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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那寒冷的秋风肆意吹乱你为爱等待的心
我是为你盛开的夕阳越过遥远的千山万水
来到你寂寞的阳台温暖你为我疼痛的心
——摘自《方向》
1.旅伴
对于旅伴我向来是很挑剔的,就好象一粒老鼠屎会坏了一锅粥,一个与你格格不入的旅伴同样也会坏了整个旅程。
况且,在好朋友和不熟悉的人面前,我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活脱两个爹妈生的。
所以,通常情况下,我只和好朋友一起旅行。
这次旅行,本来是和茉莉同行的。
茉莉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她没有涉足影视界可真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要不,梅超风哪轮得到杨丽萍来演,李莫愁也不会锁定孟广美……
美女一直向往着与我一同旅行,但由于我假期的一延再延加之美女筹建的公司要择日开张,我们的假期终究还是无法吻合,美女想跟我一同游山玩水的美梦也宣告破灭。
失望之余心下竟一阵轻松,茉莉是典型的城市小资,从计划和她一起旅行的那刻起我就在担心,担心她那样娇滴滴的人,能经受旅途中意想不到的艰辛吗?
我担心,一直担心着,直到她无法与我同行。
二房家里,我逗弄着我那还没满月的干儿子小宝。
这小子虽然还赶不上他干妈可爱,比他亲妈可可爱多了!
我摸着他柔软若棉的皮肤,忍不住东咬一口,西捏一把。
虽然我已经非常注意动作的隐蔽性,但还是被密切监视着小宝他干妈的小宝他亲妈发现了,继而发出一声悲愤交加的嘶喊:“呀!你怎么这么狠毒?!说什么你还是他干妈呢!”
我讨厌这个“干”字,干巴巴的没有丝毫生气,没来由得生份了许多。
“你懂什么呀!咱小宝将来一定是干大事的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听到我说想尝试独旅,二房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有我在,你甭想独旅!”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你疯啦?你还没满月呢?!”
“我们先计划着,等出发的时候我也满月了!这一个月来,整天躺在床上,我闷死了!”
“那你走了,小宝怎么办?”
“我妈可以帮我带呀!”
正在我俩为我们的异想天开欢天喜地之时,二房突然愁眉不展了起来:“有一个大问题,我现在还在哺乳期,奶水太多,需要定时挤奶,出门会不会不方便?”
“那太好了,我们此行连饮料也不用带了,多带点一次性杯子,口渴了现挤现喝。要不我用滑雪衣帮你遮一下,我们可以在高原上现卖母乳,说不定还可以赚点盘缠回来……”
二房对着我怒目圆睁:“你以为我奶牛啊?!”
奶牛威胁我说要是我敢把这段写出来她就和我拼命,所以我贴完这片文章后,得赶紧找个地躲起来。
最终我们在高原上以母乳换盘缠的革命理想也不幸如肥皂泡般破灭,因为满月后的二房连走路都备感吃力,又怎能随我去翻雪山、过草甸呢?二房让我等她,我没有。因为我想让二房安下心来好好养身体,我可以对自己不负责任,但不可以对她不负责任。
我也没有独旅,最终确定下来的旅伴是:晨星、雨水、巴山和蓝风。
这一程,有山、有水、有风、有星,
还会有怎样的风景呢?
2. 九寨,天堂
九寨,真的是天堂一般的地方。
俗话说:仁者爱山,智者爱水。我不仁不智,却也爱山爱水。
见过羊卓雍错处子般的纯美,见过纳木错惊心动魄的绝美。我以为,再没有什么水,会让我如此心动。
可是,当芦苇海、熊猫海、珍珠滩、镜海、长海、五彩池、五花海……那一个个美丽的海子,从天上,缓缓流淌到我的心里的时候,
我的脸颊,禁不住地绯红起来。
我的眼波,忍不住地随着波光流转。
心,在不经意间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一如,年少时的初次牵手。
在树正寨留宿一夜,住石师傅家。
推窗即是树正群海,很美的景色。
夜里,晨星突发奇想,想听夜的水声,我和巴山便拿了头灯陪她去。巴山突然发现树干上方有探头,于是我们关了头灯摸索到水边。
伸手不见五指,隐隐望见远处寨子里微微泛起的光。
耳边,水声潺潺,时而如雷声轰鸣,时而如细语绵绵。
那是舒伯特的《小夜曲》,还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
三个人坐在栏杆上,都沉默不语。
生怕一声细碎的轻声细语,都会破坏了这优美的旋律。
很美的夜曲,很美的夜。
第二天早上在石师傅家吃早饭,5元钱一人,稀饭、馒头和泡菜,没有昨晚说好的酥油茶。
晨星他们都没有喝过酥油茶,特别想喝。
我到厨房找石师傅的老婆,一个脸庞黝黑的藏族女子:“大婶,怎么没有酥油茶啊?”
