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新疆
今日西安放晴,碌碌一天,约四点回家收拾行李,五点开车,说这阵可能会塞车,就有些紧张,怕误机,果然走走停停,满街的人拥搡着浸在车辆的的缝隙中,张家堡以北暮气沉沉,搞的心情极不爽,这部车子上了高速也还跑不动,好急人,幸好未误机。WH9604是由大连发往乌鲁木奇的过站航班,诺大的机舱仅几十乘客,晚餐是一分锡纸包裹的热牛肉米饭,七点起飞,有点头晕,为熬过漫长的三个多时辰,便努力地看航机杂志,偶然分心看一眼眩窗外,竟发现月是新疆明,斜挂天宇的上玄月仿佛是印在渐暗的湛蓝的布上泛波的一叶小舟,这时无须仰视,她与我比肩而行,天山庞大的身躯横亘绵延阴坡面积雪皑皑,更有许多裸露的褐石沙土,地面的荒芜太广博了,飞机象静静地悬在空中,漫漫苍域,星辰寥若无几,偶或机身下闪过几簇灯火想必是地上的人家了,夜色已深,心绪浑然,只有“我们新疆是好地方”那首歌还依稀记得,当看到很大一片灯火时已是夜里十点了,飞机呼啸着,下了机才看到机坪上残雪,这里是零下三度,今年在这里感受了寒东的料峭。上中学时读过一篇《天山赋》,引无数青年竟奔新疆,毕竟文章太美了,而新疆除了美色之外更不乏淹没了探险英雄的戈壁滩,荒僻之壤也成了囚徒客死他乡的归宿地,新疆人称内地人为口[嘉峪关]内过来的人,“西出阳关无故人”也是口内人对那边不同民族文化的迷惘。
市区高楼广厦,街区布局与北京有些相似,只欠缺北京的大模样,也依然有几个方向的门的地名,无论店铺大小,皆生炉取暖,市区空气灰尘大,主要由于烧煤的缘故,据说市区地下煤储极丰,区政府前的小广场树一纪念碑[象天安门广场]上有浮雕及王恩茂题词,这里的天山牌羊绒衫极有名,按图索骥寻那地图上标的青海大寺,却绕到了南门,进了一家维族商店,买了棉披巾和铜鹿,与维族聊了一会,来新疆前听说街道上姑娘们媚眼乱飞,心里痒痒的想领略一下异族的风情,到这里后有些失望,不过维族女子的确很漂亮,与你对视毫无羞涩,我抵挡不住。男人穿风衣戴毡帽,走行于维族社区恍惚间以为到了异域,地道的维族老人头戴边缘微翘的棉毡帽,苍凉的脸庞皮沟纵横眼眶深邃,下巴一撮山羊胡微微颤抖在寒风中,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头上盖着民族色调的方巾,穿着宽大的裙子,足蹬长靴,款款行走,脸上似乎永远洋溢着满足的笑祢,走街串巷也学了几句维语:八郎子[小伙]羊缸子[女人]克兹芭腊[姑娘]羊娃子[未成年人],维人说汉语老是把调往上提,看他们说话只觉得舌头在嘴里搅着然后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不知所云,受其感染,一个人在街道走时就练习着用卷舌发音,但只能发出一串嘟。。。的声响,惹的过路人惊讶我神经是否不正常,我却受到了鼓舞似的欲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天一直阴冷,耳朵冻的疼,但我却愿意在维族居住区转悠,店铺行人常会有很夸张很煽情的动作,在一个很开放的民族面前,我也不想禁锢自己,便和着街道上随处飘出的歌子哼唱,逛累了就四处找拌面吃,在一处较大的市场里边,小商亭一律印一面国旗,饺子馆里肉素馅一个价,维族人经营各种山货烧烤等,在沙依巴克区迷了路,转到人潮涌动的西大桥,然后西大门,才看到了标志物-----远看象清真大事的建行大厦,说到宗教,站在红山公园山顶向北望有一座远看象天主堂的所在,其实是酒店,这里的歌厅都起名音乐厅,据云均有藏污纳垢之嫌,小十字那更是鸡窝洼了,很崇敬那些如此天气仍上身皮短下身短裙招摇街市的女孩,什麽职业,不得而知。乌市与内地有两小时时差,初到几天无法适应,早餐9-10点吃好,12点不饿,2点又不想吃,睡觉不敢按时,硬拖过12 点,搞的身体代谢有些乱,脸上想冒痘身体象感冒,猛喝水不管用。有一次刚上了天桥,桥下一队婚车遇红灯停下,头车一班人舞着乐器吹吹打打,其中一个巴郎子跳下车和着乐曲在大街上手舞足蹈起来,把快乐洒向行人,我心里也特兴奋,象是看了中国的狂欢节一样。街道那边一家鞋铺正搞优惠,宣传很特别,维族老者吹着唢那样的铜喇叭,唾涎顺着喇叭口滴下,两个半大的男孩子舞着四面鼙鼓,好不热闹,伫立良久,忽然想起那天在沙依巴克区看到的一个留着艺术家长法的绣鞋匠人的神情,还有窗上写着“大拿脱骨全身按摩”招牌的店铺,感到一种全与汉人大不同的风物。
有一个笑话,一交警问一司机是那里的?答曰:伊宁县人,维人舌音卷的快,结果交警竟听成是“我日你先人“。这在一定程度反应了维人与汉人的矛盾,南疆甚至乌市时有恐怖事件发生。汉人提心吊胆,不敢也不愿上维人的车,但愿民族和睦不只是一相情愿。街上的姑娘依然很美,即便是汉家后代,果然“淮南为橘淮北为枳”水土使然?在徕远饭店喝着奶茶,舌尖的味蕾品滋着浸在鲜奶里的砖茶和盐巴,街道上车过后扬起的煤尘将我的视线与这个城市渐渐隔绝,终于象翻看了一本书似的,小憩片刻,我就要离去了。
天山遥去远,星寒四野空,云游月做伴,酒醉梦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