,群山环抱,天浴的感觉就好比毛主席的话“与天抖,其乐无穷”。
池里雾气缭绕,泡在温泉里傰提多温暖了,只感觉人太少了。那两位说,就今天下雨,都不来了,要平时,这池里的姑娘可多着呢。我问穿衣服还是不穿,他们说当然是不穿了,这里是找阿夏的地方,大家都这样,瞧那个舞厅,我们叫它“爱屋”。说话间,两姐妹讲的那个舞厅开始营业了。它就在木楼边的一个土房子里。音乐响起,灯光闪烁,放的是兔子舞。
原来,每个天晴的夜晚,本村和其他村子里的男女青年都会来此幽会,寻找自己的阿夏。可泡温泉,也可跳舞,情到浓时,自然而然也就。。。真的来了些女子,但都去了舞厅,那两人说,今晚是不会有人来泡温泉了。正说着,杨老板的电筒光一闪,领着两个小伙子从黑暗中走过来,住池里照了照,说没人,其中一个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懂,池里的伙计向我解释,刚才那个年青人想找个阿夏,但池里没人,挺扫兴。我问,他没有自己的阿夏吗,带过来好了。他们说,他有的,只是想再找一个。哦,见他进了舞厅,不一会儿和一女子出来走了。伙计笑着对我说,今晚他要翻墙了,可怜这雨下的,够他受的。
我在池里泡了好久,真痛快,心想着睡到半夜,等万物寂静了,我再来泡,泡累了,就回房睡觉。下雨,真的没人来泡温泉了,只有我独自兴奋。上的岸来,哇,木楼里和舞厅里可真是热闹,青年男女们正联欢了。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跳舞,有的站在一旁聊,都很投入,个玩个的。我寻思着,风雨无阻,今晚好多人要翻墙了,可怜这雨下的。唯我独守空房呀。先休息一会儿,半夜再起来泡温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