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想着去周庄。
再后来,念着去周庄,是因为一位朋友。朋友做设计工作,跑遍了大江南北,惟独在江南古镇扎下了根。在我看来,那儿是他的创作灵感。
朋友的声音颇为动听,一次打电话来,末了说:“我得挂了,下面有人叫我”那时,我正站在屋外,可以看见散落在夜幕里的星星。心想:他是不是住在木质结构的屋子里,一踩楼板便可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推开窗户一伸手,便可触到街对面邻家的窗檐,吓坏梳妆台前的镜中人?想到这,禁不住笑起来。
朋友很久没回来,偶尔在网上碰面,还是在周庄。朋友说:他的朋友在这里的舞厅里做DJ,可棒了。我呆呆地说:周庄还有这样的DJ?真想去看看。朋友说:是啊,这里是个静谧的地方,真想和爱人永远住在这里。在网吧里,我停住了敲打键盘,任时间凝固在那里。唯有四周的“啪啪”声。
我觉得已不能再等了。半年又半年,挥之即要来,却过得如此匆匆。总要错过去看看周庄。不惜跟随导游小姐转,即使走马观花,蜻蜓点水,我也要去看看梦里的水乡。
在梦想即将实现时,是否一个人空白的脑子才是正常?就这样,在毫无激动情绪时,踏上了古镇的土地。舍不得拿起相机,感觉玻璃人,水豆腐般,不忍去碰。我想其实我是不懂得怎么去拍她。桥连着水,水连着人家;一楼一阁一窗一户,都不可分割,这周庄的韵味,还没体验到,又怎么能拍得出来?
张园,沈园,带着好奇的眼光揣摩明清建筑,走在狭长的街道上,抬头望望,似乎真的触手可摸。下了双桥上富安桥,走过一间又一间画室,手工作坊,一直在想:那个很棒的DJ在哪里。
后来朋友问:周庄怎么样?我竟不知如何措词,搬出了一句看来很奇怪的话:一直在想,什么原因使别人想住在那里。说完干笑了一声。也许,他早已忘了他说过什么。
突然觉得,周庄是朋友的周庄。在他出门云游时,突然来访,只得由他的家仆带着转了一圈,出得门来,回头一望:我来看过你了,什么时候可以拍出你的韵味来?
如今回来,已找不到陆乐农的声音了,周庄又渐渐远去。只有留下了那晚的星星和那个没碰到过的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