“吃稀饭了就没有酥油茶了,酥油茶要十块钱一碗。”
“可那稀饭是我们昨晚吃剩下来的饭啊!”我有点愤愤不平。
“反正稀饭和酥油茶只能吃一样。”石师傅的老婆一边说着,一边很不情愿地往我的碗里添了点泡菜。
我端着碗转身就走,不想为了一碗酥油茶影响了我一天的心情。
石师傅的老婆还在嘀咕着:“5块钱还想吃什么?!”
我心一沉,回过头想与她争辩,瞥见她脸颊上两块触目的高原红,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若有一天,当这里的藏民完全汉化的时候,九寨,还会是天堂吗?
吃完这5块钱一碗稀饭一个馒头的早饭,便去树正群海一带慢慢转悠。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外桃园,那么美的地方,除了我们几个,竟然没有其他游客。
在栈道上很意外地遇见了石师傅的老婆,她正在用扫帚清扫着秋日缤纷的落叶,抬头看见我们,她对我们笑笑,告诉我们她在这儿做义工。
说真的,我不敢想象……
这是一个诗情画意的清晨。
九寨已进入了防火期,一些树木茂盛之地用栅栏拦了起来,不让游客进入。
又到了展示身手的时候了,我三下五除二就爬了进去,回头示意晨星爬进来。晨星犹豫了良久,也跟着爬了进来,嘴里还咕哝着:“这,能行吗?”
满地金黄的落叶无人清扫,厚厚地铺了一地。
就这样,在那个清晨,我冒冒失失地闯入了一个,秋天的童话。
我和晨星吹着大朵大朵的蒲公英,吹得满头满脸全是,仿佛两个白毛女。
突然间,我们两个都怔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一汪绿色。
栈道的左边高地势的地方有一个海子,欢腾奔淌的湖水把湖堤冲开了个缺口,纯净透绿的湖水顺着那个缺口奔腾而下,流过我脚下的栈道,在栈道的右边低势处形成了另一个美丽的海子。
那个缺口,盈满了纯美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清透如玉。
我不知道,怎样用文字来准确地描述那种美。
我只记得,那个清晨,我站在那汪绿色面前久久不愿离去。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
忽然间忘了,来时的路。
3. 松潘一夜
从九寨包车至松潘,已是黄昏时分。
一路风吹草低现牛羊的高原风光,美不胜收。
来得不巧,松潘古城正在挖水管,挖了个天翻地覆,整个古城停水。
在街上闲逛,晨星和巴山买毡帽。
店里有一个藏族小男孩趴在柜台上做作业,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宝宝。
男孩很可爱,我摸着他的头发:“你弟弟?”
“恩。”小男孩点点头,继续做他的数学题,一付认真思考的样子。
“会做吗?要不要姐姐教你?”
“谢谢姐姐。”
离开小店的时候,又回头望了望他。
他回头向我笑着道别,夕阳映射在他小小的脸庞。
他灿烂的笑容,他幼小而坚强的肩膀,在我眼里,都是风景。
到一家老字号的铺子里买牦牛肉,老板是个汉人。
我们买了好多的牦牛肉,烟熏的、麻辣的、五香的、生的、熟的……
买那么多,他竟然一分钱都不肯便宜,一两肉都不肯多给。
晨星和他讨价还价,许久未果。
他只是笑嘻嘻、笑嘻嘻地看着你,缓缓地摇着他肩膀上的那团肥头大耳(事实上也没那么肥,我有点恶意诽谤了,呵呵),活脱一个“四大恶人”中的哈哈儿。
我问他:“我买你一两牦牛肉你怎么卖?”
他似笑非笑:“25元一斤。”
我又问:“我买你一吨你怎么卖?”
他皮笑肉不笑地答道:“25元一斤。”
我一拍柜台,瞪着他脸上那两团还在花痴乱颤的大肥肉:“唉,这倒奇了,我怎么觉得您不是在卖牦牛肉,倒是象在卖您自个儿身上的肉啊?”
哈哈儿笑着不语,只是摇晃着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屠刀。
是夜,几个人秉烛夜谈。
一盘牦牛肉,几瓶青稞酒,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
我直言不讳地批评了巴山作为“装备派”的驴子而表现出来的虚荣,他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几杯酒下肚,大伙儿说起了他们过往的感情。
我笑嘻嘻地听着,笑嘻嘻地喝酒,一语不发。
巴山突然朝我发难:“你这个人最神秘了,也不透露点儿给我们听听。”
我淡然一笑,说早就忘了。
真的忘了吗?那些让我至今都无法重生的往事?
我只是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说。
何况说出来,也没有人会懂。
于是,我只是笑笑,继续喝我的青稞酒。
高原的夜,很美。
满天密密麻麻的星星,看得我,透不过气来。
这样的夜里,我宁愿,什么都不想。
就让他,或他们,在高原凛冽的寒风里,随风,而散。
(未完待续)
上传照片:秋天的九寨